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不开玩笑?”楚信然皱了皱眉,他倒是不介意自己猜测出错什么的,但也觉得那么几分钟时间把什么往事摊开有些不太现实。
见他这样拉普兰德也收敛笑容,一脸认真地说:“不开玩笑。”
说完又勾起些嘴角,看来是真的心情不错。
“说到底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和德克萨斯彼此之间太了解了,就算这些年不曾见面,如今再见看来也没什么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有被太多事影响成如今的立场……”
似是想要叹息,但终归抿嘴微笑道,“所以我已经跟她谈完了,就这一点而言,让空和她一起上去更好吧?”
说完这句话后,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前上方的舱体,随着上升的角度能够依稀看到点德克萨斯的双耳轮廓。
再垂下头来,所见的则是一脸凝重的注视着自己的楚信然,约莫十几秒的静默之中,两人就那样平静的彼此对视,直至楚信然的表情一松,叹了口气,舱体内的沉默也才因此被打破。
“今天还真是有种诸事不顺的感觉啊……”
“出行的目的都达到了也算是不顺么?”拉普兰德翘起了二郎腿,似笑非笑的道,“还是说你眼中的顺利是要一切都尽在掌握?”
楚信然只是又叹了口气。
“或许就是那样吧,明明很早以前就有人跟我说我不是那块料,怎么努力都是没用的……”双手随意的垂在膝盖上,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就算没有掌控欲,谁又喜欢自己花费的心思全是白搭呢?”
“哪来的白搭啊……”拉普兰德晃了晃腿,再次瞥了眼那在自视角度最为显眼的大腿凸起,挪过目光,“目标一个接一个的完成,只是顺序上出了些问题而已,没有你的努力,大家难道不该连机会都没有么?”
“你这是在安慰我么?”
“不然呢?难道还要我抱抱你啊,可以啊……”嘴角咧出恶意的弧度,拉普兰德张开双臂,“到姐姐怀里来。”
“免了,你该不会还存着那奇怪的想法吧?”楚信然无奈道,微微挺直腰杆凑到了窗口边上,只是为了侧头瞧一眼那窗外那游乐园无数项目的灯光璀璨。
若非灯光色彩过于丰富,倒也有那么些万家灯火的模样。
这也就是摩天轮最大的乐趣了,俯瞰能让人心情愉快,不论是白昼的高远还是夜晚的灯火,都显得幽远飘渺。
只是这对恐高症而言就是另一种体验了,拉普兰德看向外面的好几眼都是奔着德克萨斯那一舱,也不见得是什么牵挂不断。
“命都不长久了,还不许来点追求啊——”拉普兰德笑容愉快,然后又透着虚假的可怜相,“可惜有些炎国男人嫌弃感染者啊,没有一点叙拉古的浪漫。”
“谁敢跟叙拉古男人比多情浪漫啊。”回过头来的楚信然也算是完全调整好了心情,又被拉普兰德这席话给挤兑的更加无奈,“不过你可实在是找错人了,就像你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一样,我也觉得自己前路无光。”
“啧啧,这不是更合适么?”
“那就是比谁更先撒手了……”楚信然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合适……”
“切……”拉普兰德摆了摆手,似是尴尬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舱箱,又立马回过头来,一脸的晦气,“别人在摩天轮告白上手,我在摩天轮二度被拒。”
楚信然闻言也微微抬起些头,瞧见那拉普兰德身后方向正对的舱箱中有着两人相拥而吻的轮廓,微微皱了皱眉,也同样挪开了视线,舱内白炽灯亮中泛黄,给人幻觉般的温暖却也将上方的横杆拉下阴影,楚信然的眼睛也罩在阴影中,却也很快挪了出来。
“你的病情尚不严重,接受正规检查与疗程,起码能比你预想中能撑得更久更久,你也有机会遇见更有趣的人,更想挑战的人,还有前面的德克萨斯。”
“已经没必要提她了……”拉普兰德说,微微垂首看着被灯光映得有些泛黄的双手,“我跟她谈完了,并且都打不算退步,若是我死在德克萨斯家族,倒也不必谈及以后,若我赢了……”
她低低的笑了笑,没有说明结果,也觉得没必要说明。
“不要笑的这么神经兮兮的……”楚信然无奈道,“说起来,她知道你作为感染者的身份么?”
“不知道……”或许二郎腿跷麻了,拉普兰德打直双腿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修身牛仔裤着实不是个好选择,一个伸腿就能修出晶石凸起的轮廓,“让她知道又怎么样,届时不论有没有放水,都不痛快。”
话题到这里就陷入了死结,楚信然始终不知道她和德克萨斯到底是怎样的过往,只能想见能让她这样心心念念的朋友必然是最为珍贵的那一类,现在却已经上升到互相厮杀的层次。
也无法避免。
不论是德克萨斯为家族,还是拉普兰德为她那同样不曾细说的老朋友们的前程,两者都有过分正当的理由,也愿意为彼此的理由选择了如今这样的敌对。
说到这个,也不得不想那德克萨斯,一开始找上她就是因为她与家族的关联淡薄,属于那种就算不姓德克萨斯也能正常生活的理智少女,但显然是属于情报不足的误判了。
埃德加o德克萨斯的侄女,德克萨斯家族的大小姐,哪有那么轻易脱离漩涡。
还是有亲近的叔叔,也有过往友人的漩涡。
这就是无可奈何的局面,两人的情感作为局外人不配插手,阵营的对立作为局内人不应偏颇。
哪怕是此刻与埃德加o德克萨斯有所合作,之后也不免有这么一遭冲突。
于是楚信然沉默了下来,接下来就这么沉默下去也并无不可,摩天轮早已抵达了顶端,德克萨斯与空的舱箱也从后到前,以他的视角谁都瞧不见,只能看着拉普兰德那些微垂下的头,金属的黑色发箍反射着淡淡光亮。
“苍七……”
这时候,竟然是对方主动开口,低低的声音呼唤着他,让他怔了怔,望着对方缓缓抬起的脸。
没有笑容,也没有什么苦涩,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你想听听我和她的故事吗?”
“你想说吗?”楚信然反问,“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说。”
“现在想了……”拉普兰德轻声说,“想着不论结果如何,至少多一个人记住也好。”
“我不想听……”
“好吧……”
她刚有些失落的回答完,楚信然就立马接口:“不过你实在想说的话,我也有个条件。”
“你还想谈条件?”拉普兰德被这话逗笑了。
不论她那份笑容是危险还是轻松,楚信然却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声音认真了些许:“不论过程如何,结果你活下来的话,老实找个接收感染者的医疗团队接受治疗,至少把病情控制住吧。”
这样的条件让拉普兰德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之前谈病情,被你用德克萨斯盖过去了……”楚信然补充了一句,“现在我用德克萨斯盖回来而已,有必要这么吃惊么?”
“你还记着那句话啊……”拉普兰德一脸受不了的摊在座位上摆了摆手,压着自己尾巴了都不在意,“换个条件不行吗?我都答应可以让你提条件了欸,你就不能来点有意思的?”
“活的更久才有意思。”楚信然淡淡道。
说着又微微撑起身来,抬手扶着额头的角套小心站直,似乎是担心撞上舱顶。
这令拉普兰德反应过来立刻瞧了眼窗外,距离接台的灯光确实已经很近了。
“现在给我回答,否则等到开门,空和德克萨斯都在,我就不接收回应了。”
“你这家伙!”
“要开门了,大概倒数十秒吧。”
“我不说了。”
“七……”
“怎么是七开始!”
“五……”
“你这数学怎么回事!”
“二……”
“我同意,同意条件!”
“两位游客,请小心走出,不要撞到头部。”
洞开的舱门有工作人员格式化的温馨提示,讶异的望着里面缓步走出嘴角噙笑的青年和一脸不爽的少女。
“老师!拉普兰德,出来啦!”不远处还有台阶上的少女在吆喝,看来是同一个队伍的人。
“我的时间没估错,你说话也用时间。”青年回头说。
“呸!”
少女啐了一口。
NO.179:却也会有诸多麻烦。
“老师老师,这就要走啊,没必要啊!
才十点!这可是双休……呃,礼拜天!”
“十点已经差不多了,再晚一些宇姐能给你好看的。”
看着空听到宇姐就缩了缩脖子,手臂交叉抵在头上做防御的模样,楚信然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好了,未成年的小丫头早点休息,否则会长不高。”
“我长那么高干嘛……”空不情愿的嘟囔着,“女生长太高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不会像根豆芽菜一样弱不禁风,一千多斤的大盾都能举在面前虎虎生风。”
“一千多斤那是什么怪物吗?”
“怎么说话呢……”故作严厉的拍了拍这小丫头的头,楚信然绷着脸道,“半吨多而已,以后见到真人可不能这么失礼。”
“而已……还真人……老师你已经走远了吗?”空也故作悲伤的说,甚至拟出了哭腔,然后被楚信然弹了个脑瓜崩。
还是额头手感好,没有帽子挡着。
心头感慨完的楚信然看向一旁安静旁观的德克萨斯,拜托道:“这小戏精就交给你了,别让她在路上找借口逗留,直接送回企鹅物流员工宿舍。”
“嗯。”德克萨斯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瞧了微笑着看着这边的拉普兰德,就拉着空的手转身去街口唤的士。
虽然她自己也有一辆摩托,但显然因为考虑这次的四人之行没有开过来。
“老师!明天还来吗!”被拽走的空努力挥手。
“看有没有Sora吧。”楚信然微笑着回答。
“好耶!”
小丫头欢呼着,然后被越拉越远,以至于不方便喊叫只能做些鬼脸,朝着楚信然也朝着拉普兰德。
也不知道是又误会了什么。
看不懂她那鬼脸,也看不懂她想表达什么的楚信然回过头来,看向直到德克萨斯离开也不曾开口的拉普兰德:“连道别都不做了么?”
“她也不做嘛……”拉普兰德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大家真有默契不是?敌人之间为什么要亲切道别?”
楚信然即刻拆台:“我可是记得你同自己刀下的人道别过不止一次。”
“呃……那倒也是……”拉普兰德卡了卡壳后,索性不反驳,认真的看着那远处两人的背影,以眼熟的动作摸了摸下巴,回过头来,微笑道,“那你就当我不想那么干脆的了断吧,还有时间不是么?”
说着她又歪了歪头看着楚信然:“怎样?现在大家都散了,要不要去我那彻夜长谈啊——”
楚信然还没回答,兜里的手机却是颤了起来,令他先抬手示意然后摸出手机看了眼短讯,然后才回过头说:“有时间再说吧。”
“喂,至于么?”拉普兰德有些无奈,“我开玩笑而已。”
“我也没开玩笑……”抬起手机晃了晃,以此展示了一番上面确实的讯息,楚信然抬手在额前一招,“那么就在这里道别吧,我要回的地方也同你的暂居地不是一条路。”
说完便干脆的转身朝着那远处的斑马线走去。
“喂!”
拉普兰德在后面喊了一声,令他回过头来。
“别把自己压垮了啊。”
真难得,能从这家伙嘴里听到这样直白的关心,让楚信然笑了笑:“你也是……”
说完便重新回过头去,恰到好处的迎来了绿灯,一路走远。
“什么叫你也是啊。”拉普兰德轻声叹息。
除了德克萨斯的事稍微棘手不知道怎么处理以外,她的日常可是随心所欲还超级闲,原本调查德克萨斯家族的忙碌也因为有了不错的结果而暂时抛开,一言以蔽之就是闲。
哪像那家伙看起来事多,最开始的几天哪有这么频繁的皱眉和看手机。
还用打游戏来掩饰。
可说是如此,她也帮不上忙,对整理事务和什么安排谋划也是一样的苦手,也就处理处理简单的换算委托什么的就是极限。
自打成为同伴,苍七就默不作声的把大部分事务接过去了——这一点虽然彼此都没提过,但她还是有自觉的。
换个人倒还可以心安理得的推给别人做,毕竟她本就是个这样随意又有些恶劣的人,但每个人都有那么些人是属于例外。
.
而此刻,已经走过街道的楚信然站在一处小巷口。
以哥伦比亚的繁华,就算是夜晚也能有足够的光源覆盖,但黑暗是不可能清理干净的。
没人能做到,也没人希望。
于是他就站在这里,将这里原本的主人驱逐出去以享受片刻的安宁。
望着那几个鼻青脸肿惊叫奔逃的地痞,一脚将其用以威胁犯事的小刀也给踹了出去,楚信然重新打量了一番这别有洞天的小垃圾堆后,这才慢悠悠的重新摸出了手机。
刚才那一则短讯就是伦道夫发的通知,行动结束的通知,有些吃惊,他居然有了联络工具。
而他现在要正式询问结果,所以才会来到这种地方。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