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我的话,大概只能寄托这柄枪了?”雅罗斯瓦夫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有就是,算了,没什么,说这种事确实很不吉利。”
他笑了笑,然后也抓起了自己的的骑枪,此刻它还是战术短枪的折叠模样,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在这片空城小镇中战斗,很难找到开阔地使用长达三米的轻骑枪模式。
“我倒是觉得,这位骑警叛徒先生可以考虑一下。”
——
男孩和猎人都瞬间执起了武器,只因那应该借助了某种扩音装置的,有着金属质感的怪声响起,轰隆隆的建议简直像是出自怪兽之口。
而在下一刻,他们所处的空屋正前方墙壁砰然破裂,两米五的黑色怪物背光立在那,眼孔中流溢出淡金色的华光,令那威武高大的身影从怪物又晋格为魔神雕塑一样的东西。
“基于骑士的礼仪,我耐心地等到了你们讲完最后的话语,虽然也有很多问题想要获得解答,但想来都是与任务无关的东西,那么请容许我自我介绍。”
“皇家骑士末席,代号屠龙者,为您而来,炎国的小龙。”
“我觉得我不是你口中的龙……”楚信然重读了一下Dragon这单词,觉着对方用西方龙斩自己东方人是好tm大的官威,“你认错人了。”
“可我都从你们口中听到皇家骑士了……”高大的黑色魔神抬起了金属的利爪,轻轻刮擦着头部冒出淡淡的火星和刺耳的滋滋声,本该最受干扰的他却好似毫无所觉,“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之一,这个消息是怎么泄露的呢?”
“这个问题——”雅罗斯瓦夫福一脸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目光斜下朝着楚信然瞄去,便见到后者也正朝他瞄来,目光对上的那一刻,皆是骤然踏步朝着屋外冲去。
谁他妈陪你聊啊,都看到皇家骑士是个什么东西了,不跑是傻逼!
“看来只能令痛苦来让你们顺从了,或是直接去死也是无所谓的。”
肯定是通过扩音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而雅罗斯瓦夫和楚信然两人理都没理那声音,只是边跑边对感想。
雅罗斯瓦夫:“还真是蒸汽甲胄,有考虑过怎么打吗?”
楚信然:“炸!我带了很多炸药!”
雅罗斯瓦夫:“怎么炸?去哪埋伏?开阔地对我们不利,我的骑枪优势还不如他。”
“对面的高屋!”指向了对面的建筑,楚信然和他同时转弯换位,“我去布置,你来诱饵,实在不行,撑下雨。”
“什么下雨?是操纵水的源石技艺么?”
后面的隆隆声传来,证明了他不只是嗓门大,听力也很敏锐。
“没用哦,这具甲胄可是有着内密闭系统这样你们无法理解的功能,令我就算置身河流也不会打湿身体和内部积水。”
傻逼,下城区的雨只是雨么?
这一刻几乎是两个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但楚信然抬起手搭在嘴边示意安静,慢半拍的骑士也就理解了用力点了点头。
可就算是如此反应及时的不再泄露消息,刚才的计划却也宣告破灭了,之后甚至是一段曲折都没有的,接续上了最初的一幕。
雅罗斯瓦夫被一剑捅穿腹部瘫倒在地,投枪甩出的那一刻天空也降下了雨来。
屠龙者并不警惕对方所谓的水流源石技艺,他之前远远地看着男孩对那些骑警施展过的能力。
虽然有些小聪明,但要威胁到他还是太可笑了,这些雨落在他身上,顺着破坏的密闭系统在内部开始积水也毫无意义,甲胄内部还有排气排水系统未被破坏,在它们的运作之下,骑士不可能被内部积水所阻。
可他不知道下城区的雨水真正厉害之处,也不知道楚信然的源石技艺限于源石纯度无法提高出力,却也不妨碍某些够细微的操作。
比如说……将那饱含源石颗粒的雨水,筛出水,只留下源石颗粒的聚集在甲胄内部,越积越多,甚至靠着新渗入的雨水开始给它们加压以强行凝聚。
格拉斯哥市的天灾受害者们都记得天灾降临之际的恐怖画面,巨大的源石丛或天降或拔地而起,这些过于巨大的源石从何而来?楚信然的操作便可以充作解释之一。
源石正式的说法,是自然界能量结晶形成的神秘矿石,所以天灾这种大范围的能量运动可以产生它们,可楚信然却觉得这些东西本来就存在于这片土地,除却天灾凝聚,不如说是天灾也充作了一个加工厂,负责将现有的源石含量进行了聚合加工!
而现在,他就在代行天灾的职责与作用。
他早已成功过了,这一次的成功也不意外,当骑士淋雨的时间愈发漫长,他便会觉得身体愈发的有些不舒服。
瘙痒,还有奇怪的小刺痛,就像被衣衫内撒了砂砾这样残酷的恶作剧一样。
更痛苦的是,他还没办法去挠。
一个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士想要给自己挠痒痒,这种行为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小鬼,你做了什么?!”
眼见对方抓住机会刺出的一枪都没能洞穿自己的甲胄,便认识到这小鬼的怪力也远没到那库兰塔的地步而放下心来,屠龙者却不曾想到自己在烦躁这小家伙的灵活难以进攻时,对方已经干出了这等下作的行为!
愈发的难以忍受,便能霎时明白这罕有的感觉绝对是出自对方的手笔。
“你不是说那家伙捅烂的组件没什么用么?”
身影穿梭于其他的建筑,那意识到一枪毫无建树的男孩似乎完全放弃了进攻,开始重新回到最初的捉迷藏打法下,令他再一次的轻易拆毁那些腐朽的建筑却始终抓之不得,反而是浑身的瘙痒感和刺痛感愈发难以忍受。
“是不是感觉身上满是东西,是不是觉得身上满是虫蚧?”
“呃……”自己还想着是沙子,对方就说起了更恶心的东西,令这本是身经百战自信不当受对方话语撩拨的骑士都一阵恶寒。
却又忍不住去想。
“那我要是告诉你,你的甲胄内是更恐怖的东西呢?”
男孩的声音在雨中回转,被水拉低的脚步声不如水声般跳跃实际。
“闭嘴!”
“那不行,我要向你介绍格拉斯哥市下城区的特产了,雨水这东西啊,可是只对我友好的。”
男孩站在了高处抬手,而在下一刻被火铳贯穿,然后骑士才愣了愣,发现那只是个破碎的人形水迹。
“你看你,已经出现幻觉了。”
“源石病发作比预想中还快不是么?”
“什么源石病?”或许是因为扩音器没能受到抽水系统的关照,骑士的声音已经开始逐渐失真,更加沙哑嘈杂。
“你身上的不适,从雨水中提取浓缩的源石颗粒啊,惊不惊喜?”
“不可能!皇家术士也做不到从那种细微程度的源石提取凝聚!”
“哪有那么细微?你在小看格拉斯哥市这些日子以来的工业污染历史吗?我要你立刻道歉!”
雨中的声音故作不满,然后又一转悠然:“这座城市的雨,可是淋几次就有患上源石病风险的源石废液雨啊。”
“呃……”再也无法维系冷静,脑子里乱到前所未有的地步,骑士没有选择正确的出舱方式查看而是一把猛地抓着右手腕甲一拽!
蒸汽与电火花一起溅起,这一拽自然不可能将腕甲拽烂扯掉,那样他的手会比腕甲更快废掉。
但他做这个举动就为了直接以肉眼确认,浑身的刺痛与瘙痒正体,到底是源石还是沙石。
然后他看到了,通过那份缝隙,看到了黑色的,有着淡淡光泽的晶石。
“我要杀了你这小畜生!!”
他气急败坏的咆哮,再无最初的从容。
成为了感染者,足以毁掉一个皇家骑士的所有前景,包括作为普通人的未来。
“很好,很棒的情绪波动,让我再来试验一下。”
可憎可恨的小兔崽子,声音仍然在雨中回响,而他已经不想再等了,他直接踏出脚步,这一脚是彻底践碎作为骑士的准则:“不出来!不出来我这就去把那个骑警杀了!!”
“你出不出——”他的话没说完,就已经感觉身上微弱的刺痛感变成了更加明显的痛楚,他甚至难以开口说话,感觉喉部有什么东西戳了进去。
源石片,被水流施加的力量刺入了喉管。
但这刺的并不深,完全不足以立刻击杀对方。
缺乏像样的源石,在没有特殊的东西帮助下,他所能利用的水流与操作都相当的有限。
但现在他那竖开血色细缝的瞳孔,已经看到了黑质的聚集。
一个个簇拥而上,顺着那四分五裂的源石颗粒流淌入血流的病灶,那是楚信然嫌对方患病后的发病过程太慢,稍微帮了一把的证明。
——让浑身黏附的所有源石颗粒透过浸湿的衣衫贯入那些细小的伤口之中。
这样发病速度就该是冲火箭了。
然后,再那份过于深刻鲜明的憎恨之下,化作怪物入侵的桥梁,变成肉体异质的怪物。
甚至能挣破盔甲的束缚,变成个真正纯粹的怪物。
这样不就可以杀了?
终于堂堂正正的走入对方的视野,已经捡拾回骑士剑的楚信然踏足细密的雨水中,身后隐隐的蜿蜒轨迹同样被雨流所敬畏,硬生生在雨流中开辟出了无水的龙形轮廓。
而他的手中却是持着那柄变作了三米的轻骑枪,骑士剑被他贯入了一旁的土地。
开阔的场地,巨大的肉瘤怪物,此枪再合适不过。
一个难以伤到的叠甲混帐,让他主动脱掉盔甲就好打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或许只有他才能做到的思路。
需要是在格拉斯哥市下城区的雨天,需要是雅罗斯瓦夫击碎了对方的内封闭,需要楚信然那下城区难见的源石技艺细微控制,也需要对方是个没真正了解过这个城市的傻逼。
接下来,便是猎杀时间了。
没有那身甲胄,发疯的骑士,什么都不是。
.
“喂,还活着么?”
“醒醒,雅罗斯瓦夫!赫尔莫德!”
“行啦,别喊那么大声,也不要光喊我姓氏。”
“雅罗斯瓦夫o赫尔莫德。”
“对……”被雨水打湿了很久的面庞上挤出个苍白又欣慰的笑,“这座城市可能就你会喊我全名。”
一旁插着骑士剑,一手端着变形后的战术短枪,男孩半蹲在青年边上,下一句话是:“你活不长了。”
这话令那张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你这话能把我呛的死更快。”
“你的时间不多,我实话实说……”男孩看着青年那被一片黑色覆盖的腹部,那些黑色盖不了青年剩下那早已被雨水打散分裂的血泊,“还有,我杀掉他了。”
“那可是皇家骑士啊……”青年嘴角又重新扯了起来,“是,光辉荣耀的一战吧?”
“是。”
持着骑枪迎战邪恶丑陋的怪物,应该算是光辉荣耀的一战了。
“那,果然你才是真正的骑士啊。”
青年轻声道,然后艰难的抬起了手,男孩愣了愣,便也马上将手伸出去握住了他,然后被他翻握得更紧:“不要,当英雄。要,当骑士!”
“嗯……”
男孩点了点头,令青年笑的更开心了。
“没想到,这就回不去了,不过,我也像个骑士一样对吧?那一枪,我很满意。”
“嗯,很帅。”男孩又点了点头。
“那把枪,你帮我带回去……”青年的目光有些飘忽,“我知道,你不喜欢用它,你可以把它送给一个女孩,比你还小一些,她以后,可能会成为骑警,如果她能成为骑警……你就将这柄骑枪送给她。”
“不能,就算了吧,你留着做个纪念。”
“怎么送?告诉她是你给的吗?”
“不,不要告诉她,做骑警,不坏,没什么好后悔,后悔的,是没选对位置,没看清自己……她成了骑警的话,就不该知道赫尔莫德死了,我的家人,也不该知道,你帮我,匿名。”
他的手紧了紧。
“好。”男孩回答道。
“那么怎么找到她?你有她的名字么?”
“有……”青年深吸了口气,“但,名字,几年过去,可能会变,但她,注册骑警,肯定会用我给她取的称号。”
“明白了,我到时候会想办法查骑警系统……”男孩点了点头,“那么称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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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尼,对,这个就是她的份,这里的武器全是这批骑警上要用的,这个孩子的标签是这个,看看,警用制式长枪。”
1090年,6月20日,AM10.10。
维多利亚伦蒂尼姆市海布里区皇家戴尔兵工厂的后走道。
套着警服的年轻菲林男人推着大推车过来,推车里是长两米宽一米的大塑料篓子,而他从中挑挑拣拣的,便挑出了一柄看起来毫无特色的骑枪。
“连变形功能都没有?”
“小丫头又没加钱,基础配置怎么可能有变形功能……”男人撇了撇嘴看着眼前这端详着骑枪的少年,又瞥了眼他背后背着的骑枪,“我说苍七啊,你找这东西到底要干嘛的?这可是下午就要给新人送过去的,都是些可都是些十三岁和十五岁之间的浮动的小鬼。”
“我要告你们骑警用童工。”
说出这话的是一位头发漆黑,肤色素淡的少年,有着一对冰蓝色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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