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于是格劳克斯瞪了楚信然一眼,拧着门把推开了门,却没有跟着一起进去的意思。
对此楚信然也只能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在对方要龇牙的表情中拍了拍她的肩便走进了办公室。
然后便迎来了一位坐在滑轮椅上的菲林女性,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嗨……没想到你还换了通造型啊,现在才是你真正的种族么——我本想这么说,但你来的比我预想中还晚些,是出了什么事?”
“跟向导发生了些矛盾……”回首看了眼已经在他进门时便嘭的一声关上的铁门,楚信然回过头来,抬手指了指,“你瞧?”
“格劳克斯是个虽然话很少但也很省心听话的孩子……”女人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你是怎么撩拨她的?”
“心直口快,实话实说……”楚信然耸了耸肩,走近给自己捞了个座椅,刚坐下去又站起身来,撑了撑座椅边栏才重新坐下去,穿过边栏的龙尾微微挑起,并不打算扫地,“罗德岛,我不知道那边的人事部是怎么处的,但格劳克斯那反应跟被传销了似的。”
虽然说法是偏向炎国文化,但楚信然也相信对方能理解的,毕竟哥伦比亚这地方的邪教向来不止海神教团,倒不如说在海神教团发展起来之前,这里立足的宗教更多更乱,且大多都有着不正当的动机,差不多的手段大家都见识过。
于是对方便挑了挑眉道:“我还以为苍七你与罗德岛的关联更密切些,没想到这话会由你来说。”
“如果可以我倒想扯开关系,我认识的是人,不是组织,随便混淆这两者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翘起个二郎腿晃了晃,楚信然咂了咂嘴,“简单来说,我认识的那些人无法代表罗德岛。”
“凯尔希医生都不行么?”
“我觉得不行,但现实谁知道呢,我只是拒绝去了解……”楚信然摇了摇头,“罗德岛的问题多的是,而我又不会轻易站队。好了!这种开场白多说无益,我倒想问问你们雷神工业是不是老有人摔炮玩儿。”
他说着指了指一旁窗口外的工厂破口,这个位置还正好对上,可以瞧见黑烟仍在飘摇,倒是有些人在更下方奔走。
“要进冬季了,天气冷起来,就有些工人会躁动些,没什么好奇怪的……”女人耸了耸肩,“雷神工业这地方啊,到处都是危险品,稍微脑袋一热就能搞点爆炸出来,但是有什么意义呢?只会让他们的处境更艰难罢了,警卫会对他们更加严厉监视,处理起来也会下手更狠。”
“知道到处都是危险品,就不应该给暴躁的机会,真要闹起来恐怕不只是一两次爆炸这么简单……”
望着下面那些被警卫控制着走出的,一身狼狈,肢体弯折的工人,楚信然眯了眯眼,“还是说你们老板还是老样子的高压政策?”
“风气向来如此,全哥伦比亚也没差,否则你还真当这里是大炎国企啊——”女人摇了摇头,“出了这档子事他也不会离开办公室的,老实说每年这个秋冬交接都会出点事,等冬天只会更多。”
“武器测试员可以离开公司在外地工作对吧?”楚信然突然问。
“你这就想把那孩子带走了?”女人无语的看着这人,招了招手,“犯不着你想办法,送她来的那个安努拉女孩就强调过罗德岛和雷神工业签订的条约内容,她随时可以走,只要有靶子,武器测试哪里不能做?”
“呃……”楚信然沉默着,又偏过头去看向下面陆续扶出的患者,穿着白大褂的一群医生护士也在正在赶来。
在雷神工业的工厂里,是有配备这样的专业团队。
而在他注视着他们的时候,那菲林女人也就转过头去面对着桌上的文件,不忘挖苦般的笑道:“放心了吧?安心去跳你的舞去吧,楚信然少爷——”
说完又转过头来,手里夹着个文件,“哦对了……何必这么盯着我?雷神工业的地位也要去参加晚会不是蛮正常的么?虽然这消息不是我这个层次能接触的,但主动去问还是问的出来。”
“你也要去?”
“我?职位太低,业绩也不行,没资格的——”女人摇头晃脑,指了指窗外,“倒是你看到那俩父女没有?”
楚信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便见一个白发男人被一个白发小姑娘搀扶着从工厂正门走出,别具一格的服装就算是沾了灰也比周围人的制服鲜明,身边还簇拥着几个警卫,保护之意无比明显。
“雷神工业的首席装备设计师和他宝贝的小女儿,他俩倒是有资格去,我建议你在舞会上把他女儿勾走,这样他就没心情来催我上工了。”
对此楚信然回首,抬手抚胸行礼:“那我当由衷地祝愿你更忙一些。”
“去去去,要让我忙就给我说清楚具体什么工作,可别说是要子弹,小于两百刀的单子不要烦我!”
“是笔还行的生意……”重新抬起头来的楚信然从挎包里抽出三页手绘递过去,“我要一把剑,还有,一个怪兽玩具。”
“你拿我寻开心啊?”接过那三张纸的女人只觉得荒唐,甩了甩手里这三张纸。
“三张纸,一张是长剑的要求,另外两张都是塑胶玩具设计图?你是来找武器还是专门来做玩具的?
这里是雷神工业不是乐高场!等等……掺这么多金属……你这什么玩具怎么还刻意说明要防火材料和异铁填充核心的!?”
“你看乐高场愿意接手这种玩具制作么?”
楚信然耸了耸肩:“剑的预算一千刀,直接要现场成品,你去仓库里随便给我弄支来,玩具预算三百刀,有设计图当然是要订做,你就说接不接吧。”
“接!不就是个王者基多拉嘛……话说你怎么想到这种版本的?造型设计倒是不错。”
“怪兽玩具的事你不用弄得那么清楚,造就行了,我要一周内到货,能提前还会有小费。”
“Yes sir!”
NO.205:对生命的喜悦,还应细心。
因为接洽人是个过于见钱眼开的屑女人,所以委托达成的很顺利,也没让格劳克斯久等。
不过就算是如此,人前还是一脸平静至冷漠的少女在见到拎着提袋的他时就摆起了更板结生硬的脸色,还低低的发出一声哼来。
当真是过于含蓄的不满表达了,甚至有些可爱,也让楚信然哑然失笑。
但就算是如此愉快,他仍是没有去提这个话茬,这样明显拒绝道歉的态度也令格劳克斯继续气恼,只是在之前等待的时间里稍微冷静过一会儿,隐约间意识到楚先生或许本就对罗德岛有些意见。
在刚获得对方联系方式的当初,兴高采烈的告知好消息时,对方也只是给出了不咸不淡的回应,好像那时候,自己也就有点生气。
只是过去了好久,又给遗忘了。
于是在领着对方去方便打车的开阔地时,格劳克斯犹豫了好一会儿是否应该发问,又该怎么问?从什么方向开始问?
……怎么搭话,这种情况怎么对话,只是对话而已,说个话为什么会这么深奥……
心头已经在开始抓狂的格劳克斯,表面上仍还是不动声色,平日那沉默中带点圆滑的寡淡性子本就是最好的保护色,令她得以轻松隐藏心里的烦恼和想法,可那又压根不是她特意做的伪装。
她沉默,是因为她确实不懂人际交往。
她带点圆滑,也是为了避开他人主动的人际交往。
也就是这样朋友才这么少……
而想起朋友,她又蓦地扬起头,突然回首看向楚信然:“楚先生,你最近见过蓝毒小姐么?”
“蓝毒?”想起那个印象中总是潇洒而又恬淡的孩子,楚信然有些疑惑,“她怎么了?”
直呼其名啊……注意到这一点的格劳克斯倒是有些羡慕楚先生这好像跟谁都很热络的能力,这就是可露希尔小姐讲过的顶级社交力吧,真是差的好远。
心里叹息着,格劳克斯嘴上倒是回答的很快:“她在上周让我若是见到你的话,就告诉你……”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想来也是想营造点代入仪式感,但又模仿不像,最后还是有些棒读的说:“学会了些新的糕点,有空来尝尝看。”
蓝毒小姐烘焙的甜点在格劳克斯眼里一直是最好的水准,连那些知名糕点店都比不上。
但她却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罗德岛的其他人都不愿意吃的样子,甚至连谈都不愿意谈,就像只有自己一个人比较特殊。
不过在那一周前,蓝毒让她转告这句话时她才知道原来守秘人也会吃,倒是有种找到同伴的感觉。
同伴啊,她也不清楚对方算不算同伴,虽然楚先生在除了阿戈尔那时瞧见的态度之外,一直都挺和善。
但也因为一直都挺和善,反而很难猜他在想什么,刚才还污蔑罗德岛。
真是复杂,人际交往为什么不能和科技产品一样简单直白。
“有空啊……”抬头望了望天空,楚先生像是很头疼这个话题一样叹了口气,“唯独这几天很难,来到哥伦比亚这地方就没消停过。”
回头还要赶着去米诺斯,又要转去炎国,这先朝挺远的西方走,然后再朝着更远的东方走的走法想想就是舟车劳顿,偏偏这也无法避免。
虽然大可以请个信使代自己去火神那边取武器,但事理可以,情理又怎么说得通呢,老是这也麻烦别人还这样没诚意,许下的承诺也做不到……
人无礼则不立,事无礼则不成。行程不能改,不能改的行程也就意味着他能在哥伦比亚待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半个月能要把手头的事搞定,照着猎人时候的规矩都有些紧,更别提对方隶属于罗德岛,而罗德岛的陆行舰不可能在哥伦比亚长期驻留,随舰干员也要一起随同离开。
“你转告她,若我在五天后有闲暇,会去的,但若是五天后没有联系……”楚信然抿了抿嘴,摇了摇头,“那我大概是真的忙昏头了,顾及不上。”
看起来真的很忙碌……一直细心观察着他的格劳克斯心里想着,好像印象里的楚先生就是在到处东奔西跑,偶尔能在那么几个罗德岛的同事们、还有蓝毒小姐嘴里听到苍七又去哪了,而早些时候,蓝毒小姐也不提苍七而是提守秘人,也就是那段时间她才知道守秘人就是一些同事嘴里的苍七,也就是更后来记不清什么时候,蓝毒小姐口中的苍七在几个鬼族的大哥哥大姐姐嘴里被称作楚信然。
这其实她偷听到的……其实也不算是偷听吧,就是走过那个姐姐的宿舍,刚好听到了里面聊天时的几句话,然后在偷偷告诉蓝毒小姐时,对方却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也就让格劳克斯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个新人的事实。
作为一个新人,格劳克斯也很有自觉,知道自己还要接触、学习很多事。
有时候也会发现外界和阿戈尔差不多,甚至更复杂糟糕,这些就让她觉得足够繁重。
有时候还会喘不过气来,这种时候她又会无端的想起蓝毒小姐,还有守秘人先生。
尤其是守秘人先生。
当格劳克斯明白守秘人、苍七、楚信然都是指他时,格劳克斯就知道那些同事、同伴嘴里的他又跑哪个地方去了,又从哪里回来,感觉就是各式各样没听过的地名。
但也一直不知道他是去哪些地方做什么,如今在看他这副模样,才蓦地惊觉这其实才是很繁忙吧,他难道不会觉得压抑吗?
想着想着,她突然听到咔咔咔的声音,回过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后面的楚先生蹲在一块老旧的自动贩卖机前,汽水咚咚咚的撞下来,那声音也把她撞醒,意识到自己可还没同他和解,干嘛可怜他!
只是还没等她重新固定住自己冷漠的脸色时,对方已经走了过来,递过一罐汽水过来,还轻轻晃了晃。
“我不要。”格劳克斯闷闷的说,看着他两只手里的饮料,那种东西也确实是她平时不喝的,蓝毒小姐和安塞尔医生也都说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自己的肌肉状态已经很差劲了,不能让骨头也差劲起来。
这话让楚信然望了眼那老旧贩卖机,除了不知道多久补的空位外,便都是些各种牌子的碳酸饮料,连瓶纯净水都没有,便只能无奈的回过头来:“那没办法了,下次我再请你喝牛奶什么的,长高一点。”
“不需要……”格劳克斯回绝道,走了一会儿便停下了脚步,“这里就能等到车了。”
“对蓝毒小姐的话我会带到……”她还是没忍住「提醒」一下对方,“罗德岛的话题,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唔……要说的话啊,硬要说的话,确实是有……”楚信然微妙的看着她,又微微仰起头来,看向她后方街道拐角转出的的士,现是招了招手然后重新垂下头看向她,“有使命感,有幸福感,都是好事,但要谈奇迹耀眼的话,我想你应该更细化一些,谈及你在罗德岛真正体会到的什么,又负责发挥了什么……”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了那正在驶近的车辆又回过头来,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这一次格劳克斯没有避开,或者说她还没反应过来,她还在想楚信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他的动作拍「醒」,回过头来就听到他的总结:
“不论是想要回去的地方,还是真正该感动的地方,你这丫头都没想清楚。”
“好好想想吧……”楚信然走近那停靠在近前的的士,拉开车门再回头看向那眼中还是困惑的少女,“靠自己想通的话,说不定生活中很多困扰的问题就一起想通了。”
说罢他便钻进了车内,将一旁的长提袋也抓进来后便拉上车门,一罐饮料置于一旁,一罐饮料在手里起开,这才朝前面的司机说:“常青区边界,避役上街。”
耐心的司机便回过头去,源石引擎发动,隔着淡黑色贴纸窗面,看起来还在发呆的女孩随着景物一同被车辆甩在后方,而楚信然也看了眼手里微微晃动的拉罐,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来,稍稍调整了坐姿,让尾巴翘起贴在身后一旁,令他直接将易拉罐放上去抵着椅背,然后腾出双手摸出手机,划掉了记事本上关于怪兽玩具和临时武器的记录。
扫了眼上面米诺斯的最迟时间以及回炎国的时间与冬季封城时间预计,便又关掉了手机,摘下了架在尾巴上的易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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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寐半个小时,常青区边界,避役上街。
这里是内外城区交界,夏梅隆庄园就在不到三条街的距离,连同街道名都与夏梅隆的祖父有关。
但如今也只是荒凉破败的贫民街,尽头那直达丛林的破烂小路也没人规整,如今更是被铺上了一层焦黑的印记,让楚信然目光微凝。
上一次虽是夜晚,但在白天原路离开时可没有这样的印记,循着这一路的焦印走到夏梅隆庄园敞开的大门前,楚信然微微一怔,便看到那被他命名为刻俄柏的孩子手中捏着那柄短斧,正在用它劈木头。
短斧每一次举起都泛起淡淡的蓝光,砰然劈下带起淡淡的冰屑,旁边围着几个笑得乐呵呵的警卫大叔,也不知道看女孩砍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夏梅隆也在不远处,不过他没看那边砍柴,正坐在凉亭前的躺椅上,看起来好似一条含盐量超高的咸鱼般望着放在胸口的平板。
看起来倒也算是相当安宁平静的一幕,甚至没人注意到走到门口的他,但却也是当他跨入大门后,刻俄柏匪夷所思的立刻回头看来,看来便喊道:“大哥!”
一面喊一面跑来,跑的比差点让外骨骼过载的格劳克斯还快,这动静让所有人都注意过来,夏梅隆也抬起头来,看着刻俄柏那么高兴的模样,有点恰柠檬的撇了撇嘴,又看到那女孩手里还拎着那斧头顿时一惊。
“诶诶诶!你把斧头放下!!老楚你注意她手里!!”
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孩热情的喊着你朝你跑来,甚至举起了手臂像是渴望拥抱一般,看起来会是比较愉快的展开。
但那拎着斧头跑来的动静未免也太惊悚了些,反正作为旁观者的夏梅隆是给吓住了。
倒是楚信然虽然注意到斧头时面色有些古怪,但也没有退后或闪开,只是张开双臂,接住了她这可以把人直接撞翻的带球撞人。
虽然身体是个大女孩了,但思维却委实和伊芙利特差不多,不知轻重的小鬼固然需要教育,但在这之前也只有禁得起折腾的大人包容得下才方便展开。
拒绝包容直接展现长辈的威严是更多人做的选择,虽然就目标而言大抵是都能达到,但那份过程却会曲折许多,或许还会落下些无法挽回的问题,对楚信然而言是最差的一招。
熊孩子需要教训,但伊芙利特和刻俄柏还远未到那一步,拎着斧头也不是要举起来往脖子上来一刀,应当说是单纯忘了扔,在撞入楚信然怀里时倒也有注意扬起手来,反而在下一秒愣了愣,因为感觉到手里握着的东西消失了。
在大哥的手里。
“慢点慢点,小心摔倒啊,还有以后做这种事,不论是对谁做,都不能带这样危险的东西啊。”
完全没察觉到上怎么被拿走的斧子,还抱着楚信然的刻俄柏歪了歪头看着他手里的斧子,沉默了几秒反倒是问:“大哥你握着它没事吗?”
“噢!”
后知后觉的青年骤然撒手,霜白色短斧顿时便要下坠,令女孩下意识伸出手要接时,又被青年猛然抖手又握住举了起来,横在女孩面前的握柄之手上,淡蓝色的冰层简单覆盖着。
“骗你的,其实我也会用冰。”
楚信然微笑道,握柄的五指微动,本就不稳的冰层便寸寸碎裂坠落,令他短斧递到刻俄柏面前:“脱离控制的武器,不要轻易抬手去接,这种短柄武器应该用于投掷而不是自己砍。最后,最适合丢出去的,还是短刀。”
“短刀?”刻俄柏怔了怔,松开手来接住楚信然递回的短斧,然后又抬起头来,“那是什么?”
“比如这种……”楚信然抬手一甩,手中便多出了那短柄猎刀,“这还不算是真正适合投掷的短刀,不过也会比短斧更好控制。”
刻俄柏看着那灰扑扑的猎刀,映着阳光似乎能看到一点奇怪的纹路,伸手想摸却又被避过了。
“不要对刀刃出手。”
楚信然并不打算真正展示它,缩回了手,猎刀连同因为之前的冰块而有些泛红的手掌一起缩在袖中,而刻俄柏还在思索着什么,抬起头问:“大哥喜欢用那种,短刀吗?”
“只能说一直在用吧,毕竟也挺方便的。”
“喔。”女孩点了点头,头上的犬耳也颤了颤,回头看向身后,楚信然也抬眼看去,看到的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夏梅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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