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NO.266:因素只能加分,重点在于本质的一致。
(2020年,每天都有瓜的丰收年。)
“博士!”
“呃……”
“苍七,您又在想他的事么?”
“嗯。”
“我记得,您曾说过,他给您的感觉很像一位故友。”
“想问什么,大可以说得更明白些,在不妨碍现有状况的前提下,我毫无保留,也毫无顾忌。”
“博士的故友,所有人都表示不知道,甚至连凯尔希也是一样,但我曾经听到过你在趴桌午睡时念过一个名字,我想……那是否能对你的记忆有些触动。”
“什么名字?”
“约瑟夫o特里维斯。”
“呃……”
“博士?”
“嗯,确实是能记起些什么……但不一样,楚信然那个人给我带来的感觉,是另一种久远的反馈,那种反馈源自另一位……另一位或许存在,应该确实存在的至交友人,但遗憾的是,我确实是记不起来了。”
“抱歉,博士。”
“为什么道歉?我不会刻意去找寻过去,过去的我曾对未来留下讯息,我相信过去的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不,我表示歉意的原因,是我协助了他的设想,我想要试试,他所提出的那份理想。”
“做他的锻炉?反思验证那些理想?真像你会做的事,我能猜到的,议长。”
“您生气了吗?”
“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我动用了巴别塔的资源,而他拒绝加入我们……即便如此,我还是愿意帮助他。”
“我只是个研究者,失去了很多记忆的,如今甚至要作为战术指挥者的研究者,我没有立场为议长的行为表达不满。”
“可您是导师……意思还是生气了。”
“没有。生气是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是人类最愚笨的行为之一,我拒绝这样浪费能量的过度内耗。”
“那我真希望您能生气一下啊……”
“很难,毕竟我已经习惯你对某些人的无端看中了,你的天赋很出色,你的眼光很独到,我永远相信你的选择,议长,就像你离开委员会后带来的那个孩子一样。”
“啊,您是说阿米娅?我正想找机会让她认识认识您呢。”
“没有必要。”
“博士?”“没有必要,我已经见过她了,她很好,一块罕见的璞玉,甚至和你很像,一个卡特斯,却能在情绪与精神方面有着那样的基础。你渴望那个孩子能给未来的大地带来一线不一样的曙光,但我其实并不在乎。”
“博士,我一直希望您能有所改变。”
“像你一样把所有希望都注入一个人身上?”
“真不愧是您呢,明明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都还未对任何人说过。”
“战争将所有人都卷了进去,也能让所有人都团结在一起,团结能聚合人心,人心的贴近满是破绽,想要保有秘密,至少应该保持距离。”
“再次受教了,老师。”
“不用这么叫我,我也从未教过什么,以你的能力,探查人心不需要这些弯弯绕绕。”
“博士会希望我动用那样的能力吗?”
“问我没有意义,你去问凯尔希都比问我有用。”
“可是这个问题唯有您回答才有意义,博士难道不喜欢我拉的小提琴么?”
“你想改变我?”
“是的。”
“那就拿出决心吧,特蕾西亚。在我那破碎的记忆之中,我指导过很多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土地,他们之中也有着你这样的理想主义者,也有着试图改变我想法的人,但他们却连我的失忆都无法解决。”
“总会有些记忆特别深刻的,博士。”
“比如天灾?”
“这片世界有着比灾难更值得铭记的东西,我会证明给您看。”
“理想主义者的陈词滥调,无非不过是希望与梦想。”
.
.
.
“博士,怎么样?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么?我想要证明的。”
“这种问题,不要用录音来问我。”
“有着一线希望,我们就该迈进,我已经给出了证明,您是否也能有所改变?
很多的人,都在改变,您和苍七,确实是能有这故友一般的同类感,可他能自己走出来,您的问题却是根深蒂固。”
“不要用录音来数落黑点。”
“那个孩子,阿米娅,她会是个比我更出色的学生。”
“也不要用录音来托孤。”
“我将我的一切都托付在她身上了,请注视着她,这是大家共同的期许。”
“你这是……道德绑架。”
“您肯定会说道德绑架吧,但这确确实实也是我对您的关心方式体现。还有……苍七知道我的事大概会很遗憾,请替我传达歉意,博士。
我有很多人需要传达歉意,可苍七却是只有您才能联系到的人,请告诉他,我做不到帮他找到家乡,他也不需要那些虚假的愿景与抚慰。”
“呃……”
“下一句话呢?这点录音就没了?那么多自称我学生的家伙里,你的遗言是最短的一批。还是说这机器坏了?刻度条还没到尽头。”
“博士!”
——
“博士!”
第二次近似呼唤令斯特凡诺回过神来,透过头盔所见的视野并不如外表形状表现的那般狭小,更准确来说是根本没有妨碍的视野能够看见这办公室中只有那位棕发少女的事实。
凯尔希都已经离开了,距离刚与可露希尔分别归来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值得庆幸的是,凯尔希带着少女过来并非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因为他完全没关注过的「博士助理时间表」。
到了助理更换的时候,这一次任职的便是这位种族看起来像是卡特斯的女孩。
事实上,至少常态下的资料填写上,她的种族确实是卡特斯没错,至少在某些内部的资料上,就当填报另一种罕见族类了。
奇美拉;
大量对此物种的描述仅存在典籍中一般通过血亲物种异同来判断,根据遗传学表现度不同,个体之间也就存在巨大差异。
而在天灾频率骤升的矿石工业时代,政权之间的对立让这种种族混合的产物几乎不可能诞生。
只是出了延续生命的常识外,还有些了另类的,必然伴随危险的方式可能诞生这样的种族。
名为阿米娅的少女,便是有着这样的身份,她的来历便是与后者有关,属于后天成为的奇美拉。
而在外表体现的种族特征并未发生异化的前提下,卡特斯这样的原种族填写依旧是具备效力的。
毕竟绝大部分的土地辨别种族的方式,还停留在原始的表征确认上。
斯特凡诺并非没有见过其他的奇美拉,但少女显然是特殊的,特殊到看着她,青年自己便会偶尔走神。
“别发呆了博士!您还有文件需要处理,现在不能走神哦!”
这种表现就不能让他走神了,还会令他更深刻的理解到两者并非同一人,只是偶尔会那么的相似,相似到让他触发些回忆。
在挚友口中,这种过程是触发了灵感,也就是桌游里的灵感判定成功获得灵视之类的状态,斯特凡诺知道他是从他自己身上总结的,放在他这儿其实不合适。
那不过是独属于他自己的幻觉罢了,同楚信然能从灵视中获得全新的信息不同,斯特凡诺自己所看到的,都只是过去。
那些过去的回忆给不了他任何全新的信息,除非是某些已然被他遗忘的陈旧往事,那倒是能令他眼前一亮。
说到这里,名为阿米娅的女孩令他在意的理由也就很清楚了。
那孩子身上承载着亡者的遗志,而那位亡者恰恰是给他留下过深刻印象的坏孩子。
眼下这一副好孩子模样的小兔子什么时候也会变成坏孩子呢?
仔细想想凯尔希也是……似乎自己注视着成长的孩子总会变成不听话的「坏孩子」,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教育吧,一开始分明也只是个研究员。
只是与其想着这些,已经近到抵在眼前的愤怒小兔子显然更值得注意。
生气到两颊鼓起的模样着实可爱,与昔日那副有些冷淡又留着一头遮眼发型的残念小女孩形象已然有了巨大的改变,令他那头盔下的脸也微微挤出些笑容,抬起双手贴近那赌气的脸,被手套同步过来的手感也算是颇为舒适,拉扯着女孩的面颊变形成不同的形状:“生气什么?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这点文件我二十分钟就能搞定。”
“彷首!柏式!”本就是双掌按在桌面上,身体大半都从桌对面倾斜过来的少女被这样扯脸更是难以挣扎,要抬手就得小心重心不稳。
赶在那生气真正变成怒意之前,斯特凡诺自然放开了手,然后轻笑着端起了桌面上的文件:“最近罗德岛的事务才开始展开,哥伦比亚就出了这等事,实在没什么好着急的,阿米娅。”
“但是早点完成就能早些休息……”女孩抬手揉了揉双颊,分明是被做了这样无礼的举动。
但她看起来也没太生气,显然是同青年关系相当不错,“听说您也确实有其他的安排。”
“这能听谁说?”斯特凡诺头也不抬的看着文件提起笔来,边批阅边问。
“每一位助理都会被分配到博士您自己的填的日程表不是吗??”阿米娅被这问题问的懵了一下,感觉像是博士自己没睡醒。
博士会有这样的时候吗?
虽然博士已经有了很多次变化,但可从来没有影响过头脑才是吧?
这或许是需要向凯尔西医生报备的隐患?
事实却是博士冒出一句令少女瞠目结舌的话来:“那个日程表都是瞎填的,怕是也就你会当真了,上一班的蛇屠箱,就上周在我们甲板上冒出来的那个女孩你记得么?她试任助理,把那串单子揉成了纸团当棒球打。”
“这……我回头一定要规范化的做个文件要求才行!”少女小大人模样的说道,“凯尔希医生教导过工作必须认真严格的对待,博士您也不该放任这种事发生。”
“那我建议你先去拟文件……”斯特凡诺抬手示意然后又继续收回去按着文件内容审视着,“我下午乃至晚上都没安排,这点文件不需要协助,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可是……”阿米娅有些意动但又显然有着往日的教导令她纠结。
“没什么可是,工作之余合理给自己一些放松,凯尔希没有教导过你这一点么?挚友总该教过你吧?他摸鱼减压一直有一手的,可别说他没跟你说过。”
“确实……楚先生以前说过很多减压方面的话,只是凯尔希医生让我别全听,听那么几句就够了……”
“嗨!那家伙懂什么,她当初就是这种心态,现在才这么苦大仇深,你要不想和她一样长期眉头紧皱,就该更像个同龄女生一些不要总想着工作上的事。
我还没陷入沉睡,凯尔希也能继续担当罗德岛话事人,距离你上台的时间还有些时间,得好好珍惜啊……珍惜还不忙的时候。”
听完对方这头也不抬的一席话,似乎努力思考着的阿米娅头顶双耳跳了跳,便是抬起头来道:“我,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回去拟文件!博士有事就呼叫哦!我会把联络器始终带在身边的!”
“好……”
也没有太费力就忽悠走了,与其说是凯尔希的教育不牢靠,不如说是女孩对青年抱有相当的信任。
于是在蹬蹬蹬的脚步远去声中,斯特凡诺才终于抬起头来,也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被管好的办公室门,感慨这丫头那么仓促的跑出去居然没忘记关门。
“改变……”
站起身来,没有如往日那般摘下头盔透气的想法,斯特凡诺伸了个懒腰,再回头看向身后那组成一整面墙的落地窗。
这样巨大的落地窗设计,除了在采光一途上走的太远,便就只能是为视野服务了。
他也确实有着在这里远眺窗外的习惯,有时候是钢铁丛林,有时候是繁华夜景,有时候是荒芜土地,有时候是茫茫大漠……
以他的个人经历而言,有意识的时间并不多,他也确实是努力过将一切都映入脑海,只是从那些记录可以证明这种行为更多是无用功。
但这种无用功,本就不该做的。
“我确实是改变了吧。”
斯特凡诺自言自语着,看着窗外本该是午后繁盛的日光却被乌云遮蔽,他所见的也不是哥伦比亚外城区外的荒地,而是再一次的,来自过去的纠缠。
巨大的眼瞳立在窗外,难以看出善意亦或是恶意的,属于爬行类特有的竖立瞳孔,映出的只有一片废墟。
还是那样……
模模糊糊的,难以扯起关联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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