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塔克,塔克商会的老板,那个被楚信然以莱茵黄金做中介下达委托的瓦伊凡大汉。
“早点结束对谁都好……”楚信然淡淡道,“但我可以想见它不会那么干脆结束,至少还会给我造成不少麻烦。”
“卑职只能祝少主一切顺利。”
老人作了一揖,回身看向身后已经搬完甚至开始招呼自己和少主的舟寒,以及另一旁车窗外探头看这边的黎博利女孩。
“少主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没有的话,我们就得失陪了。”
“没什么想问的,有结果再通知我吧……”楚信然也回头看了眼车窗边,“一路顺风之类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不喜欢那种祝福,更现实一点,把未弹出的装甲板展开吧。”
“那也得离开大都会区才行,否则过不了关口的……”老人无奈的笑了笑,也没在意对方分明没被通知却能看看出车身内嵌复合装甲板的事实,“那么,就先告辞了。”
楚信然点了点头:“再见……”
老人再作一揖,回身便去朝着副驾驶外车门走去,而楚信然退后了两步让开车辆回转距离,透过并未关上的车窗看着后座的雪雉、霜叶,以及被挤到了最边上的舟寒。
“医生再见。”
“少……处长再见!”
“处……处长!”
“蛤?”与舟寒那差点说漏嘴的迟疑不同,雪雉这停顿显然源于过分的激动,从车窗探出的脸上面红耳赤,探头气势十足,可喊完就立马低头,这让楚信然也很难猜测她想说什么。
“谢谢!”
“不用谢……”楚信然看着她猛然抬起头喊出这大概是迄今为止情绪最激动的感谢,却只是维系着一贯的平静,“提高警惕,这一次还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不论是书籍还是网络,甚至是直接问我都没问题,你的法律维权意识很差。”
“呃……”没想到这个关头还会被教训的雪雉愣了愣,尴尬甚至令她没注意到「问我」这一点地缩回些头:“呃,是吧,我明白了。”
而楚信然确实话锋一转,与其稍微柔和了些道:“还有,继续相信你的勤恳踏实吧,你该感谢的是自己的坚持,让你坚持到了龙门找上你。”
“加油,雪雉小姐。”
“呃呃呃……我会努力的!楚处长!”
女孩埋着头大声道,而副驾驶传来老人的声音:“车开起来了,该把头手缩回去了。”
“呃是!”
女孩还沉浸在刚才的激动里,有些咋咋呼呼。
但缩回头也不忘补上道别:“楚处长再见!”
楚信然依旧抱持着那份淡淡的笑容,捏着一叠单子的手轻轻挥舞,目送那一车人远去,然后再回头看了眼身后那研究所,笑容理所当然的敛去。
也令里面偷瞄外面的人都下意识有些不安。
但他也只是看了几秒,就回过头,颠了颠肩上的大提琴盒带子,也朝着远处走去,令所有人松了口气。
虽然他应该完全没有必要来闹事,但大家还是下意识有些畏惧那个家伙的注视。
不过是事实证明,他们的气或许松的太早了。
“就是这家研究所?”
研究所外的大道尽头,街道拐角,白衣银发的黎博利少女站在那,开口的语气比青年还要来的平淡与无机质。
莱茵生命的数据维护专员,白面鸮,站在这里远远注视有几分钟了,驱车经过的司机以及几位乘客们也都以疑惑的目光看向过这个注视着车辆驶过的银发少女。
不过这在他们眼里只是「像是在等人,看到车辆经过就瞟一眼的」下意识反应,倒也不曾引来过警惕。
不过她这身白衣制服在这个季节显然有些冷了,这证明她是刚从莱茵生命公司大厦出来没多久,因为走得匆忙甚至没换上更适合季节温度的秋装。
于是楚信然也就脱下风衣外套给她套上。
不过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感谢,而是讶异这身楚信然老是将扣子全部系好的双排扣黑风衣比外表还要来的沉甸甸。
显然是经过了一些处理。
是他行动时的作战服么?
白面鸮心里列出推断。
“是啊……”刚还在给白面鸮披上风衣的楚信然淡淡道,话题理所当然的停在之前,“那孩子的维权意识很淡,但证据还是有的,那些项目数据都还在她那有原件,那些家伙心里有鬼但又放心那孩子的怯懦,要扳倒不难。”
“简单的侵入在之前就完成了……”白面鸮提起手,一手扶着肩上的外套,一手上捏着个平板模样的仪器做展示,“目标确认完成,回到办公室再做深入探究,请指定主要目标。”
“研究员雪雉所被剽窃的项目,给出对比文件结果以及同类型的掠夺操作痕迹,以及,研究所所长的所有访问记录,有任何不雅乃至违法行为都一并收纳。”
“结果输入。”
“拿回欠款的收据,我要让那家伙把钱都吐出来。”
“预测,整个研究所都会崩溃,动荡下的法律执行会提升至少20%执法力度。”
“那无所谓……”楚信然迈步在前,带着她重新回到莱茵生命公司大厦,“不作为的,不论是胖虎还是小夫,都没有无辜。”
白面鸮点了点头,在几年前,她还不是感染者的时候,她就听过这种举例,那时的她喜欢和楚信然讨论这类辩证问题。
何况听闻了部分内容的她也对那个研究所全无好感。
大都会区有太多的研究机构,这种私人研究所不过是九牛一毛,平日甚至不会出现在莱茵生命职员们的闲谈之中,只是在今日,白面鸮才算得知了一些这种只在书籍与电视剧中才会看到的罕见状况。
委实说,不论是任劳任怨的受害人还是如此猖狂的压迫者……
都挺罕见的。
“那么,财产移交填写指定目标是?”说这话的白面鸮俨然笃定了必然得手。
“我代传过那孩子一张银行卡,就打那上面吧……”楚信然抬手揉了揉眉心,“不过交涉环节你能胜任么?要尽量避免暴露身份,免得生出事端。”
说着,两人脚步停驻。
因为已经抵达了大厦近前,透过那些厚重的玻璃墙能够看到第一层接待大厅的清闲。
“你可以永远相信白面鸮。”白面鸮平声道,摘下肩上的风衣递还给楚信然。
“绝对稳定,能从无数选择中排出相对精准的答案,避免计算、行动过程中生成任何致命错误。”
“真令人放心。”接衣重新穿好的楚信然与那有些空洞的金瞳对视着笑了笑,然后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带起淡淡的水花声。
“错误发生!”
骤然浑身绷紧的过度反应便不是那么令人放心了。
“才这点时间就又需要「清洁」了,稳定是好事,但不要过载。”
收回手来的楚信然说着,双掌按在她的肩膀上扭转她的面向朝着后方的大厦,以变得轻快些的口吻催促道:“好了,衣服都还我了就快些回大厦吧,不要让自己感冒。”
一只手上还带着塑料袋的双掌轻轻推了推,然后松手快步走在了更前方,只是微微侧身看着白面鸮招了招手:“不用送了,明天再见,白面鸮。”
“再见,楚信然。”
近乎操作系统般的异样视野中,无数浮现的红叉再一次被她所无视,连同那些从上方垂落,缠绕那背影的黑色数据串也被她无视。
“警告,内啡肽异常分泌。”
源于系统式所模拟的辅助人格理所当然的会在紧急状况下弹出于表层,白面鸮对它借自己之口说出的告诫有着足够的自觉,却也自主做出了不必理会的判断。
拒绝接受;
辅助人格的绝对中立依旧有失偏颇,连人在什么状态下会分泌内啡肽也不列入考虑。
当然,它也没必要考虑,光是那次当着楚信然的面说出口就已经快要令她窒息。
放在三年前的自己身上,简直是会羞耻到昏迷吧……这些年来,不只是矿石病,大家都确实成熟了许多。
要继续成熟下去,白面鸮,你还没有做好真正能与他同行的准备,而他也会永远希望你没有做好准备。
现在,该赶紧进大厦来挽回确实有所变化的体温。
.
在白面鸮快步小跑到门口拉开门进去后,站在远方的楚信然也就回过头去,继续未完的脚步,顺便以单手将风衣的纽扣重新系上。
虽然以他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可能因为吹吹冷风就有感冒隐患,但自从当初的北地之行归来,他就力图避免除了自己制造以外的冰寒。
这算是心理阴影,只是表现方式并不严重,以至于楚信然自己都没想过去克服。
于是出行一贯比他人穿厚些就成了他的小习惯,正如霜降日过去不久,他就已经套上了围巾,被塞在风衣领口下,看不真切倒也像个内置的领巾。
“又要下雨了。”
抬起头来看了眼天空,楚信然叹了口气,站在站台前等待着班车。
雨天对他而言向来是不错的场地加成与心情加成,但对于有队友的前提下,就算楚信然能保证他们不被淋成落汤鸡,也无法保证他们在雨中的视野,以及在雨中行动的稳健。
光是脚滑这种事,便是多少好身手都栽在上面。
希望其他人神经反射和平衡够好吧。
他对拉普兰德倒是有着基于往日了解上的信心,但对罗德岛的干员们……名单上也没什么熟面孔,都让他怀疑自己是被利用来带新人了。
NO.269:不好应付的熟面孔。
(昨天才说长草,过了几个小时就出pv……唉,等一个剧情。)
哥伦比亚的黑质质量高于平均值。
莱茵生命公司或许是源于地下的研究,也或许是因为作为实验品的伊芙利特存在,反常的属于黑质禁区。
可就算是如此,白面鸮还是有被寄生的迹象,那份并不明显的表征还是在对方递出风衣的动作中才被楚信然瞧见那「掩藏」于身体内的模糊黑质。
于是理所当然的,锋锐的水流在轻柔的拍头中并起,将那东西尖利的嘶鸣按在无从传达的世界里。
这对楚信然而言只是随手为之的小事,但背后的意义却很值得在意。
被寄生的原因是什么?白面鸮接触过?在哪接触过?她分明几乎不离开办公室。
——过载;
这个词,用在仪器身上便是超负荷,换言之超过规定的承受等级都是过载,容易损坏器件本身。
楚信然在之前用这个词来形容白面鸮的状况,便等同于断定了白面鸮的病根源于她自己。
扭曲自己的生活习惯,扭曲自己的思维方式,敲定了最为熟悉的仪器为原型来模拟那份机制以取得比常规人体更具针对性的防御能力与分析能力,一切都为了针对体内的源石,白面鸮一直都在冒着可能加重病情的风险,以那前所未有的方式尝试解析源石内的讯息,直至如今。
已有了一定的,虽然信息量不够庞大与细致却能证明方案可行的成果。
而基于这一点,计算机化的白面鸮,其机体性能谈不上完美,自身建立的「防火墙」并不成熟,能抗拒的「病毒」仅是部分,才会仍需要楚信然进行物理意味的清洁杀毒。
距离上一次杀毒时日这么短,说明她解析源石的进度比以前大上许多,也或许是说明她的探索态度达到了「激进」程度,最后则可能是……短期内的情绪大波动频繁发生,这也会成为系统漏洞。
这都有可能,甚至最后一种的理由可能指向自己。
可这也正是她选择的方式,楚信然理解并尊重她的方式,于是便有理所当然的,不问理由的提供「杀毒服务」。
若是堕入那声音,也当毫不犹豫的将她拉回。
还有些不可避免的担忧,这样的程度与态势,第一轮爆发恐怕不会用多久。
再考虑赫默的计划……没什么不好的预感,但这也不能证明相安无事,预感这种东西的理解本就主观,有的话,你可以认作是身体问题导致的错觉,没有的话,你也可以理解为自己没那么敏锐,而不是真的无事发生。
或者是完全可以解决,于是才没有不好的预感,并非意味着完全无事发生。
太混乱了。
这么多年,换做他人应该已经总结出一套固定的理解方式,就算有失偏颇也不至于犹豫,可楚信然恰恰在这一点追求着更上一层的谨慎,这一点他和白面鸮的态度一致,追求更为中立全面的各式分析。
将所有要素摆在一起,他再一条条安排所有可能的,可选的应对。
这是他在头脑上跻身斯特凡诺等人那一阶的条件构成之一,也是他有着闭目养神习惯的罪魁祸首。
考虑的越多,越觉得头疼,白面鸮的判断是对的,他确实需要补充糖分,正如他此刻剥开糖衣扔进嘴里的棒棒糖。
直接嚼碎,三个之后的第四个才是正含着,这种食用方式就令他看起来完全没资格教训刻俄柏。
不过考虑这人刷牙一直很标准,也没有对甜食的特别爱好,那教训立场还是配保留的。
不过嘛……这家伙虽然对甜食没有特别爱好,却是刚好有那么个朋友特别爱做甜食,又因为没人愿意吃而老是塞给他,那小段日子让他特意放下架子去问了问族内有没有人蛀牙。
很少很少,看来龙族还是有些天赋的嘛!(划掉;
想到这里,他又睁开眼,摸出手机来看了眼几分钟前的消息。
“虽然忙,但也分到了一个任务呢,吃饭了吗?我带了点心盒来,要不要尝尝看?”_PM5.23;
备注为蓝毒的发讯,令他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从缺乏温度的字符里也能看出些许的活泼,倒也算是好事吧,看来近况确实相当不错。
而且他也确实遗憾过没空去看望对方,眼下这份安排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斯特凡诺那家伙的手笔,之前看到名单里那么为数不多的熟面孔中有她,楚信然也算心情不错。
避免了好不容易近了一次却不去见朋友的人际失格。
只是他也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垂下了手机,扭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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