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Boss,是罗德岛。”
“我知道,也看得到。”埃德加平静道,抬手撑开了顶上的天窗,没让司机位的那不勒斯直接按键。
没能察言观色的那不勒斯后知后觉,最终还是握着方向盘继续道:“可苍七竟然加入了罗德岛……”
“有什么好奇怪的,对他的调查你们不是都看过么?”坐回身来的埃德加从衣兜里摸出个雪茄盒,“很早以前就有过合作,加入也不例外。”
他在部下们面前一直都很平静,而在他平静的时候,部下们往往都不平静。
“可是Boss,他们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我们啊!这毁掉的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对外窗口!”
“那不勒斯,你真的去试着了解过你认为的敌人么?”摸出了雪茄就该摸打火机了,可手掌探到另一侧的衣兜却摸了个空,他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
他已经将那个打火机交给侄女好几天了。
耳边都还回荡着女声的讥讽,虽然是只敢在远离守秘人之后才敢冒出的丢人东西,但此刻的他也没什么立场笑话对方。
而这一次,那已经迟钝过一次的部下抓住了这很快到来的弥补机会,递出了自己的打火机:“Boss。”
“不用……”
单手轻抵回绝了对方,当后者有些惴惴不安的将其认作是一种愤怒,这个将名贵雪茄反手握在了手里,像是要碾碎它一样的碾磨着的男人开口:“你要对抗敌人,那么了解敌人便是基础,了解苍七在以往的所有事件中扮演的立场与角色,了解罗德岛这个披着制药公司外皮的东西曾经参与过哪些事件,这样你也就能明白这件事的可疑……你怎么看雷纳德这个人?”
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但那不勒斯确实强烈的感觉到了他的怒意,便一面驱车,一面有些犹豫的开口:
“您以前不是……挺欣赏他的么?”
“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垂下头来注视着自己手中这被碾烂了外包叶后露出的内包烟芯,埃德加幽幽道:“看错了人,所托非人,直到一切都结束了才意识到这件事的我,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boss?”“啊,没什么,你不用说什么,我其实已经做出选择了,刚才那番话不过是牢骚……以前听这些话的是乔安娜,但她最近的状态,不提也罢。”
“族人们都綳得很紧,包括大小姐。”那不勒斯沉声说。
“但她什么都做不到,我给她下达了必须待在企鹅物流的命令……这好像是我第二次对她下令,那孩子也是成长了啊,当年的表情已经不会再看到了。”谈到那孩子,埃德加的语气柔和了些。
而那从叙拉古一路跟随而来的老部下也有意缓和气氛道:“开始像个父亲一样唠叨了哦,boss。”
这样的调侃,却没能放对地方。
“父亲……应该是那样吧,但她终归不是我女儿,我在她身上看到的净是那个人的痕迹,我自己也不配拥有子嗣,那种担子就在这一代断绝吧。”
部下沉默了片刻,突然同他一般的平静问:“下定决心了吗?Boss。”
这问话委实没有意义,因为都拿出了这样的语气,透过后视镜也能看到那一致的眼神。
从叙拉古到哥伦比亚,这样的目光伴随着每一次重大举措下的贯彻践行。
“打从一开始,路就选择好了,犹豫的不是是否前进,而是朝着哪里前进……”
看着手中这一不留神就只剩下破碎的茄衣与烟丝的雪茄残骸,埃德加将其仔仔细细的全推入了雪茄盒,然后摇下了车窗,对着那即将通过的垃圾桶甩出了那枚还躺着其他雪茄的雪茄盒。
已经不需要了。
望着那东西精准的落入垃圾桶的开口内,埃德加缓缓地摇上车窗,截断了仅仅出现数秒的噪声。
“大家一起走完剩下的路吧,那不勒斯。”
“义不容辞,唐o埃德加o德克萨斯。”
.
“你们还没走么?我都说了解散……”
目送完埃德加的那辆车远去,楚信然也没太纠结对方想着什么,而是因为耳麦中不断的交流声而回首。
无数尸体被堆叠摆好,无数无关者缩在残留的建筑内贴着窗户紧张注视着外面,被他们注视着的是几个男女在那对话,共同点是手中都持着武器。
即便是那双手被绷带绑在一起被搀扶的少女也是如此。
眼见楚信然走来,便开始呜呜呜着挣扎着,只因嘴上还被贴了胶带。
“而且你们这是在玩什么?”
“这个啊……”一旁露出不耐烦表情的嘉维尔刚要开口,就被一旁棕发赤瞳的乌萨斯女孩抬手呼和着夺去话头,“队长!队长你真的不考虑一起吃个饭么?我过几天就得回乌萨斯了诶!”
在任务开始前还是好似严肃的自称烈夏这样的代号,在任务结束后就咋咋呼呼的自称罗莎琳的熊少女,套着一身冲锋衣活力满满迎上来前,一对赤色眼瞳两侧是被水迹黏在面颊的短毛,有着显眼的银色挑染。
但更加瞩目的或许是她那并非拉上拉链的冲锋衣下展现的学生制服。
一看就是秋季制服边上还带着小小的乌萨斯标注语,令他心头突然一动:“乌萨斯哪座城市?”
“诶?队长这就要问我住哪了吗?”
这样的接话也确实容易令人误会,旁边几人也都露出不一而同的反应。
但更为重要大抵是女孩儿即便误会也毫无羞涩之意的大大咧咧:“切尔诺伯格哦,靠炎国也很近对吧!”
看来她事先做好的功课里包括了苍龙七宿是炎国人的事实。
介于乌萨斯与炎国有着长久以来的疆界冲突历史,这种问候其实不太合适。
但好在近几年倒是问题不大,也因为这里的人大多不太了解这份内情,倒是没人想到去纠正提醒她。
不过就算没有这层因素,就算她这样热情洋溢,楚信然的表情也只会是淡淡的:“第五中学的学生?”
“当然不是,是彼得海姆啦!第五中那不是贵族学校吗……”
罗莎琳显然对关于学校的话题很不感冒,回答也下意识的不耐烦起来,然后突然一怔,“队长你知道我们那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太对劲。
“一年前去过……”楚信然平静道,又问,“你接触过阿撒兹勒诊所吗?”
他一面问着,一面越过她走向了拉普兰德,摘下了右手的手甲,覆盖着水膜的右手缓缓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痛痛痛!”上了水膜也没什么改善,拉普兰德龇牙咧嘴,嘴上还有明显的红色印记。
看得楚信然扭头看向嘉维尔:“胶带也太胡闹了。”
“你是没见到这家伙又是抗拒行医又是轻举妄动……”嘉维尔耸了耸肩,“最后还吵个不停,听得谁都火气大。”
“但胶带也太过了……”心理相信大半的楚信然也没去找他人求证,提起仍然包裹着手甲的左手手指以内侧的不明显利面划断了绷带。
“阿撒兹勒……好像听说过,那是什么?”
他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这时候那罗莎琳已经开口了,令他礼貌性的中断话语,并回复于她:“切尔诺伯格的一家……”
楚信然刚开口又突然顿住,问:“你是罗德岛正式干员么?”
罗莎琳刚要开口,格瑞斯已经抢先道:“她还不是,只是因为高中第一年要准备一份假期社会实践而在罗德岛兼职。”
“在罗德岛做随舰武装干员的兼职?”楚信然表情微妙的看着这个乌萨斯少女。
“怎,怎么了?”换做是别人,罗莎琳已经选择瞪过去凶声恶气了,可之前队长和地方那大块头的战斗画面大家有目共睹,她更是无比崇拜那份极致的暴力,更想知道他是怎么锻炼身体的,亲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露出那样的一面。
一时间显得有些弱气的回答顿时让督促过她训练,也算是对其有一定了解了的格瑞斯教官表情愕然起来。
“没……很有前途,也很有乌萨斯风范……”楚信然点了点头,没把心头的吐槽说出去,“不过阿撒兹勒的事还请忘记吧,看在我作为队长带领你们完成过一次任务的面子上……好吧。”
他扭头看了眼拉普兰德和贾维这两位负伤者,请叹了口气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像样的指挥。”
“那种敌人的出现谁都没想到……”蓝毒突然开口道,这位一直很沉默边缘的安努拉少女在这一刻反应比谁都快,“不是队长的错,而且队长的应变反应已经很快了。”
“应变举措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格瑞斯紧接着实话实说,“这一次行动主力也是你挡住的吧,不论是敌方那位主教还是那头巨狼,不仅要担任队长还要担任主攻手才是让我感觉博士对你的安排担子过重。”
“不……”楚信然刚想说是其实这种受伤都可以避免,如果他按照原计划不对犹大那么穷追猛打的话……
但想了想这事太难解释,而这气氛也好似变成了安慰队长时间似的令他别扭,他只能转口到,“嗯,算了,没什么,总之请不要去探究刚才那个问题,接下来我再次重复一次解散。”
强调不要去探究的理由是因为「阿撒兹勒」这个在拉特兰神话中担任堕天使受领的特立称呼,在切尔诺伯格却是一个感染者地下诊所的名字。
一个不论是作为非感染者学生还是罗德岛短暂临时工都没必要知道的名字。
要说得更加直白就是无法把握细说的后果。
他能够相信此刻的这些人值得相信,可以后他们的他们是否还会如此,又是否会因为一些无意间的交谈而流出些信息成为隐患?
祸从口出,言多必失。
自己又不可能一直注视着他们,基于如此的信任还是闭嘴的好。
于是这个话题就生硬的结束了,在大家纷纷承诺之后,以及那位烈夏干员无比失落的试图再说点什么却被格瑞斯和贾维两人拉住,无奈挥别楚信然和拉普兰德这两人之后还嚷嚷着相隔数米都能听到的话,什么诸如“谁说我以后不会是正式员工!我吉他都放舰上了!”
“我又没有恶意,为什么不能和队长多聊聊!”「嘉维尔医生和蓝毒那你们说是不是?」的话就那样远远传来,让微微躬身架着拉普兰德手臂扶着她走的楚信然面无表情,而后者毫不掩饰笑意。
“一次作战就让一个队员迷上,真不愧是你啊——”
还能补上更直接的调侃来。
“嘴不疼了?”楚信然没好气道。
“哎呀,有点疼,要不要你亲一下?”
沉默了两秒的楚信然面无表情道:“继续疼着吧。”
拉普兰德顿时抬起另一只手扶着脸,好似哭丧着说:“你说话好冷漠,好像我不曾让你快乐过。”
“这是我当初发的评论吧……你还真是学以致用。”
“是吧,我简直是天才!嘶——”
“收敛下情绪吧,嘴张太大就会疼,回头自己再去弄点水冷敷,我只把你送到你的住处门口。”
“不留下来过夜吗?”拉普兰德惊讶道。
“你先看好自己身体吧,医疗法术的回复不是万能的,明天一整天都给我好好休息,正好我在莱茵生命也有事要忙……”
楚信然说着,一只手拎出震颤的手机看了眼,又继续道,“下一次行动是后天,留给大家的时间都不多了,这次的狼怪只是预演,恶战才刚刚开始。”
“听起来倒也蛮值得兴奋的。”
“兴奋吗,也是,不过别忘了用我给的铳,也别忘了你现在只有一个支日晷。”
“知道啦知道啦……真麻烦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唠叨啊苍七。”
“如果唠叨真有用的话我不介意更多……”楚信然叹了口气,“那么你能复述一遍我的话么?”
“明天休息,后天再战,别忘了铳和只有一支刀……”拉普兰德仰头晃脑,声音拖长一脸的受不了,苍七什么都好,就是偶尔这样和德克萨斯一样的刻板严肃,“都记着呢。”
“狼怪是预演,后天会有更麻烦东西出现都有可能,这一点你就不记?”
“哎呀那有什么好说的,德克萨斯家族肯定麻烦的东西更多。”
“轻视会吃大亏。”
“这不是有你嘛,这次冲过来就很快哦……来个拥抱!”
“我不可能做到总能赶上。”
“说什么丧气话……”抱了一下他拉普兰德回过身来看着他那副目光低垂的模样,还搭在他肩上的手推搡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以前的谁,但会和我一样么?”
“确实是丧气话,不说这个,走快些吧,车站就要到了,躬着身我也走的别扭。”
“那你倒是背我啊!”
“你能保证手不乱晃,话不乱说么?”
“这个得看什么叫乱了。”
“作为伤患你就消停点吧。”
NO.277:他的直觉总是很稳。
(感觉每次退出前把船烧了要成我这儿的惯例……)
楚信然说到做到,他说只把拉普兰德送到住处门口,就确实只送到了门口。
将临时收纳在他那大提琴盒中的日晷刀也递出后,便嘱托了两句就离开了。
走之前倒好给她点了份外卖,这份方便也是在旧金区唐人街不远处才有的。
拉普兰德虽然有心将车门焊死,但奈何楚信然一句话焊死了车轮,这车终归没能开起来。
那一句话也并非什么有意思的话语,单纯只是指出了她的伤与疲惫。
换做他人她倒是可以继续嘴硬,甚至是在德克萨斯面前都能出于斗嘴的习惯嘴硬几句,但在楚信然面前终归是很难。
倒也不是什么心理上过不去的坎,单纯只是熟人间的笑闹嘴硬骗不过楚信然。
苍七对谎言的敏感程度能让拉普兰德得出一个简单直白的判断,在「欺骗」一道上,他走的比自己远得多。
便也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嘱托了两句后的互相告别,拉普兰德拖着确实沉重的身躯躺倒在她那临时居所的老旧长沙发上,正面朝下的躺倒不太舒服,但反过来尾巴也该不太舒服,而且她懒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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