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但她所想的不仅仅是进攻,还有防御,已经失去过一些东西的人,一直在与瓦伊凡被打上的标签抗争的人,也是一直在与哥伦比亚那份过于自由以至于混乱的风气对抗的人,理所当然的走出了一条不被源石技艺科的同学们理解的道路。
钙质化,并非是对敌人进行软化的操作,而是以坚硬的钙质构筑坚壁,以珐琅质拟造的倾斜十字保护友方,塑造出了如钻石般坚硬的形象,还具备了钻石不应有的坚韧。
能在家乡以外的土地生存的瓦伊凡人,或多或少都有在改变自己,与一直以来常驻的种族印象所抗争着,可他们却也不会抛下血脉带给他们最为珍贵的斗争性。
作为瓦伊凡却恪守规则的塞雷娅,不会退缩于任何的冲突碰撞!
正如此刻,横练的拳脚伴随着法术附着接连不断的撼动着总辖构筑的防御,坚硬既能构筑防御,也能化作攻击的利器,无坚不摧的盔甲附着于八体,双拳、双膝、双腿、双肘,比那在练习室对楚信然展露的疾风骤雨间更为骇人的声势,源于源石技艺全面运作下的附着加成。
不落的坚城倾覆下砸,其迸发的力量足以让那注视一切的猎鹰动容。
“为了一个萨卡兹孩子做到这个地步么?对一个实验品有了这样的感情,你变了啊,塞雷娅主任。”
“变化的是你吧,老总,还是说变化的是整个莱茵生命?”
一拳轰炸,借势挪开距离,塞雷娅的回答也是给自己留出的喘息空间,短暂的中场休息,还得防备对方突如其来的袭击。
“万物的演化本就是不可动摇的自然法则,莱茵生命却妄图修改它,甚至想要支配它,你们准备了多少年了,老总。”
微微垂下的双拳,拳甲上的红色指示灯都已经在无数次过于狂暴的碰撞下失去效用。
可即便如此,来自内部手掌的血从中渗出已然将整幅拳甲染出更刺目的红。
这样的内耗当然不容乐观,但这对承自盾面的拳甲还保留着那份特质盾牌下的治疗效果,保护的最为彻底的治疗液就在源石技艺的牵引之下展开机括,在内部的尖刺中注射于双手,伴随着剧烈运动而高度活化的血液被心脏泵向全身。
这才刚开始!
而对面的维德佛尔尼尔,对这份拳甲内部的细微变化毫无所觉,看向对方双拳的目光只是在注意内部渗出的血液,以近乎叹息般的声音回答:“很多年了,早到你们任职之前。”
“所以说,真相其实是我们都被骗了……”此刻的塞雷娅反倒没有了之前的飞扬跋扈,目光非常平静的望着这个始终在群鹰的守护下保持从容的男人,“你说要展现既定的秩序,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恭喜你啊老总,你已经融入哥伦比亚了。”
“不,这就是既定的秩序。”
维德佛尔尼尔张开手,这间办公室里唯一还完整的机关应着手势启动,他身后那能够望见半个大都会区的巨大落地窗被一道的幕布所覆盖,上面浮现出古老而又庄严的图画,令塞雷娅一怔。
那是一株树,一株极其繁盛又及其复杂的树,无数的古萨米语构成了它的主干与纸条。
可它所象征的却不是萨米神话中的世界树,所联通的根本不是九大神国,而是十一枚巨大的果实,每一枚都由很多的同心圆与复杂的算式组成,放在塞雷娅的眼中就像构筑巧妙的数学模型。
卡巴拉生命树……卡兹戴尔和拉特兰部分共通教义中的产物,塞雷娅对宗教学并不感冒。
可这东西不同,这东西不仅仅是圣徽,也像它此刻所表现得那样——
它还像一个严谨的数学造物,成为了哥伦比亚不少大学之中的数学教授们与神学教授们相接的桥梁。
可这一副,又与塞雷娅所见过的有着明显的不同,不论是语言还是数字的架构,甚至是那十一枚果实所衔接的古画纹路,都是截然不同!
就像是解析卡巴拉生命树的每一枚果实所代表的生命层次那般,线条延展出巨兽们的纹样,带着古老的雕刻绘画风格,那样的风格委实说都是非常简陋且不真实的,却带着一股有若实质的压迫感,让塞雷娅下意识的警惕,脑中想起一些过去不曾相信在意的见闻。
有些术士,会将法术注入些日常用品里,由此还发展出了些许夸张迷信的传闻。
它们大多有着「危险」这一共同点。
“看吧,这就是既定的秩序……”男人背过身去,好似毫无防备般看向身后这幅图画,抬手按在了上面看向塞雷娅,“无数年前这片大地之上漫步着这些存在们,祂们本身便是秩序的化身,而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在接近祂们,重现祂们,成为祂们。”
“还记得莱茵生命的口号么?「解析智慧,另类思考」。”
“你要将先民的壁画当做真实?”塞雷娅双眉微微跳动,“真是荒唐!”
“你的思维太过僵化,塞雷娅主任……”维德佛尔尼尔似乎也并不执著于立刻说服对方,只是微微抬手,幕布收回,机器破碎,“总有一天,你会察觉到周围都是这样的真实,无知是一种幸福,塞雷娅主任,在你接触那些真实之前,我还是会庇护你们。”
“这是什么自我感动心理么?老总。”
“只是在叙述事实……”维德佛尔尼尔平静道,抬手散去了周遭的黑鹰乱流,这个举动令塞雷娅微微挑眉,不知是陷阱还是在挑衅。
总之她选择做好准备,重新扬起了双拳,“但我知道你听不进去,也一直都在找我的法术的破绽,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我知道你心里有多么急躁,赶时间不是么?”维德佛尔尼尔踏前一步,他面前的办公桌早已是碎片的模样散落在周围,而他摘下了西装外套朝后甩去,抬起双拳做出了塞雷娅有些陌生的架势。
Glíma,萨米古老的格斗摔跤技艺,放在如今已经没几个人会用了。
或者说,继承下来的早已变了模样。
“我给你这个机会,三个回合,一次性的展现怒火与狂躁,之后不论结果如何,我会解锁你的身份权限,你可以去救你在意的那个萨卡兹。”
“你的脑回路还是这么难以理解啊,老总,你又懂了些什么?”
问是这么问,但实际上塞雷娅已经扬起双拳在面颊两侧前方,做好了突进的准备。
“至少那份狂躁我是理解的,毕竟我曾经也是个那么容易被撩拨的家伙。”
他说完这番话,便有黑色的鹰羽再次浮现,环绕身侧,其背后更是直接浮现出有若实质的漆黑猎鹰,狰狞巨大,一对巨大的黑翼几乎遮蔽了身后落地窗所有的光,引颈嘶鸣发出尖锐的鹰唳。
而塞雷娅却只是重新握了握拳,面对那股无端的神圣与庄严,只觉得荒唐的引起源石技艺,拳意、敌意、怒意集于一处,便有她无从察觉的身后,虚影被钙质所赋予了形状,厚重坚实的残缺龙形随着主人那攀升的气势一同升起,毫无生气的瞳中血光乍现!
人体元素构筑的城墙倾覆而下,取义自然的狂风呼啸而来,人与自然的对抗,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停止。
十分钟后的塞雷娅,便是看着这只剩她一人的残破办公室,再望了一眼那破碎的落地窗,继而吃力地端起地上的盾面,跌跌撞撞的朝着电梯奔去。
拖得已经够久了,她心里很不安定。
而在同时,更上方的大厦顶端,在那根本没有电梯和楼梯可通往的区域,维德佛尔尼尔站在那里,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伸手入怀,摸出的手机已经是扁平的模样,令他皱了皱眉,扔在了一边。
那几乎被拍成了一张纸的铁片便顺着倾斜的墙面一路下滑,也不知会不会砸死个人。
这个以颇高难度立在那圆柱尖端上的黎博利人显然并不在意,只是又从那有着数道裂口的西裤兜里摸出个袖珍的机械按了按然后搭在耳边:“你那边状况怎么样?”
“我办事有什么不放心的么?”亚兹拉尔那份令人不适的伪音从机械中传来,“小炎魔已经诞生了哦,难度真是低啊,把一本书和一个玩具丢进去,意识便直接开始了倾斜。”
维德佛尔尼尔闻言沉默了片刻,继而开口:“那就准备善后吧,塞雷娅下去了,将异化源石投入,命令炼狱机关解开巴别塔封锁,安努该上升了。”
“残缺的苍天之神最终只能沦为开启升华之路的素材啊,真可悲。”
通讯器里的声音叹息道,有着不符一贯的低沉:“炎魔的最终证明,这样就够了么?”
“奥丁对伊芙利特并不看重,重点在于证明过程,当初湮灭了太多的星辰与阶层,如今所能重现的全是伪物,但只要有一个成真,好歹能证明我们挣扎——咳咳咳。”
他突然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淤血。
他的身体素质不如楚信然,塞雷娅的拳头下能验出这个道理。
而那通话那头,却全然不在意那咳声的问道:“苍龙七宿不好么?”
“祂的身份不明了,立场也很飘忽……”维德佛尔尼尔再次抬手擦掉了嘴边的血迹,“就当一个随机自证因素吧。”
“你们想说的重点是祂的存在也很诡异吧?明显掺入了异物。”
“这片大地并不缺乏异物,资格并非因此而定的,至少奥丁对祂有过期望,就地位而言已然对等……
这也不是我们该讨论的,去干活吧,亚兹拉尔,路西法走失的现在,你是那位冕下唯一信任的萨科塔了。”
“我不觉得哦,那个怪东西不论是看重的还是可选的,都比你们萨米多太多了,只不过都还是些小鬼,以及被强行催熟的小鬼。”
“你在说那两枚钥匙的看守者么?”
“我什么都没说哦,那是你自己说的……”亚兹拉尔试图撇清关系,“我对主可是毫无怨言,才不像你们萨米。”
“那就没有吧……”维德佛尔尼尔扯起嘴角笑了笑,“不过是文化不同导致的现状不同,就像苍七这样被放开的存在,炎国在想些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别想了,你看看密教那帮人在哥伦比亚的模样……”亚兹拉尔那边突然多出了不少蒸汽声,“还有斯特凡诺那个被主认可至今的家伙,越想越烦,我已经准备解放安努了,你觉得那小鬼真的受得住么?”
“她是我选中的,在我给她加护时,我的双眼还能看到很多东西。”
“那我就要扳了!”
NO.282:他不会忘,也不会退。
(本想写一章端午番外,但发现时间也不够,唉,码字效率还是提不上去。)
莱茵生命实验大楼,十二层,大门洞开后的第四分钟,也是伊芙利特暴走状态下的六分钟,火海已经开始越过房间更深处开始蔓延,透过那洞开的大门已经能够听见隐约的惊呼声。
似乎已经有人确认楼层失火,尖锐的火灾警告后知后觉的响起,连同十二层内也在响起。
相邻楼层内的12.5层,一位褐发少女稍稍转头,嘴里的泡泡糖应声而破,黏在嘴边,被她有些不愉快的扯下,甩进了垃圾桶里。
“真糟啊……”
.
“这种仪器有测试过么?”
“有的,当初构想出来就是为了方便白面鸮进行副人格把控重组,现在被白面鸮提起,才突然觉得对伊芙利特的失控状态也能有效果才对!”
不喜欢研究途中被打断或是干扰的梅尔,看在对方将是实际使用者的份上稍作忍受的说明道。
毕竟待会儿完工了之后让对方拿着却又什么都不懂,那时再出什么事端不仅是对方的问题,也是自己的问题。
是给白面鸮做的……
剑刃下插于地,右手倒握剑柄的主持者残留的水分子并试图通过大门和之前自己打开的破洞沟通驱使外界水分的楚信然微微分心的看向一旁的白面鸮:“那你不是可以直接用?”
眼下这幅关头,除却塞雷娅去找的失联赫默,便是她和伊芙利特状况最为危急。
在火海里待着并且一直痛苦的呼声不断的伊芙利特,看似危急必须动身。
实际上却是能够把控火焰不至于自焚,她的痛苦源于精神以及神经层面的压迫灼痛,那同样会影响身体,可这却不是最危急的。
最危急的是白面鸮,这个一直面色如常,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痛苦的,举着法杖维持医疗法术的黎博利女孩。
——思维建模被打乱,情绪暴走碾压计算机人格;
这样的问题换在他人身上只会觉得一头雾水,并且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可危险的,连正在改造仪器的梅尔自己都不知内情,可赫默和楚信然都知道,她构筑计算机人格就是为了压制稳定病情与解析源石,那副僵硬如机器的情绪表达与语言模式在三年以来已经完全固化了她的行为模式,成为了一种习以为常的精神框架。
这并不是好事,这种状态下的思维都宛若计算机一般,但人脑并不如计算机那般具备多样的功能性与容错率,就好比记忆。
对于电脑而言,冗余的垃圾理所当然会选择清理,而清理的垃圾仍然能从多样的记录里调取,回收站本身也是提供后悔的余裕,可对白面鸮的大脑而言,清理的记忆可能无论如何也难找回,她没有建立回收站的余裕。
本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方案与实践,没有任何实例可供参考,甚至连成功都是一种撞大运般的奇迹,白面鸮与赫默来不及为这种创新举措庆祝与登记,只因这份技术还有太多的不成熟,白面鸮也不希望自己以这样的方式被记录,供以后的什么研究者或是学生们做研究参考。
她的记性已经大不如前了,尽管短期内的记忆都能极速调阅,可大脑机能提升跟不上每日积累的讯息量,那些大部分由源石提供的讯息量。
那都不是垃圾,至少在她解析完毕之前,都是需要研究的工作文件。
计算机化的思维和副人格的建立,都是为了更好地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以及更为系统式的解析。
而现在,思维建模被打乱,计算机人格被压制,就像分散在几个盘里的文件全部放在了桌面,她没卡死都是因为人体并不是真正的计算机。
她看起来如释重负,连表情都恢复了生动自然,回到了三年前的模样。
可她自己清楚,楚信然也会清楚,这种状态下的她状态是多么的危险,此刻的好转更像是回光返照般的绝唱。
她需要立刻重新组建思维模型,重新让计算机副人格竖立,还要梳理好……暴走的情绪。
平日尽力压抑的各式情感纠集于一同,白面鸮随时都可能有惊人之举。
可能会突然愤怒,也可能突然哭泣,还可能无比消极或亢奋,也可能……
不,没有那么多可能,至少就算是完全解放,白面鸮也很清楚自己的问题,她正在竭力控制,连维系治疗法术都成了她转移注意力的方案,全心全意的做一件事就该有那么多的胡思乱想。
楚信然此刻都没去找她搭话,而是一直在避开她询问梅尔,便也是不想成为干扰,打开她注意力的破口。
虽然……一开始的交流便已经给对方带来了极大负担。
压抑的情绪被楚信然一句话带动,瞬间成为了宣泄口,脑中调阅的全是楚信然的相关记忆什么的,白面鸮当然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彼此分明有着互不说破的默契,怎么能让自己打破这份稳定的平静?
可是……
心头的悸动一直在试图挣脱,她能坚持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光是听着楚信然和梅尔的对话便令她心神不宁,而她又舍不得抬手捂住双耳,因为这个动作会让他停下话语,也会让两人的关注投来。
自己真的能在对方的注视下继续保持平静吗?
这个问题同样是她自己无法回答的,她只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那根残月般的黑色法杖,望着那在自己双手握持下才能好似电极般跳动展露的冰蓝色光华,如此瑰丽,如此耀眼。
就像他当年述说理想时的双眼那般……
【停止】
系统崩溃的残留调动以警告框的样式浮现,恰如以往长久注视他时那般弹出,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听到了一声:“白面鸮……”
那声音很轻,听起来很是遥远,和火风吹拂声混在一起,却令她觉得那样的清晰。
但在下一刻,漆黑色的东西突然从上方罩下,听觉、触觉、以及视觉都遭遇的突然展开让白面鸮再一次的短暂清醒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头上的东西传来的淡淡压迫感转移了注意。
“别动。”那个声音再次传来,透过那看似薄弱的一层透明东西,可以看到一对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已经连常规判断力都失去的白面鸮有些呆,下意识的歪了歪头。
这副模样落在楚信然和梅尔眼里,梅尔只感觉白面鸮好像变得有点奇怪,担忧的问了一句:“要不我再调试调试?”
她感觉楚信然那双手扶着头盔就给白面鸮框进去的动作虽然不像是伤到了对方,但视觉效果还是可以算作粗暴的。
说不定是撞到了她的头,也说不定是仪器待机的电波就妨碍到了精神状态。
毕竟这本就是对精神操作的仪器,同时白面鸮之前的状况就很差。
“没这个时间了,相信你自己的技术,也相信她……”隔着玻璃其实是能看出白面鸮那样有些呆滞目光的楚信然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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