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很早时候就是这样,早到楚信然都还不认识他们俩人的时候,仅仅是会从一些记录和他人的口述中得知。
这种事那两人自然是都不会提,他也只能是从这些第三方视角明白。
也是因为知道那两人的一些往事,楚信然方才对这个世界的苦难有了更深的了解。
纵然知晓世界之大,总会有比自己更煎熬的人与事,但当那些人与事近在眼前时,便会有着更为深刻鲜明的感悟。
某种意义上,便也能称作某种道标。
这一路走来,有很多人都能在他心中成为道标,既是站在远方能为自己指引方向的道标,也是他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不能输的理由。
他也对自己的这份「争强好胜」很满意,只是这份意志的底限并不能为他眼下的状况带来什么调剂或是改变,甚至没法令他立刻掌握电流正常功率开始手冲移动电源。
嗯?听着好像有些怪怪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
他找到了别的调剂。
已经在这沙原之城的商店中带着煌见识了一下沙漠特产后,对方明言拒绝接受「沙虫干」选择了「烤节虫」那种东西,让楚信然觉得分外不可理解。
沙虫和蝎子那玩意儿有什么区别嘛,反正油炸和烧烤起来根本没什么差,宁愿吃蝎子都不吃沙虫,怎么想也是对外形的歧视。
“可悲的颜值党,是会错过美味的。”
楚信然一面说着一面在那嚼吧嚼吧,令煌难得对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正常人怎么会吃那种东西啊?”
简直望而生畏,煌曾想过在很多方面朝着楚大哥靠拢,但在这一刻,她发现了难以跨越的鸿沟。
这人的食谱上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啊!
“没吃的就会吃,而吃得多了,琢磨起来的花样就会多,花样多了就总会有好吃的做法!鲱鱼罐头除外。”
还带打击别的食物的,鲱鱼罐头又是什么东西?
煌在罗德岛以及几次远距离出任务中还没接触过这种名字的东西,听起来好像是挺厉害的东西。
连楚大哥这种食谱自由的人都抵制的东西,应该超厉害吧?
“我知道你想问那是什么东西……”楚信然一脸不想回忆,“你就当生化武器吧,可以用来吃的生化武器。”
一想起曾经在莱茵生命和那麦哲伦闲聊时听到她喜欢的食物中提起鲱鱼罐头,楚信然就对其肃然起敬,并且悄悄咪咪的敬而远之。
非常恐怖,兄弟ojpg;
“我以前真见过有人把那东西丢入密闭的房间之中,不到两分钟,本是固若金汤只留个换气口的防守直接奔溃,一群受害者一个接一个的跑出来,那效果就像丢了个毒气弹似的。”
楚信然努力的描绘着那副场面,也令煌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悄无声息的将脚步朝边上挪了两步。
然而她的悄无声息,对楚信然显然不够隐晦。
“你走那么远做什么?”楚信然从她的目光与动作中瞧出了一丝熟悉的戒备。
“你说的有人,是不是你自己?”煌一脸警惕。
“是啊……”楚信然洒脱承认,“有个混球为了搞我而给我送了一箱的鲱鱼罐头来,那段时间我就在思考那些玩意儿怎么处理,没想到那么快就用上了。”
“呃……”被这人的坦诚搞得有些不适应的煌,暂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干巴巴的问,“那个混球,是谁啊?”
“一个叫老鲤的,龙门的家伙,不用在意。”
楚信然说着,将手里这个暂时怎么看都看不出名堂的玩意儿塞入了衣兜里。
反正总不该是把自己的眼睛掏一个然后安进去吧,上一个这么做的又被抢了眼睛还被杀。
而且他也不喜欢自残,更不想在眼眶里塞些别的东西。
“还有二十几分钟,回那暂驻处坐会儿吧,我还想翻翻移动电源的可能性。”
“好啊……”说起这个的煌显得有些振奋,“我想再点杯甘蔗汁。”
正朝着楚信然展示正常人的饮食标准不是什么沙虫干,也不是什么源石虫炭烤。
然而楚信然并不去get到,他只是目光在之前站过的地方稍稍停驻:“那个摊主已经收摊了。”
“真的?”煌立马反应过来他说的摊主是哪个,闻言瞧去倒是看到个套着白袍但明显是个小孩的身高背影,“不过好像有别人在找她?”
“确实,但没必要去管。”
光是看到那小小的背影,楚信然心里就有些不太安定,那股不安定促使他说出了这番话后,也稍稍加快了些脚步,然后就见那身影自己转过身来。
相似的头角与肤色,金色的眼瞳中透出不属于年龄的深远,而更重要的大抵是那透发而出的金色眼瞳纹路。
引起了突然升起的沙流。
果然有问题啊,那个女人。
这一刻楚信然心中升起的是这样感叹。
No.19:好为人师。
(周一了,双休又过去了。)
沙流猛然升腾,却又霎时一顿,小小的女孩端着简陋的小杖,看起来便是毫无威胁。
这也只是看起来罢了。
惯性思维适用于日常,却也将在异常面前作为一向短板,令人下意识做出错误的判断。
那些骤然升腾的沙尘足以证明这一点,若非那突兀凝聚的水流贯入将其猛然增重凝结,想必下一秒两人将迎来的不是被淹没,便是被冲击。
而那小小女孩也在愕然间警觉,瞪着眼前的两人,似是已经找到了原因。
远比小小女孩要高大得多的大猫猫本在那沙流涌出时便打算拽着楚大哥后撤。
但在下一秒瞧见水流贯入便也放下了动作,心头感慨着后者的反应还是比自己快的同时,也因为那小小袭击者的瞪视而露出了些微的笑容。
虽然不知其袭击理由,但这样嘲讽对手总是不需要理由的。
主要也是对这种孩子姑且还是不至于立刻抽起身后的背具,同时楚大哥在场的前提下,自己贸然行动大概又要被数落。
否则,一贯是敢于突进,率先冲乱对方阵型的突击者煌早就直接冲上,就算对方是个孩子的模样也不会手软。
嗯,先来一拳使其昏厥吧。
毕竟对方还只是做出的攻击态势,在没有进一步弄清状况前倒也不至于到分出生死的地步,控制住对方才是第一要务。
不过这也是按照一贯的行动应对模式而去的,在现在虽然也能适用,但还是得考虑是否会妨碍同伴意图的可能。
这里不是罗德岛的小队行动,楚大哥也不是那些彼此久经磨合,能够靠着眼神与手势就能交流的队友。
同时也因为楚大哥不是那些队友,其思维方式与行动模式也不该按照那些同伴们的模板作参考,完全可以视作一位全新的陌生队友看待。
只是全新的陌生队友,煌并不会投以如何的信任,但他显然不同。
而且真要细说起来,煌倒也不是没有同他一起行动过。
只是若是说起那一次行动未免有些尴尬,毕竟那时的临时外援苍七对所有人的不闻不问让当时的所有人都心生不满,包括她也不可避免,而那样的误会在一切结束之后的数日才因为一次巧合而被解开,但也仍然有些人心头没过那道坎。
也有些人感到些许的羞愧,但要道歉也找不到人。
毕竟仅仅是外援,甚至连临时干员的说法都是在任务开始两分钟的指示中出现的,证明了他的档案应该是在那时才通过了罗德岛中央系统的审核。
而在任务完成之后没几天就没见过他的身影了,问了问都已经离开陆行舰好几天了,从时间看来是大家述职做完报告他就已经离开了。
那种合作也不能算是像样的合作,以至于煌就算提起也不打算细说,而看楚大哥的模样,他好像也没在意,虽然想想他一贯以来给人的感觉倒也不奇怪。
但至少煌确实从中汲取到了教训,也明白了楚大哥的考量角度与方向不太一致的事实。
不过这一刻的现在,煌想起了一件事。
“是你从沙原中唤出了水?”小小女孩显然是从煌那得意的表情中误解了什么,强系着清冷的小脸问到。
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因为能在沙原中唤出水源的存在,哪怕是在部族之中也寥寥无几,可以谈的上是被尊敬的存在。
而外来人能做到这一点的更是少之又少。
干燥炎热的沙原,哪怕是在入秋时节也不会有所改变——至少在白天不会改变。
只是就算她这么问,也注定无法从对方那得到明确的回答。
因为煌听不懂。
“是我。”一旁的楚信然平静的回答,以同样的语言。
没有让误会继续下去的意思,他本也不打算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你有什么事么?还是说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探出了那战术手套所覆盖的掌心静静躺着的金属,带着些许的锈迹,同时与她的额头上那透发而出的金色纹路如此相似。
而看到这东西的少女目光微有动摇,但最终还是紧了紧那右手握着的粗糙手杖,摇了摇头:“不是……”
“是将这个东西交给你们的人。”
“她是我的姐姐。”
“喔!”
煌不自觉的惊呼出声,而楚信然只是挑了挑眉。
“对姐姐的客人出手相向?”
“只是会束缚你们的程度……原本是那个程度。”女孩说到这个有些尴尬,大抵是确实想起了自己一开始的架势有些不对。
甚至埋下头行了个古怪的礼节:“还请容我表达歉意,能唤出清水的术士。”
这种称呼对煌而言太过古怪,以至于她第一眼看向楚信然好奇他的反应。
但楚信然完全没什么反应,好像略过了这份古怪一样,让煌立刻意识到了有问题的大概是自己。
这种奇怪的称呼,说不定是有什么地方文化特色的意义。
她也不是没去过某些有着莫名其妙传统与文化的偏远地区,对这方面也不算是完全陌生到毫无应对。
“我接受了,只是我当怎么称呼你,你是什么等级的神职者,能够化出那么完整的印记,是出乎预料年轻的祭司么?”
“呃,不……”女孩摇了摇头,头顶那对显得有些巨大的羊角也随之晃动,让本就靠的挺近的煌下意识的退后半步,“没有,我还没有通过那份考核与认可。”
也不知道这种角该准备怎样的枕头……煌心头沉思,想起市面上的一些枕头订制好像也少有这种夸张的。
再看楚大哥头上的那对角……还好,那对龙角是虽然朝后长,但也不算长过头,延展也没有什么偏离,不论是躺下去还是侧着都不至于迫害到枕头,算是不妨碍日常生活的形状了。
“那就是候选了,年纪轻轻同样是了不得的成就……”虽然注意到了煌似乎在打量自己的龙角,但也想不到对方的思路已经延展到迫害枕头上的楚信然,还在维系着那份平静的礼貌对那小小女孩道,“不过你那位姐姐仅仅是用这个东西给我交换了个外地的机器制品,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事了,我们也很惊讶回来之后她就已经不见。”
“啊,谢谢。”虽然有些惊讶对方作为生面孔却了解的那些事,但女孩显然不是很在意,这或许也确实证明了她的外表年龄不似作假,都不打算再做些确认就听信了对方的话。
反而是觉得对方说的既条理又清晰,一路听下来她都没什么能再问的。
都不需要问了,就直接称谢然后又行了一礼就朝着周围的摊位老板小跑着跑远。
看起来是打算从那些人身上找突破口。
只是楚信然仍然察觉到了某种技艺的触动,区别仅仅是这次隐晦的扬了扬那简陋的杖子。
看来她仍然不觉得对初次见面的人动用束缚有什么不对,仅仅是觉得刚才自己的态度太吓人不太好。
一般吓人就没问题了??
这孩子的观念是不是有些堪忧啊?
煌直接毫不掩饰的吐槽:“她又要用沙子啊?”
同样看着那一幕的楚信然只是幽幽道:“拥有那样的印记,都是这片地区所信仰的神灵所钟爱的少数人群,这样的人群地位颇高,就像大炎钦天监的那群人,以及青山的那帮,就算不礼貌也能被原谅。”
“特权阶级?”煌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诧异道,“看不出来,对你挺礼貌的孩子,对其他人就这么……算刻薄吧?”
她也暂时找不到个好的形容词,反正那种作风不太礼貌。
“那对她而言也是礼仪要求的一环……”楚信然淡淡道,然后回过身去,不打算再看的的迈步,冲着一开始打算去的暂驻处,“这片地区的祭司超然物外,而女祭司与男祭司的地位并无不平等,女祭司主要负责神庙内的音乐与舞蹈,同时甚至出过神权政治中的实际统治者,不需同一般人有着过分亲近的态度。”
“为此,她们所受到的教育会与平民女孩有着明显的差异,至少在她看得够多之前,她自己还意识不到那份诧异,还会将这份与不同人交涉时的态度割裂感当做常态来看。”
楚信然说罢,便也习惯性的加上一句便于理解的补充:“简单来说,便是特权阶级家庭下的长辈对子女的教育有明显的问题,这种问题没人指出之前,孩子们自己也没有自觉。”
过去做过短暂时间的家教以及带过几个新人养成的说话习惯,在面对问题很多的对方时,他也就下意识的摆出了教授者的态度。
“这么听起来,教出来的都会是些盛气凌人的家伙……”跟着楚信然走的煌闻言又回头看了眼那远处放开了面前的摊贩开始去找下一个「受害者」女孩,那份前进方向前的「受害者」虽然有点害怕的样子,但也完全没有逃,更没有叫,当真就和楚大哥说的那样,好像甘心接受对方那样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审问的对待,“好扭曲啊,这种指导思想。”
“某些贵族和大家族里的教育也有类似的内容,将人与人的等级划开,让孩子从小就觉得自己是精英,自己高人一等,以此来培养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责任感。”
说到责任感的时候,楚信然的语气微挑,透着狭促的讽刺意味:“你能理解么?用这种方式来培养责任感,那些「贱民」都比你差,比你垃圾,所以他们需要你来领导,甚至他们都是你的财产,你要守住整座城,也要守住整座城的财产。”
“这在大炎,就存在与某些老到不中用却还要死缠着不放的家族里,甚至是所谓的皇亲贵胄也残留着类似的教育。”
“呃……”这样在大炎境内容易被指责犯上之罪的话语在煌听来有些无言,虽然她理论上是大炎的罪者之女,但老实说她在大炎待的时间还不如在维多利亚待的多,这一点她和楚信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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