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曙光 第386章

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以及绝对不想成那模样。

自打16岁之后,这尾巴就已经是非常难藏的状态了,自那之后他连舞会都得被迫放弃,也是因为这尾巴实在太过掩藏,身份暴露的可能性也是愈来愈大,完全无法放心只能依着一贯的谨慎来做出少一门资金来路的判断。

但也不能否认这尾巴打架挺好用的,所以才也就没有那么嫌弃。

虽然相较于不少同族而言都已经是粗壮的尾巴了,但在异族之中还是能找到相提并论甚至比他更显眼的存在,抛开鳞甲来说的话,眼前这两位九尾不就是么?孩子虽然小,但大人的尾巴尺寸纠集怎么也强过他。

但楚信然庆幸这一点的缘故并不是想与其比较些什么来获得阴暗的喜悦。

仅仅是因为感谢他们的存在拓宽了一些对有尾种族的相关服务的设计。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不少公共座椅都有设计的「尾洞」,用于服务有尾种族,使其坐下的时候不用太烦恼尾巴的存在,有个令其安心的安放场所的设计,而这种设计理所当然会有个大概尺寸。

而这份大概尺寸便是要考虑到这些大尾群体和小尾群体的尺寸调节。

楚信然感谢的就是这类,毕竟这类设计多是看群体,单独的个例通常是不会被算入考虑的,所有大尾巴的奇妙个体都得感谢那些大尾群体存在所带来的余荫。

只是会考虑这方面的通常也只有这些相关的专业设计,并不代表平民能对其有着怎样的认知。

事实上,这些改变了规定数值的群体在普遍大众眼中都只是知道有其存在,却几乎没见过的稀罕家伙。

没错,说的就是楚信然他们这一行人。

单纯因为那九尾父女和楚信然的尾巴而投来视线的人也不少,这帮人是不论如何都超级显眼的吸睛石,要想真正变得毫不起眼的难度也太高了些。

“先拉开距离也就够,我不奢望太多。”

说着回过头去的楚信然,看到了从后面缓缓减速跑来,将小丽萨缓缓地放下然后就退后两步两手杵膝躬身喘气的煌。

“楚……楚大哥你跑的,真,真快啊……”

一旁的小丽萨看了眼一脸发梢都凌乱的煌,又回头看向了楚信然边上那同样发型杂乱的爸爸,有些不知道先安慰谁好。

总之看起来爸爸好像没有很累和痛苦的模样,她先去拍拍那个煌姐姐的手。

“先拉开足够远的距离,这样对方就算光是问路都能问出我们去的哪,过来也需要些时间。”

楚信然平静的注视着她被小丽萨关心的互动,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的说着,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那男人:“时间不多,恕我直言,要在这种地方等待令阃到来有些不太现实,首先我们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

其次,让令阃迟来的敌人也有着直接赶在更前方直接对我们的可能,这是她的矿石病成因不是么?”

“你……”男人怔了怔,因为他并不记得自己告诉过对方关于丽萨感染矿石病的成因,这番突然被指出令他下意识看向了孩子,但孩子的表情分明是那般的茫然。

“能被选做继承者的孩子不该是感染者,感染者本身也将失去追回的价值,除非你们的神社供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神……”

楚信然说到这里语气滞了滞,“我的运气有那么差么?”

“没有……”男人说不清这青年是在嘲讽还是在试探的呼出一口气来,“那种邪神在京都阴阳寮的大人们看来也是会第一时间肃清的对象。是的,丽萨是在离开了东之后才染上的矿石病……更准确的说,是在叙拉古,就在几天前。”

“几天前就能形成体表明显的源石结晶,看来是直接接触。”

“您还是医生么?”男人的目光变得愈发诧异。

“仅仅是对于矿石病稍有了解……”楚信然微笑道,“毕竟我也算是同不少感染者打过交道。”

他这么解释了,但男人的目光仍是将信将疑,然后又摇了摇头:“随便吧,如今病情已经稳定,医生说过如果没有遇上什么大的外界刺激就不会有病情上的激化,这孩子是被我们连累的,是做父母的对不起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好说的,我们只会以行为来挽回这孩子那糟起来的未来。”

说到这里,他垂下头来,也是因为感受到了掌心的温度。

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女儿已经走到了边上握住了他的手。

“虽然我蛮好奇具体的过程,更好奇你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但这一层的情报交流也差不多了……”

楚信然说着,从取下了身后的大提琴盒起开了那边缘的开扣,“之后想问的事想说的话可以之后再说,现在的话,我要问一句。”

“你那些族人若是死在了这里,应该不影响吧?”

“呃……”男人沉默着盯着那青年从大提琴盒中取出的一对金属手甲,那银色的手甲看起来有不少没来得及修补打磨平滑的碰撞痕迹,但也仍然无损其冷峻以及那五指末端的银亮尖锐。

完全是能将一双手都武装成利爪的手甲,末端甚至带着些微的倒刺,看起来不仅能刺入砖石也能刺入血肉。

正被那青年动作迅速的摘掉战术手套后将手置入,那明显有着简单机械装置的手甲便层层扣合。

“你知道他们是身份么?”看到这里,男人才开口问道。

“流落到叙拉古来的奇怪九尾沃尔珀……”抬起的手掌五指缓缓律动,看着那一层层金属构成的手指也流畅弯曲,以此简单的检查完毕的楚信然,垂下手来以那外套的长袖做掩,重新抬起头来看着这男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其他的任何身份,也绝对不会知道,这样就行了不是么?我在问你他们死了对你们有没有影响。”

男人沉默了片刻,说:“没有。”

“很好的回答……”楚信然也就重新抬起双手从大提琴盒里捞出几个长拉罐模样的东西,随手扣在外套上的几个卡扣上,然后重新扣上了大提琴盒将其背起,“那么,既然要留在这里,放任敌人越来越多的可能就显得非常愚蠢,至少把眼前能看到的敌方单位减少些,不是么?煌。”

“没问题!苍……苍大哥!”煌差点说漏嘴,但也仍然保持着那份跃跃欲试的斗志昂扬。

然后就看到楚大哥把大提琴盒给甩了过来。

“蛤??”赶忙抬手接住不让这个看起来其实挺厉害的大提琴盒直接摔在地上,煌诧异的看着他,就像其他两人一样。

连小丽萨都觉得大哥哥把这重东西甩给大姐姐很莫名其妙。

他们不是要去战斗吗?

嗯,楚信然最后的那番话连孩子都听懂了,尽管这孩子其实不太普通。

“没问题就帮我看着,保持电量畅通然后带着他俩走远点,一看就是俩术士,别在前面被偷袭了,我搞定了就打电话通知你。”

“啊?”煌的脸登时垮了下来,“让我看人看包啊?”

“不可或缺的位置不是吗?”似是被她提醒了一样,接下来飞过的是一个鼓鼓囊囊的挎包。

“这个也别忘了,也别忘了防备可能冒出的新敌人。”

“呃……”煌仍是没动,令楚信然斜眼看来,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是不信任我能搞定还是信任他俩就够自保?”

这句话也就让煌侧过头去看了眼那对父女。

两人都一副有些茫然的模样。

“啊啊!好吧!反正下次要给我一起的机会!!”煌不耐的嚷嚷着,带好了那俩东西推搡着那对父女在朝目光少些的小巷方向走。

“下次看情况再说。”楚信然的回答仍是那么平淡又轻飘飘。

让煌顿了顿步,回头看来的目光简直幽怨,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这俩人有什么情感纠葛。

挺另类的情感纠葛。

“迟早你会主动要我帮忙!”煌愤愤的继续推搡着那俩人走远。

楚信然仅仅是隐晦的握了握袖管下的双手,感受着这份因为材料和武器形制缘故而意外撑的蛮久的金属手感,听到这话扯出些微的笑来。

“可有那种时候也不是好事啊。”

NO.37: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舟游的新日程……剧情又有的等。)

泰拉是一片很混乱的土地,而在那份混乱之中所诞生的宗教,一方面用于蛊惑、笼络人心的工具,并制造了诸多离奇诡异的惨剧。

一方面又作为抚慰人心的良药,被统治者与管理者们都不得不将其列入必要的设施范围之中充作考虑。

尤其是在本就动荡不安的土地之上,宗教这样远比一个个聊慰更具效率的存在便能在源石技艺的攀附之下更快的得到发展。

没错,源石技艺。

在泰拉发展宗教通常的走法只有两个,其一是在戒律与架构上下文章,让信徒认可尘世皆苦,许诺那份常态所无法企及的幸福。

比如来生,比如死后,由此便能在思想上直接圈住他们,让他们能够有所盼头的忍受现实的糟糕状况,同时也难以质疑这份观念架构的虚假。

毕竟人很难证明死后的状态,也很难证明来生的存在。

既然难以证明,那么那些传教者就能有无数种理论同你辩,优秀的传教者也多是优秀的话术持有者,能言善辩是必要的一环。

靠着武力强行传教的传教者也有,但那种存在只能是少数。

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做了之后该如何收场的问题,这些武力传教者也都是基于大量能言善辩者打下的好基础在一定范围内的胡闹,真要是这种分类占据了上风,这宗教能走多久才令人忧心。

这是第一种宗教发展的走法,而第二种,便是众多依附于源石技艺的宗教根本。

以源石技艺为核心建立理论攀附的宗教。

人在最初信仰宗教仅仅是为了个慰藉与心灵的寄托,在这慰藉与寄托之上还能发展出诸如救赎、诸如祝福一类不知当如何评价的附加含义,而由此定论便又衍生出更加深入核心的解法——人想要获得些什么,才会信仰宗教。

这样的想法听起来颇为功利,但不论中西或多或少都能体现这一点,只是在东方的土地,这份想法毫不掩饰。

——你要给我些靠谱的东西,我才更能信仰你吧?

——你的保佑要够灵验,我才相信你真的能保佑人吧?

拽住了这样的心理核心,东方土地的便有不少宗教拔地而起。

戒律和架构做的不够全没有关系,只要能给信徒确实的益处,那便一样是厉害的宗教。

那么好处从哪入手呢?空手套白狼?那难度太高了,而且很难发展起来,真正的首选,其实是从源石技艺。

在源石技艺的发展尚未被系统规划的年代,这份技艺普遍被称作法术,而在术士的称呼尚未普及统一之前,法术的使用者也在不同的土地与文化下有着不同的称谓……

这些称谓大多便是与宗教职位之流的挂钩,正如大炎的道士、正如东的阴阳师。

源石技艺实在是看得见的神异,的的确确的能带来恩惠,不论是对信徒的治愈还是对信徒遭遇的困难进行裁决,都是可以完全能做到的事,依附于这样架构的宗教往往更加贴近于民间,同时享有着远比第一类宗教更加稳固的信徒团体。

毕竟在这样的信仰关系中还掺杂了切实的利益联系,除非源石技艺突然从这片大地上消失。

否则便是就算失去了神秘性也能继续存在,只不过是换一种教义解释。

当然,也有不少宗教其实将两种发展方式并行的。

毕竟戒律和宗教观编的好,同源石技艺出色又不冲突。两相并行的宗教发展也是冒头飞快,只要不是太飘,就能成为拉特兰宗教那样的庞然大物。

在叙拉古这种地方都能这样大批量的虔信群体,实在是其他宗教很难企及的信仰普及度。

当然,要比普及人数的话其实炎国的道教位列第一就是了,毕竟大炎的土地与国民数量一直都是整个泰拉前列,这份庞大是建立在特殊文化贯彻的政体控制下才得以完整保留,同时这批人也算相当不被宗教圈子认可的奇葩。

成功注册了道士身份的官方神职人员数量远超所有宗教正式在籍,而在其中的大量道士都不怎么信仰什么东西,真要说信仰那大概就是手中的符纸和法器,在跨国宗教交流中便也不可避免被称作奇葩。

“宗教已经变味了!”

“这根本不是宗教!这只是个源石研究俱乐部!”

“你们没有真正的信仰吗!”

大抵如此的抨击声是逐年不断,除却前面俩种问题能回个“不然呢?”以外,第三个却是能够正经反驳的。

天地信仰和先祖信仰,这才是大炎真正的传统,远比本土流传的任何宗教都要深远,只是被其他的宗教表面给遮蔽罢了,加上还有着节日习惯这类天然伪装,便也就极少被外来者所察觉。

而这份伪装,或者说是传统,也同样被东所继承。

这片曾经做过属地也曾作为朝贡者的土地,哪怕是早已独立而出却甩不脱那一身的深远影响,直至如今都还有着大量国民追逐着那份大炎风尚,对炎国来客保有着相当的敬畏。

这份敬畏,同样也体现在宗教圈里。

尽管已然构筑出了本土的神话背景与宗教轨迹,但在至关重要的源石技艺一途上有着相当参考对面土地文化的阴阳师们,仍对道家的来者有着长久以来的敬畏。

既是武力,也是文化,那是文化支流对文化源头的敬畏,尽管随着时代变化发展而有所淡化,却也能在某些时段冒出些能够重新唤醒那份敬畏的来客——那实在是谈不上愉快的体验,尤其是那位来客还不是怀着交流之心而来。

上次是如此,这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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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请孟章君现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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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楚信然觉得套上只会更加引人瞩目的斗篷,被几人盖在身上,结果便也印证了他的话语,这几人走到哪都能引来他人的目光,甚至是能令人有抬起手机来拨打当地报警热线的冲动。

冲动也仅仅是冲动,这里的游客远比当地人多,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思的游客们还不至于拨打那导游特意叮嘱过数次的当地报警热线,这便也让当地的警方与确实的「犯人」之一继续失之交臂,不得不说是一桩遗憾。

这样的遗憾,这些人当然不会知道,他们只知道这四人实在是过于可疑。

但那四人也只是在缓步前进而已,除了可疑看不出别的,而这里又是在大街上。

所以也只是往来游客们都不禁瞥上两眼,却也只是瞥上几眼就够了。

大家来这里都是来玩的,这种怪家伙就当奇怪景观的一环也就罢了,过分一点也就是拿起各自的拍照工具随手拍一张,回头就能成为谈资。

那些家伙都穿成这样显然自己心里有谱,注意到自己被拍也没作什么表现。

倒是很有自觉地朝着一侧的巷子里走,让周围人下意识的绕远那小巷口的同时,也逐渐恢复了普普通通的游览行动模式下。

没有几个人真对那些家伙感兴趣,尤其是本就看到过不少在造型上体现的更加危险直白的其他游客们,那些带着武器毫不掩饰,又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才是看着都渗人。

这样的平静本也该让那四人为此满意,可那么几个人压根没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他们只是在踏入了那条小巷之后,四顾周围,然后摘下了兜帽。

三男一女的沃尔珀人,看样貌大概是三十来岁的区间,但在泰拉的多样种族与特征前提下,用外貌来判定年龄并不靠谱。

尤其是其中有着所谓的「神民」存在。

尽管并未实际的得到证实或是什么决定性的论证,但神民的寿命悠长且衰老速率缓慢的说法是每个种族都有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