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一道叠音,犹若两重合并般响亮,让楚信然怔了怔,看着面前不远处那刚将木桌放下的黎博利男人,另一侧还有着几位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的修女,其中的一位萨科塔更是走到近前关心道:“专员阁下您身体还好吧?”
“我怎么了?”
从昏暗烛光一转敞亮教堂的视觉反差让楚信然有些怔然,却也适应了这并不强烈的反差,望向自己那颤动了一下的手掌,方才分明还残留着握剑的质感,那柄许久不曾体会过的朴木质感,与而今的炽合金与异铁组合高法术传导金属剑柄完全不同的体验。
因为追逐着隐匿的性能而以传说中的「列子三剑」之一的「承影」命名,打造初衷与额外要求都是为了更加隐蔽自然,还麻烦火神额外学习的全新的上色处理,跟了也有好几年的长剑,修修补补好几次,断的时候却是异常干脆。
尽管没有对火神细说,但她还是自发的在重新打造武器时进行了强度的提升,只是剑刃可以再造升级,那些过去的事却难以忘怀,楚信然也不是什么爱剑之人,只是有些念旧,也在当初对于武器残骸没能回收而耿耿于怀过相当长一段时间。
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人都进医院了,三周之后才被准许出院,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那些东西都被人处理掉。
毕竟灾害现场一般的废墟之中,看起来跟破木头一样的剑柄和金属碎片显然是处理残局的局外人不太关心的东西。
“您刚才似乎有些走神,是不是……”修女说着说着就看到他那愈加冷漠的眼神,声音也不由的低了下去,“睡眠不足什么的……”
“不会,我每天的睡眠都很充足……”干练的甩手挥掉刚才的错觉,简单的话语也转移开了短暂走神带来的失态,楚信然看向一旁桌案边正抬头望着这边的公证所执行人,“记录到哪了?”
“提到了榕城工厂污染严重,恶性排放含矿石元素废水影响了下游沿岸村落的问题,而尤利塞斯o奥古斯丁大主教曾经为那几名信众的苦恼而奔走过榕城的工厂管理。”
被问问题的萨科塔女人一面说着,一面看了眼自己写的记录做确认。
作为拉特兰公证所派来的执行人,她虽然对于撒旦教团的应对并无经验,但却有着丰富的调查与记录方面成绩,可以说公证所派她过来就是负责监视和写报告,实际行动方面都全权交给了大炎方特派专员。
也不知道拉特兰是真的对大炎那么放心,还是已经提前获悉了专员会是那个曾经给拉特兰本地所有枢机主教都留下过印象的外乡龙。
“那几个工厂标记一下,列入可能的嫌疑人名单,哪怕不是嫌疑人之后也可以直接走官方投诉通道,含矿石元素废水不是小事,污染水源更是大事……”
楚信然说着转而看向一开始放下那木桌的黎博利男人,目光也稍稍落在那木桌上,清晰分明的记忆中是那木桌触地的声音将他从那回顾过去的状态中拽回,“这桌子就是奥古斯丁大主教一度最喜欢的?”
“是的,您一问大主教大人曾经有什么反常,我就想起这个,他有一段时间非常痴迷这桌子,分明是休息时间也要坐在这办公桌前,还有人……还有传言说见过大主教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摆出扭曲的表情。”
魁梧的黎博利男人是教堂里常驻的木工,说到这个时还左右望了望周围人,生怕有人斥责自己,却发现在场的神甫、修女们都是表情不太自然,倒没有一个人说他坏话。
“看来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个传言,并且也不觉得有假。”同样注意到了这些人表情变化的楚信然淡淡道。
“大主教他……大主教他本不是这样的人……”有修女低声说,“他是教皇冕下亲自任命的荣誉主教,是主的荣光践行者,待人和善,对人真诚,还会帮那些阿戈尔村民去工厂抗议,大家都相信他迟早能成为枢机主教……可……”
“可是你们都认为他确实做过这种事,证明他还是有着这份反差的一面?”楚信然接口道。
“最近几个月的事……”又有神甫小声说,“大概是10月初,大主教多了些奇怪的怪癖,他一开始甚至坦然跟大家求助,说出自己经常听到些怪声,或是会突然觉得杯子很温暖,想要抱着睡觉什么的,为此还向主祈祷,偶尔还有些小错而进行自我告解,虽然很怪异,但也没犯法更没伤害到谁,大家很为他担心。”
“两个月间有些变本加厉他们也不清楚,因为奥古斯丁的想法似乎逐渐改变了,开始减少了和大家的沟通……”
穿着白色鎏金袍服的教堂副主教也开口补充道,“我们有人逐渐发现奥古斯汀的怪异更进一步,只是他再也不同最初那般会告知大家希望解决。”
“有联系过医院么?”
楚信然一面问,一面走到那木工放下的桌子边上,打量着这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木桌,又看向一旁的木工问:“这桌子是谁买的?抽屉里有东西么?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教友捐的老桌子,大主教喜欢就让我打磨一下重新使用,抽屉里东西倒是清理干净了,毕竟要方便抱过来……”
木工大咧咧道,“里面的东西我就地摆在大主教办公室地上了,你想看可以先过去,至于特殊之处……”
目光说到这个,摸了摸自己下巴那看起来很柔顺的短须,抬手指了指桌子:“我当初打磨的时候发现很怪的事就是这木桌里似乎镶嵌着许多小石头,虽然不影响使用,但加工特别麻烦,磨平可比一般的木桌多费些功夫。”
“石头?”楚信然诧异的回身看向那桌子,而另一边的人也找到空歇回复楚信然之前关于医院的问题,回复方式是直接递来了一串病例。
“其实大主教也有吃药的,只是效果不见好,而他做过的善事风评和那些小毛病程度还行。
所以也没什么拘束和控制疗法,大家担心影响他的前途就压下了传言,结果才一个多月而已,这就……”
一个神甫絮絮叨叨的说着,但楚信然却没听进去,他正躬身凑在桌面边上,眯着眼睛注意到了那光滑桌面上的白色斑点。
周围人便见他一个甩手间冒出一把短柄猎刀插在桌面上,登时有人瞪大眼睛互相对视,显然是在交流要不要阻止他破坏大主教的办公桌。
但是副主教伸出了手做出阻止,示意放任对方的作为并有些担忧的看向大主教的办公室方向。
那封闭的办公室里层还关着造型骇人的大主教,连进入办公室的木工都看不到,被他请来的那位道教朋友看护着,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病例先放着,那些东西也挂着,你去记。”端着那柄猎刀轻巧剜出了一颗桌面里的石子,楚信然便扭头朝着一旁的公证所执行人吩咐道,继而抬手捏起自己挖出的那块桌面小石子,眯上一只眼细看便瞧见了一丝渗在里面的红,还有淡淡的金,依稀还带着些许眼熟,令他静静沉默着,冰蓝色的瞳孔先是裂开一道血色,再开启一道暗金。
变换的视界并无收获,哪怕换一层滤镜也没有出现变化的寻常令他转眼看向了了刚从他身侧走过,正要离开公证处执行人,抬手拍了拍肩:“嫌疑人名单给我看看。”
显然并未与谁有过互相拍肩这类亲昵举动的执行人竟是下意识矮身抬手想要握住再转反制,但这样的反应却被那手更快的拍了回去:“嫌疑人名单。”
“呃……”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执行人更是连给自己下意识反击的道歉余地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再一次强调只能忙不迭的把记录嫌疑人的纸页撕下来塞过去,继而直奔里屋小跑而去,可见萨科塔人的运动能力也是颇为不错。
围观了这一场小插曲的教士们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但见那青年都是一副无所谓的展开手中的纸页扫视的模样,大抵确实是一件可以不在意的小事吧,大家也都互相四顾着,感觉对方应该问完话了不该打扰也就各自散去,只有那位副主教还站在不远处,随时等待着那位楚大人的吩咐传唤。
作为三澳天主教堂的副主教,一方面效忠于拉特兰教皇,一方面也在大炎地界管束之下。
不过这位大炎专员没有具体的官职显得好似没有职权一般犯不着在意。
但他仍是记得对方曾在三年前大炎搅动的风雨,更是听过对方曾在拉特兰做过的一些往事,其中自有着能令拉特兰人也望而生畏的事迹,还能营造些传言在某些跳脱的年轻人圈子里颇受欢迎。
副主教并不是年轻人,但也能够理解年轻人,同时也作为炎国之中直接联络教皇厅的主教之一而对教皇曾礼遇过的异乡龙抱有颇高的敬意。
不过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任何一个拉特兰人就都该对于对抗撒旦教团的人足够尊敬才是。
在宗教治国的教皇国拉特兰,撒旦教团的存在自始至终都是禁忌的亵渎。
连带与其相似的东西也都共享了那份仇恨,而与那份仇恨对立的,自然便是可敬的友人。
哪怕这友人并非他们的教友,也不怎么亲近他们信仰的东西,但他也确实是在为大家所憎恨的事物行动。
“我在这儿能待的时间只有一天,这份名单调研要尽快……”
已经扫完记录楚信然捏着那张纸,循着之前执行人跑过的路径也朝着办公室走去,见到那执行人和黎博利老人便吩咐着,然后转向了拜振海那道人,“我要净土宗的资料,能帮我查么?”
“净土宗?”道人愣了愣,“那不是早就……这跟它们有关?”
“说不清是漏网之鱼还是别的,但总该有点关系……”楚信然思忖着,转而看向了面前这肉团,“准备给他拔针,我要问问题了,问完给他施针三十二,让拉特兰那边自己来人处理他,他现在经不起路途折腾。”
“好的,没问题。”道人立时点头,抬手无比精准迅速地朝下方那肉团拔针,每一次拔针都有一道明显的光流散去,用时不过数秒,二十四针全部撤出,些微的血丝从肉团中渗出,但眼下的人群更在意那肉团陡然的活跃。
“布莱克……我还好吗……”带点浑浊的震音随着肉团的活跃迟疑问。
“你还好,你会好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副主教立马上前单膝跪地的看着那肉团深切问。
“我……我完全看不到了……也没感觉了……我感觉能听到主的声音了……祂在,祂在……谁还在边上吗?谁……挡住了主的光辉……”
“是我,你现在可还不能回你那主的怀抱。”
楚信然的眼瞳再一次的化出那竖瞳与菱点,望着那肉团的上方,手中那柄没有收回的短刀竟不知何时抹了一把自己的手指。
血低落在肉团之上,看起来毫无动静,却在四散的虚影上溅起巨大的涟漪。
“尤利塞斯o奥古斯丁,你应尽的事已经尽了吗?你能够毫无负担的前往天国了吗?你觉得人生来的罪孽已然洗清了吗?若是不能立刻回答,你就还有迷茫。”
“有迷茫,就要破除,现在一一回答我的问题,我会破开你心中的迷茫,而你也要因此揭开我们的疑惑,在公义的道上有生命,其路之中并无死亡。”
NO.167:混淆的记忆
(感冒了一波,各位也注意身体啊。)
“神霄门的清荷长老,其脉之下的讲法论道并无问题,却在培养催化弟子的竞争攀比心境。”
清越好听的男声伴随着破空的锥子,将神霄门的宗派徽记钉在用于摆放情报的白板上。
“春都地下的怪异邪教,牵扯着当年的怪异事件,其教义并无明显缺漏,但在仪式规划上却是在献祭神魂。”
话落又是一道尖锐的啸声,破空的锥子将那怪异邪教的宗教徽记钉在下方的白板上。
“榕城拉特兰教堂,众多教士遇害,失踪5人之中包括两位主教,身份最高的大主教被异化畸变,留在了案发现场,疑似……挑衅?”
唰拉的声响,这一次是拉特兰的宗教徽记,三道徽记被流光溢彩的尖锥钉在塑胶板上。
但比那三道徽记更瞩目的是那白板上的其他徽记,既有着有着大炎的徽记,也有乌萨斯的徽记,甚至还有属于阿戈尔深海猎人阵营的徽记,足以证明站在这里的掌控光锥的男人正调查着更多的事物,追寻着更深处的真相。
“93年,91年,88年,86年,75年……”一个一个的念叨着那些徽记之后所代表的案件脉络,对于国家的徽记,拉特兰与大炎的徽记下同时有着三道锥子,锥子下什么都没有,却不妨碍男人记得那是代表着什么,其案件又有着怎样的年份。
二十来年发生的所有大案记录之中最为敏感的部分,御史台、大理寺、肃正院都或多或少缺失的记录在这通天宫内却得以集齐,本只是负责占卜与皇子们教学的太傅与通天宫主白泽望着这些记录,作为烛阴最为信任的代打而站在那无形的棋盘之前担任着棋手。
引导棋子,打造大势,做好应对冲击的准备,这是炎皇赋予国师的重任,也是白泽敢对烛阴说些俏皮话的倚仗。
别看烛阴能说出把他塞进岸防炮里发射到切尔诺伯格之类的狠话,其实也真的只是狠话,毕竟没了他的话,大炎而今这持续了十数年的棋盘就崩了。
棋手下棋,也打造出了棋局环境,烛阴或许能接手他的位置,但绝对没那个空闲去做。
炎皇的忙碌只会比通天宫的宫主更过头,否则也不至于这位置在某个圈子里被推来推去。
可这并非意味着白泽就能从中得到怎样的宽慰了,真喜欢忙碌的人终归是少,白泽的心情向来不怎么愉快,也正是因为不怎么愉快才冒出了些恶趣味,连炎皇不给面子,常常噎得对方半恼说些凶狠话来。
那也只是一时缓和烦躁的乐趣,待到重新投入工作中时,白泽也就展示出平日罕有的正经模样,一脸沉肃的唤起星盘,摆起阵势,激活那份以缺损化遗迹文物为核心所额外加工的大型天图。
大炎明暗有着两重国家数据库,其一便是明面上那御史台的源石电子数据库,乃是大炎改革数年紧追西洋科技步伐所制超级计算机,而另一个,便是暗地里的通天宫大型天图。
那是以迄今为止都尚且未能解析原型的大炎遗迹产物打造的源石技艺层面的国家数据库。
当十数年前,天工部的无数实验得以判断那像是某种法杖部件的东西其实有着独立运算能力,可以充当计算机主机时,通天宫的建造便以占天为名开始了。
顺便一提的是,卡西米尔也有个类似的东西,甚至光明正大的宣传,以卡西米尔智库的名头广为流传。
打从一开始的大兴占卜就只是为了给这套系统做掩盖,为此炎皇还蒙受了好些日子的谣言恶语,乃至还有忠臣谏言,连带任职宫主的白泽也受过好些冷脸和讥讽,只是两者皆是觉得无所谓的清风拂面,倒是苦了些周围人。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今的大炎多多少少都有着两面的掩护,就像军器所与天工部的外内差异展现了军备伪装的紧锣密鼓,御史台与占天宫的数据库展现则是在国家管理上的伪装,区别只是军备伪装的初衷是应对大炎周边各国的窥视,而国家管理上的伪装,则是面向国内的隐患。
按照常理,大炎国民若是听闻国家有这方面的隐瞒,大抵会因为改革后的教育提及的政治内容而想到各国外患。
但其实这方面的设计是为了应对内忧,更加直白来说,便是那些寄生高位,蚕食朝堂权利的乱臣贼子。
官场的腐败一直是这个国家不曾断绝的问题,也无法断绝。
历来炎皇之中都不乏雄韬伟略的霸主,也不缺励精图治、任贤革新的贤君,省刑减赋、政治宽和的仁君也有不少,可这些都做不到控制人心,更谈不上断绝腐败。
这些皇帝也没什么钻牛角尖的人物,没想过真正攥紧人心,真正扫除固然是能名留青史的伟业。
但着实不太现实,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大家也想象不出真正连一个贪官污吏都没有的朝廷究竟会是什么模样,百姓的画风又会是什么样子。
于是都是在可控范围内尽量减少这方面的滋生,走的仍是权衡利弊的路子。
只是这一代的炎皇状况很尴尬。
或者说,这个时代的领导者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
撞上这表面平静无事,暗地里波涛汹涌的时代,但凡历史书看的多一些,脑子灵活些的领导者都能察觉这个世道的压抑与沉积,就像身处海船之上,面对这某种暴风雨前的平静,无能力的领导者被动卷入海流,而有能力的领导者,自然是要乘风顺势,甚至是动手搏击这份或许会不甚满意的狂风骤雨。
烛阴是后者。
他想在陆地迎接暴风雨,但若是连自家国内都处理不好,那就在海面上了。
既要迎接狂风骤雨,还要担忧暴风雨带来的连锁效应让脚下的踏足之地一并化作汹涌潮水。
所以相比历代炎皇,这一代的炎皇好像不兴战事,只精政事,也好像不怎么亲近百姓,甚至感觉很少走动,只有大型节日的祝福与盛会免不了出席,而更多国民看到炎皇都是从电视画面上。
有人觉得他无比贤明,也有人觉得他变革太勤又缺乏人味,只是不论这些百姓如何看待当今的炎皇,都不妨碍决策的继续,也不妨碍这份决策牵扯的无数关节运作,无数忠于陛下臣子履行着各自的重任,为了那句被委任时都听过的话语而奋斗。
“你我都是这个国家的齿轮,名为大炎的钢铁巨兽是否能发出震撼世界的咆哮,皆看我等是否履行了应行的义务。”
“谁想震撼世界啊,说的那么好听,大伙儿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保住这片土地的人和事……”
「齿轮」之中权利最高的白泽便是对那份话语不屑一顾,更青睐圈子里另一个版本的说法,“「大家哪怕是苟活也要活下去」才是千年前流传至今的训诫吧。”
只为了那句哪怕忘记了太多也仍然记着的「凭着人类之名继续生存」。
只不过……以兽的代称代替模糊的名字,以非人的特征无数次的苏醒于这个世界,经常会自嘲自己算哪门子的人类,大抵没有比自己等人更像怪物的家伙了,那句记忆中最为深刻的话语大抵也不是对自己这帮家伙说的。
只是抛开这个不提,烛阴给那些官员扯什么震撼世界……
对白泽这类知情者听来可真是太草生了,那家伙对圈外人还是那么缺乏信心,分明是预计为要苟活的目标,对那些官员说的时候就成了大炎要成为泰拉第一似的,到时候落差过大,道心破灭了怎么办?
还不如现在说实话先破一轮呢——白泽就是经常在烛阴面前说这类话搞得烛阴很少来通天宫探望,上次来了之后没有挂着司马脸已经让宫人们惊讶至极,纷纷传言或许通天宫的权利要有所回升了,还使得白泽这里都无端多出了好几份书信外加「薄礼」,令其收下了「薄礼」,转手把书信丢给了书童发去给烛阴。
老坏东西了,收礼还带举报,也不给吐出来。
不过这帮趋炎附势的家伙都能这么迅速的拿到炎皇去过通天宫并心情不错的消息来,可见宫中也需要清理清理,同时大炎的官场从上层就又有很大的问题。
不过完全不是白泽需要思考的问题,他需要考虑的是眼前的这些玩意儿,这些积沉了十数年来,炎皇交予他负责,徐徐图之的案子。
在必要的时候就可以把它们全部拽出来了,白泽觉得今年就很好,93年12月,正好应和卦象,又能迎来一个好年。
新旧案子,牵扯五个国家,十多个年份,岂是只有惊蛰和楚信然所想的两大家族两个派系的问题?
这是大炎最大的病灶,两大家族两大派系,背后的指使者还借助了他国的外力,同时又在大炎的领土上暗害他国将这团水搅得更浑。
“从宗教,到宗门,从家族,到外来末裔……”
看着榕城邪教、神霄门、楚家事件到龙门事件等标识,白泽自言自语着,敲下了每个徽记背后的文件夹关于关键字的检索,而在那些纷乱的关键字之中,他还没排布完顺序,后方就有个书童穿过了水液般荡漾起来的空气后,躬身行礼道:“宫主,苍龙阁下再次传来消息,榕城的拉特兰案子之中,有着净土宗的影子,尤利塞斯o奥古斯丁大主教的异化与其收到的捐赠桌有关,其桌有着净土宗仪式祭器碎片。”
“知道了,下去吧。”白泽并未回头,只是目光微有偏移的吩咐道,待到对方退出禁制后,再看向前方放大着标记的数据投影板,又是一道光锥刺着全新的徽记钉在白板上。
净土宗的徽记,像是两只手互相缠绕构成一株树来,看着便觉有些邪异,其光锥落下的瞬间便有数枚徽记亮起,证明天图情报逻辑认定那几个徽记所在的案子都可以与净土宗扯上关系。
这显然是个很有效果的关键词,苍龙果真还是那最效率最趁手的棋子,不枉他为其行动考虑的那么周到,特意算了算他现在的位置还安排了一个事件相关老人去接送。
“昔日仰仗着孽教的法术伦常以理解天道的净土宗,果然是一宗实验么?虽然摧毁了试验场,但成果却被那帮人拿到了,还用在了那些宗门上用以扰乱大炎修行界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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