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耳边骤然扩大的音量令她的动作一滞,霎时那万分遥远的痛楚覆盖而至令她瞬间瞳孔收缩的同时难以站稳的蹲下身来:“好疼……”
尽管是压抑得极低的痛呼,声音也仍然传入了两位守卫的双耳之中,两人沉默了半秒中对视,霎时爆笑起来,“门口腿抽筋还行,什么菜鸟,都是来玩的吗?”
“小丫头不要想着进去送死了,有什么难处跟哥哥们聊聊不就好了,总比死了强——”
似乎是被这里的什么规矩所约束着,这俩守卫的污言秽语止于一定的程度,同时也仅仅是能说些污言秽语的程度,并未有其他的动作,甚至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所以德克萨斯压根没管他们,只是蹲下身来看着能天使双手贴住的脚踝,关心的问道:“还能走吗?”
“疼疼疼,稍微有点难,让我缓缓,让我缓缓……”能天使抬起头来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来,再回过头来,贴在脚踝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按揉着疼痛的位置,然后想到了什么又动作顿了顿,重新抬头,有些不安的道,“德克萨斯,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跟导师说说啊……真是有些对不起……”
毕竟两分钟前都才通话说自己可以行动了的,而今这模样丢脸的尴尬远不如计划出错后的麻烦令她不安。
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能天使还对自己之前的状态想不通。
“没事,大不了我代替你上……”德克萨斯说着,又看了看她正在按摩的脚踝想了想也没什么自己能做的事,便也摸出了衣服里的手机,“你还是想想刚才怎么回事吧,之前没见过那种状况,回头得让老板去报个员工体检。”
“啊哈哈,或许吧……”能天使想笑笑但又没能笑出来,想着那份切身的感受便连一贯的乐观也难以展现,“不过我还是觉得我的身体蛮健康的……”
说着声音都变成嘟囔,似乎自己也没什么底,让德克萨斯听到些声音回头看来,靠着出色的听力听清内容后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又重新回过头来看向门口那俩挤眉弄眼的守卫,继而视若无物的拨通了号码,远望着远处的擂台等待着接通。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是重铜士对决研习者与源石牙兽!”
在这个通道也看不清主持人站在哪里,只有上方带裂纹的屏幕上有着一张带着面具的库兰塔脸,“研习者可是我们格斗场新秀,冠于使用与一切可利用的优势因素与敌方对决!此刻已经是他守擂的第三场!新的下注已经开始,抓紧时间!祝各位好运!”
还是那个守擂者的第三场,也还没到她们上场的时候,德克萨斯觉得楚信然给她们安排场次大抵是考虑到什么突发状况才会分配在第五场,所以她也不急。
也差不多是那边的主持人的话语被扩音设备投放完毕后的几秒间,手机拨通了信号,这座赛场意外的不禁网络与手机信号,能令不少数次前来的观众诧异,不过倒也不包括德克萨斯。
毕竟楚信然一开始给她们讲述的基础情报中便包含了这一点。
对讲机都不需要准备的联系基础,自然是重要的。
“喂?出了什么状况么?”
“呃……”对方手机接通后的开门见山让德克萨斯沉默了一下,回首看向那蹲坐在边上的能天使,低声道:“抱歉,能天使在进门就腿抽筋了,好像还出现了幻觉,暂时不方便行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道:“现在应该还没到你们行动的时间,不着急。”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无比平稳,说完又问:“幻觉是什么状况?”
德克萨斯回想了一下刚才所见的状况,虽然仍不知道能天使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但以她的视角来描述能天使的变化着实简单,便是进门站住一脸愤怒,继而咬牙切齿却又被自己叫醒的瞬间痛到蹲身坐下……听来便是格外的莫名其妙,令人更怀疑有什么癔症。
也或是觉得自己在胡扯,毕竟平日的能天使着实不像是会临阵出这种事的人。
而手机那头也确实沉默了一阵,在德克萨斯看着地上那朝上投来目光,显然也很关注手机那边反应的能天使,考虑着要不要在添加些什么说法来让对方更容易接受时,手机那头却又传来了回应:
“明白了,现在你们可以先转移到选手休息室,尽管可能有些吵闹,但那里应该有医生负责看护还没上场的人,让他来给能天使看看能否恢复相当程度的行动能力。”
还不忘补充:“医生检查能天使状况时你要全程盯着,黑拳赛场的医生很难保证德行与能力,保持警惕,只要你觉得有问题,不论对方说什么都直接处理!”
“浸淫这些领域许久的黑医总是有办法说服一知半解的人。”
“了解……”
德克萨斯犹豫了一下刚回答的那一刻,刚才还在忍耐着疼痛的能天使竟然猛然撑起身来凑到了手机边上嚷着:“导师!可我若是恢复不了……”
德克萨斯下意识想要抬另一只手来将她按下去,可一看到她那副迫切的表情,空着的手又垂了下去。
“那就让德克萨斯来。”那边听到了声音的回答干脆。
“你们只是个敲门砖,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任务,没必要因为不对等的利益而损害自己,勉强自己达成一个可以由别人解决的任务没有意义,反而会妨碍后续环节。”
这样的回答也只能让两人彼此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后,德克萨斯才回了一句:“好的……”
其实她隐隐还觉得有些不安,甚至想问对方打算什么时候过来这边,但这话终归还是没有问出口来。
“我会尽快来你们那边看。”
“呃……”仿佛预料到了德克萨斯在想什么一般,楚信然又补上了这句,“我那边的行动之后,赛场大抵也会受到影响不会安稳,得做好迎接混乱的准备。”
“好!”
德克萨斯的回应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以及她自己都没能立刻察觉到信心与高扬,却让楚信然听得挑了挑眉,道:“那么去送能天使去看看吧,挂断了,有事再联系。”
“好……”
德克萨斯说着,挂断了电话,再看向能天使朝她伸出了手:“能天使,走吧,先去休息室。”
“谢谢……”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掉链子,也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感触,精神有些萎靡的能天使接过她的手被她扶着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关于这方面的场地布局也是路上楚信然给过她们地图熟悉的,虽然那地图的提供者是那位叫朝山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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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收起手机的楚信然这边,迎来了一句阴阳怪气般的话语:“您很了解黑医圈子啊……老板。”
“阿!对老板尊重点!抱歉老板,阿这小子向来这样,没什么恶意的,我会说他,别往心里去。”
一个看起来高大敦厚的佩洛男人,以及见到男人之后就好像觉得自己又行了,可以飘了的菲林黑医,再加上此刻收起手机,但头上仍然卡着头盔的楚信然,便是一组微妙的组合。
“无妨,这一波是我那边出了些差错,届时在计划环节接轨时的错漏还需要我代为道歉……”
楚信然淡淡道,看着这个身着护甲,单持结晶防爆盾的佩洛男人,他还记得这个老鲤曾经就说过收留了的家伙,而他也知道对方其实认出了他,只是也不想多言,一如既往,公事公办,“希望这边不会也搞出坐位体前屈。”
“坐位体前屈?”
吽,也就是鲤氏侦探事务所的主要职员,和阿一样都属于那被称作老鲤的老板收养的职员,外表看起来倒像是个敦厚老实的佩洛保安,对楚信然的比喻不太理解。
“坐位体前屈,拉动跨步和前肢,简称拉胯。”楚信然淡淡道。
好似一本正经的解说这种说法着实有些怪异,至少吽那略显返祖模样的脸上就带着一丝冷汗,只觉楚处长和自己昔日印象中的差距甚大,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那边两位姑娘真的没问题么?”阿倒是浑不在意,大抵是一开始就对楚处长的事迹了解得不多,现在将交流任务交给吽之后更是愈发的表露自我,“我们这可是要抄了纵老板的私人药物车间,这边爆破肯定全面戒严,看看这里都是些什么?”
阿一面说着,一面翻了翻眼前的屏幕车间上显示的药品名,将其转化为更加通俗易懂的:“麻药、毒药、喔……未经检验的矿石病拮抗剂?真的假的,他们还能搞到压制感染者病情的东西?”
这话听得楚信然走近过来,也看了眼那被阿调出的资料上的维多利亚语,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会降低免疫力,容易得并发症,考虑很多矿石病的触发方式,还会引起大面积炎症。”
“喔……老板你倒是很懂?”尽管听来仍有些阴阳怪气,但这次阿倒是实打实的惊讶他还有这种见解,听来不像是胡说八道。
“见过类似的东西,但药物成分截然不同……”楚信然说着,收回了目光,“感染者,纵天元是发现了龙门权贵之中有着感染者,想用这种东西来谋划吧,也不管副作用大不大都可以唬人。”
“听起来还真是牵扯到了大事里啊……”阿感叹着,又滑动了一下操作盘,再回头看向后方近处车间前的大门,谨慎问,“老板啊,你确定这黑市的黑医只有我们一开始遇上的那些么?”
“指定你来带路不就是因为你比谁都熟悉这里的业务么?”
楚信然淡淡道,目光扫过不远处被机械式推动的气体罐上蚀刻的源石致幻剂标签,倒是有些梦回格拉斯哥的感觉,“令尊的死不正是因为纵天元的不作为?”
“那家伙是自己参与那种事里死的。”阿在自己父亲的事上倒是站的很客观,只是声音有些低。
毕竟,就算是从龙门中心医院的主治医生堕落为黑色地带的著名毒医,那也是他的父亲。
尽管那样能让龙门黑道都畏惧的危险人物居然是死于一场黑帮火并中令谁都觉得有些蹊跷。
但他却也清楚自己那自甘堕落的老爹死得没什么秘密,只能说是实在。
“是么,好吧。”青年的头盔被头带动着点了点,倒也不去执着自己看来明显是纵天元的规则制定有问题才导致对方的横死。
毕竟少年的表现看起来也没啥父子深情,这种事也就无所谓了是。
“那么就直奔主题吧,行动起来,你来辨认药品,吽来操作车间,将这些东西按照你的想法来调和实验,准备那人人有份的大礼。”
“没问题老板!”
一说到这个就不困了的阿终于等到了这个让他动力十足的环节,兴奋得搓手,招呼着吽来操作改造那些拉杆。
那个持着防爆盾与小型攻击器械像个盾卫的男人出乎预料在机械领域颇有些造诣,也是楚信然叫上他的一大理由。
只是老鲤放人这么爽快,又让他觉得这事儿也有其他人在推手看着,倒也放心了不少。
上次来时无功而返的遗憾,这一次倒是很有圆梦机会的模样。
他的梦想就是摧毁纵天元的梦想,是两年前的限定梦想。
NO.36:那么机智的Boss在哪儿呢?
(15号了,逐渐恢复长草。)
“纵先生,而今对于合作条件的商讨正是抉择的时候,还请您显得认真一些。”
属于地下黑市最东侧的巨大建筑之中,坐在会议室里的老人垂首看向面前的荧幕,可也就这看两眼的功夫,对面的年轻人也还在不依不饶的要求诚意,令他相当的厌烦。
甚至想要打个哈欠。
但他还是止住了。
他自认是个有礼的人,哪怕这几个顶着电灯泡的鸟人一直在浪费他的时间,做一些看似合作谈判实则无效交流的行为,他也没有动怒,没有将他们全部踹出自己的土地。
只是即便他做出了这样的「让步」,这些操着一口怪异腔调炎话的鸟人还是对此毫无察觉,一个个摆出一副自认为很有压迫感的按桌姿势居高临下。
他还是想打个哈欠。
这一次就没能忍住。
“纵先生!”萨科塔人愤怒的喊道,双手更是拍了拍桌,“我们已经带来了自己的诚意,也请您好好展示一下您的诚意!主不会祝福无礼者的领土!”
“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十几分钟了,对一个老人来说,这种硬板凳对身子骨可是格外的不友好……”
老人刚垂下摆在嘴边做掩的手来,眼角还带着打哈欠时留下的泪花,看起来格外无辜,“但在我看来,拉特兰的诸位无非便是一个所求……”
他说着,探出那确实属于老人的,纤瘦且带着些许老年斑的手掌,将一旁一叠文件中最上面的那张抽出,朝前微递:“便是这位萨科塔少女,她出现在了我经营的土地,也带来了你们这些财富。”
“你们只想要我将她扣押赠与你们……”“请注意措辞,纵先生,我们只是希望这位羔羊重新回归主的怀抱。”
这几个萨科塔人截话头的速度很快,打断了老人的话语,也让老人的表情稍微阴郁了几分,可那发言人仍在继续着话语:
“龙门的统治阶层与贼人联合,别有用心地藏匿那位可怜的公民,我们正是为了拯救她而来!”
“这当然没问题……”在对方说话时便已经无聊的抬起食指不断轻轻敲打桌面的老人等到对方说完后,便解脱式的愉快抬手道,“只是而今她所在的可是片危险区域,诸位若是继续斤斤计较,恐怕见到的羔羊只剩下羊腿什么的了。”
“呃……”“想来倒也挺香的不是么?令人怀念起怯薛的传统。”
老人像是想起了美食那般食指大动,可那几个萨科塔人却是面色铁青,那发言者更是难以自抑愤怒:“那是主看定的羔羊!决不允许有计划外的损伤,纵先生!我们要一个没有大碍的能天使,其大碍的界定方式由我们自己决定!”
“啊……这可有些难办,难办的委托通常能让我拒绝,毕竟我年纪这么大了,总是想省些麻烦。”老斐迪亚倚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一脸十足的抗拒。
“我这黑拳场可是重要的经济来源啊,你要知道走私源石生物和准备选手法杖有多难吗?我还要瞒着龙门一个个的运输感染者来参与赛事,同时还要保证他们的暴毙不会让源石颗粒流冲向观众席又得做怎样的防护——”
“我们出两倍!铳械提供数量出两倍!!”
发言人猛然抬手大声打断道,这一次的打断,这样的打断显然能让老人满意,看似浑浊的金色眼瞳与嘴角一同弯起,很满意对方听出了他的潜台词。
——赛场里可不乏源石兽和感染者,与感染者的对决不论输赢,都将有染病的可能性。
若是感染者直接死亡,其一定几率爆发的源石颗粒流则是在密闭空间更为致命的状态。
再这么拖下去,那他们只能接手一个可能缺胳膊断腿,甚至可以已经中度矿石病的倒霉蛋了。
其实倒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他其实很清楚那页文件上的女孩并非柔弱可欺,不仅带了同伴似乎还携带了不止一柄铳,再加上有那幼龙带着,也有这些拉特兰人来找……大概率是个能在黑拳赛里搅风搅雨的家伙。
但知道是一回事,表现出的看法是另一回事,至少眼下这生意需要他反过来恐吓一下这帮家伙。
一群顶着灯泡的鸟人,若是那些同辈的老东西的话他还会认真点,这帮年轻的小鬼唬起来也没什么压力,正好他也确实需要些武器,这帮家伙能提供的铳械弹药还是很管用的,而今造铳和弹药的工厂虽然早已不是拉特兰的垄断专利,可最为精细、最为丰富的弹药工厂仍在拉特兰。
毕竟是铳械最初发现并流通的地域,也是最早开始研究铳械的土地,就算其合作国家得到技术支持后奋起直追,距离那钢铁圣堂也终归是有些距离。
而那出自钢铁圣堂的装备支持,纵天元正需要这一剂的强心剂。
在龙门很多人的眼中作为眼中钉,肉中刺,始终欲拔而不得的他,看待那些家伙也何尝不是如此?
甚至可以说他理应比对方更急,毕竟他们眼中的纵天元靠着早年对龙门各领域的把控侵蚀而始终不能轻动,而真正的纵天元自己却是对自己的势力状况看在眼里,忧在心里。
每天都在看着自己伸展的「触须」在一点点退回,一点被截断,根本就是一种慢性死亡的折磨。
他很清楚龙门的发展状况,甚至可能在各方面的了解上心程度更甚魏彦吾,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他才更清楚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龙门每朝着更好迈进一步,对他的禁锢与束缚也都将更深一层,甚至整个大炎从上个月开始筹谋变法的作为他也看在眼里,并一眼看出那是对他更致命的毒药。
大炎全国推行的变法,只会让龙门与大炎其他城市的联系更加紧密,合作更加密切,那也将进一步的积压他的空间,而今这幅模样已经不允许原地踏步了,只要不迈步就是在自己头上添土,这让他如何不忧?
看起来总是从容强大的纵天元,这些年来的心病一直在加剧,而今更是可以用「慌得一批」来形容,这是十几年来少有胜绩,一直勉力支撑局面而今更是被逼到悬崖边上的家伙。
却也谈不上可怜。
任谁看到他从二十年前开始算起的旧账都会丢弃可怜这种想法,这种想法只属于那个在御史台记录上的英雄,却不属于龙门黑色地域的纵天元。
人心本就善变,更何况是一开始就没看清。
既有在外界的压迫与影响下自甘堕落的毒医,也会有打从一开始就怀着其他心思来铸成传奇的老人。
不过这样的认知对这些拉特兰来的年轻人们而言却是遥远又陌生,派遣他们过来的人大抵是考虑不周亦或是不在乎他们被骗的那点损失,于是便有了眼下这直接快进到敲定契约的一幕。
也正是在这一幕中,方才还一脸悠闲慵懒的老人微微垂首,瞥向那突入颤动起来的屏幕中显现的画面,脸色便也猛然沉下,朝着那几个人年轻人提起手来招了招:“那么我便动身去那位羔羊所在的赛场了,各位先生还请继续等待,剩下还有什么手续的话……”
他端起一旁的手杖,杵着它走到了屋门口,朝着一旁招手,便有守候在那的年轻人走出朝着几个萨科塔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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