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九在意的倒不是这个,她没有被人奉茶过了,也太久没有在这种店里待过了,适应了感染者的藏藏掖掖和待遇恶劣,而今重新回到过去的常态都有些不适应。
而带她过来的楚信然却完全没有关注她那边似的,像个无情的办案机器一般的望着那侦探的脸回答:
“跟我自己。”
“哦?”老鲤怔了怔,刚想问对方能和拉特兰扯上什么关系,又突然想起了他而今的官职以及任务,便也了然。
对龙门的很多势力很多组织而言,楚信然都是个敏感人物。
他的动向一靠近龙门,就会有很多人都收到消息,而当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也就会有反向调查他最近行踪以及参与事件的资料到位。
嗯,之所以笃定是参与事件,便是大家都觉得这家伙是个走到哪儿哪儿就要犯事的主,或者说他去哪,哪就一定有事可犯。
当地肯定会有案件发生的,哪怕他的消息一直都有一定的加密,也不会让所有大大小小的案件都享有相同的待遇。
所以对他们而言,调查楚信然最近的遭遇就可以从这些大大小小案件的细节入手,也正因如此,很多人调查到手「楚大人」资料都是残缺不全的,只能拼凑个大概的轮廓。
不过这也便够用了,更何况某些册封和某些报道是不存在加密的,几乎所有对楚信然有所关注人或势力都知道他这「升官发财要往拉特兰跑」的事来。
只是他过去在拉特兰的事迹倒不是这些人能够随便查到的消息了。
连龙门消息灵通程度排前五的老鲤也不知道这回事,才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只是以为楚信然为自己未来的出行调查到了一些异样。
“所以你要我详查这座拉特兰教堂和拉特兰的所有关联势力有过的交集,重点的话……”
老鲤翻了翻手中的纸页,继而将手抵在上面一个简单手绘的拉特兰的徽记上,“放在公证所上?徽记画的还挺好。”
“稍微花了点心思,我很喜欢拉特兰的logo,但也止于喜欢logo。”楚信然摇了摇头,“棱角锋锐,当整个国家都是这副模样的话,那就该上升到军国了,虽然这一点它还差得多,尚不如乌萨斯。”
“乌萨斯那是半死不活的张牙舞爪吧……”老鲤也摇了摇头,“所以我说的确定吗?”
“把公证所去掉……”楚信然摆了摆手,“公证所只是个听命办事的公民保障机构,调查它没意义,除非你能翻到他们命令交接的第一手资料——那难度不亚于你现在去攻克哥伦比亚政府大楼的数据库。”
“在数据层面上,哥伦比亚走的比较前端,但在机械层面上,拉特兰才是这片大地最前端的研究机构,你知道吧,拉特兰的主城为什么会被称作钢铁圣堂。”
“我也没想那么蠢的方案……”老鲤有些无语的将那叠纸折叠起来,“这委托的范围可有些大啊,考虑过委托金吗?”
“三百万够吗?”楚信然问。
“你想要什么路线……”老鲤立刻凑近问,“让我有点头绪。”
楚信然闻言,转身瞥了眼后面的九,又回过头来稍稍压低了声音:“拉特兰教堂涉嫌人口贸易,买卖方与拉特兰本土有直接关系,我要弄清楚主要参与机构,以及这些机构人员目前的身份牵扯。”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补充道:“可能涉及人员不限于拉特兰的萨科塔和黎博利,你得小心其他种族的参与者。”
想起了大帝曾经提过的,拉特兰宗教牵扯的多个国家,又想起之前拉特兰人对能天使的抓捕甚至出现过萨卡兹雇佣兵,楚信然才补上了这一句。
在调查乃至作战时,双方种族的变化也会影响过程乃至结果,某些种族的天赋差异对这类细节的变动转换最为明显。
佩洛与鲁珀都不乏的嗅觉,阿尔戈对液体系战场的天生适应,丰蹄族与瓦伊凡等族的力量特化……
这些单独拎出来一对一对比最能展现意义,并在作为敌人时打造截然不同的体验。
而这也让老鲤的表情变得匪夷所思起来:“拉特兰人,会让其他种族掺和自家事了?”
尽管只是圈禁于这座城市中的情报搜集,但龙门的国际性本身就涉足了诸多国家与种族,老鲤也就自然对拉特兰人有些基础的了解。
比如这个国家的公民多兼作信徒,比如这些信徒在某些角度上极端排外。
对于这个问题,已经从一个椅子边上捞起大提琴盒与剑匣的楚信然,回过头对他说道:“如果都是自家的,大抵也就没关系了吧?”
顿时令老鲤一怔,继而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来。
“我突然觉得可能三百万也不够了。”
他听懂了言外之意,便是这些不同的种族,甚至是不同的国家,都来自同为拉特兰宗教的土地,这其实是个涉及多国的大o麻烦。
“只是让你调查情报,以你的圆滑程度还不知道如何算作不涉深么?”
楚信然微笑道,这笑容让老鲤看着就有点犯怵,毕竟他印象里的楚信然可很少给他好脸色看。
一个游走灰色地带,手脚也不算是干净的大侦探,和一个一直严厉执法,暴力镇压所有暴徒的近卫局处长,本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关系,所有的笑容都可以说是虚与委蛇,更别提这家伙以前根本不会有什么笑容。
楚处长的微笑,本就合该是个恐怖故事。
可他也只能嘟囔着:“说得好像我能够偷工减料似的。”
当初试图偷工减料差点让对方把事务所给铲了,而今对方虽然不能以近卫局处长的权限去弄个拆迁证明,但老鲤仍相信这家伙肯定有办法复刻那种画面甚至做的更过头。
这么一想就感觉被勒索了,因为有这个产业还有手下收养的几个家伙而没法单干,只能接受「勒索」。
这家伙真就一点都不像个龙门近卫局处长该竖立的遵纪守法公正形象啊。
“九……”
“蛤?”望着那个青年左右肩都挂着背带,招呼着还端着茶杯喝茶的女孩,老鲤也知道那个反应有些迟钝的女孩就是昔日的近卫局副处长。
一个处长一个副处长都是过去式了,但这或许是这个小事务所难得一次迎来这样的贵客。
这两人而今的模样与变化也有些令人唏嘘,是尤其是后者,那女孩在事务所内的表现几乎无法让他辨认过去的痕迹,好似长相一致的另一人,唯独对楚信然的态度可以看出些昔日的痕迹。
如此一来,好像确认对方的标志性代表反而成了楚信然一般,显得有些怪异与扭曲。
这样的异样也令他不由多看了两眼,却也能够理解这份变化,不怎么好奇对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感染者的生活,没什么好好奇的。
他在灰色地带游走,他在灰色地带「调查」、「取样」,感染者的生活,龙门底层人的生活模样,并不是什么陌生的画面。
也不是什么想看的画面。
“该走了……”
看着楚信然这样对那个女孩招呼着便率先迈步朝事务所门外走去,老鲤倒是想过这家伙能不能将对方扭转成原本的模样,但也只是想想便哑然失笑着摇了摇头。
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感染者的生活环境,这座城市底层的腐败前景,三年前的楚处长无能为力,三年后的楚信然又能有所作为么?
“老鲤?”
吽走近的招呼打断了他望向大门的思绪,令他抬眼望去看向其担忧的目光。
“楚先生又发布了个委托吗?”
“是啊,你怎么这幅表情?”老鲤看着这家伙的表情,只觉得好笑,“上一次的委托不是完成的很轻松吗?难得能让阿那小子都说合作的很愉快,真是破天荒。”
“能让阿觉得合作愉快,问题本身就很大了吧?”吽完全没有和他玩闹的心思,毫不掩饰脸上的担忧与疲惫,“尽管只是一次的体验,我就觉得楚先生这个人太危险了,他能纵容引导阿的行为来达成目标,叫我过去也只是作为机械操作手来做一些简单到离谱的操作……
感觉像是请我们去参观游历再站一会儿,然后就让纵天元的势力尽数崩溃,而我们拿钱走人。”
“听起来不是轻松至极的来钱活计?”老鲤无所谓道,“顺便你别觉得他谋划了很多,其实那家伙想的东西很少,纵天元那家伙手下崩溃的那么快肯定也超乎他的预料。”
“我只是觉得……”吽多少明白自己的话语有些牵强,有些难以理解,但还是努力的整理思路说明,“他的委托肯定都很危险,哪怕听步骤好像无比简单,但那仍然是无比危险又牵扯甚大的委托,而我们总不能一直信任他能做到安全轻松的安排。”
吽说的还是很纠结,他很有自觉,能够意识到自己的说辞其实有些缺乏足够的证据支撑,感觉不太能让对方重视,还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有些神经。
但老鲤倒是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来。
“说的挺不错的啊,吽。”
“比起阿那动不动就失踪的小子,你始终是事务所里最靠谱的,也比槐琥那丫头强得多。”
“阿和槐琥不差的——”
“欸——”
老鲤抬手长音,打断了吽试图护一下「弟弟妹妹」的说辞,只是继续着话题,平静道:“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过这是你的直觉吧?”
“虽然是直觉,也有些对不起楚先生,但——”
“没关系,没事,我相信你的直觉。”
老鲤再次抬手止下了他的激动:“你和楚信然合作就这一次,但我和他不止一次了,我能证明你的直觉没错,那家伙的委托确实是那样的,每次的所谓轻松愉快,都是一定范围内的,那个范围是他自己把控的,也不是没有失控过。”
“那时候,他的极限可明显得很。”
“那时候?”吽疑惑了一下,但又想起了什么,没有继续探究的意思,只是问,“那老鲤你要接这个委托吗?”
“接。”老鲤说着,抬手下压以增强语气。
“而且必须得接!”
“你说的没错,楚信然那家伙发布的委托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真要是简单的委托他也不会来找我,所有看起来很简单的任务,涉及的都是牵扯甚大的血案,可一旦我们不接,他就不会优先来找我了。”
“然后,龙门的某些势力也会意识到这一点。”
老鲤说着,重新抽出了衣兜里的纸张,缓缓地摊开,看着上面书写的logo。
褶皱也无损那画的尖锐与锋利,就像那家伙的处事风格。
“他们会盛传,我们得罪了楚信然。”
“外面会盛传,老鲤侦探事务所,不再得到上面的器重。”
“到时候,就会变成我们去委托他了。”
NO.53:老破案人了。
(愚人节快乐ojpg
我本想骗大家今天不更新,但好像又有点晚了,只能骗大家今天双更了。)
龙门城区24区,靠近内城区的街道是这片城区少数谈得上光鲜的街道,擦得干净的玻璃,提前打亮的彩灯,上方还有悬挂的彩旗以提前为庆祝做准备。
但更为重要的当然是诸多的饮食摊位,以及在那些摊位面前汇聚的人流。
“靓仔要点什么?”
“搞咩啊,挤咩啊!!”
“先生,找零。”
热闹之中混杂着些许的不愉快也是常态,曾经的贫民区即便在而今脱离了这个称呼,民风却是改变的不明显,仍然是些小偷小摸很频繁的区域,只是大案愈发少有,变得只是个有着一堆小破事的地方。
在这种地方驻扎的近卫局分部便显得很不幸,总部在年关环节才有的疯狂加班在他们这儿其实算是常态,每天都有些居民因为一点屁事儿报警,报警之中还混杂着误报的家伙,就算颁布了针对惩罚,但那样的小惩罚似乎对居民们没什么威慑力。
他们还是喜欢丁点事就报警,很能拉高警员们的血压。
可就算是如此,警员们也没有放弃这里,便是因为这里的警员要么干脆就是本地人员低门槛招入,要么就是职龄超过两年半的前辈。
经历过贫民区变革的前辈,以及住在这里的新人,都能理解这些城区的人那么频繁的报警不是因为什么刁民本质,而是过于的敏感。
尽管这其中也有确确实实的刁民,但那种家伙的数量完全无法构成一个常态的组成,警局也有一份名单有标记某些次数过多的刁民来方便民警辨认。
大多数居民的敏感只是因为过去。
24区的过去,或者说,22——29下城区同有的过去。
过于混乱,过于残酷,也过于艰难,多样的黑帮,多样的规则,混杂着外国的间谍、探子、邪教徒、佣兵、赏金猎人等多样的人群,组成的便是贫民区的乱象以及居民们挣扎着生存的生活方式。
在这样的过去之中,很少有无辜的家伙,更是基本瞧不见未曾犯法的无罪者,但那样的过去终究是已经过去了。
这里没有被毁灭,只是根据罪状不同程度的处理改善,而这样有事就找警察的习惯,也是在那段时间成型的。
从未被管过的人群等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援手。拒绝握手的没有行至如今,而握住手后逐渐习惯的人群,便成了而今的模样。
可以说是依赖,也可以说是认可,贫民区的市民心中建立起了对龙门近卫局的信任。
尽管多少有些热情过头让警员们忙碌无比,但抱怨之余却也没人真的生气谩骂。
相较于当初牺牲在作战计划中的真正前辈,他们这些能够安稳坐在椅子上接听报警电话的人如何能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画面愤怒抱怨?
好吧,其实最开始一段时间还是有不少不适应的人喷过骂过的,甚至向中央城区的总部发过报告抗议,更有激进者以辞职不干做要挟,结果就是总部来人,那位大人亲自过来看望调解。
确实也有人辞职了,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留下。
同时也有虽然当时选择了辞职,但在一年后又重新入职的少见人。
文持重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当初对居民们的「热情」不堪其扰,抗议署名更是要求放在前列的警员,哪怕是后来楚处长带总部警队过来探望调解也还是坚持离职,却又在一年后重新入职的家伙。
只是重新入职的时候,他听到的也只有楚处长早已离职的消息。
但也正如楚处长当初说的那样,这些城区的居民只是还未适应改变,而这些城区也还未真正改变,那时每分每刻不停的忙碌只是因为他们的「应激反应」,只消过去半年,一切就会逐渐变好。
文持重是一年后再回来的,而今的近卫局分部虽然依旧忙碌,但却确实没有当初那样密集到让人抓狂的程度。
也会在偶尔的闲暇间怀念一下那位大人,怀念着即便是板着一张脸,对大家也无比严格苛刻,却也仍然带领着大家一路向前,从未失败过的大人。
更别提这22-29区一直都有传唱的某些故事之中有着那位大人的浓墨重彩,于九龙广场上的三千个黑帮分子与五百个警员注视下一人与三位黑帮家长的对峙谈判甚至能让这片城区的孩子崇拜感向往,作为扮家家酒的常见环节让某些黑帮老成员尴尬又无奈,也让某些警员面色紧绷着努力忍住不去笑出声。
相较于总局及周边分局,倒是这边怀念那位处长的时候显得更多,也没有掺杂什么特别强烈的恐惧一类的,大抵正如某个越进化颜值越低的家伙说的那样「憧憬是最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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