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能够明显看出他的变化,那份拒人千里的冷漠在明显削减,那份分明没有笑的眉眼也开始有了温度,便像一个泥偶突然具备了灵性,而这样的变化便是在那次跨年祭礼之后。
这必然是一次机会,或许而今真的可以考虑真正将他留下,但关于怎么行动,他仍是没个谱。
楚信然说过他那么多次,他也多少能够察觉到自己和晚辈的相处方式确实有问题,晖洁和自己的关系一直都僵,而信然和自己有很多时候都毫不掩饰的互相利用,真到了打亲情牌的时候,魏彦吾只会发现自己打不来,还不如交给文月。
可自己做的决定怎么能推脱给别人?!
一方面有点大男子主义一方面又有些对文月也没信心的魏老二,在这一点上并不退让。
嗯,第二点是不敢明着承认的,否则今天就是家中弟位最低的一天。
在「东窗事发」之前,他还可以端着长辈的架子跟楚信然聊这两天的鸡毛蒜皮,顺便对这家伙能把九拽出去调查线索的能力表示诧异。
“她很需要一个能给她提供龙门近卫局状况的人,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当初因为矿石病辞职无比洒脱,回头就连人都不敢联系……”
这家伙就撇了撇嘴,一脸的遗憾,“她总不可能取收买近卫局楼下的超市小卖部老板来提供消息,那只会让对方报警。”
“只是明确个放假时间,总有别的办法吧?”魏彦吾摇了摇头,还是不太理解,毕竟大家蛮内行的,他根本不相信九副处长会思维那么僵硬。
倒是对她当初主动选择自我流放的行为印象深刻,更对之后陈晖洁来他办公室大闹的事耿耿于怀。
来他办公室闹是什么意思?又不是他下达的命令,对方主动来辞职外加自我流放,都没有让他盖章确认的余地就干净利落的走人,还可以说是个人物,让那时候的他想到了楚信然。
当时还因为这联想而有些伤感,回头就见到侄女拎着刀来了。
魏老二做错了什么。jpg;
这事儿他只跟几个人抱怨过,结果都是无一例外反被嘲笑,他也就干脆不说了。
交友不慎,都是群知道消息会第一时间赶到嘲笑的主。
他甚至没告诉楚信然,理由是这小龙崽子也是一路货色,没大没小,绝壁也是和那帮人的反应一致,会笑得特别大声和放肆。
“当然,办法总是有的。”而在没给这小龙崽子机会的时候,他的表现倒还人模狗样。
说话悠然,语调缓慢,却又沉稳十足。
“但她没那个耐性去找,那丫头最近的心态实在是过于紧绷,这其中或许有我出现作催化,但终归还是大环境的结果……”
楚信然摇了摇头,“龙门,对感染者还是太严苛了。”
“目前能做的只有微调……”魏彦吾的语气也有些无奈,委实说他对感染者也没什么敌意,人活这么大,经历那么多,感染者到底有没有问题早已不是问题。
可他面对的却是更多的问题,“大炎没有通过相关的法案,其他国家也没有可参考的相关律法,龙门还是个移动城市,没有能力开这个头。”
“泰拉哪来改善感染者的法律,打从一开始便是迫害吧……”
完全理解魏彦吾难处的楚信然,却也免不了那份对这片土地历史的嘲讽,“只要不学乌萨斯便足以称得上温和,大家都这么想。”
“大家有一个默认的规矩,谁打破这个规矩,率先招致的不是他国的舆论攻罚,而是这个世界的所有感染者拥堵,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容纳这么多的感染者,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稳住这么多的感染者……”
魏彦吾叹息道,“卡兹戴尔也不例外。”
卡兹戴尔是萨卡兹的国度,而萨卡兹一族又有着全种族最高的感染率,所以他才提及卡兹戴尔。
在很多人眼中,卡兹戴尔完全等同于感染者的国度。
于是也有很多人认为这正是卡兹戴尔常年战火,也长期王位空缺的原因。
总有一批人试图以各种角度,各种理由来证明感染者天生有罪,不论这些理由是否牵强,又是否合理。
好在这批人还没有真正占据网络社交场,否则那样的乌烟瘴气也没办法让楚信然天天捧着手机水论坛了。
“所以就这么等下去么?”楚信然像是兴致缺缺了起来,冲桌上的果篮里拽了个橘子开始剥。
“现在只能等,等我那胞弟那儿是否有消息吧……”魏彦吾说着,瞥了眼不远处柜台上的电视画面,上面还放映着大炎各处城市的年前气象,“我只能说而今谁动感染者法案,不论是向着哪一边,都会改变这片大地的流向,战争也将接踵而至。”
“龙门现在的问题很少了,感染者越来越显眼,可以考虑做点小范围的法律定区。”
朝着魏彦吾递出几瓣橘子的楚信然瞥了眼厨房的方向,文月姨进去也有一会儿了,锅碗瓢盆的声响过去也有好一会儿,不过这么久都没动静,到底在做什么还真令他担忧。
倒不是怀疑文月姨的厨艺,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蹭饭了,文月姨虽然有些特别的爱好,更是贵为东国公主,却也仍然颇接地气的懂得不少手艺,其厨艺也是意外的不错,所以这里都没有雇佣佣人和厨师。
只是会有个喜欢藏匿于暗处的忍者。
会在他将另外几瓣橘子甩过去的时候一闪而逝的接过,道一声很小的,几乎被泯灭在空气里的谢。
魏彦吾则是一脸习以为常,捏着那水果回答道:“法律特区一直在考虑,优选肯定是22区那么几个,特区管理员还在考虑物色,舸瑞不打算再干了,有那么些可能交给他女儿。”
“这种职位可不是用来给小丫头涨经验的,这需要真才实干……”这才开始自己恰水果的楚信然淡淡道,“龙门也没那么缺人吧?”
“涉及感染者的管理,来自荐的人也不多……”魏彦吾摇了摇头,抬眼瞥了下桌上那无铃声无振动却又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继而微笑着起身,“现在先不聊这些事了,准备吃饭。”
“吃饭?”楚信然面色古怪的看了眼厨房,“文月姨开火了?我什么都没闻到。”
“饭菜一定要自己做吗?你姨之前在洗碗。”
魏彦吾的笑容到这里突然变得戏谑起来,也令楚信然皱了皱眉,无端的觉得不怀好意。
“不过帮忙带饭菜的人也到楼下了,你要不去迎接一下?”
“呃……”楚信然沉默的盯着他,与他对视了数秒后,扯了扯嘴角。
“除了陈晖洁,你都叫了谁?”
“你不如自己去看看,不要连一家人吃个饭都像制定作战计划似的非要提前了解状况。”
“呃……”
NO.55:这不是很正常嘛!
(阿B这迪迦居然是1080,果真牌面,麦克斯那帮都还是经典老分辨率。还是先复习复习迪迦吧。)
“魏长官……”
“在这里不用那么生分,星熊。我不必叫你督查,你也不必叫我长官。”
“嗯,魏先生。”
“虽然仍显生分,不过目前便这样吧,信然,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没有,我什么表情都没有。”
稍微收敛了些那面无表情中隐含的嫌弃,青年面色如常的看着那坐在主座上的老龙头,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文月姨那边的状况。”
便转身朝厨房那走去,将老龙头那句「这孩子真的是」的抱怨摇头话甩在后面。
同样抛在后面的还有女孩那无奈而又习惯的笑容。
不过客厅之中并不只有那老龙头和鬼族女性,还有一位札拉克老人眉眼带笑,笑的狡黠,而一旁的有些许相似的少女倒是一脸兴致缺缺,只是在垂首摆弄手中的手机。
星熊、林雨霞,林舸瑞。
以及作为「家主」的魏彦吾,客厅是这么四人,同时也是楚信然在数分钟前迎接到来的人群中的一部分。
一部分,或者说近半。
而后半,在厨房。
在那已有清香飘出的厨房里,也是楚信然继续带着那面无表情的冷脸走近的房间中,隐约可以听见三个人的对话声。
“文月小姐,这个东西也要放进去吗?”
“陈晖洁,你没有做过饭啊?这玩意儿怎么看也得再削削吧?”
“施怀雅,你的菜洗完了?”
“小陈你那个再把尾端切一下就行啦,小诗你也和气点,我还想听你继续说那时候的事。”
“没问题文月姨!我可以跟你讲那时候都没怎么说过的事!陈晖洁肯定没跟你说过六岁时候的——”
“闭嘴啊你这个叉……笨猫!谁想听你那些……”“没事没事,不要生气,小陈,不方便说就算了吧,算了算了。”
“也不是什么不方便说,只是……算了,随便她吧,不过这个切了怎么处理?要不把那老鼠叫进来吧?我见过她做这个。”
“她就算了吧,三个人已经有点挤了。”
“这么一说,我以后考虑过扩建一下厨房。”“诶?”X2;
“没必要吧?厨房那么大也没什么意义。”
……
楚信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悬在门前的手还是收了回去,只觉得自己进去显得有些多余,冷着一张脸也融入不了那样的气氛。
会破坏氛围倒是真的,也不能像那俩姑娘那样应对文月姨的话题。
所以他离开了厨房门口,路过客厅时在几人短暂投以关注的目光中转而去了洗手间。
倒不是人有三急,他一进洗手间就站在了桌台前,拧开水龙头以最朴素的方式洗脸。
手掌混着水流搓洗着面颊,似乎这样就能将脸搓得更柔和些,但这委实没有意义,抬首看向镜面映出的仍是平静到漠然的冰蓝色双眼,混杂着与唠家常氛围格格不入的疲惫与正式。
“什么表情啊?”
镜面映出的脸咧嘴笑笑,笑的逐渐轻松和煦,然后又垮了下来。
对陈晖洁和碧翠克斯她们做这幅表情,微妙的有些不太能想象。
尽管这样的小伪装本是轻而易举的日常行为,但那几位都不算什么没见过市面的愣头青,虚伪什么的姑且还是看得出来,这样的笑容也就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也就继续那副表情面对她们吗?
又该被文月姨说了。
有些头疼……
文月姨叫她们来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当初魏叔就同他说过希望他来吃年夜饭,而他也该做好了文月姨肯定会自作主张的拉些人来的准备。
前些日子也确定了身负的任务没法拖太久,也将其提前告诉了魏叔大概率待不到过年的时候。
于是文月姨在这几天突然拉人吃饭也是很正常的,他也没什么必要拒绝,也不太想拒绝。
只是仍没想到如此之快。
他还在头疼着拉特兰的线索调查与维多利亚许久没动静的消息,以及哥伦比亚这两天断续发来的监狱消息,就算是有些头昏脑涨该休息休息。
文月姨整的这个阵仗也只是让他进入另类的头昏脑涨,怀着些许另类的上刑场的心思下去接人,然后回头只觉得自己也开始格格不入。
然后感慨果真不如这些老前辈。
相信他们也有面临这种乱七八糟状况的时候,甚至可能这几天因为龙门的忙碌更甚自己,但他们何曾有自己这样的失态?
“等等……”
楚信然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回过神来看向客厅的方向又骤然回过味儿来,摩挲着下巴嘶声低喝:
“妈的,他们又不会被念这些!会烦个锤子!”
完全不是一回事吧,自己在自嘲又羡慕个鸡儿!
念及于此,楚信然又一抬手,抬手间有着尚未关掉的水龙头中的水流反向涌动在手拍在脸上,映出一张不太愉快的脸来。
行吧,虽然不太愉快,但好歹比之前的那张脸要精神多了,充满了对当代年轻人艰难境地控诉与反抗!是一张很有斗志的脸,简直单身自强斗士楚信然(x;
只是这张脸下一刻便冷漠起来,望着镜面微微扭头问:
“白雪,来我这里做什么?”
镜面映出的洗手间外入口处,娇小干练的身影骤时显现““少爷心烦意乱,白雪替公主看看。”
“没必要,也不要去跟文月姨说……”楚信然说着,拧紧了水龙头,食指微微划动着牵引一道道的水流从手中,从脸上脱离,直入那水槽,“难不成你还想开导我吗?”
“不敢。”
“不敢还行……你说做不到也行,说不能也行,不敢是何意啊——”楚信然无奈的叹息道,“说得好像我很可怕似的。”
“白雪听闻,龙门昨年有过一罪犯,擅使迷幻之术,映出受害人之心。”
阿纳缇女孩维系单膝跪地的姿态,被发型遮蔽一只后的淡蓝色瞳孔严肃认真。
“厉是非吗。”楚信然记得有那么个家伙。
白雪并不应答,只是继续道:“他在龙门,无往不利,陈小姐、星熊阁下亦是无功而返,可却在一日被人强行绑在了龙门广场的旗杆上,精神错乱。”
“那是因为他拉扯我的精神与记忆,却又反受其害……”楚信然有些无言,“你的开导难道是和他一样的洗脑吗?”
“呃……”白雪沉默着,这沉默也让楚信然嘴角抽了抽,直接回过身来看着她问:
“为什么要沉默?忍者的思路就这般异于常人吗?”
“少爷貌若恢复,白雪这就告退!”
“呃……”楚信然无言的看着那家伙在一闪而逝的烟雾中消去身影,只留下可以听见客厅中热闹的门口,回首又看了看镜子,叹了口气。
被白雪这波这么一打岔,还真就没什么斗志了,出来望着外面招呼着饭菜放桌上的文月姨,他还是回复了曾经任职处长时的肃冷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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