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一个未知数……”楚信然反问,“可能好,可能坏的未知未来,为什么要强行链接一个比较差的来将其固定?”
“你拿自己未来赌博?”店长听懂了,听懂了反而觉得荒唐。
拉特兰是机械圣堂,拉特兰人既是虔诚的信徒,也是机械的研究者,更是算式的痴迷者。
而越是精于算术,越是研究深刻,就越是不会喜欢听凭运气。
尽管在很多人看来都很矛盾,因为信徒就是听凭神意,渴求保佑,而这群信徒又不相信巧合和运气,只信任能握在手里的变量,这无疑显得非常冲突。
可正是因为这样矛盾的国民,才能支撑起机械圣堂的奇迹稳固。
“还有时间,可以看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样……”楚信然仍是平静道,“而且我无法忍受身体里埋任何东西,不论是仪器,还是单纯的金属,我不喜欢体内有任何异物。”
“就这?就因为这?!”荒唐再一次的加深,让这个黎博利男人表情愈发的怪异。
“就这,这很重要……”楚信然说着,从椅子上缓缓起身,抬手按在桌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男人,“从很久将身体与机械一起摆弄的拉特兰文化无法理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大炎传统,这不奇怪,更别提而今的大炎也有很多人不再考虑这一点,开始顺着一些科幻畅想改造,畅想人工智能,或许终有一日,我们这样的人才是少数的怪胎,但就算如此,那依旧是我的坚持。”
“最后,我来找你不是为了重入天使卫队,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的。”
“什么?”男人怔了怔,因为最后一句话。
“我还很诧异你会觉得我会来跟你找门路,你都被拉特兰驱逐这么久了,看来这个驱逐水分也蛮高么?”
楚信然说着,也不在乎对方面色的变化,抬手从衣兜里摸出一块叠好的纸,展开抽出一张,拍在对方面前,“来,看这个名字,马蒂亚o安德里亚。”
拍手后还有手指搭在那纸页上的一行,指着上面书写的Mattia.Andrea,那就是对方的名字,是对方诸多文件上登记必用的本名。
和而今街坊邻居所称的老徐截然不同的名字。
九亲手整理的这些名单和资料,却也没有空闲调查那些人的资料,自然不清楚楚信然请她吃饭的店面老板就是她经手过的名字之一。
过去就是个活动区域很固定的职场人,成了感染者之后更是生存空间缩小,自然是没有「大闲人」楚处长这样到处跑到处认识人的余裕。
当然,就算给九这样的选择机会,她也不想有这种到处认识危险人物的经历。
危险人物而今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他的名字被手写在上面,也看着自己名字边上的两个名字,于沉默中了然。
“是新教的那几个家伙犯了事吗?”
“看起来你也不太清楚。”
“我就一个被驱逐的家伙,就算有点门路回去,也不意味着还要关心家里的事吧?”男人憨厚的笑笑,“只是家里的小辈来我这里坐客,我也就尽尽地主之谊。”
“都是些谁?”楚信然直接问。
“没一个认识……”男人摇了摇头,“只是拎着亚兹拉尔的徽记,说是为他办事。”
“亚兹拉尔……”楚信然咀嚼着这个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名字,“他们做了和撒旦教团相似的事,你觉得他们在为亚兹拉尔办事?”
“撒旦教团?”
男人怔了怔,眉头紧皱。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也不是不可能,那家伙的主张一直很怪异,但圣座又一直纵容着他,就像纵容着莫斯提马。”
“你这比喻没问题么?”这下轮到楚信然皱眉了,“我认识莫斯提马。”
“没问题,都是些离经叛道却又被暗地包庇的事……”马蒂亚笃定道,“亚兹拉尔的问题在于,他远比莫斯提马更资深,更久远,也更禁忌,我说的是做法。”
他补充了一句,继而道:“三年前他就被机械放逐法投票驱逐出拉特兰,可他的文件资料从来未被废弃,谁都知道他只要想回来,没人能通过律法拦截。”
楚信然扭头思忖片刻,又回过头来看向他问:“有没有兴趣回拉特兰看看?”
“没兴趣……”男人即刻回答,“别想利用我的修道院!”
“什么叫利用,这本是互惠互利,我要去拉特兰,以大炎钦差的名义,可以需要一个拉特兰协助者,即便是被驱逐者,也能被我雇佣——”
“不干,想都别想!”
熟悉的打断中,楚信然却并未像对方之前那样执着,只是表情微妙的笑了笑,直起身来,也抬手抓想了一旁的大提琴盒与剑匣。
“那就算了,打扰了,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嘛,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喂!”男人冷眼看着他张罗着东西准备离开,倒是又招呼起他。
“什么事?”楚信然回身微笑问,一口炎国话。
“你给钱了吗?”老板不快的指了指桌上,也恢复了炎国话,激起了周围人的低声哄笑。
“用它来抵?”
楚信然甩来一个小物事,被店长抬手接住,摊开手来,看着手中的军徽有些愣。
“看来可以咯,那么再见。”
店长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目视他远去,只是仍然看着军徽有些出神,也让一旁注意到这边服务员有些纠结的望了望那个确实没给钱的顾客,又回头望他。
但店长的威望可谓是不错,服务员最终还是没有追出去。
NO.60:没人能拒绝兽耳!
(8号力,明晚去打比赛,希望能早点码完字。)
马蒂亚o安德里亚,送葬人……或许去往拉特兰的队伍有着三个人也就够了。
毕竟这本就不是什么浩浩荡荡的建交团队,反倒是可以称作为一趟直驱危险地域的危险之旅。
注定不会多太平,毕竟拉特兰自己都不能说是安稳。
当一个地区不安稳的时候,要去当外来人就要做好被当枪使的准备了。
这种过程不好好留意的话,人就出不来了。
毕竟不能指望每个拉特兰人都会懂得珍惜保养手中的铳械。
他们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守护铳。
一面调查着拉特兰新教在龙门的痕迹,一面伺机物色着能够充当同行者的人选,楚信然而今所做的正是这样的事。
既然炎皇给的这工作没办法继续压死线,那就必须得面对这事实,不得不开始着手进行启程的准备。
启程这事委实没什么好准备的,除了物资准备就是人员准备,前者并不需要怎么上心,他算是轻车熟路,而关于后者,便是他如今在做的事。
“行程冲突了吗?那就算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必要的事,运气好就是乱逛,乱逛的话对你来说不算是运气好对吧?”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哥伦比亚出差加油加油,如果有机会去大都会区的话,帮我看着点夏梅隆那边有没有什么破事。”
“好,挂了,拜拜。”
将手机从耳边垂下,楚信然看着联络人列表又划出一个,拨下这一次直接就是手机忙音+无人接听,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便扭头看向窗外。
现在是下午两点,龙门的天气仍是有些阴郁,处于天空云层颇厚却也没有大面积的遮蔽日光状态。
楚信然稍微感知一下水汽,觉得或许过个半小时会下雨。
雨天对他而言谈不上妨碍,反是种愉快的环境优势,不过看着窗外走廊以及远处路口等待红绿灯的人流时,他仍会有些遗憾届时便大抵瞧不见这么热闹的景象了。
就算人仍然多也都是打着伞的,都瞧不见彼此的表情。
他喜欢看龙门的人流,喜欢看行人们的表情,这是他在龙门为数不多的兴趣,这也由此组成了他对这座城市的看法。
相较于九那样通过旁观龙门各处的景象来理解这座城市,他的行为无疑随意许多。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不是很重视看法这种东西,现实在很多时候都是凌驾于这类主观意识之上的,就像不论楚信然是否喜欢这座城市,他都会完成自己应下的责任。
然后在闲暇间遥望着这些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市民百态。
在这种时候,也通常会被某些发展所打断,就像手机突然响起,令他垂首看向屏幕,那是刚才拨打无果的号码,上方还有关于名字的备注。
令他略有些惊讶的拨通放在耳边,将那几句问话再次道出,然后表情又重新变作无奈,继而客套挂断。
“在玻利瓦尔可还行……罗德岛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啊?”挂断后方才叹息着,楚信然半遗憾半无语的感慨着那安德切尔跑出的距离。
其实对哥伦比亚的话就蛮近的,他从哥伦比亚出门时还路过过那片地区。
但那里相距拉特兰可就真的太远了,差不多是相距四五个国家的距离,更别提安德切尔还在电话中提到罗德岛本舰现在跟着玻利瓦尔的移动城市路线并行,似乎要在那里建立一个新分部的模样。
正经人哪会儿在忙着内战的国家里建新分部啊?
建好第二天被炸了都不奇怪。
还是说觉得内战环境下的不稳定恰恰是外来势力的机会?
随凯尔希她们怎么想吧,想来也很难翻车,重点还是安德切尔在那边执行野外勘查任务的话,怎么都没办法过来。
那组「F4」的计划不存在了,暂时也没什么其他人可以想到,看来也只能弄个「三剑客」组合来,觉着还是有点不太行。
去拉特兰的队伍不适合兴师动众,可作为一个小队,三个人还是不太够,更别提送葬人那家伙还可能出些幺蛾子。
一个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人,一个疑似高级天使卫队实验经历者的执行人。
若是被埋了什么后手随时反水都不意外,便是坐实了三人小队必有一个拉胯,甚至可能有个多余第四人。
不过而今可不是迫害谁的紧要关头,放下手机的楚信然有些头疼的拧了拧鼻梁,想着实在没其他人选的话等到了现场再物色也行。
毕竟拉特兰那边内部都不稳定的话,说不定也能找到些别的志同道合选手。
这放在过去的拉特兰可不太敢想,毕竟这帮人的立场与信仰统一度像极了被脑波操控了一波似的,而今居然都能弄出内部争端来,也不知道是谁切掉了神圣的卡拉。
不管是谁切掉的,至少说明拉特兰人能够更加贴近「正常人」了,那他还是可以稍微期待一下。
只是一想到这个,他就不免想到一个虽然认识,并且外乡,却又「不太正常」的人,便不免又有些头疼起来。
深海色;
与她的上一次联络已经过去好一段日子了,这些日子她的账号从未有过新消息,甚至不曾展示过在线的状态,这放在很多国家的法律中都可以立案失踪了,相信拉特兰也是一样,只是或许没人为她报案。
这种时候理应托一下在拉特兰的「熟人」来帮忙调查调查,可考虑到深海色o小姐的特殊性,楚信然觉得自己反而需要担心调查人沦落成调查员。
还是那种莽到出门就扑街的调查员。
无可奈何的选择。
楚信然始终没有将这个委托发出去,便是没有物色到那种死了之后反而大快人心的调查员。
那种「调查员」其实也是有的,只是和他早有过节,想不到能让那种家伙帮他的方法。
这种家伙届时在拉特兰遇上大概率直接起冲突,还得当做危险因素来考虑呢。
所以深海色这事还是只能他自己考虑。
最后一幅画是在拉特兰的教堂,而上一次收到与她有关的消息,则是萨尔贡的那只鹦鹉嘴里提到的男人。
夹着画具的男人从湖中迎出的孩子,尽管只是种缺乏证据的猜测,但他的心底隐隐想到了深海色。
从孩子、从画具,从她那并不曾提过的父辈。
猜错的可能性倒也蛮大的,只是莫名的笃定是她,而楚信然很少怀疑自己的直觉。
只是这对深海色的判定结论并无什么影响。
那位在楚信然心里一直有个复杂诡异的定位,就算是其身世也隐含着问题也仍是那个定位,只是加深了标签,而不是增加个tag。
怪异还是那个怪异,愈是了解,愈是怪异。
与海洋有关的阿戈尔人,多少都有些这样的怪异。那是在黑暗的温床里沾染的痕迹,不论其精神正常与否,影响都会留存于一些细节之中,令其他种族的人在与其接触中或多或少的察觉到那份异样,自毛骨悚然中扭曲着阿戈尔的形象,散布着大海的恶闻。
亦或是单纯的忌讳莫深,一度让太多的泰拉人不知有海。
可那也该是海里的事,亦或是海边的事,听来不论怎么想都与陆地毫无关联,可他们又确确实实的联系着陆地。
大炎的国土与海洋接踵、伊比利亚的国土与海洋接踵,萨尔贡以南,那片号称无人生存的焚风寂土之后的土地,同样接踵着阿戈尔。
诅咒自海而起,朝着大地蔓延。
正如伊比利亚传说中能在临海断崖瞧见的异样花朵,在浅海吟唱的花朵呓语着拒绝希望的歌谣,深刻表明这自海而来的诅咒。
拒绝希望,就连花草也坠入疯狂。
真正的扭曲并不拘泥于动物,植物的扭曲只会比动物更加危险,那是真正源自生态链的浩劫。
当这样的浩劫踏入陆地,踏足钢铁的圣堂之中,即便是神圣冰冷的机械巨神,也将因污秽与诅咒坠地。
当所谓的天国坠落大地,能够挽救它的只有那在他们的典籍中不屑一顾的刀剑。
天国一剑,斩断的不仅是乐园的核心,更是乐园的腐败。
可腐败的土壤从来都不在死物,而在人心。
与阿戈尔有所交集的土地都会残留着诅咒的种子,将种子散布出去正是海神教团一直在做的事,其结果就像是哥伦比亚、也像是拉特兰、甚至可能是大炎。
看似斩除了隐患,看似挣脱了诅咒,可阴影仍然存在着,只等着有朝一日卷土重来。
到那时,这个规模庞大,有着诸多名字的宗教团体才会真正达成他们的目的,以一场足够盛大的献祭——
显得有些不切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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