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听起来很有一种被扔去深山老林挖煤的既视感。
但那是玻利瓦尔,又不是雷姆必拓。
所以,与其说是深山挖煤,不如说是丢去了废土战场。
那么能打通么?
楚信然望着那尚在等待界面的三个炎国大字,又扭过头去,看向车窗外那属于傍晚龙门的景色不断被朝后拉扯,望着那些在车道上狂奔不止的车辆,思绪也不禁飘远,想起几分钟前分别时,那卡斯特女孩儿的欲言又止。
便又回过头来看向了仍在拨打状态的手机屏幕,试图以此散去那份惆怅。
空在纠结着什么,也隐约怀抱着些暧昧的情绪,小丫头并不擅长掩饰,她还只是个歌唱方面的偶像,而非演艺行业的人才。
哪怕是真的试图掩饰,也在某个骗人的惯犯面前显得拙劣,反而显眼。
惯犯看的很清楚,也很熟悉,这类暧昧的情绪,成分复杂的憧憬与喜欢,往往是最纠结的时候,也是最令人沉浸的时候。
少女情怀总是诗,只是他的周围环境早于与诗无关。
文艺点的说法便是飞鸟与游鱼不应交集,直白点的说法便是年轻偶像不应和赏金猎人雇佣兵扯上关系,哪怕前者而今就在一个很富集暴力元素的职场里。
她也迟早要继续歌唱事业。
更何况惯犯很清楚自身的特殊远不止是赏金猎人、雇佣兵的程度,真让寻常的赏金猎人与雇佣兵在他身边也压根活不长。
亡命徒应该交集的还是亡命徒。
可颂便是看的明白,听到楚信然说风险太大就直接作罢,那个丰蹄女孩在这方面是个顶尖的生意人,心头有一把自己的秤,成熟理智。
也能看出企鹅物流里真正和青年最亲密的人是谁。
从这一点来看,企鹅物流的每个人也都对空有所保留,不论是老板还是同事,都很明白空还没到来他们这边的时候,这种待遇其实算是团宠,可在当事人看来更像是一种排挤。
作为「排挤者」一方的楚信然没有解明这份现实的立场,哪怕他将一切都说明白,对方也很难听进多少。
应该让空的「同伴」来做这种事,比如宇靖雪。
楚信然发过短讯,也收到过简短到只有一个字的回讯,这是他唯一能尽到的义务,所谓兄长、老师般的长辈义务。
除此之外,他便只能佯作不知的度过这一下午的时间,也在正面回应了对方鼓起勇气提出的问题,或许对方不会满意那样的回答,但那确实是他能做出的最好的回答。
既没有说谎,也没有让对方知道那些了解便意味着不详的知识。
至于空的遗憾与欲言又止……那固然令人惆怅,却也在眼下无法令他多想。
毕竟他手中的手机终归是接通了,从中发出了那个女人沉静的问候声。
“你好……”
生分的好像问候一个陌生人,确实是三岁幼女的闹别扭方式。
“斯特凡诺有动静么?”
不过会用无视且暗示对方并不重要的方式反击的家伙,年龄似乎也没大到哪去。
“维持了十三天的精神平稳,两天抵达峰值,五日回缓,趋于平稳,而这几日有又上升趋势。”
“听起来还真是精彩的梦境啊。”
两个都没大到哪去的家伙也没有继续纠结的顺着话题前进,说不清谁胜谁负。
“意味着他有三天的险象环生,而近几天又要继续遇险。”手机里的声音并不像他那样乐观且随意,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静肃冷。
“这么多年他都这般走来,真正能将他逼入困境的话,祂会出来的……”楚信然淡淡道,“你在担心他么?凯尔希,担心你的老师状态甚至不如你?”
“只是在强调而今的状况……”凯尔希淡淡道,“我们的环境远没有好到可以随意谈笑。”
“那么你最近见过那种东西吗?长得奇形怪状的,看着也不够黑,却又能污染你的视野,也与现实毫无交互。”
凯尔希闻言,沉默了一下:“哥伦比亚的瘦长人么?”
“蛤?”楚信然愣了愣,因为听到那熟悉而又久远的称谓。
哥伦比亚应该没有那个记忆中的传闻才对。
“从哥伦比亚离开之前,我曾在哥伦比亚目睹过身高数米的瘦长黑影,第一眼容易误判为那类异物,但细看却并不一致。”
手机那边的话语让楚信然思索着望向窗外,并没能想起什么关联。
倒是想起了无关的莱茵生命实验,以及那头刻耳柏洛斯与海德拉的合成兽。
其他国家的土地还停留在有一堆挑战人视觉神经的怪幻象问题上,哥伦比亚倒好,直接跳过了幻象阶段人工制造怪兽。
有这种前提都很难说凯尔希看到的是不是虚影,万一是实体呢?
还蛮草的,而且完全不具备参考价值的样子。
所以他就那么问了:“除了哥伦比亚呢?”
顺便补充一句:“我在龙门都瞧见过好几例那种东西了,总感觉现在这环境不太对劲。”
“几个探查点都没有异样表现,只是从萨尔贡、米诺斯周边都能听到一些关于新时代即将来临的传言。”
“萨尔贡米诺斯?”楚信然无比诧异,“那可太偏僻了。”
“偏僻却也古老,不少王酋与议员间都流传着古老的家训,遵从那份家训处事是整个家族的信条。”
“听起来你对那些传闻很有信心?”
“古老并不意味着权威,不过有些预言货真价实,那是对古老术式的尊重。”
“你大可以说的直白点让我长点心就够了……”楚信然地靠着车窗,抬手撑着侧脸,只觉和凯尔希谈话固然效率,却也夹带了太多不必要的信息,在他眼里,那算是无效交流,“以及关于这些传闻,大炎那边倒是信奉一种说法,说这片大陆上的势力很快就会乱起来,要做好准备面对紧接而来的洗牌。”
“并不冲突,环境变化与势力变化,既可以相辅相成,也能有所因果。”
楚信然沉默了一下,扭头看向窗外那逐渐跨入上城区的高架桥:“所以你也不清楚而今的环境有什么变化,那么斯特凡诺什么时候才能醒?”
“他还没有发回第一轮探索的回馈,我们无法确认他的具体状况,只能等他自然醒来。”
“自然醒来预估时间呢?第一轮反馈预估又是多久?我希望能有干涉余地。”
“自然醒来的预估时间还要五十四天,第一轮反馈预估还要七天,你有什么想问他的?”
“我需要协助,关于拉特兰。”楚信然直言。
“罗德岛不行吗?”凯尔希问。
“我要巴别塔的协助,罗德岛不是巴别塔。”
凯尔希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不能动,我只能找他,而今的巴别塔还能剩下谁?能够联系上的又有几个?难道我要去找W那家伙?”
“七天之后,我会试着干涉探索,让他收到你的求助。”
“好,谢谢,凯尔希。”他朝着手机诚恳道谢,而凯尔希并未回应那份道谢,只是问:“你为什么还要去拉特兰?”
“因为我需要回去,我有预感,必须去一次。”
“预感……”
“也有很多的因素驱使着我,尤其是拉特兰与诸多教条的牵扯……”楚信然说到这里,顿了顿,“斯特凡诺有跟你说过吗?特雷西斯在维多利亚。”
“她不会希望你这么做……”
“她的希望已经落空过很多了,与其执着过去,不如想想她为什么会落到那副田地。”
“我有了解过,某些卡兹戴尔的货物一度朝着维多利亚运送。”手机里传来凯尔希的低声,“斯特凡诺做了标注,或许已经做好了准备。”
“听起来你比我更急着爆破那边,可你们创办的这是药物公司对吧?”
“多余的劝阻。”凯尔希冷淡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个就得这样互相劝诫对方别冲动?分明没有谁真会那样失去理智……”
楚信然无奈的笑笑,“就像大家对彼此的认知都有点过头。”
“真的没有谁冲动么?”凯尔希的声音依旧冷淡,完全没有接上楚信然那缓和气氛的调笑。
“重点其实是理智不是么?”
电话那头这么说着,单方面挂断了通讯,也让那正站在街道前的白发女性沉默着看着手中的手机,幽绿的瞳中映出些许的疲惫,唯有收起手机的动作显得果断干练。
“凯尔希医生?”
棕发女孩疑惑的望着长辈,头顶的双耳也微微颤动。
特殊的天赋与朝夕的相处能够让她瞧出那份被掩藏在平静下的愤怒,她很少能瞧见凯尔希医生那样生气,尤其还只是因为一通电话。
是谁的电话,又是说的什么?疑惑的小兔子完全没有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寻觅过人选。
可凯尔希医生也没有和自己谈论这个的意思,听到自己的呼唤就抬眼看来,顺势道:“阿米娅,猞猁小队的驻扎完成了吗?”
“完成了,可这座小镇的每一栋建筑都弥漫着不安的氛围,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经过,却又什么都没有干涉。只留下了那份空洞的残迹,还有……”
“还有被你读到的情绪?”
凯尔希定定的看着这个卡斯特少女。
而卡斯特少女也在望着她的菲林长辈:“它很畏惧,也很愤怒,它在逃命,非常无助。”
“不要怜悯那些远比自己强大的巨兽,阿米娅……”凯尔希缓缓躬下身来,将手放在阿米娅的头上轻轻抚摸,“曾经也有个人这样做,直至她见到了真正巨兽时,才发现对方无助与畏惧,其实是她的理解失误。”
“失误?”
“它们不是人类,它们的逻辑方式并不一定与人类一致,不能将人类的逻辑放在异类身上,不论你能感受到怎样的情绪与记忆,都要在行动前斟酌自己的行为。”
“可阿米娅也能感受到凯尔希医生的痛苦与悲伤,是阿米娅想错了吗?”
“呃……”
“没想错,但是感知到的情绪可不能轻易告诉当事人。”
“嗯,特蕾西娅教过我!”
“好,走吧,去广场看看集结过来的病人都是怎样的状况。”
“嗯!凯尔希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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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停靠在这里可以吗?”
“没问题,就在这儿吧,剩下的我走过去就行。”
“好的,请慢走。”
“再见……”
微微躬身朝着窗口扬手示意,楚信然拎着大提琴盒和剑匣走在那太恒道东路上,一路没什么行人。
毕竟稍微有些晚了,坐了快一个小时的车,连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
也能看到经行的公寓房屋都亮起了灯光,甚至还有刚好亮起的,映出房间里的一些红色的挂饰,就和街道上方挂的小红旗一样,提前欢庆着春节。
分明差不多还有半个多月,大城市的宣传口是对这方面过于重视了。
只是也让楚信然望着微妙,毕竟这么长的一条街,这么温暖的家庭灯火,路上就他一个人在走。
但这是自找的。
文月姨在之前还跟他打过电话问他来不来吃饭,被他狠心拒绝了,连香肠什么的寄送询问也是填的维多利亚住址,如果他找不到余闲回去就让因陀罗和兰斯洛特她们解决算了。
兰斯洛特不太能吃辣,但因陀罗却喜欢炎都风味香肠,过去就老喜欢来他这儿蹭饭。
也可能是觉得楚信然那很一般的厨艺都比平日吃的那些好吃。
这波是推己及人,毕竟维多利亚菜系什么的,楚信然只欣赏炸鱼薯条那种玩意儿。
这一波就是因陀罗快乐了,不到几天就会有好吃的让她签收,回头还得嘱咐一下别吃得太快。
万一自己有空回来呢?
腌制品吃太勤也不好。
而这边还在拎着凶器走夜路,等到家了还得出门逛逛夜市去觅食。
运气好还能待两天,运气不好明天就得走,所以才拒绝了文月姨的再邀,他今晚就要准备重新点数一下东西再考虑一下拉特兰的路线走法。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倒是因为突然传来的开窗声抬头,能看到某位阿sir对诗怀雅惯常的司马脸。
“这么晚才回家?”
站在二楼窗户居高临下,一句招呼让楚信然愣了愣,虽然就站在路灯的灯光下,也要反驳:“六点多也不算晚吧?”
“天都黑了。”陈晖洁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天黑还会有人离家,不妨事……”楚信然说着转过身去,“走啦,我还得回家找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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