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蓝毒皮肤好耶!)
下午三点,陆行舰准备启程。
相较于初来乍到时的平静,而今得沃尔镇镇门口围了不少人。
多是些路人游客,在陆行舰停靠的两小时中陆续有人听到消息前来一睹舰容,尽管看一眼就选择离开的人也有不少,但填充的人数显然更多。
直至现在,人不仅没有走完,反倒已经是能够形成人群的规模了。
能看到陆行舰都觉得新鲜,而能够看到陆行舰开动起来的模样也让某些好事者很感兴趣。
只是不论他们怎么想,陆行舰上的员工都才刚刚集合完毕,在各部门负责人的点数以及对舰长的报告后解散,方才各就各位。
“你没事吧?”
“蛤?”马蒂亚突然的问候让楚信然扭头看来。
这样的茫然神色反倒让马蒂亚不太确定起来的问:“之前镇上的事不是你做的?”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做的?”
“因为听到了类似龙吟的声音……”马蒂亚表情微妙道,“好像还有龙吼。”
“那确实就是我做的。”楚信然坦然道。
“我就说吧!所以,没受伤吧?”
“不碍事的小伤。”
楚信然说着,回过头来看着那因为员工都已经返回舱室而显得空旷起来的甲板,也看着那甲板尽头的巨大铁块:“对方也没有下死手,所以连动用那东西的必要都没有。”
“下死手就需要动用权天使装甲的敌人吗?”马蒂亚额头有些渗汗,“这么说来,之前好像还见到那样的火焰在其他方向冒出过。”
既然确信那场震撼小镇的骚动主角一方是他,那么另一方操持着火光的推导也就理所当然起来,骑士副长在沃尔镇乱逛的见闻可不一定比楚信然少。
而他这样突然记起的念叨也让楚信然回过头来:“什么时候?”
“半小时前?”马蒂亚显得不太确定,“感觉是那个时间。”
“半小时前……是这样啊……”想起了史尔特尔临走时的询问,楚信然无奈的笑了笑,“我说之后找我的人有点少,看来她帮我拦下了些。”
“听起来又不像是敌人了?”说得这么谜语,亏这骑士副长能够猜对路线。
“很多时候,敌人和朋友的分界也不是那么明显不是么?”楚信然耸了耸肩,“尤其是和某些古老有牵扯的时候。”
“如果你问冕下那方面的话,我可不太明白,也没什么发言权。”
几乎是听到古老的谈论就想起教皇的前骑士副长说出这种话,倒是没什么说服力。
毕竟有着这样的身份就很让人怀疑他只是出于忠诚心而缄口。
不过楚信然也不是那么残酷的人,不会逼着职员透露老板的八卦隐私。
嗯,换做很多时候这其实不算是残酷,毕竟职场关系没处好才是常态,职员到处传播老板的隐私根本不带负罪感的,只会小心别被发现了。
但在这里的职场关系显然比较反常。
尽管这位职员被炒了鱿鱼却也还仍旧惦记着旧岗位,也惦记着旧同僚和老板。
和宗教绑定的职场,氛围大抵是比较怪异的,要么感觉不错,要么感觉毛骨悚然。
楚信然不太想深入这方面,听他这么回答倒也没继续问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在伴随着嗡鸣与脚下震颤声中回望身后远处的人群,露出些微的笑容招了招手。
那里既有着被挡住了大半身体甚至是脸,只有一对角和半截红发露在外面的少女,也有着面无表情注视着自己的男人,还有些眼神凶狠地瞪视着自己的家伙。
而今这样看来的话,这些围绕在镇门口的人群倒也不是单纯来看个新鲜,更有着不少简单直接是冲着他来。
只是有人仍然找不到动手机会,有人已经动手失败,还有人帮他分担了些压力,好好地来目送他先行一步。
其实一开始他都做好了真正负伤,甚至动用权天使的准备,结果预想中最危险的一拨人没有确实出现的意思。
倒是方才瞧见的人群之中明显有着奇异的波动,不太清楚是否就是对方。
特雷西斯手下的主力没有动,是什么意思?
是自己被放过了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只是不论是哪种可能,眼下都还算是顺利,他确实笑得出来,尽管笑完之后去往舱室的道路中,表情又会逐渐凝重。
因为他先是想起了史尔特尔。
“城堡,石制的城堡,塔楼,打不开的门。”
这段记录牵扯着一句问答,是个死循环问答,并在同时,亦是莱瓦汀在记载中初登场的诗章篇页。
《老埃达经》中的《斯韦丹之歌》——第二篇《费厄尔斯威恩之歌》,讲述斯韦丹为了追求一位名为曼格洛的女性而去穆斯贝尔海姆的城下向巨人巨人费厄尔斯威恩提问,希望为了进入城内追求曼格洛。
那首次提及莱瓦汀的问答,便是个死循环问答::斯韦丹想要进入城内,就必须获得住在世界树上的猎鹰维德弗尔尼尔的肉。
但能杀死猎鹰的只有莱瓦汀,而那保管莱瓦汀的史尔特尔之妻辛马拉用九把坚固的锁将其锁在Laegjarn之箱中。
得用维德佛尔尼尔的羽毛来交换。
“我想要杀猎鹰,我需要剑。”
“你得给我羽毛,我才给你剑。”
“我拿羽毛就需要剑!”
……
想来后续辩论会直接变成骂街吧,若是神话再现,莱茵生命的总辖阁下还会打出个问号来。
但其实重点不是这场辩论,这段记录真正的原型是,报以假名的斯韦丹即使正确处理了与费厄尔斯威恩的问答,也没能打开大门,没能进入城堡与曼格洛相会。最终,他是报上了真名才得以踏入城门。
可现实中,他认识的史尔特尔只是个被剑选中的萨卡兹女孩,甚至没有真正实感的过往记忆,脑中杂乱无章的反倒是莱瓦汀的记忆,她将那些记忆片段匆忙记录于记录册,然后一路追寻,像是在回溯那把剑的过去。
这样的回溯或许有着终点,可对她而言是无意义的,因为那把剑的历史太过深远,就算萨卡兹普遍长寿,她也无法尽数踏遍,无法踏足终点。
更何况那些记忆中的场所并不缺乏秘密,甚至有着相当的门槛。
那座城堡就算她能够找到,记不起自己本来名字的史尔特尔,也终归无法踏足。
那个女孩,深深为错乱的记忆所困,分辨不清自己的记忆和剑的记忆,这样的烦恼,也恰如楚信然。
所以楚信然与她的两次相逢都显得格外友善与宽容,而似乎也因为他的格外友善与宽容,那个女孩对他也相当温和耐心,并未像是与其他人接触那样态度急躁且尖锐。
可两人都不愿意对方过于插手自己的事,相较于始终都在提及那把剑,都给史尔特尔摆脱机会的楚信然,史尔特尔甚至不敢提及楚信然的问题,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让交流戛然而止。
她其实挺畏惧孤独,畏惧失去楚信然这个除了莱瓦汀以外的第二个朋友,或者当说是第一个朋友,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莱瓦汀到底算什么。
是亲人,还是朋友,还是武器,还是支撑自己行走的动力?
她和它甚至鲜少对话,哪怕是陷入危险,莱瓦汀支配她的意识时,她也没有记忆,从一开始的慌乱到麻木到习惯。
当初说起这个的时候,苍七看起来很不快的模样,可她也不希望对方插手。
就这样,这样就好,有个偶尔能说话,甚至会请自己吃冰棍和冰淇淋的朋友就好,自己也能帮他分担些麻烦,这样就好。
不用在意其他的。
她谨小慎微地,生怕触怒对方,却也不希望对方破坏自己的稳定。
而楚信然看出了她这方面的脆弱,选择尊重她的意志,正如在那废墟中,最后说不下去的时候,他沉默着,将装着冰棍的袋子递过去。
他会继续等待,哪怕一想起对方的态度与坚持便令他头疼。
同时他也头疼于莱瓦汀的状态。
那柄破剑是真的破剑啊,哪怕被自己敲打过两次,也明显不会透支史尔特尔的生命了,可它的记忆仍然是破损了。
连自己都他妈通过古书了解过的神话故事,它作为后半截的「当事人」却没有一点自觉,放任史尔特尔找一个萨米的城市找到卡兹戴尔来,这就nm离谱!
楚信然真的很想把他塞进杜林族的粪坑里,反正萨米那边的神话兵装大半都是杜林祖鼓捣的,就当是勉强一点的归乡吧!
就是没成,史尔特尔还是会护着莱瓦汀,可这黑导游下次又得把她带到哪去?
希望维德弗尔尼尔看到莱瓦汀就给它两巴掌吧。
以那家伙的情报网大抵是不会为难史尔特尔的,但会不会为难那把屠刀可就不一定了。
或许回头能等来一个莱茵生命总辖的电话,那听起来还蛮牛的。
“啊,下午好舰长,有什么事么?”
楚信然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一个拐角就绕进了医务室中。
那正一脸懒散模样地趴在桌边玩手机的医生听到脚步声见到他顿时一个激灵的站起身来,两手都并拢在了两边裤线上,像是在站军姿。
“处理一下小伤……”放下剑匣和大提琴盒的楚信然坐在边上的长椅上,干脆地脱起了外套,“大部分是烫伤一类的。”
“烫伤?呃……”闻言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之前远远瞧见的冲天火光,医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不提,转而去传唤医务室两位同样在休息的护士。
两位菲林护士听说舰长来了可是无比积极,对那已经开始脱衬衫的楚信然堪称目不转睛。
实在是过于直白的目光,都看得楚信然那绕扣子的手顿了顿,扭头看了眼医生:“要不上药环节你来?”
“呃……”这个看起来有三十岁的匹特拉姆医生再次欲言又止,看了眼那俩护士,又看向动作顿在那个瞬间的舰长,深呼吸了两口气后和善的笑了笑,“还是先看看伤来判断一下用药吧舰长。”
十几分钟后,从医务室走出的楚信然,脸上多少挂着些不自然,听到了某人的偷笑声。
扭过头来便看到拎着一个大塑料袋的马蒂亚站在边上,不禁令他露出些不爽的神色来:“你还在啊?”
“可不就一直在吗?不过还是走了个来回的,喏——”马蒂亚探手从自己拎着的大塑料袋中摸出一个零食包装的圆筒来,“我在镇上买的零食。”
“圆筒薯片爪巴啊!”楚信然嫌弃的摆手,“没有袋装的吗?!”
“emmm……”黎博利人埋头在自己拎着的大塑料袋里翻找了几下,摸出个袋装的,“那还是有的,就是口味好像有点不对劲。”
打量着那炎国语的包装标注,这买零食的人自己表情都不太好看。
“啊?樱花米酿?”楚信然接过他一看,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什么几把,爪巴爪巴爪巴,你买零食都不挑的吗?”
“超市搞的大礼包盲盒,我看到这个是炎国语的就买了,还想着给船员朋友分发一点……”马蒂亚望着这包装一脸为难,“为什么会这样呢?”
尽管还没吃过,但他看着这口味名字也觉得是难以想象的难吃,更别说楚信然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么折磨的表情。
直白比喻起来简直是洗海带的程度。
“是多么缺乏经验的家伙,才会在第一次到的小镇超市里买零食盲盒这种迷惑东西啊?”楚信然毫不客气的吐槽道,“你平时不吃零食吧?”
“还有其他东西的……我去找找有没有愿意吃的人。”
本还在嘲笑楚信然的马蒂亚已经忘记了初衷,开始试图「加害」船员,还好舰长一把将他拽住。
“别急着分发零食,跟我去一趟司令室。”
马蒂亚有些疑惑的扭头。
“最后一段距离,卡兹戴尔和叙拉古的分界线,这段路程可是很容易被两面包夹的啊,先去推演一下状况,考虑的敌人不只是萨卡兹,还有鲁珀。”
NO.93:苟延残喘也不愿放弃的东西。
(草生,群里有个今天才知道蛋糕塔活动的倒霉蛋,但我不说他是谁ojpg……)
从卡兹戴尔到叙拉古再到拉特兰,可以是一道朝着西南一路向前的直线道路。
荒原接平原的地形拼凑过于平滑,甚至不用考虑绕路的需要,完全就是能让陆行舰一路直行的通途。
“这样的道路前提是一直蹭着边区通行,因为叙拉古的中心区是丘陵地形,围绕着七丘建立的评议会不会对我们不闻不问。”
最初被安排的用意是负责航向规划,但在舰长对地图颇有了解的状况下,便作为监督者来提议的航线规划员提醒道。
“边区就够了,我们也没必要在叙拉古停留……”楚信然平静道,“以我们这艘陆行舰的货运物品,在任何地方停留都可能引发争端,倒不如说,我们自己就是移动的引爆器。”
“可叙拉古这地方,北部才算是讲道理……”有做过功课的员工道,“我们要一路西南直下的话必然途径南部,那是黑手党的摇篮,任何一座边境城镇都至少有着一个家族负责管理。”
“甚至不止一个,可能是联合管理,也可能是正处矛盾……”规划员补充,“如果是后者,路过的本舰会成为他们眼中的威胁或是强化自己的肥肉。”
“对我们而言不论是哪种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副舰长摇头,“就算有人怀柔拉拢,也会导致另一方的武力胁迫,要维持两边都不动手的平衡是很难的。”
“先默认要动手得了,要不直接在卡兹戴尔航线的最后一个城镇采购足够的补给,然后马力拉满,直接冲过叙拉古?”
能提出这样随意的意见,只能是事不关己的乘客马蒂亚o安德里亚了,楚信然压根就没理会他的开口,看都没看他一眼。
倒是副舰长很好心的模样为其说明道:“安德里亚先生,下一座补给小镇没有能够提供那份补给的规模。”
“就算是有……”话语随意的人自有同样话语随意的员工补刀,“想要采购让一座陆行舰维持半个月航行的资源,也会被当地执法机构直接打上标签吧,源石液基站根本不会接那种大单子,其他市场也要被掠夺一空。我们要面对的可不只是当地执法机构,还有其他被占了位置的倒霉蛋。”
两个人的「组合技」打得拉特兰人哑口无言,而边上的楚信然更是摆手道:“别理他,看这边,就我们走这条路,这途中的三个边境小镇的统治家族都是塔瑞尔家族的分家,可以交涉也可以做到全身而退的对抗。”
“可这第二座小镇的资料有些滞后,很难说是否存在其他家族插手的状况,甚至可能已经换届了。”有人指出了一个最为显眼的问题。
“那是第二个小镇,等我们到了第一个小镇再看……”楚信然并不意外对方的指出,仍旧坚持道,“只要到了第一个小镇,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些叙拉古熟人问问。”
“这样的话确实没问题……”指出问题的人点了点头,“到了第一个小镇也可以直接在当地调查那片小镇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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