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而如今,半年都没再联系,却这么巧合的重逢,他的态度倒是依旧热络,天火瞥了眼他那专注盯着火苗的脸。
倒是成熟了点,就是不知源石技艺是否生疏,毕竟她最初简单打量了一下这家伙,居然没有带着那把木头一样的剑。
“你那把承影呢?”
有道是不懂就问,确实是很长时间不见这家伙的天火察觉到问题就直接问了出来。
如今是很快就会有一场战斗,不论战斗像不像样,起码这家伙武器不见就很不像样。
“碎了几个月了,就像白说的那样,那把剑终归是不入流的东西,当不上那个名字……”
楚信然一面回应,一面直接腾跃而起跳过那驰骋而过的汽车闯了一波红灯,“接下来是第五个拐角,我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个绿化不错的小公园,环境很适合伏击,你的追踪是不是到头了?”
“确实,准备放我下来……”天火闻言回道,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事,“等等等,你刚才说你那把剑碎了?那你现在靠什么战斗?!”
她的目光在楚信然这身装扮上逡巡,两手空空,衣兜也不像是能塞多少东西的模样,鼻梁上甚至架着眼镜!
也正是这个时候,楚信然已经停下脚步准备将她缓缓放下,然后再缓缓地直起身,扫了一眼这冷清寂静的周边,从大衣里抽出一把银色短铳。
也正因为这个动作,天火才注意到他腋下各有一边卡了个棕色枪套,只是被扣了个呢子大衣束着才不会被一眼瞧见。
“什么都可以,这个也行。”
他一面这么说,一面调整了一下风偏的片状准星和缺口照门,顺便检查了一下弹匣。
对此天火沉默了一下,不论是作为一个贵族家庭的大小姐还是作为一名术士都让她对拉特兰人惯用的铳缺乏了解。
倒是从白和七曜那听过不少关于铳的埋怨,眼下看到楚信然拿出这东西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白要看到这一幕怕是更要跳脚了。
NO.17:犹豫,就会败北。
白是一位传统的剑士,传统到非常看重剑道、看重武器,也因这份传统,她是除开七曜之后最厌恶楚信然的人,嗯,当然,白也是代号。
或许是觉得被冒犯了领域吧,分明楚信然用的刀和剑,都和白以及七曜两人的种类不同,但她俩仍然是敌视着楚信然,敌视着没有剑士素养的苍七。
以前还只是不在意武器,只是将刀剑当道具,如今甚至都掏出了传统剑士最瞧不起的中远距离杀伤武器——
铳,那看来是真的莫得缓和余地了,明明天火看得出来,白虽然总说楚信然操着一手疯狗剑术,但背地里其实挺欣赏的,最初关系还没那么僵硬的时候,也曾赞扬过苍七能以将源石技艺和剑术如此紧密连接,非常的惊艳。
现在更惊艳了,他都开始用枪了,检查手法还挺熟练。
天火一面斜视着那从另一侧枪套里又抽出一把枪迅速检查然后塞回枪套的楚信然,一面感受着至纯源石传来的反馈,觉得有些太安静了,随口找了个话题:“这是什么型号的铳?你有持铳证么?”
虽然也有些人称呼其为枪,枪械,但也算是认识一些拉特兰人的天火知道,以铳称呼才会赢得拉特兰人的认同感,说枪什么的,只会显得你外行。
而拉特兰人又总是那么陈腐刻板,第一印象没搞好,之后再想扭转那可真就是长期工程了。
“拉特兰耶利哥出产的,杰里科941,单持和双持都可以的方便家伙,持铳证,自然也是有的……”
维持着右手握枪的姿势,再以天火看不明白的目光中抬起左手食指轻轻按了按胸口,楚信然才点了点头,“正适合受了点伤的我,这次我打不了攻坚,给你打打掩护倒是没问题。”
“你受伤了?”天火这才知道这一茬,杵杖的动作都僵硬了一下,“没关系么?抱歉抱歉……要不……你先退出吧?”
“都能带着你跑出几条街,问题不大……”楚信然一手持枪,一手伸到衣兜里摸着手机,整个公园范围内的水液尽皆纳入感知,确认最近的也相距两百来米后,他就放弃了直接引水,转而从空气中抽取水汽探测四周,“真内疚的话,就加点酬劳吧。”
“能抢回来当然没问题,那店长想必也会出资。”
对楚信然的话并不意外,不过听到这番话也就证明确实是问题不大,天火也就收回了担忧的目光,转而斗志昂扬的看向前方的公园:“可能不只是一人哦,抢了东西然后在这里停留,就像是要埋伏我们。”
“肯定不止一人……”事实上已经以水汽黏附衣衫的楚信然已经感知到三个人的方位了,望着前方的树丛,他想了想,回头看向天火,“算了,我来暗杀,你别出手。”
“呃……”天火欲言又止,虽然想自信的反驳自己没问题,但是看着树丛,理智令她沉默。
“等我出来吧,我也确实擅长独自跟这些家伙打交道。”
取下鼻梁上的眼镜递给天火,示意她帮忙保存一下,虽然是伪装用的平光镜,但也算是个值钱的东西,而做完这件事的楚信然也就向前跨过了面前那阻碍摩托、电瓶车一类的小路障,走近了这平时只有些老人、小孩儿以及情侣回来的小公园。
如今的时间接近饭点,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无关人等了,不过如果要是能有场雨就好了,大小都行,楚信然瞥了一眼天空,阴沉沉的,倒是可能来点小雨。
不过等它下雨也不现实,他也就只是握着手里的杰里科一步步迂回前进,说起来这也算是钉住记忆的锚呢,以前玩过一款枪械拟人的游戏,杰里科手枪那帅气冷峻的画风深得他心。
虽然俩主角队也不错,但冲锋枪和突击步枪什么的,哪里适合他行动呢?
这可是市区。
……
“头,你说那家伙真的会来吗?万一带了一群骑警怎么办?”
趴伏在一个小土包后,有着丰蹄族特征的男人「自言自语」,而他耳边挂着的黑色耳机处马上也传来了回馈。
“源石一直是被激活状态,不是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店长,肯定有个是术士,术士不会愿意闹大的,他们不会想这东西充公……”
相距几十米外,另一处石阶上坐着的阿纳缇族男人双手摩挲着眼前的盒子,“鲁莽一点也就自己追过来了,不鲁莽的话,我们就直接坐车走了,但事实证明,源石的感应越来越近了,真是个愚蠢的家伙啊。”
“头,大门没人进来,对方可能不走大门。”
树丛的外围区,端着望远镜望着门口的菲林族青年也自语道,他的手边放着一柄一尺长的黑色短杖,像是个术士,却被安排来放风。
“那就是有点警惕心嘛,说不定还是截胡的同行,不过术士终归是脆弱的,如今伦蒂尼姆有点本事的家伙都被那A级的任务吸引,不论是同行还是所谓维持秩序的家伙都是如此,剩下的也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吧。”
阿纳缇族,也就是鼬科体征的队长一面回答,一面拾起了自己放在一边的武器,那是一柄弯刀,弯刀上带着繁复的花纹像是在显示其不凡。
但也可能是满足心理的无用纹路,不过一位赏金猎人会搞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吗?
这不合适……
总之,他拿起了那柄弯刀,也是因为察觉到了某种杀机,他本该居于最安全的后方。
但对方显然是绕过了两位手下的岗哨直击后方,就这份迂回的手段,他有些相信确实是同行了,而且要么只是精擅隐匿的同行,要么就是真正危险的同行。
一想到这里,他就直接开口了:“米特尔、暗视,朝我这边缓慢靠拢。”
“好。”
“收到……”
不疑有他的同伴立刻回应,也就在他稍微放心些的时候,枪声乍起,惊走一片林间飞鸟。
“头!”
有着暗视称呼的菲林族人惊叫:“我的法杖被子弹破坏了!对方有枪!”
有枪?!
“冷静下来,能判断子弹从哪来的吗?”
枪不是大问题,拉特兰人对这些东西虽然有着一定程度的管制禁止外流,但管制归管制,又不是他们那些宗教意味的守护铳,拉特兰人也就不会太过死板,打从他们开始和哥伦比亚的雷神工业合作的那一天起,铳这种武器就不再只是拉特兰人的专利了,宗教也是要恰饭的嘛。
恰饭的结果就是偶尔能看到一些家伙掏出铳来,尽管仍是少见的武器。
但那也只是因为价格而已,但对于赏金猎人而言,总能看到新入行的菜鸟端着那东西,毕竟谁都觉得那东西简单易懂好上手。
可实际上,菜鸟们的准头差的一逼,很少有能活着成长到能将其好好使用的家伙。
但这或许就是那很少的人群之一吧?第一时间破坏暗视的法杖,总不该是准头差又运气好的结果,他宁愿做最坏的准备。
“从三点钟方向,可祂只开了一枪就没下文了……”暗视吞了口唾沫,看着自己身旁那还未拿起就已经断裂的法杖,断口处显露出源石的碎屑,令他略有些不安的缓慢退后。
但突然出现的沙沙声令他仰起头来,下意识的便将望远镜往头上盖,但戴上后所见的阴翳树叶还不如不戴,“他在丛林外!我瞥见影子晃过了……”
“丛林外?米特尔,朝我这架弩……”队长沉声对丰蹄队员下令,“破坏法杖却不进行下一步,那家伙果然还是奔着我来的。”
“是……”耳麦里传来米特尔的应声,但在下一秒,他听到了震耳的金属碰撞声!
“啊啊啊!!”
米特尔的咆哮声顷刻而来,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队长深知这是他的常态,作为一个看似高大威猛实际上却是架着弩四处狙击的队员,米特尔最忌讳的就是被近身,一被近身他就害怕,他一害怕就会咆哮,一咆哮就会抽刀冲锋,透着歇斯底里的劲将试图近身的敌人全部砍死。
是的,一位狙击型选手,随身带刀也是很自然的事,带着刀把人砍死也是很自然的。
但这次他心里没有丝毫的安心,他耳中只有金属碰撞声和咆哮声,持续的时间也仅仅五秒,耳麦就安静了,除却点点令人烦躁的电流声,以及清晰的滴水声。
“米特尔!米特尔回答!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他的手心里渗出了冷汗,这种十拿九稳的C级委托,只是抢个东西而已,还不至于把自己和队员的命搭上,但自己现在是该直接拖着箱子跑还是赶去队员那?
“队长,我去看看……”菲林族队员的声音突然传来,却一点都没有带来安心感,“我已经快到了,还没有敌人的踪迹。”
“别去!”他终于打定了主意,紧握着弯刀就要冲进丛林,在跨步中下令,可在下一秒就听到了新的枪声。
嘭!
连呼喊声都没发出,只有一声金铁交击声然后便是一声哽咽,暗视的声音也失去了。
“呃……”队长无声的想要摘下耳麦,但也就是这时,他听到了耳麦里传来嘭嘭的大声拍打,带着淡淡的水声像是在甩掉上面的水,然后凑近嘴边打了个招呼:“科特罗,在吗?还记得我的声音吧?”
没有回应……
“难道我记错了?米特尔和暗视不是锐刺小队么?不对啊,丰蹄族和菲林族的组合确实没错啊,还差个臭鼬,我又没有健忘症。”
那头的声音说着话,因为始终没有回应变成了真正的自言自语,于是他也变得有些尴尬,所以假咳了两下重新说:“何必这么装呢?科特罗,非要我搬出夏梅隆的情报把你全家的名字念出来吗?如果这样你就肯把东西还回来的话,我念个几分钟资料倒也不是不可以。”
队长脸色铁青,开口问道:“你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当然不是,我也没想到能在伦蒂尼姆看到这么多熟面孔,如果大伙不是在这种情况遇见的话,我还能请你们喝酒来着……”
耳麦里一边传来话语,一边踩踏不平整地面时的脚步声,但队长没有动作,因为他知道这是对方刻意放出的声音,“庆祝三个月前的那场合作防守战。”
“可我听说那一次的同伴,有不少被你推进了监狱……”科特罗抬起头,望着从阶梯上走出的楚信然,沉声说,“如果不是我们先一步离开,我们也该被你背后捅一刀了吧。”
“不不不,只有柯尔、娜迦、凶狼三个队伍是我的目标而已,你也知道的吧?我说了那些人没必要杀,但那些家伙居然用那么蹩脚的理由糊弄我,感染者?
连矿石病表征都没有的感染者,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17u/L,你说他们是怎么感染的?感染了多久?”
楚信然步步踏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竖立的瞳孔中有猩红的光。
“我不在意被人欺骗,能把我骗过证明对方的水平不错,但这种蹩脚的欺骗,谁能忍受呢?他们只是想杀人而已,为了满足自己而已。而我对那些原住民说过……”
已经走到科特罗身边的楚信然手掌搭在他的肩上,以亲密好友的姿态在他耳边说,“我们只是暂住一天,我们,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谁。”
科特罗突然感觉一阵恶寒,骤然退后四步挣脱出楚信然身边,而在他的腿抵到后面的东西时,他才发觉自己下了台阶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这不能代表什么,他还能驳斥:“你只是在满足自己而已,那时候大家临时推选你为队长,你自己说的大家可以自由行动,没必要在意你。”
“你如今只是在假惺惺,看上他们的赏金。”
“我也这么想过,觉得我肯定不是个好人……”楚信然直接就地坐了下来,左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右手安静的插在裤兜里,一点都不在意对面敌意的模样,“但是说话算话是应该的,他们可以自由行动,但我也对那些人说过我们没有恶意,所以冲突就出来了。”
“然后你帮我权衡一下,一边是不知道有没有做过坏事的,但是确实相处起来老实巴交的村民,一边是肯定干了不少坏事,还给村民感染源石病,又在警局挂了不少赏金的赏金猎人……”
楚信然说到这里,轻轻按了按胸口,在科特罗眼里像是扪心自问,但他始终面带微笑,“你说,我会选哪边?而你……”
楚信然突然抽出了放在裤兜里的右手,科特罗瞬间警惕的抬起了手中的弯刀,却见他手里的不是什么凶器而是个手机,他握着那手机就像握紧一把枪一样对准科特罗。
“又值多少钱呢?”
杀机骤起!这次是真正的动手了,科特罗几乎是瞬间踏步挥刀,朝着那看起来毫无防备只是在放狠话的楚信然挥刀。
但这一附着着毒气的一击被一道凭空扬起的水幕挡下了,刀刃就像刺入厚重的橡胶一般难以寸进。
但令真正令他疑惑的是楚信然仍然老实的坐着那,甚至垂头看着手机,手指迅速的跃动,然后抬起手机像是要给自己看,那是一串短英文。
注意头上;
——他骤然仰头,那一瞬,他呆住了,映在他眸中的是自天而降的巨大火体,犹若天罚。
嘭!
近乎凝固的时光中,子弹在枪膛中旋转着,顺着膛线的引导摩擦,烟雾缓缓从枪口喷出,带着细碎的火星,一刻灼红的子弹就那样从中而出,撕裂了空气也撞碎了弱化的水幕,直接突入了对方大幅扬起的脑门。
血花飞迸……
“没有称手的家伙还受着伤,要战绩漂亮点,就得打的这么花里胡哨啊。”
曾令男人惊恐的火体突兀的崩溃,寂静的公园里只有这么遗憾的叹息声。
NO.18:高材生,这就叫专业.jpg
公园外的大门前,棕发棕耳的菲林女孩双手握着一柄长足一米七的法杖搭在大腿前,虽然姿势乖巧,但那不断随着脚尖一起翘起的棕色猫尾和东张西望的脑袋都证明了她的忐忑不安。
她本是听从楚信然的建议,带着些许担忧的等待着,直到几声枪响之后心情就变得忐忑起来,有点想进去又怕拖了后腿,人要有自知之明,树林这种地方绝对不是适合她发挥的舞台,不加控制的释放法术准得被请去警局喝茶,而不用法术的话,她又剩下什么?挥舞法杖上去戳人吗?
这法杖的尖端确实挺锋锐的吧,但她何曾想过这种方面的发展。
好在三分钟前,她差不多耐心要耗尽的时候,楚信然那几个月不曾联系过的手机号突然发来了一则短信,是一串模糊的坐标以及「做个陨石下坠的虚晃效果」。
算是放下半个心来的天火就非常认真的弄了个陨石的声光效果,这点对她而言并不算难,就是按照平时认真施法时的步骤,在快要落地时打乱热量排序使其自我崩溃就行了。
天火的代号便是源自这天坠之火的源石技艺,虽然看着像陨石,但也只是看着像而已,本质只是火焰集结的源石技艺犯不着担心空中爆裂会落出什么灼热的石头之类的,崩溃就是单纯的能量溃散,足够的高度也能杜绝火星存在的可能。
而在这之后的几分钟,楚信然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里,看起来毫发无损的抱着那黑箱走来。
“有添新伤吗?里面的人怎么样?源石没出事吧?”天火迎上来就是三连问。
“全部搞定了,顺便花了一分钟报警,让骑警来封锁处理现场,你就别去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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