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后天去东区,这话等你到时再说也不迟……”看着男人略微怔住然后紧张起来的表情变化,从中擭取到些微乐趣的楚信然笑着摇了摇头,“不必担心,我一直看着她,你也不必以为她是什么娇弱的猫咪,你知道么,狮子会把自己的孩子推下悬崖。”
“我知道你最近去看狮子王了。”店长只是木着脸回答。
“没,我宁愿去看成小姐演的武打片,好歹算是老乡……”楚信然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维多利亚的CG电影还是不够成熟。”
“你还说你没看!”店长抬起手指着楚信然大声嚷嚷起来,“你分明很懂!”
“你一个天天看过气英剧的大叔就别想诈我了,我最近哪有时间追电影……”楚信然摇了摇头,双手手肘都搭在了柜台上,“有没有指甲刀,借我剪剪指甲。”
“你自己没带吗!套了那么大个行李箱!”男人对这青年的随意很是不满,但还是拉开抽屉摸出个钥匙串,上面带着指甲刀。
“喏……”接过指甲刀的楚信然当着他的面剪下食指那略长的指甲,然后将手指凑近男人面前,“能不能嗅到点味道?”
然而男人第一反应是后仰,“你这要求有点变态啊,叫人闻你指甲缝?我怀疑你一天没洗手想算计我。”
“说正经的,闻闻吧,我的源石技艺就是水,洗手也很勤快。”
男人以极度怀疑的目光望着青年那平淡的表情,几秒后才缓慢凑近闻了闻,然后眉头紧皱:“有点冲啊,但也不是什么恶臭,感觉在哪闻到过。”
“硫磺味……”并不喜欢卖关子的楚信然立刻揭晓了答案,“真是弄得我好像什么恶魔一样,但确实是如此,很久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状况,指甲生长速度加快,剪掉的时候能嗅到淡淡的硫磺味。”
对于这好似胡诌的话语男人自然半信半疑,然后给出个相对中肯的评价:“听起来你需要去医院身体检查。”
“当初就做过了,没什么好说的,到了某种阶段时出现的爆发式身体成长罢了,当初的潜力没发掘光,现在被伤势给触动了吧。”
楚信然一面说着,一面剪掉那些指甲,那只有凑近才会嗅到的,好似幻觉一般的硫磺味都仿佛浓郁了起来。
“听起来像是什么新漫画的主角设定,你这种状态我在网上听说过!”男人猛地一拍手掌,“中二病对吧?”
“也许吧。”
楚信然漫不经心的说着,看着自己修剪后的十指,然后吹了吹指甲刀上的残留,把钥匙串重新放了回去:“谢了,记得洗一洗。”
“喂,你说真的啊?”看着他那平静无比的动作,店长突然感觉有点凉意,就像是东国恐怖片常有的那种平淡无奇的场景,却给人难以言明的阴郁。
已经直起身来的楚信然走出几步,扭头看向他:“你觉得我是不是在说谎?”
说着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背过身去走向电梯时,笑容才逐渐敛去。
“敬畏神之血,唤醒先祖之灵,将你那蒙昧无知的灵——不……不,不对,哪里错了,你,你是什么怪物!”
一场失败的邪教仪式,没有唤来他们的神,也没有将少年变得和他们的战士一样扭曲狰狞,得以幸存的年轻赏金猎人带着其他幸存者杀出那凶暴原始的小型部落,在几周后将他们那原始又扭曲的奇怪信仰同他们的一切毁于洪灾。
那段过往给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大祭司那丑陋的大脸在最后看到自己时于惊愕中露出的最后一丝笑意。
身体检查,一切如常,除了身体的成长快了一些,再没有别的问题,医生是这么说的,可他会这么相信吗?
腕部的鳞片在缓慢的增生,额头的龙角分叉在一点点的变化,哪怕面颊仍然没有返祖的痕迹,也完全能证明身体的不正常——
因突发状况而加深返祖化的进程,这种事实谁他妈会觉得正常?
理所当然的,对自己身体相当上心的楚信然在那时动用了自己的全部的金钱与人脉,拜访更加权威的机构,造访更加权威的医生,以至于连莱茵生命实验室和罗德岛制药公司这种与正常医院差之甚远的药物公司都去过。
但获得的除了对身体素质多出的赞叹外,检查结果与最初的医生说法并无差异。
这没有让他安心多少,反倒增添了几分失望,也没有接受他们那看似协助研究,实则充作实验品的邀请,一路下来唯一的收获并非是数据更加完善的体检单,而是多出了好几个可疑医生的联系方式。
白天精神极度困乏,晚上嗨得好似吸血鬼,骨骼生长的麻痒和阵痛完全能令他睡不着觉,接着就是心跳偶尔的变速和跳闸,最后是内脏和四肢时不时的幻痛。
这就是曾经短暂三天的经历,这三天是分开算的,第一天是那个邪教仪式后,第二天是半年后,毫无征兆的变化,之后陆陆续续有过从三分钟到两小时开始算的遭遇,加起来再算上昨晚的感觉,差不多就凑够三天三夜的时常了。
这种并非一次性长期持续,而是断断续续出现的变化也是身体检查无异常的原因之一,楚信然无法让医生们见证他身体异常的过程,只是基于口述症状和具体的体检,结果就是那数据相当健康的体检表。
当初第一天让他长高了两厘米,半年后的第二天让他的肌肉轮廓彻底的清晰,这一次呢?会长个龙头吗?
楚信然盯着电梯里的广告牌,透过那玻璃看着自己的倒影,除去那对暗金色的角,明明白白就是个人,要说突然头骨拉长,皮肤变质,毛发增长,那就太突兀了。
真正的中二病也不会这么想。
那时候的他,经常忍不住的想,那个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如释重负吗,还是突然看开吗?
或是说……如愿以偿吗?一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性,他就会想起那些形体扭曲又膨胀的东西,想到自己可能也会变成那副模样,心头就会溢出难以抑制的狂躁。
但在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年后。两年后,疙瘩也就被渐渐地按下去了。
他本来也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生活态度一向可以称之为豁达,就是那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最好能当场搞定的豁达。
说到底,日子还是要过,眼睛长在前面就是要朝前看,嗯,朝钱看也行。
但是他始终忘不掉那句话,那句能让他联想到穿越前的某个著名游戏的话。
【敬畏……古老之血】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地分开,楚信然跨步而出,淡淡的水流在他指间扫过,将他发散的思绪连同气味一同带走。
315号房,并未持有房卡的楚信然轻声敲门,声音很淡却有着颇高频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拉开门来的维娜嘴里仍然叼着那柠檬味棒棒糖,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又跑回了里侧,嘴里在奔跑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过来看看,好像是你的快递。”
“好……”
青年含笑回应着带上门,微微扭头还能看到柜子边上趴着三头呵欠连天的狮子。
虽然只是因为契约而结成的光景,但是看着倒也挺温暖的,也算是某种平静的生活吧。
他这么想着,下意识的又按了按胸口,既是感受那掩藏在衣衫下的硬质兽齿,也是在根据疼痛判断伤势的愈合状况。
痛楚,愈发的轻微了。
NO.21:信息收集
315号房,坐在椅子上写完今天审视出的收获后的维娜等待着楚信然的检阅,正经的就像现场完成作业的学生。
然而从刚才去就去了盥洗室的楚信然在三分钟后还没出来,就在她准备起身过去敲敲门询问情况时,就看到他右手五指间夹着三支很有医院画风的抽血管,一眼看去都差不多。
“楚信然,你手里拿的是血么?”维娜向来不懂就问。
“是啊,我的血,现在这种不方便去医院的情况下,只能拜托一些医生朋友给我检查。”
楚信然这么回答着,但维娜很确信胸口被钝器砸击这种事怎么都和验血不相关才对,她下意识将目光转向角落里那三位长辈。
但那三位长辈即便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也不做表示,显然是要交由维娜自己判断。
维娜也就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
她选择体谅对方的隐私,既然楚信然不想说,那就不去问。
“明天我会把这三个东西,外加信件一起寄出去。”楚信然说着,维娜才注意到他另一只略微后挪的手上夹着一页纸,同时注意到这一点的还有三头狮子。
“你居然在盥洗室里写信?”这种吐槽自然是来自有槽就吐而且嘴巴不把门的凯。
“只要想写,哪里都能写……”走近桌前的楚信然将信纸随手放在桌上,对于这东西倒是一点都不掩饰,“写信岂是如此不便之举。”
维娜没去注意他的话,因为她没有忍住好奇心,却又不打算直接抽过来看,正试图隐晦的瞟那信纸上的内容,第一眼只瞟到那开头,是个没什么印象的尊称。
血先生;
然后就被一个笔记本遮盖了视线:“维娜,你写完了对吗?”
笔记本还会说话……准确的是说,是拎着纸的手的主人在说话,维娜这才回神抬起头来,手是楚信然的手,笔记本是自己刚刚伏案书写过的笔记本。
“嗯。”维娜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远处那三头狮子,如今他们都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而她又回头看向那翻开笔记本第一页看的楚信然,抿了抿嘴开口呼唤,“楚信然……”
“嗯?”楚信然疑惑的微微扬起笔记本,让视线得以落在王女身上。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不影响行动,也不影响进食,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向来很好,以后有机会给你看看体检表,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楚信然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笔记本上,然后又想起什么,笑着补充了一句,“嗯,当然,是截掉了私人信息的。”
维娜无声的微笑,尽管没怎么听懂笑点,然后便安静的等他接下来的开口。
这时候她的状态又像是回到了过去课堂上,忐忑的心情就像是面对批阅作业的老师。
这份忐忑大概持续了半分钟,楚信然放下了笔记本,冲她点了点头:“收获总结的很到位,关于采取的判断失误检讨也不错,看得出来,你以前写过类似的东西。”
“小时候,有个老师喜欢在我犯错的时候喊我写道歉书。”维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面颊边长长的发梢。
“在我们这叫检讨书……”楚信然提了个无用的小知识点,然后笑着点了点头,“看来王女殿下的童年也挺顽皮啊。”
他又说:“不过你似乎忘了写,我为什么会带你去看那些商贩骗人的手段、观察那些扒手偷盗的过程,还要听他们被抓住时的狡辩……这些行为背后的意义,你当时问过不是么?我也回答了你。”
“嗯……”哪怕对方没有端着老师的架子,维娜也好似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气场,就像重新面对那些教过自己的先生女士,下意识的伏下目光。
“不用紧张,拘谨都没必要。”楚信然看出了她的弱势,但他也没兴趣端什么老师架子,他说过自己的定位是梅林,而他对梅林的印象一是模糊的亚瑟王传奇,二就是fgo那个整天被芙芙踹的拐。
当然,他不打算去和那个拐在性格和处世上靠拢,在他看来那个拐的行为和性格毫无借鉴学习价值,他只是觉得那个家伙很少有严肃的时候,他想靠拢的是那一点。
中国人固有的老师形象,要么深沉如山又严苛古板,要么就是亦师亦友。
他自然是选择后者,不过有时候回想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经历,他会觉得有个严格的监护人也挺好的……或许该综合一下。
“我也没打算批评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句,下次记得把行动意义也写上……”
将笔记本递给维娜,楚信然也捞过一个椅子坐下,与她维持差不多的视线高度,“让你总结这些东西是为了加深印象,写下来是进一步加深,如果还是担心忘记的话,就保管好这个笔记本。”
“在我家乡那边,曾经有过写日记的传统,不过随着年份的推移,写日记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我也不是要劝你写日记,只是在告诉你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没信心记住的东西,就用笔来记住,有句炎国话,叫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豪记性不如蓝壁头?”维娜有些不自然的复述着这句中文。
“意思就是上一句话……”楚信然重新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沙发边上,瞥了眼放在一旁的大提琴,然后拉开拉大提琴盒,“没别的事了,早点睡吧,你的战锤和别的一些东西明天就能带着一起出门了,我会帮你装好。
你可以期待期待明天的艺术特区,喜欢画画和音乐么?王室应该也有给你安排这种兴趣爱好的拓展吧?”
“喜欢看画和听音乐。”
“好吧……”
对于这种委婉的表达,楚信然苦笑着看了眼抱着笔记本站起身的维娜,然后背过身去开始收捡预定能塞进去的东西。
“那就看画听音乐吧。”
“楚信然,你会拉大提琴吗?”
将笔记本放在床头,继而转身朝盥洗室走去的维娜本意是准备去要洗漱一下。
但在顺眼瞥见楚信然身后斜置依靠在墙壁上的大提琴自然就联想到刚才的话题。
“会一点吧……”楚信然瞥了一眼那东西,“天火那丫头,还喜欢做多余的事,我明明说了只要琴盒。”
他说这话的态度和表情看起来都不怎么愉快,维娜也就没有在说什么,背着手微微点了点头,继续朝着盥洗室走去,留下楚信然默默地塞完那并不多的东西,然后摸出了手机。
水流循环往复,凝作碎冰搭在额前带着刺激的凉意,这一天不论是对于维娜还是对于他自己,需要消化的信息都有些多了,不论是遇见那三个混球还是再次在身上体现的高速发育,都让他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连带的日常源石技艺的锻炼都不想做。
“啊,对了……”
想到那三个混球,他又想起了自己好像还欠着几张检讨报告,便起身朝着维娜刚才坐的地方走去。
维娜的作业做完了,他的作业才刚开始。
……
“█ █,要一起去网吧吗!”
“这几天要肝活动,你们去吧,我苹果攒了一堆,还抽出了活动礼装,能搬不少东西。”
“哎呀,傻逼BGO有个锤子肝头,要么去日服不受这个气,要么就早点换游戏吧,少前和最近那个什么明日方舟就不错嘛,删档测试也就是这两天的事,这都是第三次测试了,上次测试也不知道多早之前,反正立绘和UI我觉得还行。”
“少女前线我压根就没弃坑好么,天天签到呢,最近没什么新枪可肝,倒是一堆骗我钱的皮肤……
至于你说的那什么明日方舟,删档测试就别喊我了好么,哪有那种多余的肝去给会删档的东西。”
“说的也是,你这人手机里的手游倒也不少,需不需要小爷我帮你代肝一个啊!我在开黑的时候可以顺便下个模拟器,没事儿帮你挂着。”
“我求求你认真点打游戏吧,打个三百不是看你切出去聊天就是在收远征,跟你网吧开黑我看着都心寒。”
“啧啧,我这不是黑屏了才切出去看别的嘛,你看我活着的时候都在动,不说啦!就在这里分叉口咯!你自己走回家吧。”
夕阳下的两个学生停在岔道口。
“别玩太晚,我们小区有个叫古道的也是大学生,就是直接失踪了,虽然好像是在学校里失踪的。”
“你就咒我吧,去网吧能碰上个什么事,拜啦-█ █”
“拜拜……”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一个脚步轻快地奔向网吧,一个继续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回家,对这两人而言都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而对未来的他而言,这一幕又意味着什么呢?
楚信然再一次的站在半空中,看着自己梦境中展现的过去,扭过头来望着梦境的边界中显现的无数怪物,手中化出一柄三尺多长的苗刀。
但随着怪物越来越多,他又甩了甩手中的长刀,长刀在甩动中扭曲成汉八方,似乎对他而言,这种大量怪物的战场,汉剑比苗刀顺手。
而在他的头顶,庞然的青龙缓缓地展现身姿,与他一同扭头看向那些怪物,发出阵阵悠长的龙吟。
“我就知道,我身上的毛病肯定能跟你们这些玩意儿扯上关系……”
楚信然执起刀刃主动朝它们缓步走去,上方游动的青龙亦随之而行,“古老之血是么……真希望能让我的梦消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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