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甚至能够借着雕刻本身涵盖传导能量的导管,这也正是那座墙壁上幽蓝光华的正体。
这些墙壁上的雕刻,唯一遗憾的缺点只有简陋。
在那些古奥玄妙的雕刻纹路之中混杂着简陋的生物图案,却又因为太过模糊,看着颇有一种提笔忘字的观感。
像是雕刻师提起了工具便忘记了自己到底想刻什么,只有些模糊的概念早就那些比之简笔还要潦草的东西。
只是此时此刻,漂浮在半空的多默主教看不出对这座殿堂的兴趣,只是在控诉着对方的毁约。
只是语气未免太过平铺直叙,令这控诉多少有些缺乏力道。
事实上,那站在教皇身侧的萨科塔男人已经打从心底地觉得对方或许并不在意这次毁约,大抵还是另有所图。
“契约已经无效,我们已经不需要你们的技术支持,自然也会拒绝开放大门。”雷克斯卿漠然的回答。
在教皇好似确实陷入睡眠般倚靠着金属座椅闭眼时,他是理所当然的话事人。
“你们的主便是这样教导信义的么?”多默主教的声音仍是那样缺乏情感的沉瓮,“有着我们的配合,才有你们所谓的新教,有着我们的容忍,才有你们那帮亵渎的成就。”
“亵渎?你们当真有信仰吗?”
陡然间,雷克斯卿略显错愕的回首,看向身后那本应沉浸于仪式,无暇睁眼交流的教皇。
此刻那老人仍是在沉睡的模样,可这房间的圆壁却一同发出那隆隆震音。
“拉特兰的教皇要与我们阿戈尔人辩论信仰么?”多默主教反问。
“不,我本与无耻之徒没什么好说的……”壁声隆隆,发出教皇的回应,“最初的人类从无忧虑,天国的满足只因吃下了果实而破灭,人类首先察觉的羞耻,因羞耻而意识到罪孽,因那羞耻而需要信仰的支撑。”
“不知羞耻的人,没有信仰存在的余地,你们不需要信仰便能得到满足,你们不需要信仰便能成就,成就你们那无止境的欲望,盖因你们那份无底线的人格!”
自那几乎听不清是源自一位老人的振聋发聩下,多默主教沉默着,迎来了英诺森教皇的最终质问:
“现在,告诉我,海神教团的昆图斯主教,抛开你们披上的拉特兰宗教外皮,如实回答我,你们当真有着能与我等辩论的信仰吗?你们真的信仰着你们的神明么?”
“真的不是一群渴望着窃取谋夺神明权柄的——亵渎者吗?!”
“看来拉特兰的情报工作做得相当不错,你没有管好那些孩子啊,多默。”
“祭司大人!”
陡然出现的陌生声音令元帅皱眉,而对方那惊愕的称呼也让他知道了那声音的身份,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那仍在「沉睡」的教皇后,又重新回过头来,注视着多默主教身后正在缓慢展开的人形阴影。
“看来你们也不打算再做掩盖。”教皇的声音再次自四壁传来,有着令元帅稍稍安心的沉稳。
“诚如您所言,既无羞耻,自然也不必掩盖与辩解。”
有着比主教要更富情感与成熟的男性音调下,海神教团屹立于主教地位之上,为数不多的祭司好似认可了教皇的定义般,对他们的目的侃侃而谈。
“在那神明之音沉默至今的现在,兄弟姐妹们已然失却耐心继续等待,我们决心行动起来迎回神的诏令。
若那海天之间没有神的声音,那便由我们来引导兄弟姐妹,为此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值得的,难道教皇先生无法理解么?
难道教皇先生不正是理解了这一点,才决心利用我们的知识,利用国民的信任,甚至是利用牺牲自己的身体也要促成你所期望的成果么?”
“有着相同的决心并不意味有着相同的目标,祭司先生。”
“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位试图窃取神位的亵渎者罢了,还是一位异教徒。”教皇冷漠道。
“那么,也就是说交涉失败了,天国的大门没有我们的位置是么?”祭司的语调仍旧如此温和,若非那副黑影版的轮廓,简直令人心生亲近。
“毫无疑问,这份源自拉特兰土地的馈赠绝无你们异教徒的权利。”
“那可真是遗憾,我们本不想动粗,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陆地上的人们总是出尔反尔,还不如海里的朋友通情达理。”祭司万分无法理解般的感叹。
“那你们不该回到海里么?”元帅不快道,在这圣座与对方真正领导的对话中,他本不该开口,可对方的话语无端令他感到聒噪与烦闷,以他被战场磨砺的心性竟也无法忍受。
开口才面色微变,意识到了自身的异常。
“海洋已经浑浊,我们才需要些陆地的可能性啊,可谁能想到,在我们踏足陆地之前,这里便早有污秽的痕迹呢?”
对元帅的反应毫无兴趣的祭司继续道,指名道姓,“英诺森o梅瑞狄斯,你准备好迎接毁约的惩罚了吗?”
“你们要公开真相么?”教皇平静问。
“那有意义么?那没有意义,尤其是对此刻被条律禁锢的拉特兰……”祭司笑道,“我们不会公开,我们直接动手,准备好了吗?让我看陆上遗迹的文明能否与海洋遗迹的文明匹敌。”
“昆图斯主教,释放所有的仪式产物,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你的成果。”
“是,祭司阁下。”屏幕中的兜帽主教在欠身中消失于投影中。
而在那虚影消失时,萨科塔元帅也看向了那仍然倚靠于金属座椅上的老人:“圣座……”
老人已经睁开了眼,四面墙壁上幽蓝纹路也停止了流转,可前方那有着无数树状烛台映照的金属祭坛之上却已经亮起了五道光球,组合勾勒出形似钢铁圣堂的十字架构。
“真正的战争开始了,去统合卫士吧……”他艰难地从座椅上起身,朝着他摆了摆手,看向了远处的祭坛,“我们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太久,要以最快的效率镇压这群亵渎者,他们的血肉将代替我们的羔羊,开启全新天国的阶梯。”
“可若是……”萨科塔元帅闻言,那肃冷的面容上露出些许纠结,沉默了片刻低声问,“和上一个天国一样呢?”
炽天圣堂的人造天国计划,令整个拉特兰上层都难以忘却的计划,着实是场无法忽略的疮疤。
拉特兰整个工业部门自上而下的动员,将机械与神学完美贯彻启用古老设施来构筑理想的世界,却因为欲望的污染而险些堕入炼狱,全凭一个外来人的果决才堪堪终止……
比起相关决策者的耻辱,并不算是相关人员的元帅更在意那人造天国失败的关键点。
被人欲扭曲的天国,谁能想到崇高的理想不会在实现过程中变质腐烂,化作绝望的牢笼呢?
拉特兰已经犯过一错了,衷于计算与知性的拉特兰人,不应急着踏入同一条河流。
“届时你也将是裁决罪恶的人啊,雷克斯卿……”老人回过身来,抬高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是我选出的陪审团,审问的罪人便是我,去吧,雷克斯。”
他推了一把,老人的力气并不大,这一推反倒令他差点一个趔趄,元帅下意识便想去搀扶,却又被他摆手拒绝。
摆动的手臂上,几枚本应是淡蓝色的结晶早已幽蓝,嵌在手臂的皮肤之上鼓起数节同色暴起的异样经络。
“去你的战场吧,雷克斯,这具孱弱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战场。”
“是,圣座。”
男人颔首,转身自洞开的舱门离去,守在舱门外亚兹拉尔听声抬眼,与他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时,元帅略微斜眼,瞥了眼亚兹拉尔头顶那黯淡且歪斜的轮环,却也没说什么,沉默完成了教皇助手职位的交接。
正如教皇所言,他的战场不在这里。
许久未曾指挥作战,想想倒也能让血热起来。
“雷克斯那家伙看起来蛮兴奋,萨科塔里怎么会有这么好战的家伙啊——”
步入殿堂的亚兹拉尔无奈的感叹着,看到英诺森虚弱的扶着金属椅边缘支撑身体的模样又住嘴赶忙上前搀扶。
老人没有拒绝,毕竟在他记忆中还小的时候,便是这个一脸坏人模样的天使在泥泞中将他拉起。
“在兰登修道院的那个小家伙身上试验过的改造不早就证明了虽然能够提高运算能力和源石技艺适性,却会极大的弱化体质么?你真的需要提前准备个外骨骼协助了,英诺森。”
“外骨骼会妨碍我的感知,我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对这几枚晶体中的信息梳理……”被扶起的老人摇头衰弱道,“我已经获得了一些成果,从萨卡兹人那里得到的理论没有问题,这几枚晶石确实是与生体记忆混合的源石晶体,并且是原始晶体。”
“我记得炽天圣堂的人曾经说过这几枚晶体被开发过……”亚兹拉尔盯着他手臂上的那几枚幽蓝色晶体,“确定东西还在?”
“内部的讯息还在,被开发过反而是种捷径,我可以循着前人的道路走,前人没有损坏其中的信息便是我们的福祉……”
老人说着,抬眼看向方才那海神教团的主教曾在的方向,“亚兹拉尔,你在哥伦比亚和那个教团接触过吗?”
“很少……”亚兹拉尔如实道,“更多时候我都在折腾莱茵生命的总辖。”
“那个教团,没有所谓的教祖,是真的吗?”
“你很在意这个?”
“相信和他们接触过的,没谁会不在意……”老人说到这里,顿了顿,“他们来自阿戈尔,没人说得清海洋到底有多大,也没谁说得清海洋里到底沉没了多少秘密。”
“所以哪怕他们距离陆地尚远,哪怕拉特兰有着东道主的地利,我也仍然让雷克斯严阵以待,让所有天使卫队尽数出击。”
“甚至包括苍龙七宿?”亚兹拉尔问。
“苍龙七宿?”老人怔了怔,“尽管我很希望他加入我们这一边,可那孩子实际上也是我所安排的陪审团一员,并且是最无关的一类。”
“不在我的指令范围。”
“可是有情报指出……”亚兹拉尔表情微妙的,端出衣兜里的手机,上面明晃晃有一张拍摄得有些模糊的照片,“权天使零玖号,由中庭公证所的那位好兄弟提出企划,而炽天圣堂那帮人虽然万分不情愿但还是依据您的许可盖章打造的特殊装甲,在两分钟前被人拍下照片正被一架装载机车带着奔驰在圣堂三区的大街上。”
“看起来是被劫走了,但除了那条青龙以外,又有谁能够驾驶那台源石装甲呢?哪怕是海神教团的血肉侵蚀自主架势,也无法触动那份源石技艺启动门槛。”
“他应该没这么疯狂。”虽说如此,可那老人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好像还是有点没自信,对自己的话。
“有没有这么疯狂,等过几分钟看它有没有被开动起来就明白了,权天使零玖,基础需求就是适应野兽打法的怪胎装甲,设计稿是他留下的草稿,可最终成品却是比炽天使装甲还要炽烈霸道的玩意儿,运气不好你的仪式场会被拆掉哦。”
“仪式准备已经完成了,拆掉不碍事。”
“我在关心拉特兰市容诶,你这个教皇怎么当的!”
NO.164:传下去,特雷西斯约架海神教团
(明天出去打第二针疫苗,晚点更新。)
钢铁圣堂的质量相当经得起折腾。
要更为形象的说明的话,可以用游戏场地来比喻。
很难破损的坚固战场,能经得起数吨乃至数十吨的沉重甲胄在其上奔驰,对决、厮杀,能够抗住高热的铳械与源石技艺加成的锐利长剑的地面与高楼,除了尸体不会刷新消失以外,便是个相当模范的游戏战场。
有巷道有广场也有可供大型装甲奔跑腾跃的大型街道,如此多的掩体,尽管会有人感到不满,却也有仰仗着这类地形作战的战士。
正如此刻,那披挂着半身长甲的黎博利少女以迅捷的斧枪穿过狭窄的窗口,一记贯穿那被鲜血与蠕动的血肉覆盖的人形,继而收回武器,略显嫌恶的看了眼武器上的血污,又重新噤声等待。
平复呼吸的间隙间,这位拉特兰戍卫军的小队成员还不忘侧眼看向同样窝在这建筑内对角的同伴。
那同伴也正收回穿过窗口的斧枪,对她比了个拇指,又以手势比出个3来。
那是一位源石技艺主攻探测方面的同伴,以手势告知她周围还有三个目标靠近,而这手势同时也会传达到这房间周围四角蹲守的戍卫队员眼中,静候猎物的靠近。
钢铁圣堂是座超大型圣堂,抛开作为核心的圣彼得教堂,周遭还有十字型建设的诸多神学建筑,在失去了拉特兰人后来加筑的高楼大厦后便暴露出原本被掩盖过的宗教意味。
只是比起那些浮雕,比起那些彩窗,比起那些经堂用的家具,这些建筑足够坚固,可以藏人才是真正重要的意义。
也正是这份重要的意义得以让拉特兰戍卫军、公证所执行人、裁判所审判官们得以在机械天使与血肉恶魔对决的战场上相对平稳的进行作战。
那些并不适合庞大体型作战的狭窄区域便是他们这些作战人员们得以活跃的同时,不至于贸然被飞过的流弹给误伤的保障。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在这钢铁圣堂所构筑的战场上,在这些建筑之中、小巷之中的死伤数目或许要远超那些广阔战场也说不定。
起码戍卫队员翎羽,此刻便是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受不了那萦绕鼻尖的血腥气混合着高温加工过的刺鼻气流。
这里距离圣彼得教堂只有一个街区,非常的近,也或许正因如此,敌人才会接连不断。
周遭尽是尸体,周遭尽是血污,周遭尽是焦痕,一般的战场问题也就差不多是这样,可这片战场的糟糕显然不止于此。
核心在于那些蠕动的血肉。
那些异化得好似多出了新的内脏器官,却又在反复戳刺之下根本没有直接坏死的血肉,光是注视都能带来难言的压迫感,更别提那种玩意儿会在尸体上爆开,还会在尸体上朝外蠕动,需要更为彻底的破坏才能让它们失去活性,但那味道也是真的难言。
得亏是在气温颇低的这几天,若是换在夏日想必能让所有嗅到这种味道的战士们露出痛苦面具来吧。
窗外的尸体,一开始攻占室内构筑阵地时没有处理就倒在不远处的尸体,几乎是被尸体簇拥的翎羽只觉得这里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可她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戍卫队训练,一直以来所经历的奋斗正是为了守卫拉特兰不被这样的污秽所染,自是要继续坚持忍受下去。
尽管心底期待着战争结束的喘息之机,甚至在这继续伏击那些缺了神智的撒旦信徒与新教异端时都在心里读秒,她也仍然努力屏息凝神,持着那柄一直以来她都难以适应的沉重武器。
作为一名可以对应一种被地方称作游隼的黎博利种族分支,翎羽拥有优异的速度。
但力量并不见长,斧枪这种戍卫军制式装备自然是使得吃力,但这种伏击打法却能发挥出她的速度优势,还能极大化的保存体力。
她很庆幸队长给出了这种战术指令,也很庆幸这个小队之中有着能够探测敌人的成员。
唯一的问题只有在对方给出数量,又在紧接着的几秒探知中以手势告知方位,令那几个方位的队员蓄势待发时的等待格外耗费精神。
多来几次就有些疲惫,逐渐觉得精神不太集中。
不过在这样恶臭扑鼻的地方不断折腾神经,也确实容易精神衰弱就是了。
回头大抵是需要来要点精神辅导。
但在这之前,翎羽显然还在等待那据队友的警示会在自己这边出现的敌人,等待了数秒都没有结果,便是疑惑地回头看向了那位给出指示的同伴。
不只是她,另外几个提及方位的队员也都扭头看来,而那被队友打来的好几个问号围绕的探测人员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们,而是露出无比地惊诧,直接不再保持静默的朝着小队的队长喊道:“有什么东西跑过来了!冲的很快,三次变换反向干掉了三个信徒,正朝我们冲来!”
“放弃阵地,外撤!”
“是天使卫队吗?!”
相比于队长的当机立断,队员还想问些什么便已经被持着武器起身的队长抬手拽起,而那探测队员则是捂着耳朵喊叫到:“已经过来了!位置是……翎羽!小心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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