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蛤?”楚信然愣了愣,心说什么怎么样。
他可是一句都没听就在那儿跟人密谋搞恐怖袭击呢,对破坏曾经关照过自己的老人打造的计划没有一点的犹豫。
这份果断甚至让之前通讯另一端的人有些惊讶,眼下正望着挂断的联络器感到无言。
只感觉自己想了一大堆的话术都还没用上,对面这答应的又快又干脆,甚至不给商量后续可太让他糟心了,让自己看时机来么?
楚处长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啊,不过若是能成功的话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兰德尔主教尽管是个觊觎权利的家伙,却也是目前唯一有机会与权力阻止这一切的枢机主教,他既然能忍受那个脑满肠肥的家伙作为自己而今的后盾,又如何不能忍受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
圣座确实是位可敬的人物,可仅仅为了聆听神意而为拉特兰带来灾祸绝对是错误的,对主的信仰绝非扭曲人意志的理由,分明是将自己拉回来的他最应清楚这一点才对。
前圣殿骑士副长马蒂亚o安德里亚,正是为了报答那位可敬的老人而付出了太多才得以重新回到拉特兰的土地。
对此,送葬人不明白,楚信然也不明白。
毕竟他都没给人苦大仇深环节的机会,也没给人好好打太极交流来进行龟速了解。
他直接拒绝了解,然后继续盘算着自己的衡量。
倒不是衡量即将要做的事情后果好坏,而是在衡量那畸变体的实际状况与头顶那仪式的实际强度。
畸变体需要处理,头顶的仪式场也需要处理,而根据被畸变体一头砸进地里的状况也让他知道了这座圣堂作为仪式场的组成都是靠着那些古旧的特殊合金,那样的特殊合金不仅是被埋在地下,还组成了整座圣堂的原有建筑骨架,核心区大抵便在马蒂亚口中的波尔塔。
以他的源石技艺学研究储备,这种属于阵法术士研究领域的大型仪式法术骨架结构算是再浅显不过的基础,只消让他知道这整座城都是法阵,他就能立马根据这座城的造型确认哪些建筑最适合作为阵法骨架的关键与核心。
能有这份见解,既是因为他在皇家学院的系统学习,也是因为对萨卡兹仪式法术的实践与对抗指导,更因为大炎的首都洛阳。
同样是城池化身大型术式阵地,洛阳城的外郭城、内城、皇宫三者架构根据五行和天象设计更为复杂,离不开卜算北斗与卦象,作为古钦天监的至高杰作只能说目前楚信然见过的仪式法阵里构筑最复杂的。
而这样最复杂的东西,他把每条线都摸清了,才能在往几年顺着金吾卫的巡查路线死角去皇宫。
当然,这离不开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国师大人多次指点,这种学术交流也是楚信然颇为欢迎的,在离开皇家学院后的好几年里,他几乎没有机会再次重温那种仿佛回到课堂与图书馆里的桥段。
周围净是些莽夫和文盲和莽夫和文盲,要不就是其他领域的高材生,都让他怀念起昔日莱塔尼亚的几个笔友来。
本来近年就只有断断续续的交流,最近几个月更是没消息了,也不知道是得了矿石病还是遇上了别的什么变故。
总不该是退出学术圈了吧?虽然按照莱塔尼亚那环境也不是无法理解,但也只能说很可惜。
如果还有在联系的话,靠高空无人机拍摄的钢铁圣堂仪式现场寄过去大抵能引起颇为热烈的反响吧。
或者说直接就能在学术界引起热烈探讨什么的……记上课本上的仪式魔法种类本就不够丰富,大型仪式就更加少见了,在这之前大概会先引起纠纷。
毕竟总有些家伙试图把前人的智慧据为己有。
这样的话想想心情便又差了起来,权天使零玖抬起爪子来,像是在低头看着上面那犹若掌纹一般的刮擦与划痕,也像是在感受上方不断泼洒的雨水,最终垂下来重新握住了腰间那柄苗刀装具的刀柄。
要破坏这座仪式,首选自然是破坏法阵本身,而这座法阵的架构是那被他砸断过一截的钢轨那样的东西。
硬的超乎寻常,在爬出大坑时试着顺手拧过一把那半截钢轨,结果显然是纹丝不动,甚至是自己的利爪上多出了些刮痕,对方却维系原样。
尽管能被自己砸断的话,大抵和自己的装甲骨架差不多强度,但纯粹的对抗可预见会很艰难,所以才需要衡量。
因为光凭自己有所不足,所以才需要利用那畸变巨兽,衡量这份能利用的「度」。
“零玖号,该划上句点了。”
天使卫队一群人显然是终于讨论完了,为首的炽天使零一抬起厚重的大手拍了拍零玖那略显尖锐的肩甲。
“是啊,该划上句点了。”
权天使零玖应和着,缓缓抽出了那柄较之源石装甲们略显狭长的苗刀,扬首注视那阴云未散的高空。
NO.175:朝这儿打,试试火力。
(上一章改了点也删了点东西,刷新可见,确实是没注意把随笔给一并带了上去,抱歉抱歉。)
雨落后的第十三分钟,也是在天使卫队们夸下海口,称作「该划上句点了」的时候。
暴雨倾盆……
浓密的雨幕淹没了太多东西,在这样盛烈的雨流之下,便是连那些高大的源石甲胄们都受到了极大影响,既被妨碍了视野,也被妨碍了行动。
湿滑的陆地并不适合疾行,厚重的雨幕严重妨碍视物,再加上空中那耸动着雷霆的阴云,便仿佛黑夜提前到来,整座钢铁教堂都在这场暴雨中陷入黑暗,唯有正上方那好似巨大投映的十字形光辉仍旧璀璨。
却也难以作为实际的光源,难以彻底穿透那无数的雨滴。
地上的守卫者们逐渐停止了攻击,以目前的能见度以及雨水对铳械弹药的妨碍,指挥官很容易得出此刻不宜进攻的结论,尤其是那上层权力者们分明清楚,那怪物是海神教团的杰作。
这样的暴雨天对很多人都是妨碍,但对那本应存在于海洋的畸变体而言,反而是一种保护区与恢复区。
得到充足的水分滋润,本应属于奄奄一息的怪物反而悄无声息的焕发生机。
溃烂且缺乏保护的创口下方的血肉正逐渐充盈,那对裸露在骨骼眼孔中的数枚眼球正在恢复光彩。
即便那些雨水还缺乏对海洋环境而言至关重要的成分,也足以滋养这垂危的畸变体。
有人正在催促天灾信使们探查这场雨的成因,尽管一开始的阴云是那怪物成型所带来。
可这样夸张的雨流与他们一开始的测算状况可是截然不同,这愈下愈大的暴雨甚至能够逐渐让轻装上阵的战士体会被击打的微痛感,而今一盏盏打开的探照灯都只能映出暴乱的雨流以及进行而过的钢铁天使。
那些天使卫士们在这能见度极低的环境下也一个个打开了照明功能。
可即便如此也收效甚微,反倒是那参考车辆的黄红警戒色在雨幕的扭曲下犹若怪物的瞳光,一架架经行探照灯身侧的机械天使映出扭曲的影子,便似怪物的轮廓。
而在那无数钢铁怪物「簇拥」之下的真正畸变体反倒陷入了沉默,好似大家动手之前祂就已经走到生命尽头似的。
空气中除了雨声与隐隐的雷声外,便都是机械怪物们行进的轰鸣声、蒸汽声以及沉重的脚步声。
在这令人不安的安静中,权天使零玖o苍龙七宿,便如很多收不到清晰指令的同伴们那样停在原地。
区别只是他的同伴们困扰于源石技艺相性而在雨中抓瞎,也被云层中的高能粒子妨碍了通讯后更是自闭,而它却能「瞧」见雨中的一切,「听」到雨中的一切。
雨水勾勒出轮廓,呈现无色却又清晰的世界。
雨水反馈着振动,勾勒出无数纷繁的声音,甚至于畸变体心脏的泵动声,建筑内的指挥与研究院吵架声、避难所内医生与患者的问答声……一切都那么清楚,还不难分辨。
有人觉得暴雨中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也会有像楚信然这样的家伙,觉得只有在这样的暴雨中才到处都是人。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只有暴雨中的世界属于自己一个人。
即便在这样的状态下,他那被血色开辟视界,被金色占据核心的眼瞳状态着实不像个人。
而这对眼下的他而言,真正重要的是,在这样的雨中,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正在一步步完整,好似拼图一一归位,也舞台的演员各个到齐。
方才还在讨论的卫士们在烦躁中寻觅彼此,雨势的加剧突如其来,直接摧毁了他们之前讨论的作战方案,甚至无法令他们联络彼此,已经有人在焦躁中施展源石技艺来彰显存在以求聚集同伴,还有人对着根本没能接通的麦克风质疑着司令部的决策与天灾信使的失职。
后者当真委屈,毕竟天灾信使的专业对口是预测天灾,眼下尽管气候愈发差劲却也还没真正抵达天灾的地步,空气与水分中的源石颗粒们还没有真正发力,促使气候恶化的至少不会是自然源石能量的链式反应。
而他们显然也很难想到这天气会仅因一人的期望而变动。
能够想到这一点的,整座钢铁圣堂也不过寥寥数人,而这些人并不会阻拦。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楚信然要动用全力打这场仗的证明,到了这一步,其他人无法参与反倒是好事。
能在那样战场上站得住的战士并不多。
可那些人之中又有几人知晓他的计划呢?
在雨中凹着扳机立的苍龙七宿无比安静,甚至连眼部摄像头都呈现以未能实现与驾驶员完全同步的黯淡。
眼下激活的功能仅是共感,待机状态的源石装甲受限只有几个功能可用,而他正在驾驶舱里等待。
等待着畸变体那创口之下活化的血肉到达他的理想值。
换言之,便是耐心等待那畸变体的状态回复。
这让那些卫士们知道便不可能那么安稳了,所以雨才会这么大。
那些自培养阶段便经历了思维洗脑与身体一定程度改造的天使们并不清楚他所怀有的二心,但结束一切的心思大抵是一样的。
便如此刻,望着那一切声音都在雨中清晰的纷杂世界,权天使零玖o苍龙七宿的狭缝摄像头陡然亮起,雾中多出了一具迈步的怪物。
《The Ghost Of You and I》的鼓点与音乐再度响起,同样的雨,同样巨大的敌人,区别只是自己乘上了比起七年前的那个皇家骑士更为出色的机动甲胄,而敌人也从可以被诱导堕落畸变的人成为了畸变会化作强化食量的真正巨兽。
人工诱导催化的神血子嗣,若是放在dnd的桌游世界观里大抵该被称作神孽吧。
即便直至此刻对方都没有展现出应属于神之侧的权柄力量,但能依靠水汽恢复伤势,好似违背能量守恒定律地自由增生血肉骨骼,这本身就是一种非人的体现。
尚未化作压迫的雨水带给它那犹若母体温床般的错觉,祂沉溺于那份温柔得以觉醒作为神之子的特质。
可最终,为祂营造出这一切的也不是祂的温和长辈,反倒是个对祂带着厌恶却又要借祂力量的家伙。
待到时候一到,在那雨中仍在持续的混乱之中,厚重的阴云之中便终有惊芒划破天空。
一道惊雷炸响,映亮满是雨水的尘世,也映出那步步行进的狰狞装甲眼中覆盖的血色,以及它身后那更为庞大的,体长仿佛绵延上百米的雄伟之兽。
一闪而逝,恰如雷光。
然后在雷光消失,世界重新落入的黑暗中,远方爆发出金属践踏大地的巨响,近乎同时响起的,还有仿佛来自某种巨兽的吼叫,令无数雨水在半空中破碎,亦令无数人捂紧了耳朵。
温柔的雨水化作恶毒的荆棘,再无法给那神孽一丝一毫的温柔触感,好似渐渐加力的拥抱,从温暖逐渐化作无法呼吸。
“那是……那头怪物吗?!”有人察觉出了那藏在浑厚吼叫中的一丝熟悉,进而心头升腾起不妙的预感,盖因之前那怪兽的嘶吼都是沙哑漏风,毫无气势可言,而今却仿佛中气十足,还带着明显的愤怒。
它分明该是最虚弱的状态才对,哪怕是回光返照这种可能也能证明此刻并非最该出战的时候。
“苍龙七宿!!停下!”单纯的零玖是个太常见的数字,而权天使零玖又显得太过冗长,相较于拉特兰语书写的全称,显然是苍龙七宿的外语发音更为简练,情急之下于雨幕中发觉身侧冲过的源石装甲的一位座天使卫士,瞧见了那位于眼部高度的红光便立时知晓是谁,在这种时候突然开启过载的家伙根本不用怀疑只有那一个。
可大家谁都能判断出这时绝不该是要出击的时候!
最大的危机也将是最好的机会——显然这群天使卫队的卫士们并不奉行这样的说法。
直接公屏广播吼出的话语并未能得到回应,自身侧冲过的身影显然没有停滞才会在雨幕中一闪而逝,而那座天使的吼声倒是确实传达给了周围的卫士们,甚至是远方一些正在手拉手撤离的普通战士们也都听到了那声音。
某些人甚至还能听到音乐的沉重脚步声,那是不断践踏大地的急促沉重声,双眼血芒如电的金属怪物正在暴雨中狂奔,与那畸变体的距离正以极速缩短,而那畸变体显然也能自那吞没一切的暴雨中感知周围,几乎是立刻便有八道眼球锁定了下方那矮小的钢铁怪物,便有无数尖锐的骨骼自破碎的血肉中迅速穿刺而出!
异化、膨胀的血肉立刻跟上,全新的巨大肢体在弹射中成型,对着下方那金属怪物即将抵达的位置悍然按下。
而那只手所迎来的,是一道在极缓的时间中映亮无数雨滴的炽光。
间不容发的挥刀,无数的雨滴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道提前排开,自那短暂数秒中没有湿气的空间下,因巨力推动的极速中对抗空气的锋刃带着摩擦而出的炽热迎上那崭新的肉与骨——
轻而易举地将其一分为二。
“只是这样么?”不知是否能被理解的挑衅声淡淡发出。
【净尘 增幅】
炽热的蒸汽自刀身上飘摇,那是流水在高热的刀刃上留下的痕迹,亦是这柄巨大的苗刀装具施术装置运行的证明,将楚信然那对非人之物的天然克制力量更进一步的覆盖在源石甲胄之上,权天使零玖o苍龙七宿毫无疑问便是楚信然本身的强化版!
这一刀之后,步伐不断,自一分为二的血肉中冲出的苍龙七宿光洁如新,自那与畸变体身躯相距不过数米的距离下悍然起步,沉重而又灵活的身躯于腾跃中再次挥刀,庞然的蜿蜒自挥刀间再次显现,冲入那在之前都不曾沾水的源石装甲。
扩张的大口附着于苍龙七宿握持的刀柄之上,随着这一刀贯入神孽中段身躯血肉的驾驶一同嵌入神孽的创口!
这一刀之下,便有源自神孽的痛呼声迸发。
拔刀中横拉划出的「十」字裂口中渗透着带着蒸汽的神孽之血,在被泼洒四方的同时,苍龙七宿已然蹬踏着巨兽躯体后跃。
由此拉开的距离避开了其他肢体的抓取,而那身处半空的机械怪物只是朝着地面盖下左爪,便有冰寒的结晶自地上斜向升腾而起,顶在了坠落的装甲脚下。
显然,不够坚固,在顶住的那一刻便有崩裂的巨响发出,但在那时,机械怪物已经朝它施加了足够的力。
苍龙七宿便再次蹦射而起。
身后的翼翅于迸射中变形组合化作喷口,爆射的青色烈焰推动着再次跃进的装甲前进,赭红与纯白构筑的机械怪物在怪兽那八颗眼瞳的瞪视下冲来,头部面颊两侧的利齿型装甲微微扩张,轮廓狰狞。
是那净尘之刃同样破空而至,迎接它的是三道利爪两道拳头的叠加相抗!
利刃没能寸进。
刀刃没入了四道血与骨,却没能真正将其一并断开,神孽抵住了利刃,甚至那被利刃深入的裂口附近,有着无数人类手臂粗细的触须分裂涌出,朝着那握着刀柄的钢铁利爪突进!
却又突了个空。
苍龙七宿的右爪松开了刀柄。
却又紧接着——
嘭!噌!
攥紧成拳的左爪一拳砸上刀柄,令刀柄猛然突破了第五道血与骨,再次刺入了神孽的身躯,钉入了那楚信然在一开始便靠着雨水所侦测的神经节。
崩散的鲜血与痛吼一同传出。这一次,苍龙七宿没能再有余裕让雨水带离血液,被扭曲的污秽神血覆盖在了头部装甲,带着淡淡的腐蚀音,却也仅止于此,而砸出这一拳的苍龙七宿已然从半空下坠,继平稳落地的瞬间,身后的喷气口骤然对左推进。
朝右侧闪,是为了避开巨兽直接倾覆而下体积重压,并在避开的瞬间!
金属的装甲骨架腰部强韧有力地扭动、带动机体回身、挥出沉重的右勾拳!
本便脆弱的血肉巨震,无数碎肉飞起,神孽愤怒的痛呼起身,却又显然因为沉重的身体与畸形的身体构造而需要起身时间。
“要起来?我帮你。”
楚信然低声说着,苍龙七宿抬爪撑起了神孽上身骨架的左侧,继而提起右腿,膝盖处的防护装甲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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