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所以才有那样的忙碌,才有那样的动员。
分明就只是走开一会儿看一看电视台放拉特兰的大事,结果看到了预料之外的东西,连兰登修道院的本土拉特兰人都无比震惊还有小孩被直接吓哭什么的,她赶忙准备去和深海色聊聊就看到个空房。
人都愣了,继而惊了,再然后就慌了。
到处寻找,甚至通知修道院请人帮忙,一群人也都友善,哪怕心情还因为之前电视台里的东西而久久无法平静,也有不少人立刻答应帮她找人,一群人就这样分散开来,却又始终没有收获。
显然就连同样具备类似移动能力的年都没能想到深海色会有凭空转移的选项,还在自顾自的找人,或者说就算她能想到对方能够空间转移,也不知道转去哪,只能怀着侥幸心理想着或许能够找到。
然后便遇上了,摩托速度拉满,赶着加急单的莫斯提马。
带着某位自称「都是胡说」、「全是假的」、「不是先知」的安德切尔的短讯。
短讯上只有一句话:「深海色在钢铁圣堂,速来协助」。
似乎是照顾了对方的文化环境,短讯都是简单易懂的炎国话,让那年在收到短讯后直接审视起了莫斯提马以及她临时征召的机车。
然后就拎着莫斯提马开冲了,俨然并不信任这种新型载具的速度。
或者说她在炎国见过的摩托都还没能表现出令她正视的速度。
也令莫斯提马只能可惜的目送她颇为欣赏的,应该是属于某位拉特兰权贵的炽天圣堂改装越野载具「无声暴力」系列的科幻风机车,目送其在下一秒直接消失在视野里。
或者说她俩消失在别人视野里。
至于年都没跟其他帮忙找的人说,回头还得去道歉就是后话了。
那时候的年已经拽着莫斯提马,带后者体验一下炎国式的缩地成寸空间跳跃。
即便没有那古旧铸物充作坐标锚点,靠着莫斯提马指明方向进行多段跳跃也确实比绝大部分载具都要快的赶路。
甚至只用了十分钟就抵达了一片狼藉的钢铁圣堂,然后一路直奔圣彼得大教堂,再次撞见了基督。
后者正在给一位新找到这里来的德天使卫士包扎,卫士那对伤病略显麻木的异样特征并不令其在意,祂只是依照一般伤病处理,然后对着和几个伤员混在一起冲入教堂的年平静道:“那位阿戈尔女孩在那里。”
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年确实在那看到了安稳沉睡的深海色,皱了皱眉回头又看向基督。
“我对她没有兴趣,反倒是有些杀意,只是有某个存在保她,我便暂且不对主动出现的她动手。”
基督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一样的,回答得无比坦然,“你应该知道她的异常,知道她为什么会主动出现在这里。”
“和那些海里的家伙有关?”年环顾着这周围的不少伤者,问。
“是的,同时也是因为苍龙……”基督平静道,“这也是她带你的原因。”
祂看向了之前抵达便也没有动作与言语的莫斯提马。显然,莫斯提马也知道祂那不同寻常的身份,却也没确认好到底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这位「主教」。
倘若知晓这位主教的身份与作为,任何一位拉特兰宗教信仰的信徒都得犹豫一下态度吧。
更何况是莫斯提马这样继承了神话存在的代号,本身确实有着被特殊意义选中的家伙。
本应尊敬,却又因其无作为感到微妙,最终也不知该作何态度,莫斯提马选择了单纯沉默,直至被对方注视,也被那话语提到。
“我收到的委托是将年小姐带到楚信然面前。”避开了正面的招呼,莫斯提马对基督的话语进行了补充。
年闻言,直接看向基督问:“你不拦着?”
“那位保她的存在对苍龙抱有很高的期待,指望苍龙来解决那女孩身上的问题,我并不期望,但可以等待……”
基督一如既往的实诚,也正是因为这份实诚,年才敢把深海色继续在那晾着跟祂对峙,“这是神的赌注,我愿意见证,只要不论哪种结果都不妨碍人类文明的发展。”
神?年怔了怔,一度也被他人称作神的她其实很少考虑这种概念,从对方口中听到虽然难免愣一愣,却也先行跳过。
“楚信然需要我帮忙的场合,那样的大事你也能坐视?”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年决定先诈一诈,默认一下最糟糕的可能,这也是她目前最重视的话题。
“不过是上个世代的残缺精神执念着最后的解脱,算不得什么大事……”基督平静道,“最坏的可能,也不过是里面的人都出不来。”
“呃……”年听得愣了愣,扭头看了看一旁沉默的莫斯提马,又回头挤出个笑来,笑得讥嘲,“就你这态度他们到底是怎么编出神爱世人的?”
“拉特兰宗教源于上个世代的文献,而非我自己……”基督简单的撇开了联系,即便祂的诞生便明确继承了那个名字与概念,“人类崇拜着自己打造的形象与概念,而我只是个监控机制。”
“行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同样是存在高于一般人类,视野也高于一般人类的年也难企及基督的非人程度,在听得恼火的前提下又不方便对这家伙动手,只能烦躁着离开这家伙跟前,先去象征性确认一下深海色的状况。
正如基督所言,深海色没有被动手脚,甚至非常简单的就被叫醒,在疑惑着被年丢给莫斯提马照顾,而莫斯提马又看了眼身后不远处惊愕的某位菲尼克斯。
这位目睹莫斯提马驱车远去却又在十分钟内回到钢铁圣堂的菲尼克斯读懂了她的目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确实理解了对方想把这担子甩给自己,便觉分外不爽的同时,却也难以拒绝。
毕竟对方已经跟着那个给她危险预感的女人朝教堂内走了,留那个疑惑的少女落在后面,她只能赶忙迎上,顺便对那位主教表以「尊敬」。
可就深海色之后跟上的结果来看,菲尼克斯的善后说明不论是否符合莫斯提马的期望,至少不符合年的期望,也不符合楚信然的期望。
跟在菲尼克斯身后探头探脑的走入这片异样的空间,望见大片未散的水渍与巨大的碎尸,还有那残破的机械装甲,其实还对现状缺乏实感的深海色只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甚至没能听出那全损音质的装甲喇叭里传出的是楚信然的声音,只是好奇又胆怯的望着远方,身后小背包内的调色板上,斑斓的小生物无声的升起,那是她平日称作「助手」的存在,只会听从她的意志显现。
而今却在她东张西望时突然浮现,注视着那尚且悬浮于半空的庞大尸群。
而在这时候,心情一开始就因为深海色的失踪而焦急如焚,回头好不容易松口气还被基督那厮一通话给破坏得一干二净的年,已经完全摆出一副炎国南方暴躁老姐的姿态,走在大伙儿的最前方,直接质疑英诺森:“什么叫保护生命就堕落彻底,长得这么瓜嗦嘞也是憨批话是嘛!”
而那老者闻言注视着年,竟然真的搭理起对方,面容上升起些许的惊异:“卑劣之种,而今竟还存在着尔等这样的卑劣存在吗?”
“什么玩意儿?”年只觉得基督叫自己侵蚀种就已经够离谱了,现在还有一个骂自己骂的更难听的,手里的长条铁锭自骤燃的火焰中化作庞大的半透明破碎巨刃,不须多言便一跃而起,巨刃朝着老人——头顶的尸堆砍去!
那玩意儿看起来可比那糟老头子要危险瞩目多了。
却也正是这个时候,仍躺在地上的苍龙七宿胸甲那传来几声邦邦邦的锤击声后,全损音质的呼喊又发了出来:“别去!那家伙很危险!”
然后这道喊声的末尾被一道尖锐的空气呼啸打断。
明显是被一股巨力击退过来的年躺在地上犁了好几米的地,竟然也没留下什么血痕证明其皮糙肉厚地与机械之龙躺成了平行线,木着脸回答:“我知道了。”
虽然晚了几秒。
“呃……”全损音质没有再发出来,似乎机械内的驾驶员对这一幕有些无言,不过倒也不只是他,就连其他人也嗦不出话来,只有莫斯提马是先抬起了两柄法杖。
也是自她之后,其他人也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眼下最妨碍大家作战的洋流环境已经解除,不论是否有用,都得试着反抗一下。
“都住手!让我来!”
这时候开口的还是全损音质人,而一旁一脸腰酸背痛脸的年正在敲打自己腰杆,打量着因为刚才摩擦大地而近乎破洞装的大衣。
刚才还是一脸肉痛的模样,现在听到楚信然的声音竟然能辨认出是他来的抬手敲了敲苍龙七宿的手臂装甲:“这幅样子还想来?”
虽然也对这大铁块很是感兴趣,但年也好歹清楚轻重缓急,望着那只是冷漠看着这边的老头和他顶上的肉块道:“那老头是被顶上的玩意儿操纵了吧,这片天地比我妹的画中世界还怪异,你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我撑着,你掩护所有人离开。”全损音质广播在这儿大声密谋,对面的老人好似并不在意一般,只是以目光审视着年,看得后者很不自在。
“你打算死在这种地方?”年诧异道,虽然很想先喷那色老头似的家伙,但楚信然这么悲观的说法她更不爱听。
“夜路走多了就会遇上鬼,怪物打多了撞上些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家伙也不奇怪……”楚信然坦然道,“既然基督还不动手,那就说明这件事的结果并不需要担心,而面对死亡所做的准备,我每天都在进行。”
是的,从作为赏金猎人活动开始,从主动接触那些事件开始……
他步上这条道路就有做好准备,不论是心理准备,还是对其财产分割继承各方面的准备,甚至连某些保管于银行的实物归还和地下室的一些东西都有安排,在他渺无音讯的一年后就可以起效。
过去一直都怀着要么找到故乡,要么死在他乡的觉悟行动的楚信然,相当谨慎且惜命,却也无惧面对死亡。
被这种确实能让他感受无力的怪物面前承认失败也没那么难。
被叫了那么久的kp,撕个卡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后面这些人是自己喊来的,送他们离开才算没那么遗憾。
不论人群之中是否有人因为自己的话而握紧武器想要参战,都不妨碍他践行全部送走的意志。
只是年的反应就显得很浪费他的感情了,这女人都开始挑着因为刚才的地上「滑行」而在指甲里多出的污渍来:“虽然你好像做好什么觉悟的样子,但我要说你可以不想着死呢?”
“有什么办法?”楚信然的全损音质很难听出情绪,但这回应速度可以看出求生欲还是有的。
“我们一开始约好,我会给你打造武器对吧?”年抬起头看向远处那老头和老头头顶的怪胎,脑海里始终没什么相近的印象,确信自己确实不认识,又抬手拍了拍一旁那抬不起来还带电火花的铁壳子,“你这东西看着像是大炎之前展示的铁傀儡,也就算是武器对吧?”
这番话已经相当明示了,苍龙七宿沉默了一下,问:“对你没接触过的领域,有几层把握?”
“开玩笑……”年抱起双臂望着这古怪的天空不屑道,“老娘接触战火还是最近的事,若说战斗还不太爽利,但这打造器具的本事岂能说差了?”
这话若是炽天圣堂的负责人还在,大抵能跳出来打个问号,可事实上那些枢机主教们在洋流崩溃时没有这边有苍龙七宿靠机身低档冲击的待遇,眼下都是七零八落地分隔老远,一眼能看到的都是昏迷,不知死活。
“那就放手做吧,我也不会拘泥于剑……”楚信然果断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掩护他们离开。”
“那种事等回头再看!”年一面说着,一面身后无数碎屑自脚下的破碎地面中召引,凭空将她承托,而那些无数碎屑般的东西正在不断组成某种凶猛威武的巨兽,更是有着更多在不断朝着那看起来已经完全动不了的苍龙七宿躯体上覆盖。
“那怪物似乎正等着我展示力量呢,一直不动手的等待,还真是被看扁了啊!”
而那如她所说的,确实是完全没动的等待旁观这一切的老人微微抬手,见到这一幕显然稍有动容:“秩序的力量……与混乱中和的,前所未有的卑劣……这就是现在的东西么?”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年扭头问。
虽然词汇都听过,但组合在一起可真是完全听不懂。
“我怎么知道?”她还有本能记忆,可楚信然就真的完全不了解了,只能一面咬牙回复,一面承受着精神上来自年的重压。
与装甲的同调状态仍在,方才试图击破胸甲拉住年未果也是因为那份共感的妨碍,此刻更是感受到一股无可反抗的力量在肆意改变着全身,亲身体会年的力量对工具、武器而言是怎样的纯粹与窒息,却又在另一方面接触了年的意识,交换着彼此对于「新」武器的要求看法。
就像是一边被捏扁搓圆,一边还要作为甲方和乙方讨论方案似的,能憋出一句话来都是艰难。
要能懂得对方的话,眼下这里恐怕只有基督了,可基督也懒得和这些过去的亡魂对话。
哪怕这些大部分思路都已经残缺,连思考过程都难以完整进行的拼接残魂们,其实只想确认而今的变化,了解此刻的世界。
杀害所有人的可能性虽然也有,但前者才是祂们的主要目的,也是不打扰楚信然和年的对话,放任他俩合作临时改装机体的理由。
好好对话的话,或许不至于如此。
可那样的前提本就难以达成,像这种思想拼接的东西也无法谈及善恶与秩序,像个纯粹的不可知疯狂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顺手碾死个谁。
所以这战场仍在持续,而所有人都不曾注意的,那纵贯天地的巨大烈日,也正在一点点的,确实朝着远方的地平线下落。
NO.185:斯特凡诺的睡眠状况并不安稳。
(番外写了六千字了,不过还是等七夕在慢慢发吧,这次也是借着日子对过去进行补全,本质是短篇番外而不是七夕番外,稍微沾点关系的也就剧情部分内容。)
纵贯天地的巨大烈日,正一点点地朝地平线缓慢下落。
过于庞大的视觉效果与其缓慢的下落速度令常人很难察觉那样细微的变化,但这里并不只有常人。
老人的目光略略地瞥过那道落日,复又重新看向那正于无数纯白金属的包裹下缓缓上浮的机械装甲。
祂注视这那些金属碎片,也注视着操弄力量的年,而本身正在被重组的权天使零玖o苍龙七宿,反而无法靠着那副姿态挤入他的视野。
显然,祂并不在乎拉特兰人的工业成就,也不在意深藏其中的祭星组件,而是对此刻的年更感兴趣。
为此,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仅仅是注视着那将金属物质自地底的矿物中剥离,凭空进行纯化冶炼,直接越过了复杂的工序所能造就的化学与物理反应过程,造出不同性质的合金分类的力量。
正是注视着那样的力量,注视着操纵那副力量的年,尽管画面上不论是流火还是电芒亦或是纯粹耀眼的辉光都那么齐备,他却只是望着那些神奇分类的金属片,望着辐散出那副力量的年以及她身后所划出的,同样由金属组成的巨兽意象。
“卑劣之种也掌握了这样的力量,混乱被完全跨越了啊……”
“还得以接触心灵之池,真是奇迹的变化。”
“现在会有很多这样的家伙吗?”
“战争彻底的结束了吧?”
纷繁的话语借助着老人的口吻接连不断的发出,俨然便是复数的精神在进行着交流,只是这些话语哪怕是远方的人群之中也只有听觉特别敏锐的寥寥几人得以听闻——
例如仅有的两位卡特斯人,长长的双耳微微颤动,迷惑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正在劝告人群疏散的莫斯提马和一旁冷脸守候的菲尼克斯,欲言又止。
而今的状况,但凡明智一点的家伙都该考虑离开,尽管仍不太清楚到底被卷进了怎样的事件。
但被威胁着生命是确切无疑,所以现在才有确实在朝着出口跑去的人。
而既然要离开的话,就没必要再主动被卷入进去吧?
正是纠结着这一点,才会犹豫要不要跟其他人报告,还会将目光看向前方那漂浮在半空的机械装甲,想着前面两位肯定听得更清晰来推脱责任。
但事实上,前面两位都没注意去听。
毕竟那靠着源石技艺沟通交流的同时,一个要全身心理解甲方传达的知识与要求并进行装甲改制,一个要尽力表述对方能够理解的知识与要求的同时忍受身躯被粗暴改制的痛苦,也正是在这种状态下,双方都没空搭理外界,全凭着对年身后的巨兽意象与人群的信任争分夺秒。
其成果便是那些不断变化形态、色彩的金属附着装甲,修补残躯,甚至改变残躯,以及更进一步的,对金属本身的性质进行深层变化,直接令金属换了个分类,甚至可以注册个新的标签。
这份过程持续了不过十数秒,自那光焰与雷霆交织,无数金属粉末沉浮之中,被完全的纯白色的铸模封装的权天使零玖o苍龙七宿自铸模无数裂纹中挣脱,以全新的面貌稳稳落地。
而那方才还同样浮在半空,屹立于自己手搓的白垩之兽意象上方的年则是一副颇为疲惫的模样自半空摔落,又被那白垩之兽抬爪接住。
“感觉怎样?”
自白垩之兽并拢的双爪间撑起身来的年,第一时间是问向前方那挡在白垩之兽前方的金属巨人,挤出个自豪的笑容来。
“非常好,但实际发挥就得接下来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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