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诸多的纠结实际上度过的时间不过数秒,数秒之后额头渗出不少汗滴的罗宾终归做出了选择:“我,要杀掉安东尼o西蒙。”
——
话落的瞬间,她有些惊愕,惊愕于她一直盯着的楚和那狱警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那医生陡然看了过来,眼里含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可楚的目光也从没什么温情,而今更是淡漠地开口:“塞雷娅,你好像漏了一个。”
罗宾的脸色立刻僵硬起来,她意识到自己赌错了。
这群人……包括她认为与安东尼敌对的楚,竟然都是不希望安东尼死的人。
那似乎是狱警的名字,罗宾看到那狱警闻言也看向了自己,继而淡淡道:“她身上没有指环。”
那狱警一面这么说,一面还抬手拦在那医生面前,低声同她说着什么。
“哦?”
罗宾发现好似随着那狱警的一席话落下,陡然间好像氛围变了,她瞧见楚看向自己的目光多出几分好奇来,紧接着更是开口道:“罗宾小姐,你似乎还能多出个机会来。”
“什……什么?”面色方才已经有些灰败的罗宾怔了怔,便见楚微微躬身下来,将目光凑到自己面前。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这座监狱里已经存在多少杀手想要安东尼o西蒙的命……”他的一句话又令罗宾怔了怔,“你还有很多的同行啊,有些同行好找,有些同行不好找,像你就是那么不好找的,但倘若你能找到其他的同行,你也就不必被关在特殊的小房间里不见天日了。”
“呃……”罗宾沉默不语。
“不过说实在的,一位前总经理千金就算是公司垮塌也不必沦落到来当杀手吧?”青年故作关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能稍微满足一下这份好奇心么?阿纳缇小姐。”
“呃……”
“不想说的话,倒也没什么。”摘掉了那张虚假的笑容,楚信然重新站直身来,伸了个懒腰,看向旁边那俩还蹲着的女孩,抬手示意都站起来,还顺手从兜里摸出些糖果塞手上。
事情过去了,就当安抚下好了,米娜有些意外的看着手里的糖果称谢,卡夫卡倒是一脸见鬼的样子,看着手里的糖果又看向楚信然。
虽然表情上还算自然,但那偷瞄米娜和先把糖果揣兜里的动作多少透露出对楚信然的不信任。
不过倒也无所谓,本就是随手为之,楚信然不也怎么在意,都准备「收摊」去塞雷娅那里时,才陡然听到罗宾的低声:“我的父亲,他躺在病床上,急需一笔钱。”
“有人雇佣我,雇佣我杀安东尼。”
楚信然眯了眯眼,同为圣苏菲城入狱的狱友,同批有不少人其实是单方面眼熟罗宾的,楚信然也是从他们那边确认的罗宾资料,对方父亲重病住院的消息他倒也清楚。
倒是没理由怀疑,但却觉得对方这种富家千金的身份会接触到杀手委托的渠道有些诡异。
不论是赏金猎人还是杀手还是雇佣兵,没人带的话入行也很麻烦的,更别提这身份专业跨得有点太远了些。
他还不知道罗宾其实是因为从小的兴趣爱好而练过身手,接这个杀手任务前也是个能当保镖的人。
不过这也不重要,回头再了解、甚至不去了解都没关系,重要的是——
“那位雇佣者怎么称呼?”楚信然略作思忖着问,“就算是匿名也该有个联系方式与称呼方式吧?你只叫他雇主么?”
“他,署名是慷慨的J。”
没有反抗余地,同时也觉得这不算是什么很重要的事,罗宾回答得很干脆。
当初突然收到这么一笔钱,不论委托内容是什么,金额都是确确实实的,她自己就非常努力地想要找出对方来答谢,结果却没查出什么东西来。
却没想到对方听了之后的表情就变得精彩起来,似乎陷入了沉思,倒也不忘接着对自己吩咐道:
“你先去隔壁停尸间等着,当我们这边交流之后我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是……”
尽管让人去停尸间等待这种事怎么听都不太正常,但而今的罗宾却是没什么好在意地朝着屋外走去,也经过了对她仍是敌视的医生身边。
谁都看得出她有些绝望的意味,她当然有理由绝望,眼下虽然不至于被关起来什么都做不了,可这几乎背叛委托的决定也不知道今后会是什么后果。
尽管已经付出去的医疗费用应该不会被追回,可不论是可能来自雇主的报复,还是那笔钱只能解燃眉之急,无法令父亲真正恢复健康的事实,都将一并成为她迫在眉睫的压力……
对于未来的不安,早在父亲自暴自弃时就该习惯了,可也正是这份习惯才令她的神色始终阴郁,分明过去的她还是个很开朗的孩子。
运气终归是很差吧,她心里想。
孤注一掷的结果是这样……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隔壁的停尸间,也正是在隔壁关门的声音传来后,楚信然才对着塞雷娅道:“你觉得我要不要在她身上做点投资?”
“你可怜她的遭遇?”方才劝阻了杜玛的塞雷娅也有听到那边罗宾的自述,而今再听楚信然这话这么想也不奇怪。
而楚信然只是走近思索着说:“我在想,在这监狱里的诸多杀手之中,她应该算得上是特殊。”
“这监狱里的囚犯,谁不特殊?你怎么看待她的特殊?”塞雷娅问。
“换个说法,对于雇佣杀手的人而言,她很特殊。”已经整理好思路的楚信然抬起头来看着她,也看向一旁同样注视着他的米娜和盯着他的杜玛,至于看起来不太愿意和他接触的卡夫卡,他也没怎么在意。
“她和其他杀手不同的是,她应该是某人亲自发展的下线,她的雇主自称慷慨的J,而我今天恰好也遇见一位自称「J先生」的狱警……”
他说着,竟是伸手凭空摸出个手机来,以手速过人的操作调出一张有些模糊却不算妨碍辨认的照片,“就是这位,你对这张脸有印象吗?”
塞雷娅看着那张脸怔了怔:“杰斯顿,沙滩伞公司的杰斯顿。”
“喔,原来是他。”
有了塞雷娅给出更进一步的信息,楚信然也就能想起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
莱茵黄金在每个地区的分部都会有些战力排行,并不属于官方排列,但却被官方认可。
那些排行先后本身其实并不真实靠谱,但主要是上了排行的家伙确实需要警惕,这也能让赏金猎人们自己多少注意些,降低点翻车几率。
楚信然也会翻翻那东西,不去了解得详细至少看个脸熟,总觉得对方好像在哪见过也是这样的原因。
这么一想他甚至能够回头去蹭个网登陆莱茵黄金app,直接检索对方的基础资料。
而比起这个,还是塞雷娅的爆料更劲些:“他曾经在莱茵生命投过简历,被我拒了,一个不思进取的家伙。”
“听起来还蛮冤家路窄的……”楚信然似笑非笑,感觉这好像又是某种职场纷争,这哥伦比亚似乎不是家族纷争就是职场纷争,或是直接纠缠在一起……
“不过这下我倒是可以确信她确实看重罗宾了,否则他根本没理由亲自给这女孩写信。”
“你想怎么使用你的财产是你的事,我不会干涉……”塞雷娅无奈的看着这个似乎在算计着什么,抬手摩挲着下巴露出些怪异微笑的家伙,抬手就扯他的脸,“但你能不能在别人面前保留好形象?”
“呃……”被扯着脸的楚信然闻言,方才看向一旁看了自己很久的杜玛医生,有些尴尬地握着塞雷娅的手令她放开后,才对着那位萨卡兹医生微微躬身,探出手来。
在女孩有些犹豫地伸手过来时,他又攥手一转,再抬手时,手中多出几块糖果,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失礼了,忽然想起入殓师应该不便握手,这几枚糖果就当一点小小的歉意,杜玛医生。”
多多少少,杜玛能够意识到眼前这位在监狱里和安东尼齐名的青年,和后者差异明显。
NO.49:专业对口
(今天也是摸了的一天!)
曼斯菲尔德监狱C区牢房,安东尼o西蒙,忽然有些无端的烦躁。
因为C区囚犯与B、A区监狱囚犯地位与成分存在着根本性的不同。
所以C区光是牢房的规划都比其他两处牢区规格高出数层,甚至连牢房都有不少单人包间,囚犯也因此能够享有些隐私。
囚犯能保有隐私,这话听着都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但C区的家伙也不见得能被称作囚犯,既有着安于牢房高规格待遇的家伙,也有正好在这里面过活的家伙,就像曾经楚信然在龙门监狱里认识一位卡斯特女孩会认为监狱待遇反而比外面好一样,这样的家伙在曼斯菲尔德也是有的。
像纽约区监狱里的那位昆汀o吉诺维斯那样被送进监狱养老的家伙也有。
不过这些人的待遇却也都比不上那位C区囚犯的顶点——安东尼o西蒙。
或许送他进来的人给典狱长塞的钱不算是最多的,但能让典狱长安心且顺眼的家伙,他确实做到了最好。
典狱长很欣赏这样懂得进退又「忠心」的年轻人,所以安东尼不仅在普通囚犯之中享有颇高的威信,也在狱警群体中受到过颇多关照。
那可是典狱长明令「对他好点」的囚犯,除了巴顿总喜欢讽刺阴阳几句以外,其他的狱警们都多少遵照典狱长的话语行事,在很多事上给他囚犯不应有的网开一面,甚至能够允许他在房间里保留书籍、放置唱片机、储存藏酒、竖立沙袋一类的操作,硬生生把牢房打造成个娱乐、健身、学习功能一应俱全的家。
可安东尼不会觉得这里是家。
他的家是父母所在的地方。
这位魁梧的菲林青年因为先民化的外表而显得不怒自威,很难判断年龄,但他确实是个年轻人,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年轻人。
尽管有着几乎天生为战斗而生的体魄,他也在有意识的约束自己的暴力,管控自己的行为,牢记着幼时长辈们的的教导,凶暴与獠牙不该时刻展露在外,也不该对着并非敌人的存在展现。
也正因此,他才能成为整座监狱的囚犯们一致敬重的人。
哪怕而今,监狱里多出个「楚」来,这份现状也并未撼动,毕竟任谁都能看出楚与他的区别,很多人服从着「楚」,甚至踊跃践行他的「理念」,但真正心里是怎么想的,谁也不会清楚。
毕竟「楚」虽然带来了稳定,带来了秩序,可他那过分残酷且不近人情的方式并不被大多数人接受。
若是人人心头都有个评分系统的话,那楚信然的显示状况大抵是不如安东尼o西蒙那普遍高分来得好看的。
只不过大抵会有些极端偏高的数值。
毕竟这里还是监狱,若非曼斯菲尔德的定位有些特殊以至于进来的囚犯也有些特殊的话,弱肉强食、凶狠残虐才本该是监狱里最常见的画风。
在那种画风的监狱里,楚信然的作风大概才真的算是全面高分。
可这也并不意味着安东尼会因此高兴。
事实上,安东尼光是从其他囚犯口中听到那家伙的消息就有些不愉快。
他在这方面倒是显得还是个年轻人,会因为周围人关注度的日渐倾斜而感到焦虑、不快,也会因为对方的成就日渐突出而显得焦虑。
他可以说服自己说对方做了什么与自己无关,本就是不相关的人,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可他也清楚,自己和他迟早会真正对上。
不是第一次见面作为交涉一方的见证,而是同样作为囚犯的撞上。
说实在话,对于那样的未来,他隐隐还有些期待。
尽管一直以来都在用礼仪规范来约束自我,但他也无可否认自身存在着凶恶暴力的一面,那份承自家族,承自父辈血脉的力量总是令他燥热,令他渴望着一场真正释放一切的战斗。
楚,应该会是那样的人,他总是有种感觉,那种感觉在听闻他的举措,听闻他的战斗画面描述后愈加清晰。
尽管那些传闻可能有着不少的添油加醋,他也愈发觉得,对方大概是他的同类。
一种面临着相同的困扰,却做出了另一种选择的同类。
这样的相似却又不同的结果,是他更升一层的嫌恶。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适合这里了,这座监狱已经不只是令他愈发厌烦,甚至更让他觉得厌恶。
他一直以来都有着离开这里的想法,可他在这里也有了朋友,有了些顾忌,同时也没有真正做好谋划,所以一直迟迟未动,而楚的到来更是令他升起了一个想法。
待到和对方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或许他就该下定离开的决心了,只是在这之前,他得把这个想法告诉自己的朋友。
他此刻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中翻着一本哥伦比亚人自己发行的博物书,耳边是唱片机放映的舒缓爵士乐,旁边还支着一盏盛满酒液的酒杯,这本该是副悠然的画面,可他的目光却显然有些漫不经心。
他在思考事情,思考着该怎么与他那在监狱里唯一的朋友告知这件事。
毕竟要离开这座监狱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或许会将她牵扯进来,而她又不像是个愿意一并离开的人,他在想着,该怎么说服她。
只是这样想着想着,他就又有些无端的烦躁。
无端便是无端于想不出理由,哪怕思路并未受到阻碍,思来想去也找不出问题,但就是有些烦躁。
这份烦躁令他决定提前去找那位朋友,然后他将在十几分钟的步行用时后理解这份烦躁感从何而来。
——已经有人在他纠结的时候把问题解决了,而那个人就是他所一直看不惯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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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朋友这种事向来都是相互的,当你为对方着想的时候,对方也会为你着想。”
“所以你认为他不属于这里,他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但你一定没有问过他吧?问过他怎么想,问过他是否也有过一样的念头,是否会反过来认为你也应该出来。”
“只有一方执意的友谊,通常是会到头的,杜玛小姐,友谊需要维护,情感需要修缮,一切缺乏沟通的,不论是友情还是亲情甚至是爱情都结不出你想要的果实,所种下的,也只会是苦果。”
随着青年的话语落至尾声,萨卡兹医生甚至能瞧见那被他按入花盆中的果仁在下一秒展露新芽,在扭曲的经蔓间攀升,延展出陌生的花朵,却又陡然凋谢。
“遗憾的是,缺乏维护的情感或许大抵也等于没授粉的植物,连结果也不配拥有……”
楚信然遗憾道,看向呆呆的杜玛,也不理会其他几个表情奇异的家伙,“这样的说法,你能接受么?”
“我懂你的意思,楚先生。”杜玛的表情有些低落,俨然是被戳中了痛处,盖因她平日确实沉默寡言。
“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杜玛小姐……”楚信然平静道,“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为了最终目的考虑,直接想着怎么说服安东尼先生的选择自然理所应当,但作为朋友考虑,若你要作为朋友考虑,那不妨想想这一点。”
“毕竟最初支撑你行动、支撑你想法的核心动机,可不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一位朋友吗?”
“嗯。”杜玛垂下头来低声应道,又重新抬头看向这个与传闻相差颇大,话语平静柔和的青年,又忽然觉得他和安东尼其实很像,尤其是这战时与平日的反差。
这令她不禁问道:“楚先生,你是看待安东尼的呢?”
距离楚信然让罗宾去隔壁等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从那别开生面的介绍到现在,楚信然与杜玛的话题已经从愿意协助安东尼越狱跳转到了该怎么说服安东尼,再到现在的人生教学。
话题跳的很快,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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