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醒来倒还在这里坐着,而那银狼似乎在和酒保聊天,嗡嗡嗡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健谈。
叔叔也是这么健谈吧……她脑中突然划过这样的想法,令她又甩了甩头,只觉得那梦的影响还没过去,酒精的影响也还没过去。
“我睡了多久?”
“七分钟吧?你不问的话我只当你是眯了七分钟……”银狼抬手,指了指远处酒柜上方的时钟,然后又指了指桌上长长的酒名清单,“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酒力,信使小姐在过去看来也没少喝。”
七分钟……七分钟就能梦到一整段人生吗,还是说自己的人生还太短了……
德克萨斯沉默着,扭头看向一旁酒保递出的水杯。
“谢谢……”银狼代她接过了水杯,将其推到她面前,“我建议你再等个一两秒。”
不只是健谈,他的声音也很像那个人,埃德加o德克萨斯,那个人被葬在庄园之后的墓地里。
而他的一声招呼能让德克萨斯在梦醒的刹那中,还觉得自己还在哥伦比亚的庄园里。
但……自己不能老是想着过去,德克萨斯这样想着,却还是开口:“家里有个长辈也喜欢喝酒,提起酒的种类总是头头是道……”
“但却从来没同我喝完过一瓶。”
“哦?”银狼显得有些疑惑。
“要么是一些事务要他离开,要么是他自己主动想起了什么事要做……”德克萨斯说着,语气淡淡,“或许是他也不觉得喝完一瓶酒有什么意义吧……”
“听来不太愉快?”
德克萨斯摇了摇头,看着对方那张陌生的大脸,也不去提对方和他声音的相似,只是淡淡道:
“只是有些遗憾,毕竟他已经去世了。”
闻言,银狼沉默了些,继而低声道:“节哀顺变。”
“没事,他是笑着走的,没什么遗憾……”她说着,又想起当初的嘱咐,“只是让我不要被人束缚,按我喜欢的做。”
“那你做到了吗?”银狼问,那淡金色的眼中是温和的问询,一如他那成熟的声线般。
这一刻,他仿佛是个靠谱的长辈。
“我不知道。”德克萨斯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问题,若是在今天以前她能给出明确的回答。但现在,她脑中都还想着过去的事。
“不知道?”
“有些时候,过去会忽然涌来……”德克萨斯开口,倾吐着她平日根本不会说的话,或许是借着酒意,或许是借着对方给她带来的些许感觉,也或许今天的她确实就像个小鬼,“而那印象中特别深刻的人就仿佛是一种束缚。”
“你记忆中的他们,会乐意束缚你么?”
“不会。”唯独这特异点,她回答的很干脆。
哪怕是那有段时间一直纠缠不休的拉普兰德那家伙,也不会乐意自己真的表现出这幅患得患失的模样,那家伙只是想要挑衅,若是真的示弱,反而会让那家伙失望甚至愤怒。
“那你就该同自己和解,孩子,其实靠你自己也能一样想出破解困境的方法,只是不一定做得到,对么?”
银狼颇具耐心地说道,端起了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你心中的他们并不能代表他们,反而是代表你自己。”
“不同的你披着他们的面具对你释以枷锁,在这之中,持着最坚固枷锁的人有几个?”
德克萨斯看着他,沉默了一下,道:“三个。”
“三个?介意说名字么?或者代号也行……”银狼小心翼翼的问,像个专业的心理医生,酒桌是个说心里话的好地方,陌生人更是很好的倾诉对象,而代号,则是能够更进一步地降低其心理戒备。
但他其实清楚,自己这个侄女不需要这么麻烦。
她不是那么扭捏的孩子,也不会瞻前顾后。
“拉普兰德,一个很烦人的家伙。”
“埃德加o德克萨斯,我的叔叔。”
“楚信然,一个帮过我很多的朋友。”
“呃……”德克萨斯一话一顿,全无犹豫委婉,说完便端起了面前的水杯一口饮下,但见对方那张牙兽般的脸上带着几分微妙。
“怎么了?”她问。
“只是听到了个很耳熟的名字,有些意外。”比起「没什么」,妥当承认些知名名字的印象要更为妥当,听到银狼这么回复的德克萨斯便也不觉得奇怪。
不论是拉普兰德在叙拉古的声名还是埃德加o德克萨斯一度在哥伦比亚黑帮中的领头地位,被人听过都是不奇怪,至于楚信然……
年初的拉特兰新闻频道也不知道对方看没看过,而且楚信然和罗德岛应该也是交集不少。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但请放心,这中立者的身份仍是毫无动摇……”
银狼以一句话说明不变的立场,继而道,“不过信使小姐,你的叔叔真正代表了你的过去,另外两个人也是么?”
“不是。”
“哦?”
“楚信然不是……”德克萨斯紧接着说明,“他代表不了我的过去。”
“那你不妨从这三者唯一的特殊,从你为何要想着他这一点入手……”银狼的话语仍旧平稳,好似不偏不倚,“你的过去不论如何看待,都在那里,你需要的不是逃避而是接受,要习惯过去的存在。”
“至于现在与未来,束缚你的是你自己,你要自己掌握锁链,而不是停在原地。”
“可是楚信然,是个失踪的人,罗德岛办事处的成员更清楚这一点吧。”
能将烦恼摆的如此平静的人,或许德克萨斯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这样的坦荡甚至很难令人觉得这算男女之情。
“总会有机会的,德克萨斯小姐……”银狼说着,忽然便抬眼看向窗口,德克萨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瞧见那在罗德岛办事处有过交集的萨卡兹女人站在那望着这边。
“看来我还另有约会啊,得失陪了,信使小姐。”
银狼说着,缓缓起身,顺便招来了酒保:“我这年纪也本该有个侄子侄女什么的,但是年轻时犯了不少错……不提也罢,总之和信使小姐的聊天很有意思,这次我请。”
“是银狼先生开导了我才对,不能让你破费。”德克萨斯便也下意识要起身。
“小事小事……”银狼摆了摆宽厚的手掌,另一只爪子架起一张卡递给酒保,“不过得建议你别继续喝下去了。”
他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空酒瓶。
又指了指窗外除开面有不快的阿斯卡纶外更多的行人。
“汐斯塔音乐节是能吸引很多外来游客的日子,人多了,就容易起乱子。”
话落的瞬间,还真有一道明显的爆炸声从远处响起,令酒吧与外面街道上的不少人都被吓了个激灵,而那站在银狼身旁的酒保刚还在刷卡,此刻更是朝着银狼投以惊恐的视线。
俨然是将他当做什么做犯罪预告的反犯罪分子了。
“看来是引起误会啦,不过不论怎样,我该走了。”
接回卡片的银狼微笑着摆了摆手,以一副始终都很有稳重魅力的长辈形象从容离场,留下德克萨斯继续在酒吧里看着他和那萨卡兹女人汇合的远景。
“出什么事了?那边。”
一走近阿斯卡纶,埃德加便看了眼远处无数灯光下升起的黑烟。
也得亏是晚上也继续狂欢的汐斯塔市,无数霓虹与演出探照灯组成的光源甚至能看到黑夜中升起的黑烟。
“这是你该关注的问题么?”阿斯卡纶直接拒绝回答,虽然她也确实不了解,“你身负重任,却不好好留在岗位反而是来找你那侄女?”
“给侄女人生商谈外加恋爱咨询,每个合格的长辈都该做到不是么?”埃德加微笑道,“何况我的任务也不需要留在所谓岗位,对神性的动用随时都可以。”
“这么在意她的状态不如撤去伪装……”阿斯卡纶冷冷道,“你指名让她运送那重要的仪式器具,又这样跑去见她,她能不发现?”
“她眼中的埃德加可没有我这样稳重,啧,靠谱得都让我嫌弃过去的自己了……”
银狼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下巴,再回过头来看那音乐酒吧的橱窗,德克萨斯已经离开了那里,朝着另一边的出口走去,令他又回过头来,“不过还真不够幽默啊。”
要忍住「酒是良药,但药不可乱喝」的告诫冲动也很困难。
“你还没打算把苍七拉回来吗?”阿斯卡纶并不关心他和德克萨斯的互动状况,她更在意任务,以及,“红在三分钟前回讯,连她都要回岗了。”
“那孩子也有感觉了吗?”埃德加一脸欣慰。
“感觉?”阿斯卡纶不懂她在说什么。
“感觉苍七那家伙该出现了……”埃德加微笑的道,“她一直在找,但之前一直没收获才那么无精打采,但今晚就不一定了。”
“你觉得博士的方法能一次成功?”
“失败也无妨吧,他安排了其他几处地方的人就是他的后手,只是就算失败,应该也能看到苍七。”
埃德加说着,转身看向那远处的黑烟,目光悠远,语气意味深长。
“你可以多留意留意任务以外的东西的,教官女士。”
“既然汐斯塔很多奇怪的家伙都选择在今晚动手,那苍七也该在今晚做好准备。”
NO.187:你们这些当养父的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
刹那冲天的火光转瞬即逝,直接月空的黑烟才是长久的弥留。
在消防队的警笛抵达之前,雍容装扮的黎博利少女提着长裙跑出火场,步伐急促却又有着明显的条理,略显紧张的认真目光确认着行进路线,赶在注意到她的他人招呼之前便已越出了人群。
只是走出之后,她又在原地稍稍驻步,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山人海,回过头的脸上挂着难掩的兴奋。
“我的表现怎么样?”
她对着身前空无一人的空气开口,好似那里站了个瞧不见的人,但她那左右飘忽的目光却也证明了她也不确定对方在哪里的事实。
只是她的周围也无人注意她的异样,此刻虽然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朝这里聚集,但都在一个个试图将目光越过前方去观察火灾现场,或是询问一旁或许知情的路人。
于是一旁那位装扮像个富家小姐,暗含兴奋的模样也确实标致可爱的女孩,便能「独享」那份好似带着些电波重音一般的清晰声音:
“八十分,如果你没有停留在这里问我的话,我会这样打分,但现在,是六十五。”
根本分不出男女的声音加上那老式收音机一般的重音,令这声音既低沉又有几分诡异,就像拉特兰教义中宣传的魔鬼之语,也确实像是萨卡兹传说中的女妖之术。
但少女却仿佛很相信这个声音一样,闻言便有些被打消积极性地皱起眉来。
“低了这么多?”女孩有些纠结,却又立刻转而看向眼前的街道,“那么我该走哪?”
“先观察,观察周围的人流。”那声音再次响起,从上方,又忽转身后,正如它出现那一刻的飘忽不定。
“看向那些不向身后的行人,挑选人最多的一处,步伐要快,但也要稳,掩盖你与他人的不同,走!”
那声音落下的刹那,女孩亦是踏步而出,而那声音复又响起,却是对之前话题的补充:
“低了那么多是因为你站在原地有极大可能被发现,但只要没低过六十便不必惊慌。”
“六十是及格分?”女孩问,嘴角已是重新勾起,但她的步伐并未因聊天而出现纰漏。
非常稳定,已然与周围几个旅客平行,也引来了那些人些许好奇的关注。
但在他们真正开口搭讪之前,女孩儿又稍稍加快了些步伐,脱离了他们的节奏。
同时也将接下来的声音带到了前方。
“六十是及格分,低于及格分后,你的脱逃就会非常艰难,甚至需要我直接干涉,在那种时候,你我就得放弃这场游戏。”
“将一位女孩儿的命运走向视作一场游戏,您真的很像一位恶魔啊。”
女孩儿说着,回头瞥了眼后方一些簇拥而来的警车,警铃与消防车的鸣笛声混在一起,还有对十数个奔逃者的呼喊。
这样的混乱至少说明她又安全了些,于是她的脚步也变得有些轻快。
“真的么?我不过是在迎合你的喜好……”那声音平静在侧,下一刻又仿佛就在耳边,“换言之,这其实是你的想法。”
“将那些试图绑架你,已经绑架你,却又被你脱逃掉的绑匪,与那些正在寻找你的治安官一同视作演员,又将自己视作一位游玩者,游玩这场令整个城市投来视线的警匪游戏。”
女孩耐心的听完,却也只是展颜一笑道:“你是在反讽我是恶魔吗?收音机先生,还有,警匪这个用词很独特哦。”
“收音机?”那声音对这个称呼很是惊讶,显然这在两者对话中第一次出现。
“您的声音就像是老式收音机一样带着难辨的杂音呢,或者话语本身也像是某种杂音拼凑的声音。”
黎博利女孩琥珀色的眸中带着些笑意,那是很多人都会感到陌生的表情,他们很难看到这样的锡兰o道尔科斯,毕竟更多时候的女孩儿都像个老学究般认真、自信,且矜持。
“那就收音机吧。”那声音似乎不在意不称作什么。
“不过像是这种某种杂音拼凑的声音猜想,还挺有趣的不是么?”女孩儿完全不在意对方沉默地主动开口,找了个话题,“在过去曾经有人跟我聊过这种研究,那个人想要模拟不同的声线,觉得这种技巧很好玩……”
“前方左转,同时你有两秒的时间观察正前方街道口的两个人,然后告诉我他们的特征。”
陡然间,那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语,而她来不及表露什么心情便已然依言转身,顺带目光一扫。
“不要忘记还在继续的警匪游戏,小姐……”也正是在这时,那声音才悠悠提醒道,“那么,告诉我你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一左一右,把守要道,他们穿着外套,手在衣摆下,疑似携带武器。”
步伐已然转入弯道的女孩回答道,倒是正经认真。
“下次你要自己看出来,我不会提醒,这样的话,你能拿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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