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那就果然只能在村外找了吗……”
村长陷入沉思而流星有些微妙的问:“村长你到底在烦恼什么?”
“流星……”老迈的库兰塔转过头来,仍是看着空处问,“我有没有同你们说过,这片星橼林是数百年前的一个人种的?”
“呃,没有吧。”流星有些不确定的回忆了一下,觉得确实没停过。
“星橼林是当年的一位骑士大人种的,而那座遗迹也是那位大人的墓所……”老人说着说着声音渐低,变成了絮絮叨叨,“大家都知道,在卡西米尔,如果拥有足够多的拥趸建立陵墓,骑士死后会将自己的财产,包括金银财宝和独特的武器设备之类的东西埋入其中作陪葬品。这种东西,就被称作「骑士宝藏」。”
“那些赏金猎人和佣兵都在找的宝藏。”
“却没有想过这种民俗最早是从谁开始的。”
“从您说的那位大人?”流星下意识推测道。
老人摇了摇头。
“从那位大人的学生,那位最初的天马骑士开始。”
“而那位大人,没有学生那样的排场,他在垂暮老矣的余生将自己的一切埋在了籍籍无名的角落,真正留在外面的,只有那一大片的星橼林,以及守护着他的,咱们的祖辈。”
“创立村子的人也是骑士?”
“是扈从……”村长摇头,“那时候的骑士们也还没有反抗神民的统治,但也没过多久,那场战争就爆发了。”
“他生前教育了无数的学生,死后学生们的光辉尽显,骑士与扈从们的时代也在那时开始,只是到了现在,很多都不一样了。”
“那么那页纸……”流星看向村长手里的那本书。
“古代骑士会带着他们的精神与财富下葬于家乡的无名之地,永世保护着土地,也只有不惧牺牲,无畏艰险的卡西米尔血脉才能破除所有的阻碍。”
村长说罢,将书重新放回了书架上。
“那样的人能够看到纸上的字,这或许是村子存续的机会。”
“村长……”
“不必多说,流星。”
“村子里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些,大家都只是与世无争的村民,最多和同为森林之子的野兽们打打交道,城市的压力太繁重,不适合他们。
他们也撑不起,若非是空想家大人坐镇南方,那些骑士姥爷们只消一句话就能让大家的家园灰飞烟灭。”
“但村子的时间也不多,拖是拖不得的,只要那些探索遗迹的大人物们耐心耗尽,这林子和村子就会在咱们这一代结束……这些我会考虑,你先回守林人队伍吧。”
“偷猎和偷伐者也会继续行动,要保护好森林和大家。”
“嗯!”流星点了点头,看着那仍是看着空处的老人,转身走出了屋子,却又很快遇上了方才村长提过的孩子。
“流星!”拉娜,邻居家的小妹,也是一看到她就热情地跑了过来,“我之前遇上个怪事!”
怪事……哪怕是怪事也都是这幅兴高采烈的模样,也正是这样的活力才讨大家的喜欢。
“什么怪事啊,拉娜?”
“我之前在树林里,看到个凭空出现的哥哥!长得很英俊的!”
“呃……”流星沉默着,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小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呃,是吗?那还挺怪的,很英俊的哥哥是吧。”
听出了流星的敷衍,小妹赶紧强调:“真的很英俊!不是!是真的很怪!!我看不出他什么种族,他有角还有条大尾巴,又不像瓦伊凡,我就看到他凭空出现然后看向我,那时我愣住了,而他朝我笑了笑招了招手,下一秒就消失了!”
她说着,还抬起双臂比划了个很大的圈,还踮了踮脚朝头顶比划,倒确实可爱。
“这么大!这么高!个人,就又消失了!!”
“你说我是不是见到幽灵了?”
“可能是幻觉吧,也可能是源石技艺什么的,村里确实有些术士,大人会叫你小心他们……”流星不是很感兴趣这个话题,因为她得赶紧去守林人队伍那,“我得赶紧归队,拉娜你先去找小凯西她们玩吧,格拉尼也在那儿。”
“诶?格拉尼也在吗!好诶!那你巡逻完也来和我们一起玩哦!”
“会的会的。”
流星回答着,看着那位库兰塔小妹风一般的跑远,便笑了笑。
格拉尼和拉娜其实是一类人,只不过格拉尼要更成熟些,这俩人关系也很好,一起玩都不需要她担心。
她还是该关心关心林地的问题。
NO.4:遗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星橼树是卡西米尔独有的树种,也因名门贵族们对其木材家具的钟情与附庸风雅者的趋之若鹜,哪怕是在卡西米尔也已显得珍惜无比。
星橼林村守着这样的树林,便好似守着一座宝山一般。
过去还可以凭着边远偏僻而远离城市的喧嚣,而今却因那星橼林南方的遗迹而暴露在太多人的关注下,这片树林与守护树林的村庄亦是岌岌可危。
数年前,星橼林也曾险些遭到毁灭,因为村民意外感染的矿石病外加一位骑士姥爷的经行的注意,伐木机的源石引擎一度嗡鸣作响,结果却是惊动了林边暂居的另一位大人物,那位空想家阁下。
或许是出于一时兴起,也或许是懒得以自己的方式隔离噪音,他以诡异的法术制止了那些伐木机,还提供了稳住村民病情的物资与财富,由此赢得了村民们的尊敬与骑士的畏惧,那骑士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断断续续又有人因为传开的消息而来,然后又被空想家驱赶了回去。
由此,这位让村民们尊敬畏惧且不知身份的大人物也进入了城中某些大人物的视野中。
但他们显然也是没办法,才默许那位的木屋继续存在,甚至在他很多时候不在屋里,像是远行时也没考虑将其拆除,同时也像是熄了对星橼林的心思。
直至如今,那时不时会失踪的空想家又在最近重新出现在那木屋时,就连发掘出了至关重要的骑士遗迹,那些城市里的大人物也没有驱赶那与入口相距过近的空想家离开,反倒是又来拜访过几次,没什么结果。
令村子里的人隐隐意识到那位空想家阁下似乎比他们原本所想的还要厉害的同时,姑且放下了些心来。
只是姑且……
毕竟就算是不担心那些骑士老爷们,眼下的村子里出现的也不只是骑士。
星橼木的珍贵价值,甚至足够让那些赏金猎人转职伐木工,也正是这样的星橼林,需要宛若流星一般的箭矢。
第一支长箭,击碎敌人的护甲,第二支长箭,刺穿敌人的心脏。
碎甲箭的寒光宛若星橼林的反击,不单是为了与野兽对抗,更要从偷伐者手中保护养育大家的树林,方才有着这等特化的狙击技艺。
流星,森林的女儿,稳稳地站立于星橼树的枝干之间,松开了绷紧的弓弦。
对待屡教不改的偷伐者无需留情,守林人们不惧背负生命的重量,只惧死亡也无法阻挡的贪念滋生。
“辛苦了,流星姐。”
一位守林人从林间跃下,自小生活在林间的守林人们向来懂得让密林化作自己的同伴,掩盖自己的行踪。
“刚才那家伙老棘手了,也就你的箭才能快过他的刀。”
“对啊对啊……”又有守林人加入暂缓步骤的休息中,对流星投以羡慕的目光,“毕竟也只有流星姐能获得流星的头衔嘛,星橼嫩枝编成的头冠诶,我也好想戴一次。”
由仿佛不会凋零的星橼嫩枝编成的头冠,只会赐予每年最优秀的护林者,卡西米尔的森林多有这样的传统,但唯有星橼嫩枝才有那般宛若童话宝物般的特征。
就像曾经高卢的那一段枯枝,从枯萎至极处抽出新芽,再至枝叶最盛处腐败枯朽。
那生死循环同在一处的枯枝围绕着诸多传说,反倒是具体的真假无从得知,唯有真正接触才会明白。
传说非虚……
星橼嫩枝亦是那样珍贵的东西,可那些骑士老爷们只想将树切作木头,做成家具,以显得自己眼光独到,气派无比。
还不如每年采集星橼树果的林间孩子,起码树果既可以栽种,果籽也能当做调味品。
那样带点辛辣的口感是很受欢迎的,尤其是在冬季时。
不过眼下也才夏季末,那东西只能算是给喜欢吃辣的人准备。
不过这就扯远了,流星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确认了一番周围,确定方才那位确实是目前所见最后一个偷伐者后,便也从枝丫上跃下,加入到下面的守林人队伍中。
“只是私下练习的多,你的弓术与我相距不大,多练练就能超越我的,贝内特。”
那位守林人还未说话,旁边的同伴便已是哈哈大笑着拆台:“流星姐你是不知道贝内特最近几天都没来练习靶场,倒是和一个外地帅哥走的挺近,估计心都被勾走了。”
“索耶你闭嘴!”
女孩羞恼,面色绯红,倒是令流星多看了一眼,笑了笑:“是吗?有喜欢的人是好事,不过也要理性一些,不要荒废训练啊。”
“对啊对啊!那外地是帅哥也要让咱们审核审核!可不能这么简单捞走咱们的贝内特!”有人起哄道。
“还得小心会是别有用心啊……咱们的小贝内特可还一场恋爱都没有过,骗起来可是不费劲呢——”
“你们,你们都闭嘴!”
姑娘气急败坏,倒是流星看着这一幕又笑了笑,只觉得这样的日常也挺好,却又忽然听到些许窸窣地猛然扭头。
这一眼令她怔住了,盖因她也看到了拉娜说的人。
有角,有大尾巴,但却又不像瓦伊凡,看起来是比自己年龄还小些的男性青年,长得确实有胜过村庄里所有男性的英俊。
可她也确实看到对方的出场方式是凭空出现,并且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而扭头看来——也就在那一瞬间,他消失了。
“呃……”流星便是怔怔的望着那空处,眨了眨眼,一声不吭的走近,倒是迎来了同伴们后知后觉的关注。
“流星姐?”
“怎么了?还有敌人吗?”
“不知道,哨塔那边也没消息啊……”
在流星没给回应的专注下,一行人面面相觑地看着她朝着一簇灌木前走近蹲下,也紧跟着走近,看着她朝着地面探手,立刻就有人反应过来:
“那是脚印?”
“这种鞋印挺特别啊,倒像是北方那群埃拉菲亚踩雪会用的。”
“太武断了,有些赏金猎人也会给靴子加这种短钉应对湿滑地形……”
仿佛是顾虑流星的思绪而特意压低了的声音下,守林人的队伍中大多也是经验人士。
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村子里来了太多外来人,也被迫提升了知识量和对线强度的前提下,发觉流星是在确认那儿的脚印也都一个个讨论起来。
但这些流星都仿佛是充耳不闻,她只是确认了一下自己方才所见的并非幻觉,也不是什么幽灵之类的东西后,想着那或许是种源石技艺,便东张西望起来。
比起彻底消失,她第一时间更相信对方应是隐匿了身形,可在这绿植丛生的灌木中要想做到真正的隐匿身形也是有难点的,最典型的困难,便是声音。
也是她发现对方的缘由。
叶片的晃动,树枝的脆响,比人更敏感的羽兽反馈,这些对守林人们而言都是一种帮助,但对大部分外来者而言,这都是一种妨碍。
对方会是不一样的外来者么?还是说真的是消失了?
流星沉默着以手势示意所有人警惕,然后在后者们惊疑不定但却依言警惕了半分钟后,示意放松。
“没事了,或许是我的错觉。”她这么说着,首先放下了巡视的目光。
然后在同伴们看待谜语人的目光下示意回村。
路上倒是会解释,但那是届时的事了,现在的她只是在那样警惕后不得不相信对方是真的凭空消失了。
便是怀着对那样能力的敬畏与疑惑中选择离开。
而事实上,其实她的两种想法都没错。
那青年确实是消失了,但也确实没有离开。
他只是从深渊的映射世界中被推到了深渊的边缘,就像汐斯塔时那样。
可在汐斯塔时,他是被德克萨斯作为信使护送的那份微缩仪式法阵给推到深渊边界的,但现在呢?
现在他没有任何被仪式召唤的感触,身边也没有浮现出那种被传召时会引发的些许力量外泄视觉效果。
流水与电流什么的,都没有显现,但他却能在黑暗中感知到数处微妙的波动。
源于神性的波动,好似平静湖面远远荡开的涟漪,最前端的波纹几乎快被抚平之前被他所「捕获」,由此确认对方隐约的方位。
有好几处……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三处?
那样宛若黑夜烛火般飘摇的波动,可以想见要么是对方神性本就不高,要么便是对方没有刻意展示,只是被自己所探测,可这也足以令楚信然的表情惊诧。
这种小树林能同时有三位神或神嗣?
这也匪夷所思了些。
不过对眼下的他而言最重要的问题显然是——谁把他送到了边界来?
又是斯特凡诺的罗德岛后手么?
这么想时又会觉得明显不对劲,原因无他,只因他在体感时间并不长的状况下已经连续两次被送到了边界。
当然,在深渊深处,本该是体感时间也可能不靠谱的,或许他觉得的一瞬,外界已过去许久什么的,也并不奇怪。
可他最初望见的深渊映像就算那片很有特色的树林,树木有着特别的树皮纹路和叶片形状,令他印象深刻——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就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习惯性对陌生人打个招呼然后就落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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