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既有机械之美特有的齿轮与轴承组合,也有前卫科技的晶体电路板之流的结构穿插其中,两相辉映的杰作能令上方浮现的女性身影逐渐清晰,继而对他躬身行礼:“好久不见,打造者阁下。”
“便携式移动终端,我还记得特里维斯当初嫌弃它们太沉而不打算携带……”望着对方那陌生的研究者造型,斯特凡诺的眼中没有意外,“好久不见,智库。”
毕竟这东西也是他当年制造的,为了方便机库硬件本身不便移动的超级计算机可以在显现,起到一个便携信号塔的作用。
而对方的造型也总是贴合周围状况改变,这AI本质没有真正的原型,不论是什么造型出现都不会令他疑惑。
“我已有名字,打造者阁下,现在请您称呼我为,安吉拉。”
“特里维斯能有这兴致?”
“并非创造者的赐予,而是1号试炼者的命名。”
“楚信然?”他本想说挚友,但显然直呼其名能省却说明。
“您一如资料所载那般敏锐。”
“只是猜测,毕竟那家伙向来喜欢给人命名,因为名字本身亦能为人引导方向,他笃信着每个人都该找到自己的道路与位置,而且对自己的名字怨言颇多。”
“为什么?”问出这话的,是从之前就在原地发呆的斯卡蒂,而在几秒前,她还因为斯特凡诺的话而想到自己这斯卡蒂的陆地名,或者代号,也确实是楚信然为他取的。
想着他确实是会为别人命名的人,但她还不知道他不满自己名字这回事。
“因为他那名字的含义并不吉利……”被插话的斯特凡诺看了眼她,倒也并不生气,轻笑着回答,“尽管寄予厚望但却并不被他喜欢,所以他喜欢给别人取一个意象更为积极的名字。”
说到这里时,他又回过头看向那不论是样貌变化巨大,甚至还有了名字的AI:“不过我还真想不出他为什么会给你取名安吉拉。”
安吉拉的发音准确分明,比起维多利亚语天使示意的Angel,她的名称显然要在名字末尾还多个a的发音。
Angela,这就成了个单纯的人名,也谈不上少见,令他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但安吉拉却只是淡淡一笑:“这确实有些微妙的原因,但我确实从他的命名中找到了些许自己的道路,并向他提出了随行申请。”
这话听来是直接将原因敷衍过去了……不过作为具备人格的AI会有这样似人的「难言之隐」并不奇怪,斯特凡诺也不是真的对此很感兴趣,便也随她盖过,只是感慨道:“意思是另一颗便携工具他也没扔?还真是别扭啊。”
想起当初那家伙一脸厌弃模样的说着不会接受自己的作品和协助,就算是那架原型机也是圣座的命令才容忍,但而今一看全都保存得很好什么的……几百年前那家伙的态度而今想来还真是……
想摇头……
不过他也无心解析那都凉了老久的故人心路历程,心里摇完头后还是回归正题道:“言归正传吧,有什么需要交流的情报,楚信然应该接受了你的申请吧?”
两枚便携工具,自己这边一个,他那边一个,正巧可以替代通讯工具,这样不论周围有没有信号基站都能直达的通讯工具,没有拒绝的理由,除非他厌弃工具附赠的AI。
都给对方命名了,还厌弃就说不过去,毕竟他和对方都清楚的一点,也是楚信然自己都对他提过的一点,便是命名本质便是在干涉他人的人生。
尽管安吉拉对命名话题的盖过在某种意义上说明另有内情,但以他对挚友的了解,这样的事实成立之后便没可能不管不顾,即便对方只是个AI。
“是的,一号试炼者答应了……”安吉拉的回答也证实了他的猜测,AI那暗金色的眼眸也在说到这里时缓缓睁开,“然后,这是两天前的试炼者……或者说,同行者留下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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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兰o卡什得到了墓主的遗产,那些古老但还依旧能派上用场的武器和研究资料,加上他对现阶段卡西米尔的某些看法,我断定卡西米尔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变革。
而在这之前,出于同样对而今卡西米尔骑士竞技文化的厌恶,以及与他姑且算是同伴的交情,我给过他一些最好从周遭的村落开始动员积攒力量的建议,所以这份「将来」或许要更远一些,但你可以记下来。
或许用的上;
不过墓主的遗产分配并不包括那信息愈发臃肿的智库,本在找到继任者后,那座智库便会彻底关机休眠,等待着或许会被解析的一天,谁知道呢?
那样的未来谁也说不清,只是因为根据安吉拉所言,墓主的遗言没有提到对它的后续指令,休眠只是智库自检状况下的决定,但在这份决定实践之前,安吉拉对智库总括提出的申请得到了许可。”
“她被准许能够挪用一部分残余算力将自己分离出主机,避开主机的休眠并通过那部分残余算力结合便携信号基站继续运行,能够一定出程度地充当我们的通讯传话筒,而我会带她像个人类一样见证这个世界,完成她内心萌生的目标。”
“还有一点,则是与那空想家相关的。似乎墓主与空想家也存在某种协议,托兰o卡什没有继承的还有智库保管的那份神性残留,我也正是因为那份神性残留构筑的仪式牵引才能在遗迹里待上那样漫长的时间。
墓主并未将那份神性残留包含在遗产范围内,而我通过安吉拉与智库交涉,以有力候选者与空想家的双重名义获得了它在关机前的协助,得到了一份关于过去墓主如何脱离异界的详细数据记录。
所以,我对下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的脱离尝试有着很强的信心,听说你打算处理海神教团的问题,那么就让我们届时在谢拉格再见吧。
另外,麻烦替我转告一下临光,我因为急事而未能与她见面,颇为遗憾。
当然,尽管这话能够通过斯卡蒂在与她同行归来时代为转告,但为了省去事端,还是你来吧,相信此刻的你能够理解。”
“录音结束。”
两天前,8月19日。
保持着中正平和的叙述语调,终于说完这么一长串话的楚信然,方才端起了手中的水杯润润嗓子,而骰子上方的光影中,安吉拉以一种有些多余,但却一目了然的包装礼物盒的动画造成视觉上的提醒。
包装礼物盒的速度很快,证明她录音完成保存的速度也很快。
而在他放下水杯后,便见安吉拉对他微微垂首:“保存完毕,两天后发送,不过您确定不去见那位耀骑士么?”
她说着,扭头看向窗外楼下正在和几位骑士协会交流的金发女骑士,后者正在专注对话,未能注意AI那无机质的目光。
一直身处墓穴并不意味着与世隔绝,一直以来得试炼者记忆都在给智库完善着卡西米尔当代的状况,其中亦是包括那在太多试炼者记忆中浓墨重彩的骑士锦标赛。
曾经的冠军耀骑士,就连安吉拉也认得。
楚信然本是还有时间和她聊聊的,或是再和斯卡蒂聊些什么也行,而不是让斯卡蒂被格拉尼、流星她们带去说明骑士宝藏的事。
正主都在这里,宝藏的最终得利者托兰o卡什,为了避开商业联合会与监证会双方派来的骑士暂时躲在这这小小的旅店里,但就算是躲着,他也不安分的邀请楚信然来这里见一个人。
见一个他一直有邀请的人。
一个风尘仆仆的推开门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不耐感的,似乎很赶时间的库兰塔人。
在看到楚信然和其桌上的骰子上方投影的安吉拉事倒是怔了一怔,继而皱起了眉,看向身后的托兰o卡什。
而在这时,楚信然也回答了安吉拉:“比起见耀骑士,见他要更妥善得多。”
NO.23:简洁干练
(碎星将军这boss……真草啊,死了一晚上的笔者满脑子都是「我要重新集结我的部队」。)
卡西米尔本是军人-贵族共和政府的体制,拥有繁复的骑士文化与等级分明的骑士阶级。
但当骑士竞技赛开始商业化的那一刻,过往的历史便只是过往了。
卡西米尔骑士锦标赛,年复一年,逐年更甚的赛事筹备,既证明了骑士扈从群体正逐渐掌握经济命脉,更证明了骑士地位严重下降,甚至需要分出征战骑士与竞技骑士这样让过去的骑士们看来完全是胡闹的分级。
骑士就是骑士,当骑士需要分出正式与娱乐区分的时候,这纯度便是已然岌岌可危。
可这份制度已然在卡西米尔施行了数十年,骑士竞赛让骑士的概念混淆,却也是太多人实现梦想的渠道,不论这梦想之中占据了多少单纯的欲望,都已与卡西米尔紧紧结合。
不论是参加竞赛的骑士向往者,还是凭着竞赛赌博的赌徒们,卡西米尔自几十年前就陷入了狂热的幻觉里,好似成瘾性的源石药剂,无法脱身,就连军费都要靠着这份系统提供。
来自竞技场的每份消费都将按照骑士份额转化为特锦赛奖金,就连赌博的酬金也有一部分落入其中。
而在这同时,比起同样赌博业昌盛的玻利瓦尔城市,黑色心脏多索雷斯,卡西米尔骑士竞技的赌博优秀之处在于每个人都能拿出一大笔本金,残酷之处也同样在于每个人都能拿出一大笔本金。
赌赢固然能够改善生活,也令赌博者更加兴奋,而赌输,便可能会直奔奴隶生活。
是的,卡西米尔是存在奴隶制度的。
每年卡西米尔都能诞生大量奴隶,这其中缘由颇多,但因为骑士竞技赌博而诞生的破产奴隶数量,总是占据大头。
一次胜利都会被资本轻易蚕食,但每一次失败都能让自己落入深渊。
不论是骑士概念的彻底物化,还是竞赛相关底层人员身不由己的浑浑噩噩,这些都进一步加剧了赌博带来的恶化现状。
卡西米尔一面讴歌着骑士竞技,以金钱、资本包裹着骑士们,富丽堂皇的表象之下便是愈发空洞、缺失的自我与归属,再也无法谈及荣耀。
这也正是骑士竞技发起之初一度被骑士们抗拒、排斥的理由。或者说,直到现在都还有人在继续抗拒。
有的人因此背井离乡,有的人却也没有离开,冷眼旁观着那些狂热者的堕落。
可在卡西米尔眼下这般方方面面都和骑士竞技赛接轨的城市规划与生活环境下,当真不去与周围人苟同的生活方式是很艰苦的。
尤其是作为一位贵族之后,背负着前人搏下的荣耀却选择将其搁置,由此收来无数讥笑与叹息。
曾经置身于荣耀的人,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境地,这样的生活?可如此的生活,恰恰不正是他守护着祖辈荣耀的证明么?
守护真正的荣耀不被这周围劣化的环境所玷污,这才是至极的高傲。
“卡西米尔无权为我授勋。”
他所发出的一句短言,恰是这位生于最古老的骑士阶层,纯正的卡西米尔旧贵族之家,却又早年性格叛逆,离家出走当过游侠,经历颇多后又回老家当了几年征战骑士后归家以支撑家族重担的男人最好诠释。
当过游侠,见过基层,去过边关,见过威胁,再退回家中,面临家族衰败,大哥大嫂离奇失踪的困境,维持家族的重担整个压在身上的玛恩纳o临光,曾经是个理想主义者。
就像他侄女一样。
但现在,他仍然是个理想主义者。
只是将理想埋在了心底,被现实无数重担构筑的压迫构成唯唯诺诺的社畜形象下是会偶尔突破束缚的高傲意志。
也是曾经短暂流落到卡西米尔,甚至打过几场骑士竞技的期间楚信然所见过的他。
不过委实说,虽然他很欣赏这位暂时被现实逼迫成社畜模样的临光叔叔,但对方却是没对他摆出过好脸色来,原因不明。
毕竟虽然见过,也聊过几句,但也仅限几句。
当初他作为赏金猎人没事就刷任务单列表,偶尔会遇上些要走得远但是报酬丰厚的任务,都能从维多利亚转到萨尔贡去,转到卡西米尔更是不足为奇,更怀着些许想看看雅罗斯瓦夫那家伙的精神故乡是什么样的好奇。
当然,更难忘记他所希望成为的真正骑士。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他已经见过了不少所谓的竞技骑士,还自己报名参加了几次骑士竞技,尽管还有余力朝上爬,但却没兴趣了。
即便自己只是打了几场,但多少心里的感觉加上闲时看其他骑士的比赛、报纸、甚至是个人著作,都觉得没意思。
反倒是一些并未出现在骑士竞赛中,也没有出书立作的某些人有些意思,甚至还意外的能看到临光的事迹。
打了几场骑士竞技,大失所望的到处乱逛,到处拜访些愿意接见他的骑士家族或是现役骑士唠嗑,把卡西米尔的大骑士领当成个旅游城市的体验倒还挺好。
尤其是赌博业也很发达,最初几场骑士竞技他通过买自己的方式赚了不少零花钱。
这就算是达成目的了,一开始来卡西米尔也确实是赚钱,虽然感觉这骑士文化虽然不行,但捞钱应该挺效率,但没想到才几场比赛就被无胄盟警告,想来被不断骚扰也麻烦,只能先行放弃了。
毕竟他都没有接那些广告和赞助,也没有公司后台和经纪人,作为独立骑士要应付地头蛇是很麻烦的,得不偿失就得尽早规避。
不过可以走之前捞一笔!
赌一手别人什么的,去给商业联合会使几下绊子,让他们自以为能成的假赛在不再顾忌的选手发挥下直接落空,经验丰富的赏金猎人总会有办法帮人处理威胁。
达成双赢……
甚至可以在薇薇安娜o德罗斯特的后援会里赌她今年赛事会复出,进行一波粉丝金钱的收割,虽然之后也会招来烛骑士那埋怨般温和的警告。
那位喜欢诗歌、小说、散文等文学的莱塔尼亚骑士,也是为数不多能让他觉得骑士文化还存在的人之一,只是有些意外她还没找到人生的方向。
有能力挣脱笼子的金丝雀还不知该去往何处,该真正做些什么,只是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道标,一道能映出心灵的辉光。
楚信然虽有心指引,但也时日尚短。即便爱好投机能聊不少,但要做出指引更需要有力的举措而非单纯的话语,便也只能祝愿她能早日找到方向。
而不是当时那样只是因为周围人建议,于是自己就去做,然后又被要求「什么都不需要做」,于是便又选择沉寂多日的无作为。
单纯的响应他人的期待,也有这样的骑士,只是多少显得内心有些空洞迷蒙。
在他看过的画面中,那烛骑士的形象远没有薇薇安娜o德罗斯特带给他的印象鲜明。
他有些希望她能做薇薇安娜o德罗斯特,但那对人生的变动将是颠覆性的,他还没做好承担那样干涉对方人生的准备,所以有些想法也只是止于想想。
祝愿她能找到自己的方向与路标。
在那举办万众瞩目的骑士锦标赛的大骑士领,这样缺乏目标的,只是单纯想先成为骑士再说的竞技骑士还有许多。
大家都在同一个城市里,有些公司支持的,鲜少出现在外,而更多没有支持或是被小公司支持的,常常遇见,多见几次就能聊上几句。
若非话不投机,以他的交流能力多少能了解不少,也由此更清晰的判断这片由骑士带来解放,也由骑士带来束缚,最后骑士也开始变质的土地。
这是不全面的了解,他当然知道。
天马的国度因梦魇带来的动荡被推翻,骑士团立国之后,是扈从们最先真正团结了起来。
扈从们为骑士运作财产,为骑士打理土地。之后,扈从们又联起手来,将那些暴虐无道的大骑士们赶下了台。
商业联合会便是扈从们的组织,大力举办骑士竞技赛,豢养着杀手组织与竞技骑士,而被豢养的一方则永远会奋起反抗,试图摆脱权力的桎梏——
历史就是一个循环,卡西米尔的文化尽管多样,但「骑士」却始终占据了大头,弄清骑士的文化便弄懂了大半的卡西米尔症结所在。
托兰o卡什曾在智库试炼结束后跟他坦言,他想改变现在的卡西米尔。
坦言是为了拉他入伙,虽然他拒绝了。
不过那时的他有些意外,但又似乎因此明白了智库为什么选择了这个血脉并不尊贵也不正统的卡西米尔人。
或许真正的继承者打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出,剩下的不过是进一步淬炼,而这份淬炼,会是在他与海上同格拉尼的对话么?
他在格拉尼那边听说过一些,但格拉尼显然对于「对他坦言自己在海上和对方聊了很多和他的过去」表示出相当的抗拒,所以他不清楚细节。
只是当他在自己拒绝之后他又接了个电讯,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自己能不能代他跟一个麻烦家伙做说明时……
楚信然问了问那所谓的「麻烦家伙」名字,便以出乎对方预料的爽快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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