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曙光 第97章

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虽然在我预想中那张卡片很快就会见到,但没想到人却是完全不同了……”男人微笑道,W形的胡须也微微勾起,“虽然可以想见您应该认识,但还是请我自我介绍一次吧,爱德华o韦尔斯利,这所俱乐部的负责人,负责伺候那些少爷小姐们。”

“曾经军部的负责人,会老老实实的做个俱乐部老板什么的,总觉得不可思议。”年轻人也微笑道。

“毕竟那些年轻人们的父母也算是些熟人呐,帮他们看着看着孩子,十五到二十岁都会是个冲动热血的年纪,尤其是崇尚者骑士的尤是如此,需要个大人盯着。”

男人微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放在了桌上:“而且您也很令我意外啊,我构想过好几种会面的方式和来人的应对,却唯独没想到是您,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还真是难以想象。”

“现实总是怪异的,就像你们都认识我,我却要从谷歌里认识你。”

“是的,我的名字向来被兄弟的光辉所掩盖,想来您想找的也是我那位出色的兄弟吧……”男人在说话间蹲身,在办公桌下摸出又一个玻璃杯,“楚先生,喜欢葡萄酒么?”

“拉特兰产的么?皇家学院那帮人惯常推崇干起泡。”

“很抱歉,莱塔尼亚的贵腐酒……”男人抬瓶朝杯中倒入,“不过总不会觉得难喝的。”

“在一排的长剑前倒酒合适么?”楚信然审视着男人身后那三排的骑士剑们,每一把看起来都不像是道具,而是真正的森寒锋锐,“以及,你对我的关注是哪方面?我很好奇。”

“只是些收藏剑罢了,战争早已结束,否则我就该穿着军服接待您了……”爱德华端起两个酒杯,走上前来朝着楚信然递出刚倒的那杯,“对您的关注,自然是您在骑警资讯库的猎人履历,以及魏总督自豪的外甥。”

“我母亲与他并非直系的亲缘关系,谈不上外甥……”接过酒杯,楚信然望着杯中的淡黄酒液,映着自己那环形的瓦伊凡角,“他和他妻子不介意,但我只会喊他叔叔罢了,自豪也只是编纂资料的家伙脑内润色吧。”

“不不不,我曾听闻我那亲爱的弟弟提过,魏总督上一次拜访国王,也就是一年半前,曾在王驾前提过有个优秀的外甥呐,只是那时您似乎不在维多利亚的样子……”

爱德华举起了酒杯,“因为他这句话,我那弟弟曾去过皇家学院想将您的学籍恢复,可惜理由同上。”

“那我还真是运气不好,错过了这桩好事……”楚信然抬杯与他相碰,“感谢首相厚爱,虽然我一直想找机会拜访他而无门。”

两人同时抿了口酒后,爱德华才笑道:“您这就说笑了,他在半年前任职市长,通常只要上报他就能看见,想必是您的话,他还是会有接见的兴致的。”

“那自然好,不过现在,客套话说的够多了,直入正题吧……”楚信然微微沉吟,然后微微抬头,“我确实想见一面公爵大人,能否帮我通报一番?”

“嚯,这是正题么?”爱德华的笑容微微收敛,但仍噙着淡淡的笑意,“正题不该是殿下么?”

“殿下?”楚信然惊讶的问,“我的雇主还有这等身份么?”

“楚先生,坦诚是一切对话的基础……”爱德华看着杯中的酒液,微微退后几步,以最豪放也最浪费的方式一饮而尽,将其置于办公桌上,然后抽出了墙上挂着的一柄骑士剑,剑柄金黄,“这柄剑,曾经属于疾风骑士的导师,一个曾在战场上关照过我的前辈,他死前将这柄剑托付于我,最终由他的学生送来。”

“也因此,我对那位可悲的阿斯兰有一定的关注,他的学生不多,是女性的更是罕见,就那么一位……”

他说着,抬起剑刃指向楚信然,剑锋所指,杯中的液体也变得彻寒,“就那么一位。”

酒液在杯中凝结,但在楚信然微微拧紧杯茎时,凝结的酒液恢复了流动,被他缓慢饮下,冰凉的液体在喝下后反倒升起淡淡的暖意。

在这之后,他才看向那个剑指自己的男人:“这与我有关系么?我只是听命代替雇主赴约的猎人罢了。”

气氛就这样显得滞涩起来,爱德华就这么盯着楚信然,十几秒后,他就像手酸了一样不像样的垂下剑来,轻笑着叹气:“年纪大了,连单纯的横剑都坚持不下来了,就不如我那兄弟,哪怕挺着个啤酒肚,也能长站两个多小时。”

“但其实……”他一手扶着桌沿,一手撑剑于地,刺穿了地上淡灰色的地毯,呼了口气才继续说,“你全然没必要这么装傻与警惕的,楚先生。在猜测那位少女便是殿下后,韦尔斯利家族要调查夏梅隆先生和阿尔托莉雅小姐的行踪并不难。”

“所以呢?你们维多利亚的权利层在搞什么幺蛾子?”似乎是站累了一样,楚信然换了个随意些的姿势,再划拉了一下有些歪斜的风衣下摆,“我喜欢总结猎人守则,不问雇主的身份和生活是其中一条,所以就算猜到你在说什么,我也无所谓,在我拿到钱之后,你也可以雇我杀掉前雇主。”

他也走上前来,将空空的杯子放在了桌上,退后两步,站在了与他相对的桌沿边,问道:“这个生意,你要做么?”

“我有另一门生意。”

第三方的声音从入口处升起,令两头都偏过头来,楚信然双目微微眯起,而爱德华则是无声叹气然后微笑。

“遗憾的事那么多,好运却意外的常驻……”跨入大门的菲林男人步履稳健,正是亚瑟o韦尔斯利,“没想到,我来的正是时候,省了不少事。”

“不……”楚信然却唱起了反调,“更多的事,现在才开始。”

“公爵阁下,能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请讲。”亚瑟注视着楚信然,眸中的欣赏毫不掩饰。

“六年前的卡兹戴尔,那些菲林军队的总指挥便是你吧?SFSG13队,那支特种支援部队,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他们所操使的源石技艺,他们所造成的天灾牵引,他们所过之地出没的那些怪异传闻……看来你确实是有印象的。”

这种大人物并非真正喜怒不形于色的演员可真是太好了,端详着亚瑟那张表情变化的脸,楚信然也就知道自己能有所收获。

“我需要知道他们的事,尤其是,他们如今的下场。”

NO.78:只要你愿意拾起,那便是财富。

(一大早起来,就被win10强制更新……我懂了,这是白面鸮在催我写哥伦比亚(错乱。

在维多利亚的历史中,天灾的频率并不算是频繁,但偶尔来上一次,就足以让版图变换。

不过变换倒也不一定全然是分裂,如何在天灾信使的预测轨迹下让城市移动到最顺心的位置也是移动城市们都要考虑的问题,为此通常还会特意设置一个职位。

也因此,不少国家的历史中,也曾有过数次国家版图紧密相连,国力远远高出历史平均线的时候,这通常是真正的天时地利人和聚集的结果,而六年前的维多利亚,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时期。

你看他们那时候都能闲到弄出特种支援部队来。

在那时,SFSG的标牌简写在战场上真是看到就能令敌人心头涌起不少可怕的传闻,确确实实能引发未战先怯的效果。

由擅长空降源石技艺的伞兵团、皇家陆战队和皇家地面战斗团所组成的特种支援部队,属于人数最少的特种部队,一个队伍通常只有十来人,一共十五个队伍,这是楚信然那时便知道的基础知识。

而在这之上,他在那段艰难的逃亡日子中,偶然撞见过一个特殊的队伍。

十三队,他永远记得那帮人的编号,他们都有着菲林的特征,还都穿着军服,一副正规军的派头,却全是感染者,持着造型和制式生僻的源石法杖,一路扫荡着卡兹戴尔边区的外国杂牌军。

——那时候不论是哥伦比亚还是维多利亚、乃至乌萨斯等国虽然都参与卡兹戴尔的内战,但实质都在边区就撞上并互相怼起来,不然萨卡兹人就真的连休养生息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嗯,在这一点上,一些雇佣兵和浑水摸鱼的赏金猎人也充当了分担火力的作用。当然,也不能忽视这帮人带来零零散散的破坏与伤痛。

那时候的卡兹戴尔是真正的重灾战区,明明是内战,却掺杂好几个国家,战区从小村庄到大城市无所不包,最后也没看出到底谁才是赢家,只是卡兹戴尔依旧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混乱自治。

不过有很大一部分的国民都在战时选择了逃离故乡,再加上战后阵痛期的一批,如今的卡兹戴尔已经属于国际上毫无话语权的位置了。

但楚信然要谈的不是现在,当初的他全然没有准备的卷入那场漩涡,一波又一波的突发惨事让他全然喘不过气来,他唯一能想的就是活下来。

也因此忽略了很多的事,直到后来真正又空闲思考的时候,才理清了一些东西,也察觉到了一些东西,这就好比当初一周目抓瞎开荒,费尽全力才打出个单人存活结局,在第二周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漏了很多支线、也有很多的计划、计算失误。

但他毕竟没有第三炸弹,现实并没有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但回忆和反省这种行为,一样能达成类似的结果,在他做好准备面对那段过去时,他就会发现愈发出色的记忆力正在给他积敛过去的财富。

就像此刻,他循着过去的轨迹来了,那特种支援部队十三队,虽然没有对卡兹戴尔本地人做出如何惨绝人寰的恶事。

但他们对峙的那些外国杂牌军,却尽数死亡,重点在于死相,极近扭曲且狰狞,甚至看不出原本为人的模样。

那不是某种折磨导致的身体变形,而是在尚且活着时就被外力影响而扭曲变化,有些形如野兽,有些长出了腕足和口器,还有的,像极了僵尸之流的怪物。

但没有哪种僵尸是可以把身体张开的,你要说丧尸作品里的丧尸差不多。

楚信然曾遭遇过那批家伙,因为队伍有着拜蒙的交涉而平稳通过,只是注意过那批人的身份和制服,以及他们身边那些令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尸体。

那些尸体让他想起了很多东西,还让他看到了那么多的怪物,在他尚且还不够强大的时期,他只能压抑自己,装作看不到那些东西的模样,他记得很清楚,就算装作看不到,那些怪物也朝他冲来。

因为情绪无法稳定导致关不上灵视,他甚至当即抓起一旁埃拉菲亚大叔的枪托打晕了自己。

醒来后在不咸不淡的的关切和询问后,他曾特地留意甚至询问一些人关于那个小队的消息,听到的则是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传闻。

一些听起来极为怪诞,离奇的传闻,比如他们所行之处必有诡异的嚎叫和异响。

比如留下一些令人惊惧的杀人现场,以及已经提过的,各种异样的尸体。

附近的村民都说,那些人在散播诅咒。

“那支特殊编队在魔族战争时就不归我管……”亚瑟顿了顿,心里斟酌了一下回答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十三队的结局……早在两年前,维多利亚的版图再次分裂,经济也随之下滑,大规模的裁军也包括了特种支援部队,如今那些特种兵们,尚在维多利亚的几率并不高。”

“退役的士兵通常会被分配合适的工作,但也有些士兵因为某些战争遗留原因而得不到妥善安置,在这之中,特种兵们尤其喜欢投入雇佣兵和猎人之流的职业中,因为这能让他们感受到熟悉的危险与硝烟。”

“走到这一步的士兵们,理所当然的会被注销军籍,视具体状况也还会被注销其公民身份,是不少军营中走出的聪明人让自己透明化的手段。”

说到这里,楚信然也就明白了,叹了口气:“公爵阁下难道不曾对那支队伍有过好奇吗?”

“那么一支诡异的小队,自然会引起不少风言风语……”亚瑟的表情凝重,“但我却也难以更进一步的调查,那涉及皇家源石技艺研发机构。当时我要顾忌的,和现在是一样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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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乱的水泥块和七折八弯的钢筋在这里随意的摆放着,就像一处无人看守的废弃工地,事实上这里也确实如此。

伦蒂尼姆南区,靠近东区的边界有着诸多这类中途弃置的工地,它们曾经被劳工们忙碌着运送。

但还未真正具备楼房的雏形时,工头便受到上面停止施工的指令,能搬走的搬走,不方便搬走的也就扔在了这里。

毕竟,上头突然改了主意,觉得过早的扶贫建设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这一点的证明就是东区那些被拆掉的公共设施。

不过因为这里终归不是东区的地界,拾荒者们还是懂的稍微收手,结果就是留下了这些锈迹斑斑的铁丝钢筋们和这些水泥块,构成了小孩子都不愿意来玩的偏僻地界,也就成了正合适的地界。

“这天气看起就快要下雨了。”

吹了吹身后的水泥板然后就直接坐下的夏梅隆仰起头来看看了天空,乌蒙蒙的厚重云层看起来不只是要下雨,还会下的挺大。

不过他倒是高兴的摸索着一旁的大提琴盒,抽出两把短柄伞来:“还好,这次天气预报是对的。”

三头狮子隐形在一旁看着他那轻松的模样,有些无言的看向远方,那里站着维娜和兰斯洛特,不论是战锤还是利刃都已经就绪。

“变色龙小子,把伤药也准备好。”凯朝着夏梅隆开放了声音,冷不丁的吓了后者一跳。

“哦,好,好。”虽然吓了一跳,但好歹声音有印象,夏梅隆依言又抽起了身后的大提琴盒,开始在里面摸索起来。

“你擅长在雨中作战么?”

同样瞥了眼天空的维娜朝着兰斯洛特发问,在她那棕褐色的瞳孔中,平日的慵懒正在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神光,这与她嘴里叼着的棒棒糖非常不协。

“不会影响发挥……”兰斯洛特的平静的说,缓缓地竖起契合于黑手套上的臂刃,“老师很看重你,希望你也能在雨中正常作战,毕竟,他最喜欢雨天。”

“呃……”维娜默不作声的嘎嘣嘎嘣咬碎了还没化到一半的棒棒糖,将短棒吐了出去,手中的战锤微扬,微微屈膝作即将冲刺状,“那我就放心了。”

“那俩人在聊啥?还有什么战前礼仪的吗?”

隔着有点远的夏梅隆刚把疗伤相关的应急物摆地摊似的摆好,抬头却发现还没打起来,只能在疑惑中撑开手中的短柄伞,将其盖在那摊应急品上。

“你觉得我们还能动唇语么?”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只是这次吓不到夏梅隆了。

然后夏梅隆就被对面突然传来的响声吓了一跳。

就在凯声音落下的瞬间,兰斯洛特已经消失在原地,但在那同时维娜也踏离了原地,便见火花在刃与锤柄的碰撞中溅起,兰斯洛特臂刃一路向下,便要顺着锤柄直取她手指,而在这个过程中,维娜松手,手腕翻转倒提锤柄而起的同时,提膝撞向面前的少女!

砰!

兰斯洛特扬起了左手,他的左手与右手一样被黑色的手套包裹,虽然没有右手套那固定于手背的臂刃,却又另做加强的金属铁片,不论是作为拳甲还是防御用的盾牌都是一样,眼下正是她借维娜这一膝击腾起,臂刃直至维娜的眼前。

“嘶——”夏梅隆看的有些犯怵,“真狠啊,我觉得这些应急不如喊救护车。”

这不是个练习对抗而已么?

NO.79:安利并不过时。

(舟游这活动,多的手环没法处理,但还占着每日任务的格子(叹气

全神贯注的冲锋姿态,女性的丰满身形丝毫不妨碍肌肉的牵拉,她踏步,便有撕拉空气的尖啸传来,她挥锤,便有若千钧之势,她的全身都随锤砸下,耀目的光自那柄铁黑色的金属锤头的缝隙而出,带起澎湃的气浪与冲击,以及碎裂的混凝土石。

黑色的娇小菲林被这股冲击所撞飞,但在空中便稳住了身姿,一个轻灵的落地后跃,盯着那直接启用了源石技艺来脱离困境的阿斯兰,沉静的金色瞳孔中看不出认真或是轻视。

但可以想见,她确实应该重视对方,只因这轰碎大地的一锤不单只是源石技艺而已。

她看出来了,这个被老师称作维娜,对外代称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其实源石技艺的水平并不高超,刚才那一击与其说是源石技艺,不如说是掺杂了一点点源石技艺的战技。

这并不是值得乐观的发现,有些人就算没有源石技艺,一样是危险的,就像老师一样。

与发色、皮衣颜色、手套颜色全然一致的黑色臂刃微微抬起,金色眸子死死地盯着对方起身的模样,兰斯洛特已经再次确信了对方有着近似乃至超出因陀罗的身体素质。

啪嗒!

突然的,一片水花在臂刃上炸开。

第一滴入目的雨水中,映出咆哮的狮容!

滑步,间不容发的一瞬,兰斯洛特迈步,转身,擦着那一锤向右转出,右臂利刃划出锋锐的寒光。这一次,瞄准了对方高耸的胸口。

“因陀罗喜欢进攻头、胸、腹,她认为这是搏击的精髓,哪怕她的格斗最初由街头打架中练就……”

崩!

砸空的铁锤锤柄晃动,就长度而言也可做个铁棍的锤柄格挡,撞碎了雨滴也撞回了臂刃,紧接着,左拳攥紧轰出!

漆黑的流质从兰斯洛特的身后显现,宛若一道空间张开的裂缝将她「吃」了进去。

但维娜感觉到自己仍然轰中了实体,空间中显现出了黑色的幕布,幕布中是弹射而出的兰斯洛特。

维娜没有追击,只是重新抽起了战锤,今天她穿了一身方便活动的短袖t恤和及膝短裤。

虽然不怎么怕冷,但凯和高文都喊她再套一件衣服,她也就套了个和兰斯洛特差不多的黑色皮衣,眼下倒是被一些溅起的碎土沾上了脏污,证明她之前那一锤直接锤烂了混凝土层的力道。

凭这一点,不远处已经打开第二柄伞的夏梅隆就觉得老楚不正常了,吃了这种女人一锤居然还不去医院躺着。

“我开始相信信然是你的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