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126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那是一片猩红的大地,满目疮痍。无数挥舞着武器的战士在这片大地上彼此搏杀,他们充满勇气的战吼响彻天际。每时每刻都有数不清的人死去, 他们的尸体与鲜血会被后来者踩在脚下,逐渐变成新的地面。

战斗,永无止境的战斗。荣耀的战斗,充满信念的战斗,他梦寐以求的战斗......

他几乎恨不得立刻就加入他们,每个毛孔之中都开始涌动起战斗的欲望,只差一个契机便可喷涌而出。

可他没有。相反,塞恩像是一个快溺死的人似的将自己的脑袋从河里抬了起来,他大口喘息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塞恩抬起头,看着前方的景色,发现他已经到了一片荒原之上。

这里除了一面王座之外什么也没有,哦,还有数不清的颅骨堆放在那王座下方。它们有的血迹斑斑,有的则光亮如新。那黄铜的王座上端坐着看不清身形的巨大黑影,唯独那两点有如实质的猩红光芒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死者的哀嚎与战士的咆哮在祂周身鼓荡着。

塞恩凝视着那两点猩红的光芒,他知道,对方也在凝视着自己。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立刻知道了这个神祇的名字。

恐虐。

祂抬起右手,像是在邀请塞恩一般。四周突然响起战鼓声,一声一声应和着塞恩的心跳。他痛苦地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直跳,一阵一阵的杀戮欲望从他的心中升腾而起。塞恩看着那两点猩红的光,他知道,这是一个战士最高的荣耀。

但他不只是个战士。

塞恩咬着牙,抑制住自己想要握住武器的冲动,抑制住自己想要战斗的冲动。责任感在他的肩头凝聚起来,让杀戮的欲望消退了一些。他不断地喃喃自语着,我是诺克萨斯之手,我是诺克萨斯的将军。我是祂光辉的见证者.......

恐虐发出一阵不满的声音,祂不能容许这种情况的发生:自己亲自邀请一个凡人,而对方居然还在犹疑。祂立刻勃然大怒起来,但下一秒抬起头来时的塞恩却又让祂立刻转怒为喜。

那张脸上的愤怒让五官都为之变形,他的眼睛变得一片猩红,钢铁铸成的狰狞下巴此时已经咬破了嘴唇,鲜血流淌在黑色的金属之上。恐虐满意地注视着他,塞恩发出了一声咆哮。他立刻欣喜地大笑起来:是的,就是这样!

来吧,加入我!

祂满心期待地看着塞恩,后者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两把巨大的战斧。塞恩向祂奔来,却不是如祂所想的那般在祂的王座下领受赐福。恰恰相反,塞恩带着无可阻挡的、几乎将他自己烧死的狂怒一跃而起,操着手里的两把巨斧对着恐虐的脸当头就是一斧!

祂发出一声惊天般的怒吼,就连这片空间都为之震颤起来,随后一巴掌将塞恩打飞了出去。恐虐气仍未消,几乎就想从王座上站起来立刻将塞恩一把捏死,可当祂发现塞恩即使是被打到再难站立也依旧紧握武器之时,祂停住了。

祂缓缓坐了下来,发出一阵满意的、低沉的笑声。祂注视着塞恩那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的面容,看着他那微微颤抖的皮肉,缓缓低语起来:你迟早都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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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诺斯以焦急地眼神看着塞恩颤抖的身体,法师已经离开了五分钟,而塞恩的表情则从他离开不久后开始变得越来越恐怖起来。那满心愤怒的神情令克罗诺斯联想到了自己的某些兄弟,他们因自己基因之父的死亡而终日饱受着恐怖的折磨。

同时,还要面对一个邪神满心期待、时刻不停的腐化。

而他对此完全无能为力,塞恩那大开的胸腔之中,他的心脏正急速跳动着。他明明是睡着的,表情却显得那么咬牙切齿,一种深刻的憎恨与愤怒在其上交织汇流。克罗诺斯凝视着那张面孔,开始默念帝皇的祷言。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好在法师没多久就回来了,他很是守时,说十分钟就十分钟。回来时手上甚至还带了杯茶,满脸的轻松。看见克罗诺斯的表情后,他甚至有闲心调侃:“干嘛这副模样?”

不等克罗诺斯回答,他就又自顾自地说道:“安心好了,他不会有事的。刚刚那只是一个......必经的考验。”

看着克罗诺斯一脸的不解,何慎言最终没有选择说出真相。在他与帝皇的交谈中,他已经得知了那些基因原体的本质——他们都是天生的亚空间生物,而一个明晰了自己本质后的原体是无法被杀死的。造成这种现象的唯一原因很明显了。

帝皇在塑造原体的过程中‘借用’了一些亚空间的力量,我们可以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他直接从混沌四神那儿抢了点力量过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帝皇不是个白痴,他当然知道这么做可能造成的后果。但四神在某种程度上不仅仅只是亵渎的产物与无法理解的混沌化身。打个比方,恐虐在要求祂的信徒杀死一切生灵的同时,还要求他们不得杀死手无寸铁之人以及老弱妇孺,同时,也不得自相残杀、抛弃战友。

祂鄙视厌弃那些玩弄权术与他人生命的人,鼓励一切正面对决与能够带来荣誉的行为。

从这点看来,何慎言也就理解了为何恐虐会被崇拜。

就连外形最令人无法接受的纳垢,他代表的也绝不止是瘟疫、死亡、腐朽与混乱那么简单。他象征着物质领域一切事物的终结。可是,这位恶心的,浑身脓液的神明却以真正的平等对待每个刃。祂的信徒们称祂为慈父,因为纳垢将祂的每个信徒都视作家人来看待。

当你的人生烂成一坨x时,所有人都讨厌你,嫌弃你之时。只有纳垢关心你,祂爱你,深深地爱着你。会给你一个充满爱的家,引导着你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并且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东西,祂只想让你接受你本来的模样,你只需要一直做自己就足够。

听上去很棒,对不对?

当然,只要你忽略祂的外形......

四神不仅仅代表了人性中的恶,祂们实际上还司掌着人性中的善。例如勇气、幸福、爱、智慧。可他们那混沌的本性却让祂们无视了这些美好的东西,转而追求起那些邪恶而堕落的品质来。帝皇看到了这一点,祂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

很大胆,也很傻X。最直观的后果就是祂现在成了一座坐在王座上的干尸,动弹不得。每时每刻都忍受着能够让石头变成疯子的折磨。

法师与帝皇的交流在那空间之中持续了很久,他们探讨、交流。最终敲定了用以改造塞恩的基因种子从何而来——考虑到塞恩的性格和他那过往的经历,帝皇又从恐虐那儿拿了点东西...这次,祂和恐虐打了声招呼。

出乎意料的是,恐虐很好说话。祂直接了当的甩给了帝皇祂需要的东西,只有一个要求,一个赌局。

至于获胜者...法师看了眼塞恩开始愈合的胸腔,他面容上的愤怒正逐渐变得平和起来。

获胜者显而易见。

何慎言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对一旁看完全程,却仍然感到难以理解的克罗诺斯说道:“责任感救了他,克罗诺斯。”

“责任感?”

法师不再言语,他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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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输了。”

亚空间之中,冰冷太阳的声音传出去老远。鲜血之主冷哼一声,重重地拍击了一下自己王座的扶手,祂怒气冲冲地说:“你这该死的混蛋,你明明毫无获胜的可能!为何你每次都能赢过我?!”

“因为我比你聪明得多。”

鲜血之主再次冷哼一声,对这句嘲讽视若无睹,祂转头注视起一队艰难战斗着的星际战士,缓缓说道:“你的士兵快要输了。”

“我知道。”

恐虐带着愤怒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在亚空间之中形成了风暴,杀死了无数恶魔:“这些忠诚的战士...!他们本可在我麾下肆意屠杀,尽情享受作为战士应得的一切之物,现在却为了你该死的腐尸被责任感束缚地甘愿赴死......”

“毫无荣誉可言......”

帝皇的声音之中只有纯粹的理性:“因为他们是人类,而不是你的邪魔。这也是为何你总是输得一败涂地,恐虐。你的脑子里除了战斗别无其他,就连那只愚蠢的蓝鸟都能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要提祂的名字!”恐虐眼中红光大作,祂再次愤怒地拍了下椅子的扶手。这次,亚空间没有产生风暴,但现实世界中的某个星区却突然混乱了起来。各种不真实的幻象令那地方的星球瞬间崩塌了数十颗。

“这次是我输了......”祂阴沉地说。“但你不会一直赢下去的,太阳。我可以失败无数次,但你连一次都承受不起了。我很好奇,你找来的那个帮手能给你带来多少帮助?还是说,你要像算计你的其他子民一般令他甘愿为你赴死?”

没有回答,只有数道金色的雷霆从天而降,披在祂的黄铜王座之上。恐虐对这伤害毫不在乎,祂甚至都懒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尽管这世间可能只有帝皇一个人值得祂再次拿起武器亲手战斗,可那是帝皇,而不是那具王座上的腐尸。

祂用充满恶意的语气说道:“你恼羞成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如雷般的大笑声传出去老远,祂得到一声冷哼。帝皇毫无感情地回答道:“你不会理解人类能为了彼此做到什么地步的,我信任他,正如他信任我一般。”

“啊,是啊。可你这伟大的人类帝皇却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只能来找你的敌人聊天,多么可悲!”恐虐哈哈大笑着。

帝皇仿佛也被感染了,祂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些许笑意:“等到那一天真的到来,我会最后一个杀了你的。那只该死的鸟必须死在你前面。”

“我拭目以待。”恐虐笑着答道。

74.选择与试炼(4K)

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吗?

这个问题,有时会伴随着一个人的大半生,直到他们死前可能才会完全释怀——去他妈的吧,我都快死了,了不了解都没意义了。

只要少数人才能真的找到答案。

拉查凝视着自己的右手手掌心,那里有一团金色的暴烈气团正随着他皮肤的纹理缓缓流动。他的面容没有变化,但看上去和之前那个瘦弱又小心翼翼的年轻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硬要说的话,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团正在缓缓燃烧的火焰,只是单纯注视着他都会令人感到眼皮刺痛。

“呼......”

拉查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后右手猛然下压,拍在雪地之上。四周的积雪在顷刻之间消融殆尽,就像是被一只不可视的大手统统抹消了一般。拉查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他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带着一种疏离感。

站在雪山之巅,四周寒风烈烈吹过。他单薄的衣衫被这狂风吹得纷飞乱舞,衣角鼓荡。

老者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带着笑意:“还在思考?”

“我.......”

拉查转过身。

“我到底是谁,大师?我是李青,还是拉查?”他迷惘地问道。

“那取决于你想做谁了。拉查是个平凡的人,他也将平凡而毫无痛苦的度过他的人生。这样很好,但李青却不同。李青的人生非常痛苦,非常艰难。”老者答道。

“我也没法告诉你这件事,拉查。没人能告诉另外一个人他应该成为怎样的人,更何况,这都取决于你,不是吗?如果你想做李青,那就做。你想做拉查,那也可以。有谁能怪你?当然,你也可以两个都不选。”

“两个都不选?”

老者笑了起来,慈眉善目:“人生不是非得要选择的,拉查。”

拉查低下头,再抬起头来时,眼神里依旧带着迷茫,但也有了些新的东西。他对老者说道:“我想先从行脚僧做起, 大师。我想下山看看,是否有人需要我的帮助。”

老者微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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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下去,安营扎寨。”

德莱厄斯满意地看着他的部队在半小时内就搭建起了一片营地,简单的防御工事与足以容纳他们所有人的营帐拔地而起。每每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令他感到一阵舒适,几乎等同于他的斧子砍掉敌人的脑袋。

深夜。

“将军。”

伊尔文走进他的营帐,面上带着散不开的阴郁。

“什么事?”

“我们是否要派出探子?”

坐在桌子后的德莱厄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们离不朽堡垒的大门不过几百米,还需要什么探子?”

“可是,我们对城里一无所知,将军。”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伊尔文。你现在应该去管一管那些骑兵们的宝贝,天亮就要出发了,我听见龙蜥们现在还在叫个不停,怎么回事?”

伊尔文惭愧地低下头:“十分钟前就这样了,让驯兽师来安抚也没用。”

德莱厄斯皱起眉:“带我去看看。”

片刻之后,他们站在龙蜥们的围栏前沉默不语。

火把明暗不定的光芒在德莱厄斯脸上投下不规则的阴影,他看着那些躁动不安的龙蜥,眉头越皱越深。军团的驯兽师在他身边不安地说道:“将军,此前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这批龙蜥是我亲手教出来的,绝对不会违反纪律,更别提在深夜大叫了.......”

现在季节,夜晚并不炎热,甚至称得上是寒冷。他的额头上却不住冒出细汗,这个驯兽师的身体有着微微的颤抖,他居然结巴了起来:“将,将军。这绝对不正常。”

还用你说吗?

德莱厄斯当然知道这件事,这个随军驯兽师跟了崔法利军团五年了。在他手下教出来的龙蜥一直是被骑兵们争抢的伙伴。这家伙很有本事,他能让天性暴戾的龙蜥们遵守纪律,听从命令。光是这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暂时压下心里的不安,德莱厄斯淡淡地问道。

驯兽师以不安的眼神注视着围栏里的龙蜥们,它们正嘶鸣个不停。但即使是这样了,也没有攻击彼此,或是暴动。这足以证明他训练的成果。似乎是德莱厄斯平静的声音给了他力量,他也冷静了下来,缓缓答道。

“首先可以排除天气原因,将军。除了弗雷尔卓德那冷死人的地方,龙蜥们对任何环境都视若等闲。食物原因也可以排除,它们吃的比我还好。”驯兽师的脸上带着一种茫然与怀疑,他像是陷入了自我否定一般喃喃自语起来。

“不...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有力而冰冷。驯兽师抬起头,看见德莱厄斯那张平静的脸,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说出来,不必惊慌。”

驯兽师咽了口口水,他答道:“我干这行有二十七年了,将军。祖辈传下来的手艺,我的爷爷与父亲都是随军驯兽师。在这二十七年的生涯里,我只见过一次龙蜥们如此不安。”

“那次...它们是在面对一头真正的巨龙。”

驯兽师的话让伊尔文与他身后的卫兵面面相觑,也让德莱厄斯皱起了眉。他说道:“说的详细一点。”

驯兽师像是陷入了回忆里,视线没有了焦点:“那时候我还跟着我父亲,我还记得那批龙蜥,它们是我父亲亲手调教出来的最后一批。”

他咽了口口水:“二十一年前,崔法利军团还没成立。我与我父亲在维利尔斯将军手下做事。”

德莱厄斯点了点头:“‘铁手’,维利尔斯。一位英雄。”

驯兽师与有荣焉般笑了起来:“是的,他是一位真正的诺克萨斯人......不好意思,我扯远了。”

“那时候我们在攻打山丘之民,也就是现如今的库尔萨拉。那场战争打的很顺利,山丘之民虽然各个都是好样的,但他们的武器装备太落后了。没法抵挡我们的新式装备与板甲。直到他们的国王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顶被诅咒的金盔.......”

“当着两军阵前,他将那金盔带上了。随后整个人都像是被吸干了似的化作了一具干尸,再然后.......天空被巨龙的双翼遮蔽了,它仅仅只是不知从那儿飞来,飞在我们上空都足以令人恐惧。那也是我唯一一次看见龙蜥们像现在这样焦虑不安。”

德莱厄斯知道他在说什么,那顶被诅咒的金盔现在应该被封存在了帝国的宝库里。这是一件远古时期的宝物,每次开启都需要一位特殊的高贵血脉作为祭品,能够召唤出一头巨龙的灵魂——当然,山丘之民的国王血脉已经死绝了,因此这顶金盔现在只剩下好看而已。

伊尔文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打断了德莱厄斯的思考:“故事很精彩,驯兽师。但不朽堡垒可没有龙。”

驯兽师的表情看上去疑惑到无以复加,他答道:“是呀,大人!所以我才想不通它们到底为何会这样......”

两分钟后,德莱厄斯明白了它们为何如此不安。他想起了一个动物学者的话,那家伙说动物们的直觉通常都比人类要灵敏不少,它们天生就比迟钝的人类更能感受到危险的到来。

两分钟后的德莱厄斯注视着那个朝着他们逼近的巨大身影,握紧了手中的战斧。

他想,那个动物学者说的真他妈没错。

地面随着那东西的靠近开始震颤的越来越明显,军营里早已没有人休息了,他们全都组成了战阵,对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严阵以待。德莱厄斯眯着眼,今夜,不朽堡垒的天空之上没有月亮,甚至连星星都很是稀少。

他看不清那...东西的脸。是的,德莱厄斯很是确定那不可能是个人——哪个人能长到五米高?何况那东西看上去远远不止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