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拿刀划墙纸
“三个小时,主君。”
“不错,久违的睡眠......他做的不错,对吧?”主君由灵能构筑出来的虚假声音与他本人的嗓音截然不同,冰冷又无情。但禁军仍然为此感到高兴。
“是的,我主。他简直就像是——”禁军不善言辞,此时更是哽住了喉咙,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我就不为难你了,拉尔多夫。要是让你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描述他所做的事情,我应该会等很久。然而,我没法清醒太久了......疼痛在啃咬着我,那些黑暗越来越近了。”
禁军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他的主君本来也没期盼他回答些什么,他只是自顾自地用灵能震荡空气,说出一些憋了太久的话。
“我曾将他们视作工具,拉尔多夫,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必须如此。他们是交易后的产物,而人类最大的弱点便是感情用事。倘若我要身为一个横跨星海,有着不计其数人民的种族领袖,我就必须摒弃这些感情。”
“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不带任何情绪地抛弃他们——我曾经的确如此......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在长久的计算和战争中迷失了自我......人类最宝贵的东西,其实便是这些感情。”
曾经是帝皇的男人叹息着:“感情推动着我们,逆境之中爆发勇气,绝望之中诞生奇迹。而且,他们之中的确有许多人曾将我视作父亲,我却没有给到应有的回应。落到这步境地......其实也算我活该。”
禁军安静地聆听着,他知道,帝皇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最为讽刺的点便在这里,拉尔多夫。他在一次次地向我证明,感情,到底为人类带来了多少东西,我曾抛弃的东西却为帝国带来了一个崭新的未来......”
王座上的男人不再言语了,他的手指不再颤动。禁军低着头,一步一步地离开了他的主君。各类仪器单调的滴滴声还在王座间内回荡,一个本该死去的人还在苟延残喘,却不是为了他自己。
拉尔多夫任由眼泪划过他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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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自豪。
喜悦。
......
他对身体的感知与内心之中的复杂情绪此刻交织在一起,图拉真只觉得自己现在死而无憾。
但他身体中的另外一个人可不这么想。
何慎言咽下一口鲜血,背后的辉光之翼黯淡了许多。肩胛骨处传来仿佛灼烧一般的疼痛,确切地说,这具身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就算是禁军统领,身体强度也是有限的。在如此巨量的灵能冲刷之下还未立刻死去,已经是何慎言竭力保护之下的结果了。他抿了抿嘴,擦去嘴角溢出的金色血迹,低声笑着说道:“死而无憾?图拉真,工作尚未结束啊。”
他再次挥动羽翼:“不,或许我该换个说法。”
图拉真的视野被放大了,原本已经被辉光冲刷的焕然一新的巢都此时涌出了更多的敌人。从恐虐恶魔到混沌战帮,甚至还有巨大的恶魔引擎。他立刻收起了那短视的自豪,忧虑在顷刻之间充斥内心。
“战争才刚刚开始——图拉真,让我们继续。”
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一波一波,似乎永不停歇。
图拉真想要咬紧牙关,以挺过这令人难以忍受的、荣耀的折磨。但他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而那个正在使用他身体作为一件武器的人却对此视若无睹,图拉真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他知道,对方也在遭受同样的感觉。
“不必惊讶,我早已习惯了疼痛。告诉你一个小诀窍吧,图拉真。”
他笑着说:“当你疼痛难忍时,就想想你的敌人。它们会比你更痛,痛不欲生。”
金色的辉光消失了一瞬间,取而代之的是铺满整个天空的烈焰。图拉真依言照做了,他立刻感到一阵冰冷的喜悦。对方没有说谎,这真的能够压制疼痛。
“扒皮拆骨,砍下头颅,切断肋骨。它们每杀一个人,我便要它们十倍偿还。恐虐的恶魔们不是最为渴望鲜血吗?”
图拉真听见他轻声说道:“让我们用它们的鲜血涂满泰拉的大地。”
106.泰拉之上(五)
似乎永远不停的警报声在巨人耳边回荡,打断了他正常尝试进行的冥想。
他没有穿盔甲,赤裸着上身。一条粗糙且老旧的麻布马裤,一双布鞋。
这就是他拥有的一切衣物。他的身上满是各种恐怖的疤痕。挫伤、砍伤、烧伤,还有一些弹孔。最为引人瞩目的或许是来自他背后的一道烧伤,那疤痕覆盖了他的整个后背。从他站起身时略显得迟缓的动作来看,显然, 这些表面已经愈合的伤痕并不真的如此。
表情冷峻,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配合上那副表情,他看上去活像是一头离群索居的巨狼。
实际上,的确如此。
巨人推开自己居住了五十五年的棚屋大门,他原本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就换个地方住。不过,响彻整个巢都的警报声显然是让他的计划破产了。走出门, 他看见一副疯狂的景象。
巢都的底层并不安稳, 但很少会发生这样的事。
鲜血的气味传进他的鼻腔, 还有一种熟悉的硫磺味道。他眯起眼,注视着从他面前跑过的人。其中有穿着破旧的平民,有浑身纹身,腰间鼓鼓囊囊的黑帮。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变种人,甚至有一些披着黑袍的可疑人士夹杂在人群当中。
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仿佛在一瞬间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他熟悉的世界。
尖叫声一刻不停,人们仿佛看见了梦魇和鬼魂。
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些生活在底层巢都的人感到如此害怕呢?
离群索居的狼回头望去,火光冲天,那個离他住处不远的底层交易广场被一群恶魔狂笑着染成了地狱的模样,鲜血涂抹在地面。无首的尸体,开膛破肚的尸体......熟悉的景象。
他的心脏抽痛了一瞬间——紧接着,憎恨与愤怒涌上心头。他回到屋内,从门后抽出了一根实心的铁棍。
巨人开始朝地狱行走,或许应该称之为行军。他的步伐稳重而快速, 一只手握持铁棍立于前方, 一只手位于腰侧, 很明显,这是他过去留下的习惯。
他分开了朝他这边跑来的人群, 自他开始,惊恐逃跑的人们被分成了两队。他们带着不解和疑惑看着这个巨人,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迈向地狱。
就像是劈开海浪的礁石。
巨人默不作声地站在广场前方,人群变得稀少。几个放血魔还在广场上沉迷于鲜血当中,它们并不在乎逃跑的人,只想将这里剩下的人赶尽杀绝。巨人右腿后撤,腰身用力,右手猛然掷出了那根铁棍——远远称不上武器的东西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刺耳的爆响。
一只放血魔被他用这根铁棍钉死在了地上,它的半个颅骨被洞穿了,狰狞的下巴裂开了。铁棍深深没入地面,放血魔污秽的血液与它周身那亵渎的气息已经让这凡物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但它已经完成了它被扔出去的使命。
他跳起,然后轻盈地落地。手无寸铁,但他本身就是最致命的武器。右拳挥出,精准的命中了一个放血魔的咽喉。那可憎的生物显然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这个事实,它咕哝着,那双令人不快的眼睛中还带着对鲜血的渴望,走了几步。它轰然倒地。
巨人开始了一场杀戮——他杀死这些怪物的效率并不比放血魔杀死那些平民要慢上多少。他甚至没有武器, 没有盔甲。恶魔们的鲜血喷洒在他身上,灼烧一般的微微刺痛传来,令他微微皱起眉。
五分钟后,他站直身体。双拳还在缓缓往下滴落肮脏腥臭的血液,那几只放血魔被打的扭曲的身体躺在他身后,已经没了声息。
但是,他知道,事情还远未结束。巨人抬起头看向底层巢都昏暗无光的‘天空’,那里实则是上层的天花板。他优越的听力让他明白,这不是巢都下层有邪教召唤出恶魔的偶然事件。
而是一次真正的,覆盖至整个巢都的恶魔入侵。
我不能置身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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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外墙,为了神圣泰拉!”
连长的吼声在通讯频道内炸响,带着无可置疑的坚定与愤怒。
路西法黑卫的一员,年轻的利托西斯挥舞着手中噼啪作响的动力剑,将一个爬上城墙的低级恶魔捅了个对穿。那该死的东西在死前还怪笑着看着他,令利托西斯的心中泛起一抹难以言说的古怪情绪。
他很清楚,那绝对不是欣喜。利托西斯看着它的尸体掉落下去,和它那同样可憎的同类一样在地面摔成了肉酱。他心中突然充满了愤怒——这些该死的东西,它们竟敢用自己的鲜血玷污这神圣的地面!
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这些从巢都里涌出的恶魔正在试图进入皇宫。它们完全是痴心妄想,利托西斯敢对帝皇发誓,除非路西法黑卫在今天尽数死亡,否则,绝对没有任何一只恶魔能够穿过他们守卫的外墙。
“西边需要支援!重复,我们需要支援!”
西边?!他就在西边城墙不远处!
利托西斯回头看去,瞳孔猛缩。他的全覆盖式头盔内部安置了缩放功能,此时更是让他清晰地看见了西边城墙上到底发生了何等的惨剧。一只和其他放血魔有所区别的恶魔挥舞着手里狰狞扭曲的刀刃,一下杀死了周围五米所有的士兵。
他们被切开的身体飞舞在空中,和血液与内脏一起挂满了那怪物的身体。它享受地咆哮出声,丑恶的、遍布利齿的嘴中吐出一根长舌,汲取着地面的血液。
悲伤、愤怒。但利托西斯没有让这些情绪影响到他接下来的判断。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取下了腰间的集束手雷,取下保险,按下‘三秒’的按钮后,将其狠狠扔了出去。他的训练没有辜负他,集束手雷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西边城墙之上。曾经一尘不染的华贵金色城墙已经被守卫者们的鲜血与尸体涂满了。
集束手雷在一秒钟后爆炸开来,火光吞噬了那只恶魔的身体。利托西斯听见一声惨叫,他迅速回头看了眼城墙下方,很好,它们距离攀爬到危险距离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他拔出腰间的爆弹枪,开始对着那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连连开火。
还有几个士兵和他一样,也这么做了。那只恶魔在惨叫声中跌落下了城墙,利托西斯希望它死无全尸。这个年轻的士兵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连长的声音再次于通讯频道内响起:“注意西边城墙!第三排,抽调二十人去西边城墙!”
“守住,兄弟们!祂在看着我们,祂就在皇宫之中!我们必须守住城墙,这里可是神圣泰拉!”
不用你说,连长,我们都知道这件事,那场光雨没过去多久。
利托西斯转移枪口,继续扣动扳机。爆弹枪的火力十分致命,就算是他们所使用的口径也足以在这些恶魔的身上轰出一个巨大的血洞。它们在地面上不甘地咆哮着,利托西斯冷笑着看着他们,比出一个侮辱性的手势。
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的声音接进了他们的通讯频道。听上去冷硬又粗糙,活像是两块石头在彼此摩擦:“这里是帝国之拳第一大连,我们即将从狮门星港向皇宫推进。”
“你们都听见了,小伙子们!坚守阵地,祂的天使即将到来!”
莱山德听着通讯频道内那路西法黑卫连长高昂的吼声,赞许地点了点头。他是帝国之拳第一大连的连长,第一大连又被称之为‘帝皇之盾’,这个充满了荣耀的头衔乃是他们自己挣来的。无人对此提出异议。
换句话说——第一大连之内,全是精锐。
“连长,要使用终结者装甲吗?”技术军士在他们的内部通讯频道内瓮声瓮气地问,从他那边传来几个恶魔的惨叫声。
“不,我们要轻装上阵,以最快的时间赶到皇宫外墙。那里的情况不容乐观。”
莱山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若是其他人,八成会同意使用终结者装甲。但莱山德不同,他从无数的教训中明白了自负的危害以及谨慎谦虚的必要。因此拥有了多恩之子中少有的灵活性,绝不会为了彰显实力而击杀沿途的所有敌人。
“可是,连长,沿途还有不少帝国民众正在遭受它们的袭击......”技术军士仍然没放弃使用终结者的念头,莱山德却已经失去了解释的兴致。咔哒一声,他扣紧了武装带,带上了头盔。变得更加可怕的嗓音在技术军士耳边响起。
“难不成其他的帝国部队是吃干饭的吗?你认为极限战士们与那些英勇的星界军没法应付这些该死的东西吗?”
他严厉地说,同时举起动力剑,遥遥一指远处那正在奋战,浴血杀敌的塔拉尼斯骑士机甲:“追求荣誉要有个限度,击杀所有敌人不会让你的荣耀添砖加瓦!完成任务才是第一位的!现在,全连进军,我们要用最快速度赶往外墙!”
107.泰拉之上(六)
“一分钟后降落,做好准备。”
西卡琉斯的话里带着杀气,但只有熟悉他的人听得出来。他是第二连的连长,第二连乃是指定的战斗连之一,会为战团承担大部分战斗。这是一种实力的证明,更是战团上下对他们的深刻信任,更何况, 他们是受了基利曼的命令前来此处。
这可是原体亲自下达的任务!
他们一共有六个战术小队,两个突击小队,两个毁灭者小队。除了两名暂时被认为无需被唤醒的无畏长者以外,第二连全员一百人尽数出动。
伴随着一股均衡的压力,运输机平稳地落在了狮门星港的停机坪上。阻尼器尚未打开,运输机的门就被西卡琉斯采用手动方式硬生生拉开了,这个粗鲁的行为会让他在战后被第六连的锻造兄弟们用各种报告向基利曼投诉很长一段时间,但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群凡人站在停机坪的侧面, 带着敬仰与肃穆注视着从运输机内走出的这群死亡天使。他们穿着白色的护甲,装备精良。站立在一面旗帜之下,几个伺服颅骨停在他们周围。
西卡琉斯注视着那個领头的凡人,他很快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帕拉廷哨兵?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帕拉廷哨兵乃是与路西法黑卫一同守卫皇宫的星界军军团之一,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出现在狮门星港。
“尊敬的大人。”那名帕拉廷哨兵的连长鞠了个躬,以无可挑剔的礼仪说道:“帝国之拳的大人们让我们在此等候诸位。”
“我没有接收到类似的命令。”西卡琉斯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动力剑上。“而且,我印象中的帕拉廷哨兵也没有如此拘泥于礼仪,我们立下誓言保卫的平民正在四周哀嚎哭泣,你们却无动于衷,甚至有闲心向我鞠躬?”
“请允许我为您解释。”
那名连长丝毫不慌,甚至有心思做出一个角度完美的天鹰礼。按理说,在西卡琉斯表达过自己对这些礼仪的厌恶后,他应当不再如此才对。
这是一种挑衅。
西卡琉斯拔出了他的风暴之刃,动力剑末端的纯洁颅骨反射着光:“我看不必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斥责着挥下剑刃:“邪魔!”
那连长停在了原地,一个东西怪笑着将自己的爪子从这人类的胸腔之中伸了出来,在鲜血中刨开了这个连长的胸腔, 他的眼眶中流出血泪。亚空间的恶魔在第二连的注视下亮出了原本的身姿。从一个人类的身体中钻了出来。
与此同时,那些站在这连长身后的帕拉廷哨兵们则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似的倒在了地上,在一阵青烟后消散于无形。
它抬起一只手爪,轻而易举地抗下了西卡琉斯的攻击。其上湿漉漉的、颜色繁复到令人不适的艳丽羽毛一阵颤抖。那个被刨开胸腔的连长倒在地上,嘴唇开合,脸色迅速变得灰白,西卡琉斯的余光看见了他的嘴唇动作,读懂了那句话。
“杀了它,拜托。”
无需命令,六只战术小队迅速散开,包围了这个奸奇的大魔。他们都知道,这将是一场苦战——任何大魔都不是能够轻而易举就被放逐的,更别提奸奇的大魔们了,这些该死的生物天生就拥有各种诡异的能力,能在战斗中给他们造成极大的麻烦。
“突击小队,启动你们的喷气背包,这里有我们。毁灭者小队去肃清周围的恶魔,为突击小队进行火力掩护。我们这次没有犀牛运兵车,你们的移动可能会受限, 自己掂量。”
西卡琉斯迅速下达了命令,第二连的战斗兄弟们不发一言地执行了他的命令。
他自己则留在原地,双手握紧了风暴之刃。他不知道自己的这六只战术小队能否放逐这个奸奇大魔, 但他必须这么做——决不能让一只大魔出现在正在向前推进的帝国之拳兄弟们后方!
“你的决策毫无意义,阿斯塔特。就算你在这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来放逐我也是如此。”
鸟头恶魔优雅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接近六米的高大身体完全站直后带来的压迫感是极其显著的。它用那狰狞的鸟头发出一长串低沉的笑声:“你的人会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你会看着他们倒在你面前——还有你们发誓保护的人。”
西卡琉斯没心情和它打嘴仗,一只战术小队已经绕到了停机坪的右侧,手中的爆弹枪蓄势待发。他做了个手势,那只小队立刻全员开火。恶魔阴笑着举起右手,灵能护盾挡住了所有子弹。
而西卡琉斯已经和一只战术小队突击到了它面前,链锯剑,动力剑朝着它砍去,而作为攻坚手的老兵则用动力拳套在人群后方蓄着力,另外四只小队正在寻找合适的位置以形成包围圈。可是,奸奇恶魔显然比他们最恶劣的预想当中还要来的狡猾。
它的身体在一阵闪烁中消失了,只留下那带着阴笑的声音:“光辉终将黯淡,抬头看看天空吧,卡托·西卡琉斯。他终将被吾主所捕获......”
“是吗?”
两个声音同时说道,其中一个低沉而厚重,像是战士。另一个却带着虚无缥缈之感:“让祂自己来找我吧,你这低贱的东西还不配传话。”
“轰!”
上千只金色的光羽从天而降,擦着西卡琉斯和他兄弟们的盔甲插在了地面之上,分毫不差。金光浮现,将他们蓝色的盔甲映照成纯洁的白色,西卡琉斯听见那个奸奇大魔带着惊慌的吼叫:“怎么可能?!伱明明不可能还有这么强的力量才对!”
“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东西为何总是觉得自己能够算计一切呢?”那两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平静地笑着。金色的光辉一刻不停,光羽继续从天而降,奸奇的恶魔显出了身形。这狡猾的东西原来正隐藏在周围,似乎想要伺机偷袭。
但它已经做不到了——光羽将它固定在了地面之上,那些神圣的金色光羽灼烧着它亵渎的皮肤和那令人不适的艳丽羽毛。紧接着,卡托·西卡琉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卡托·西卡琉斯。”
“杀了它!”
卡托·西卡琉斯握住风暴之刃,他瞪大了眼睛,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灌注他身。第二连的修士们肃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都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