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228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活圣人?”

基利曼从沙盘中抬起头,将自己的思绪于那不间断的战争推演中解放了出来。他皱着眉,原体的脸竟然显得有些憔悴:“确定对方的身份了吗?”

“根据目击报告,祂借用了一位见习战斗修女的身体,背生双翼。圣赛丽丝汀符合这个描述。但她通常不会选择借用修女们的身体。”

不太像是她,但也不能完全否定......

基利曼眯起眼心想,他和这位活圣人打过交道。他复活时,圣赛丽丝汀就在场。至于现在她去了哪儿,就算是基利曼也无从得知。毕竟活圣人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而那个人显然对万事万物都自有安排。

基利曼站起身,开始在他的书房内踱步。上百个不同的猜想开始在他的脑海中,也让原体的脸色再度变得更加糟糕了一些。

战争推演实在太过劳心劳力,他还得兼顾整个泰拉的兵力调动以及平民们的安置问题。他甚至还得处理那些到了这个时候都在互相扯皮的官僚们,帝国腐朽而庞大的官僚系统在这个时候终于显现出了它的弊端,基利曼却没有丝毫想要改革的想法。

至少不是在现在。

他叹了口气,开始烦恼于自己为何不能直接去询问那个在背后做好了一切计划的人——他的父亲,人类之主。

“你就是不肯把话说明白,是吗?”基利曼低声说道,这句话显然吓到了那个一直和他进行沟通的军务部官员。对方也和他一样,几天未曾有过睡眠了。听见这句话,他吓得一个激灵,在屏幕里跳了起来。

“殿下,何出此言呐?!”官员哆嗦着问。

“......不,我没在和伱说话。你干的很不错,多西里斯家的。去给自己一点休息时间吧,你看上去就像是个稻草人,被风一吹就要倒在地上。”

基利曼看着他的脸,那官员脸色蜡黄地坐在椅子上,连肩膀都松了下来。手边堆着一管又一管的药剂,全靠这些东西他才能坚持下来。要知道,这些天里,基利曼的所有命令都是通过他发布出去的,强度之大可想而知。

“不,殿下,我还撑得住。”

他显然还想强撑一下,但基利曼却严词拒绝了他:“看看你自己!为帝国鞠躬尽瘁并不代表要把你的生命浪费在无意义的坚持上!这是命令,去休息,多西里斯家的,换另一个人来和我进行对接,明白吗?”

“好吧,殿下。”

官员站起身离开了,没过几分钟,一个火急火燎赶来的年轻人就代替了他坐在了那椅子上。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务部制服,基利曼可以预见到,没过多久这身制服就会变得凌乱起来的。

“殿下!向您致敬,我是——”

“——不必向我介绍你的身份,我知道你是谁。马尔西斯家的小儿子,是吧?”

年轻人显然被镇住了,他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是,是的,殿下。”

基利曼低头看了一眼沙盘旁边的倒计时,距离承诺的支援抵达还有四十六小时五十七分钟。他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就在刚刚,他收到了一份汇报。极限战士们伤亡惨重,尤其是第二连,卡托·西卡琉斯甚至都昏迷不醒。

当时,第一连刚刚结束他们支援帝国之拳阿斯塔特的任务。马里乌斯选择与西卡琉斯进行汇合,然后再次进入巢都。他们在汇合后没多久却在正面战场上遭遇了一台该死的恐虐战争之主......那种东西通常是用来和泰坦们作战的。

他的子嗣们取得了胜利,令他骄傲。却也让他感到无可抑制的悲伤。坐在这个小小的书房内,他不止一次想要加入地面战斗,却又因为职责对自己的束缚而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自己拒绝自己。

“快点来吧......”基利曼叹息着说。

124.泰拉之上(二十二)

皇宫外墙内部。

这里原本应当肃穆而优雅,雕塑们矗立在广场上凝视着来往的帝国军队——本应如此。现在,这里挤满了难民。

人声鼎沸,孩子们的哭喊声与母亲们的安慰声此起彼伏。你见不到多少男人,他们要么死在掩护自己妻儿逃跑的时候,要么就是被征兆去加固防御工事了。恶臭飘散在空气中,几乎到处都是。难民既饥饿又肮脏,空气令人窒息、僵硬和干呕。

但也十足十地令人感到悲伤,由衷的悲伤。只要你看见那些母亲为了孩子强作振奋的脸,和他们对帝皇祈祷的语句......

一个阿斯塔特挤过人群。

他的盔甲是蓝色的,有着金线勾边。属于极限战士的荣耀标记在他的右肩处闪闪发光。一些军功章在他的胸甲上叮当作响。跳跃背包上沉重的涡轮加速器让他的步伐有些沉重,但这个战士还是保持着属于他们的仪态。

他感受到了周围的目光,那些充满了猜测与怀疑的眼神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你没能让我们免受兵灾之苦?他们的眼神让这個战士如鲠在喉。他很想对他们解释,可他不能。

他不能,因为他们没法理解——这些人往往大字不识一个,从出生到死亡可能都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但他们知道帝皇应该如何拼写,甚至会背许多祂的言语。就算他想要对他们解释,他们可能也不会明白。阿斯塔特不知道自己对此该作何想法。新笔趣阁

我应该做什么想法?他自己问自己,得不到答案。索性将之抛之脑后了。阿斯塔特在挤过拥挤的人群后,松了一口气。酸臭味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头盔的呼吸格栅帮助他隔绝了那些气味的影响,但周遭人们的眼神却让他脊背都难以挺直。

距离抵达他的连长,卡托·西卡琉斯的手术室还需穿过一道宏伟的走廊。

走廊后方曾经是博物大殿,用来记载古泰拉历史上那些有着惊人天赋的古人,他们的发明创造奠定了如今帝国的基础。因此被永久铭记,在上千万年中,数之不尽的朝圣者从银河各处来到这里,参拜他们。

至于现在,它是一个被临时征兆用作战地医院的地方。

阿斯塔特看到一排排靠在走廊墙边的难民,他们大多数衣着光鲜。只是有些凌乱罢了,此时却挤在那些分发食物的机仆周围,将它们团团围住。有个混蛋兜里已经装满了配发的脱水营养包,此时却仍然要求着更多。

他怒从心来——你们的同胞正在外面受苦受难,忍饥挨饿。那都是些妇孺,你们这群男人却挤在这里......像是些蛆虫!

他说不出粗俗的话,只觉得恶心。非常的恶心。

阿斯塔特刻意加重了脚步声,满意地看到那些渣滓、懦夫和垃圾被吓得抱头鼠窜。他没有揪住他们的衣领,让他们将食物分发出去,也没有去呵斥他们的行径是何等下流——他不能这么做,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使命。

我不能再次浪费时间。

快步穿过走廊,博物大殿内躺着许多人。有星界军的士兵,有平民,有战争机甲的驾驶员,也有阿斯塔特。医疗修女们主持着这个临时医院,她们为帝国的所有公民提供治疗服务,会帮助穷人,治愈病人和伤者。来者不拒。阿斯塔特总觉得,和他相比,她们才是真正的天使。

天使应该懂得拯救,而不像他一样,只会杀戮。

一个披着白色兜帽,带着口罩,仅仅露出一双玛瑙色眼睛的修女看见了他,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是极限战士第二连的大人吗?”

“是的,修女。”

“你们的连长正在——唉,算了!帝皇保佑他,请跟我来!”

修女沉重的口吻隐隐让他有些不安,他摘下自己的头盔,跟在修女身后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博物大殿身处。他们周围传来医疗仪器从不间断地单调声音,一些修女面带焦急地跑过他们,满身鲜血。不时传来满是疼痛的呻吟。

阿斯塔特左右张望着,这里躺满了那些伤势最为严重之人。一个星界军士兵失去了半边身体,另外半边上满是灼烧过后留下的痕迹。他的皮肉都被烧成了黑色的焦炭,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扭动着,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他们穿过或正在进行手术,或正在哀嚎,或正在死亡的人们。来到了一间被白色帘布隔绝起来的简陋房间前,修女转过头,仰视着他,抿着嘴摇了摇头:“大人,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听见这句话,阿斯塔特的右拳猛然握紧了,面上却未显露分毫。他对修女平静地点点头,随后抱着头盔,推开帘子走了进去。

他的连长,卡托·西卡琉斯就躺在那儿。他失去了一只右腿,腹部有一个巨大的创口,内脏与肋骨暴露在外。眼见他来,西卡琉斯转过头来。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开口了,可是,他连声音都在颤抖。

“修米尔斯,你来了。情况如何?那该死的东西死了吗?”

“它死了,连长。在你把剑插进它的脑子后,马里乌斯团长跳了上去,毁灭者小队用一轮齐射支援了他。团长用他的动力拳套将你的剑锤进了它的脑子里。它死了。”

“很好。”西卡琉斯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么,我们的牺牲就是值得的。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情报?”

“没什么情报,连长。我只是来看看你。”

西卡琉斯皱了皱眉,声音猛然提高了:“战事正在吃紧......咳!咳咳!”

“战事正在吃紧,你没有情报和需要让我决议的事情,跑过来干什么?咳!”

他咳嗽起来,裸露的内脏一抖一抖的,鲜血溅了出来,滴在床单上。却仍然在说个不停。

医疗仪器滴滴滴开始响个不休,一名修女连忙跑了过来,她盯着医疗仪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

她严厉地说:“西卡琉斯连长,我们是怎么告诉你的?”

修米尔斯发誓,那是他第一次在他的连长脸上看到瑟缩的表情。直面战争之主都未曾有过丝毫动摇的卡托·西卡琉斯此时竟然有些结巴了:“我——呃,修女,这,这不是我的问题。”

“是吗?”

修女转过头来看着修米尔斯,他一个激灵,立马站直身体:“我道歉,修女。”

在诚恳的道歉过后,他们被修女严厉地教育了五分钟。这些将治病救人当成使命的医生才不管你是谁呢,只要给她们添麻烦,你就等着挨骂吧。等到她走后,修米尔斯才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和一位医疗修女发生争吵。

“过来点,修米尔斯。”

西卡琉斯压低声音朝他招了招手,修米尔斯依言照做了。他走过去,他的连长虚弱地抬起一只手放在他的右手臂甲上方。轻轻地敲了敲:“马里乌斯团长情况如何?”

“团长没什么事,我们正在皇宫外墙修整,帝国之拳的兄弟们接替了我们的岗位。”

“你这叫没什么情报?”

“这确实不是情报呀,连长。”

西卡琉斯没再说话了,他转过头去,挥了挥手:“赶紧走吧,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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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乌斯满脸疲惫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它原本应该是某座建筑上的一部分。至于现在,它是什么已经没人在乎了。四周是走动的药剂师,他们正在将带回来的兄弟们的基因种子送往负责运送回马库拉格之耀上的一架运输机。

一名智库正在向他报告。

“来自基因之父的最新消息,他对我们的战果表示赞赏,但也觉得我们不应如此冒险。同时,他向我们发布了最新的命令,前往巢都中层支援。”

“支援?支援谁?”

“一队战斗修女......还有史蒂夫·罗杰斯大人。”

听到这句话,马里乌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自己看上去更为庄重了一些。他点头示意智库继续说。

“基因之父没有相信说明,但我相信,应该和那里的古遗迹发电厂有关......”智库摸着自己的光头,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开战到现在,我们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属于纳垢的恶魔,团长,我很担心。”

马里乌斯没有直接回答他——他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

战场上最多的是恐虐的恶魔,这很正常。那些色孽的恶魔都缩在巢都里进行正它们令人厌恶的艺术,奸奇的恶魔见不到几只,这倒也说得通......可是,为何见不到纳垢的恶魔?

这完全不合常理。它们虽然不像恐虐的恶魔一样那么热衷于杀戮,可它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将那所谓的祝福扩散到人类身上的机会......

思索再三,马里乌斯也得不出一个结论。他索性将这个问题暂且放了下来。极限战士的战团长站起身,以一副面无表情的姿态向智库发布了命令:“调集战士们......我们立刻前往巢都。”

“遵命,战团长。”

智库微微欠身,开始用灵能通讯连接在场的兄弟。

125.泰拉之上(二十三)

要在一片杂乱的战场上进行快速移动不是易事,好在他们有运输舰——三架运输舰通过低空飞行的方式将极限战士的三个战斗连投放到了巢都中层一个裸露在外的广场上。他们从天而降,落至地面,激起烟尘与沉重的声响。

在那飞扬的尘土中,猩红的目镜亮起。

马里乌斯率先走出,以他为箭头,极限战士们跟在他身后。三个战斗连并不是满员,按照一连一百人的标准来看,第二连甚至早已伤亡过半。他们目前仅有193人而已。在警惕地推进中,他们很快便抵达了发电厂。

战斗修女们三人一队进行着巡逻,庞大的发电厂核心在她们身后矗立着,像是某种沉睡着的怪兽。靴子踩踏过金属板地面的声音是如此响亮,这让他松了口气——还好,情况并不像他想得那样糟糕。

没过多久,得到消息的史蒂夫便走了过来。看见马里乌斯的第一眼,他便露出了一个微笑:“很高兴看见你平安无事,马里乌斯。西卡琉斯呢?”

“他受伤了,大人。目前正躺在阵线后方的临时医院里,医疗修女们照顾着他。”

史蒂夫的微笑变淡了一些:“是吗?怎么受伤的?”

“一头恐虐的战争之主......”

马里乌斯的眼前又浮现出当时的情景。那亵渎的东西右手是巨大的炮管,六连发,一次发射就能让地面被轰出几米深的大坑。左手是一把永不停歇的特制链锯斧,锈迹斑斑,却仍然锋利得令人难以置信。甚至连终结者盔甲都无法抵挡它的一次挥击。

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将这东西拿下。

“总之,目前的情况仍然不容乐观。”史蒂夫做了个手势,示意马里乌斯和他来。他们一路行至发电厂的底部,那里是‘燃料’的投放口。战争开始到现在,早已停止运转许久了,但还散发着熔岩般的光。

“这东西还在运转,我不知道要怎么让它停下——马里乌斯,这就是问题所在。在你们来之前一个小时,我们刚刚打退一波色孽恶魔的进攻。我可以和它们一直打下去,但修女们可就不一样了。有生力量一直在被那些东西消耗......”

史蒂夫的眼中带着深沉的忧虑,他扭头看向另外一边:“我一个人不可能照看到方方面面,如果我有所遗漏,让它们抵达了这里,后果没人能够接受。”

马里乌斯看着那巨大的裂口,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他仔细地端详着那熔岩般的光芒,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话:“......好吧,大人。”

战团长耸了耸肩:“我原本觉得技术军士应该能解决这个大宝贝,现在看来我错了。这东西绝对不是他们能应付的,至少也得那些浑身漏机油的家伙来研究个十几年才有点机会。”

“你也没办法?”史蒂夫叹了口气。“好吧,我猜,在何抵达这里之前,我们就只能在这儿一直耗着了。”

他没有得到回答,史蒂夫皱了皱眉,转过身去——“马里乌斯?”

没人回答,甚至没人站在那里。

地面开始蠕动——确切的说,是地面上的某些东西开始了蠕动。它们原本是灰尘或别的东西,此时却在一阵绿光中变为了霉斑似的东西。于地面上蠕动着向史蒂夫爬行而来。刺鼻到令人难以接受的臭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不,那不仅仅只是臭而已。

史蒂夫面无表情地垂下头,从他站立的地方开始,金色的烈焰开始蔓延。与那些朝他爬来的霉菌形成了对抗。烈焰将霉菌焚烧的噼啪作响,而霉菌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从黑暗中不停地冒出。与此同时,他听见了几声仿佛幼童般的笑声。

这里不可能有孩子。

手腕翻转,烈焰剑已然握在手中。史蒂夫看见了——他真切的、完整地看见了。

一具尸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它有着一张最平常不过的脸,身上却满是脓包,它的脸是惨白色的。牙关紧闭,痛苦地咕哝着。没走几步,这个东西便跌倒在了地上,脆弱的腿部关节在那次摔倒中折断了,手臂也在无法控制的痉挛中以笨拙的姿态甩来甩去。

从那折断的腿部关节中,血腥的脓液飞溅而出。伴随着湿漉漉的骨头碎片和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史蒂夫几欲作呕——他从未见到过如此可憎的东西。疾病给人带来的可怕后果在这具尸体身上深刻的展现了出来。

然而,这还没完——是的,这还没完。对于纳垢来说,事情才刚刚进行到一半。

尸体的腹部开始腐烂并分解,黄色的脂肪粒滴到了地板上,双眼变得浑浊不堪,从眼眶中掉了出来,摔在地面上变成了一滩粘液。它张开嘴,牙齿在松动中变得萎缩,舌头发黑,然后在一阵抽搐中被它自己用松动的牙齿咬断了。

它的肠子裂开了,膀胱爆裂了——但它还没完全死去。

准确地说,他死了,但它没有。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史蒂夫不愿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