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拿刀划墙纸
“砰!”
“快起来...该死的。”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莉娜茫然的睁开眼,看到之前消失不见的猎魔人正一手举剑一手撑着淡黄色的光盾站在她身前。
45.波尔多庄园的崩塌(三)(3/5)
一个农夫震惊地看着那破败却仍旧气派的庄园倒塌,他拄着锄头,一脸呆滞:“诸神在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同伴也看着那堪称地动山摇的一幕,却不像他那么震惊,只是无所谓地说道:“关咱们啥事?接着种你的地吧。”
说完,他就挥起锄头继续这艰苦的工作了。在他们身后,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强壮男人看见这一幕,口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向着那庄园飞奔而去。第一个农夫看着他的背影,更加不解了:“哪儿来的怪人?波尔多家不是就剩一个女儿了吗...”
他的同伴不耐烦地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你老是在乎这些干啥啊?能让你孩子今晚吃饱吗?你再看下去今晚你老婆又该让你滚到谷仓睡觉了!”
提到老婆,他立马低下头开始工作,只是眼睛的余光仍然盯着那倒塌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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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杰洛特咳嗽着醒来,原本就酸痛的身体现在更是凄惨无比。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脸上的鲜血,好在肋骨没受伤,体内的脏器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猎魔人的夜视能力让他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倒塌的废墟之中静悄悄地,他艰难地转动脖子,发现自己头顶恰好有两块木板形成一个夹角,让他活了下来。
但那个女孩呢?
杰洛特又咳嗽了两声,他嘶哑的声音在废墟中响起:“有人吗?!”
没人回答。
杰洛特舔了舔自己干枯的嘴唇,他用仅剩不多的体力给自己上了个弱到不能再弱的昆恩,随后就开始借着黑暗视觉往前爬行。剑不见了,手弩更是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好在这件龙皮甲没丢,虽然已经不再泛着忽明忽灭的红光。他在废墟中艰难地爬行,数十米后,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破口,有一束光透过这个破口打了下来。
他没带手套的右手捏动阿尔德,念动力瞬间吹飞了那洞口处的废墟,破片带着木屑纷飞,一束阳光照在猎魔人脸上,让他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
杰洛特缓缓爬出,他艰难地站立了起来,迎着阳光扫视四周。这曾经气派的庄园现如今只剩一下一片废墟,断木残垣,碎石凌乱,那些乌鸦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一瘸一拐地迈动脚步,走出没两步后就跪了下来,呕出一口深黑色的粘稠鲜血,还带着滚烫的热气,却将木头都腐蚀的嘶嘶作响。
他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猎魔人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在正午时分进入的庄园,而现在看上去正清晨。显然,在那庄园里他的感知出了很大的问题,对时间的感知更是变得模糊无比。猎魔人按住自己的胸腔,他艰难地喘息着,就像一个破风箱。
“咳——”他又用力地咳嗽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干呕,像是要将自己体内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一样。在这之后,他感觉好了点。杰洛特抬起头,他知道,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萝卜马鞍袋上的白蜂蜜,这种魔药在喝下后能清楚此前所有喝过的魔药效果——也包括毒性。
但庄园倒塌这么大的动静,萝卜多半早就跑得远远的了。杰洛特躺了下来,他想让自己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舒适一点,至少别再有疼痛了。阳光打在脸上,他闭上眼,感到一阵安宁。
直到一个声音轻轻地呼唤他:“先生...先生...醒一醒!”
他费力地睁开眼,从未感到这个小小的动作如此费力。杰洛特看到之前那个推开门的黑发女孩正轻轻地推着他的头,猎魔人不耐烦地说道:“让我安静一会...好吗?求你了,就一会儿...”
他又闭上眼,仿佛要与世长辞。却又在下一秒听到了一些动静,他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一把推开了女孩,一根木棍打在她之前的地方。猎魔人抬头,一个亚麻色头发的男人正咧开嘴对他吐出一口口水,不偏不倚刚好打在他脸上,那家伙低笑两声:“就是你...就是因为你!”
杰洛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但他的恨意货真价实,像是恨不得将猎魔人千刀万剐,生食血肉一样。他挥动木棍,这次,猎魔人已经没有力气再躲开了,他只能承受这重重的挥击。
男人很强壮,那根木棍带着强大的力量,就要打在猎魔人的头上,却没起到该有的作用。一层薄薄的黄色护盾在宛若玻璃破碎的声音后消失不见,男人因为过于强大的反作用力被震碎了虎口,木棍跌落在地。他手上的鲜血有几滴落在了猎魔人的皮甲上。
见到这一幕,男人更加怒火中烧,他一把抓起虚弱的白发猎魔人,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二者的鲜血混杂而出,顺流而下。男人根本不停,他像一只野兽一样不停的殴击着猎魔人的脸,一拳、两拳、三拳。一拳比一拳中,杰洛特吐出一颗后槽牙,他的脸上绽放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你这个...蠢货。”
红光大盛。
猎魔人的皮甲上,那些精美的花纹再一次亮起,忽明忽暗之间照亮了他的侧脸。杰洛特咧着牙,原本虚弱的身体再次有了力气。他一把推开男人,那力量让他跌倒在地。杰洛特没有犹豫,他扑了上去,黄色的猫眼里已经染上了几分猩红。皮甲的猩红光芒明暗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他的心跳和越来越强的嗜血欲望。
猎魔人一口咬掉男人的耳朵,在他的惨叫声之中,用双手扣住了男人的脸,大拇指按住他的眼睛,狠狠下压。
他惨叫着,在地上疯狂的扭动,挥动手臂,踢动大腿,想让猎魔人离开他的身体。但杰洛特此时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只想要更多的血,谁的都行。
“血——!”
猎魔人咆哮着这个单词,他此时看上去比怪物还像怪物。之前,男人对他挥下许多记重拳,而现在,轮到杰洛特了。只不过他的拳头,可比男人重得多。
第一记拳头打破了男人的嘴巴,将他的几个牙齿打飞了。第二拳落在鼻梁,翻涌的鲜血之间,杰洛特的脸上带着他都没意识到的残酷微笑,用双手一手扯住男人的下巴,一手顶住他的上颚。双手猛然发力。
一旁捂住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的莉娜·波尔多可以对诸神发誓,这是她见过最残酷的死法。那男人的下颚被猎魔人活生生地用蛮力撕扯开来,他的下巴就像是个垃圾一样被杰洛特随手扔在一旁,舌头也被扯了出来。
待到他终于没了气息,浑身鲜血的猎魔人脸庞映照着忽明忽暗的红光,转过头对着莉娜·波尔多露出一个微笑。鲜血与他的白色牙齿交错形成一幅可怖的画。
46.波尔多庄园的崩塌(完)(4/5)
莉娜·波尔多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可能要死在他手上了,谁知猎魔人在那个和善的微笑过后又倒了下来,他咳嗽着,唇齿间溢出鲜血。莉娜大着胆子接近,猎魔人的声音非常轻微:“你...有没有看见一匹马?”
“是栗色的吗?”
“啊...该死的,他真应该告诉我这皮甲的效果....对,栗色的母马,很温顺。”
“我之前在门前的石子路上看到过。”
“好,很好。”杰洛特尽力让自己把话说明白:“我需要你帮个小忙...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我是利维亚的杰洛特,一个猎魔人。”
“莉娜·波尔多。”
少女的这句话让猎魔人瞪大了眼,他瞧了莉娜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惨笑着说:“那死老头怎么不说你是个胆子这么大的姑娘...”
“我要你帮我找到那匹马,打开马鞍袋。你能看到一些瓶装的魔药。找一瓶橙色的药水,和一瓶纯白色的,非常粘稠的药水给我带过来,好吗?”
少女点点头,立马跑开了,留下杰洛特一个人在这废墟之上。
阳光到现在已经变得有些刺眼了,他索性闭上眼。刚刚夺走的那个人的生命让他暂时又有了点力气,还能活一阵子。但很痛苦,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人拿刀在他的肺里四处乱捅,杰洛特决定,自己要是没死,能够活着回去见到何慎言的话一定要骂他一顿——你好歹给个说明书啊!
这么想着,他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皮甲,它的表面依旧炽热,之前沾上的鲜血现在全然消失不见,仿佛一场幻梦。而这个夜晚经历的事对猎魔人来说的确就像是一场梦境,一场噩梦。
他开始回想,从进入庄园,到那个女人,宴会厅...被地板吞没,漂浮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之中注视着宴会厅里发生的事...提灯被毁,自己被释放...
等等。
他突然睁开眼,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么。
那个女人对自己说什么来着?
祂?
还有那个男人...他说雕像,什么雕像?
猎魔人还未完全将这个疑问消化,就听到阵阵马蹄声,他转动脑袋看去,一个少女骑着他的马迅速地往这边跑来。
她还挺漂亮的...马骑得也不错。
就在杰洛特胡思乱想之间,莉娜·波尔多已经到了他身旁,少女一个翻身下马,从马鞍袋里拿出‘燕子’与‘白蜂蜜’,就想打开盖子给猎魔人灌下去,杰洛特连忙挥手让她停下,说道:“先把白的给我...”
莉娜依言照做,她小心翼翼捧起猎魔人的脑袋,让他枕在自己的双腿之上,给他灌下了白蜂蜜。魔药的作用立竿见影,他额头和面部那些骇人的黑色血管立刻消失了,少女又给他拿来燕子喝下。杰洛特小口小口喝着,不让燕子微弱的毒性对身体产生二次破坏。
过了一会,燕子的效果完全起了作用,他舒适的长出一口气,示意少女帮自己一把,在莉娜的搀扶下,他缓缓站了起来。杰洛特说道:“听着,你家里有没有什么雕像之类的东西?”
莉娜皱着眉回想,她摇了摇头,说:“没有,父亲...很不喜欢雕像,只有一座梅里泰莉女神像在后院,还是母亲说了好久他才同意的。”
杰洛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长叹,几近哀鸣:“——活见鬼!”
“怎么了?”莉娜小心翼翼地问。
“不,没什么,带我过去,好吗?”杰洛特有气无力地说着。
莉娜搀扶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后院走去。
坦白来说,在废墟上行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好在莉娜对这里非常熟悉,就算已经崩塌成了废墟,她还是能认出大致的构造。他们绕了一整圈,才来到后院,杰洛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梅里泰莉女神像,她在废墟之中矗立。
清晨的阳光打在她身上,脚底却是一片废墟,无忧无虑的少女做出一副欢笑的模样,藤蔓与裂痕布满全身,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只要你忽略这样一座老旧的、随时可能自己崩塌的雕像为何会在这样一场崩塌中安然无恙的话,它的确没什么问题。
猎魔人的眼神平静,他轻轻推了推莉娜,让她离远了一些。
杰洛特自己一瘸一拐的接近那雕像,他胸前的吊坠开始疯狂震动。没有犹豫,他再次使用了昆恩法印。现在,银剑不在手上,他能依靠的只有拳头和法印了。
他仰头看着梅里泰莉女神欢笑着的面容,她的一只眼睛被藤蔓遮住了,猎魔人想,这就是你看不见这里惨剧的原因吗?
阿尔德法印被他捏出,淡蓝色的念动力全力爆发,雕像轰然倒塌,一阵青烟飘上天空,随着千百个不同的声音的尖叫声,一阵恶臭传入猎魔人的鼻腔,又在几秒后消散了。女神的头颅咕噜咕噜滚到他脚下。
猎魔人低下头,注视着梅里泰莉女神的单眼,他感到一阵平静。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莉娜·波尔多同样注视着那阵青烟,却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急忙回头,却没看见人,只有一队卫兵沿着不远处的道路骑着马向他们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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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洛里魂不守舍的擦着杯子,他已经四天没见到自己的妹妹了,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但马洛里真心实意的希望她还活着。
“砰砰砰。”
有人敲响了他的店门,留着老气八字胡的年轻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走到门前,他打开门,看到一名卫兵手拿长戟站在门外。
“你是马洛里?”
他的声音从头盔后沉闷地传来。
“是的,是我。有什么事?”
“你前几天不是报备邓肯队长说你的妹妹失踪了么?她被找到了,一个小偷报告的。她被关在屋子里四天了,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哥们。她看上去真是惨不忍睹。”卫兵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而马洛里已经没心思听他说什么了,他在得知维尔娅还活着时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47.一个故事
法师两手空空地走进旅店,老板并不没有在吧台后等待,只有一个白发猎魔人坐在桌上喝酒。
他走近猎魔人,在桌子的对面坐下。何慎言看到杰洛特的脸上又舔了一道伤疤,很浅,他的气色并不好,抬起手来喝酒时会皱皱眉。
杰洛特喝完酒,将厚重的木制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些白沫顺着他的胡须往脖子里流,他对此毫不在意,说道:“你这趟可去的有点久啊。”
法师点点头,他变戏法似的从黑袍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里面空无一物。而何慎言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他打开盖子,将瓶子里的空气倒在了杰洛特的杯子里。后者一脸古怪地问道:“你介意给我解释一下吗?”
法师并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将杯子推了回去,示意他喝喝看。
猎魔人看了他一眼,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的舌头在刚刚接触那看似空无一物杯子里的东西时,给他回馈了一种此前从未试过的味道。猎魔人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他只觉得有上千万种滋味在他的口中爆炸,甚至形成了一个新的宇宙。在那一瞬间,杰洛特通过舌头‘看’到了色彩,数不尽的星星漂流在一片清澈的海洋之中,对着他发出柔和的光。
在何慎言的角度看过去,他在喝下一口后就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前方,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未动。
“感觉如何?”
法师悠闲地问道。
“...那是什么?我尝到...不,我看到...那真的好美。”
猎魔人回过神来,他怔怔地看了眼杯子。
何慎言摊了摊手:“很难和你解释这个,杰洛特。不过,你刚刚喝掉了一个文明最后的遗产,不过也没什么关系。那是他们的最后愿望。”
“你在说什么?遗产?”
“嗯...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想听听吗?”
杰洛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感依旧存在。他又看了眼楼上,对法师点点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至少在马洛里下来前还有很多时间。”
“那么,作为回报,你就在我讲完这个故事后再告诉我马洛里是谁吧。”
“试想一下,杰洛特。有这样一个文明...他们没有形体,不可触摸,不可观测——除非他们自己愿意。”
“他们生活在一个很奇妙的地方,那里只有海洋。他们就漂浮在海洋之中,随波逐流,无忧无虑。夜晚来临,他们会一同仰望天上的星星。这是他们文明的传统之一,在这个时间段,他们会短暂的现出身形,就像是一颗星星。而每当夜晚来临...想象一下,杰洛特。”
“你从繁星之中下降...夜幕低垂,你看见一片海洋,在海洋中漂浮着无数的星星,颜色各不相同,都散发着自己的光彩。”
“我刚刚看到了。”猎魔人老实的说。
何慎言笑了起来:“是的,你当然会看到。”
他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杰洛特感觉到他看见一个公主或王子一直过着快乐且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么你就明白了,他或者她很快就要倒霉了。
“总之,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个陌生人来到了他们的世界,这个人看上去非常友好,而且总是很欢乐,他一直带着笑。出于一种亲近感,他们愿意接近这个人,甚至将他当成族群的一份子来接纳。”
“然后,又过了一阵子。这个陌生人已经完成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他成功的解析了他们,了解到了他们是如何沟通,如何繁衍的。对他来说,他们已经没有了价值。他在一个晚上宣布,要所有人都在他身边集合。在他们的文明中没有谎言这个概念,所以按照陌生人说的,他们都来了。”
“于是,在那个晚上。这个文明毁灭了。”
何慎言指了指那个瓶子,说道:“那就是他们最后的遗产。”
“是什么?”
“那个画面,杰洛特。你看见的是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画面,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陌生人要伤害他们,但他们仍旧对这个世界保持善意,理所应当的,他们消失了。但那份善意却并未消失。至少,在你的身上得以延续。而那个陌生人,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观...”
“他看到那些被他用魔法伤害、杀死的生物显出了身形,他们漂浮在海洋之中,挨个拥抱彼此,甚至连陌生人都没有忘记。”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就在繁星下缓缓消散了,变成一片斑驳的星光。而他们在最后的最后,交给了那个陌生人一份礼物。”
“他们将自己最美好的记忆装入了一些瓶中,交给了陌生人,并深深地祝福他。”
何慎言看着桌子上斑驳的痕迹,用手指摸了摸:“陌生人并不知道,他们其实一直都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是天生的心灵能力者,能够读心、传送、乃至制造毁灭。可他们从未这样做过,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用能力彼此交流罢了。”
“陌生人被接纳了,他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殊不知在他被当成族群一份子的同时...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们看到了记忆。毕竟他们向来都是这样做的。这个文明没有秘密。”
“他们看见这个男人脑海中那黑暗残酷的历史,第一次感到难过。而从他的记忆中,他们又知道了一个概念...叫做礼物。”
猎魔人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有些干涩地说:“...这个故事的结尾最好是个美好结局。”
何慎言平静地回答道:“那要看你站在谁的角度上了。”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美好结局。而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嘛...”
法师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他的下场可就不怎么好了。”
“请告诉我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