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拿刀划墙纸
“从来没听过星灵的存在。国王想要通过驱使黑雾中的亡灵找到王后破碎的灵魂,她的灵魂在福光岛的逆转中碎裂了,世界各地到处都是。国王想将她救回来。”
“我听够了。”
法师点了点头,顺手撤去了维持亡灵身体的法术。当那些冰寒的死亡能量离开后,这具尸体迅速化为了飞灰,其中的灵魂自然也灰飞烟灭了——他在某些程度上和锤石有着相同的爱好,何慎言不打算送他去千珏那里。
所以,这件事和星灵没关系?
鬼才信。
法师看了眼这荒芜的平原,他抬起手,金色的雷霆从天而降,重重地轰击在了地面之上。一个男人突然痛心至极地放声尖叫了起来,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就举着一把巨大的双手剑出现在了何慎言面前。
“噢,你好啊。”
面对着那袭来的剑刃,法师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27.良心发现
天快亮时,他走出黑雾,手上还提着一把发着惨绿色光芒的双手剑。
佛耶戈死了,何慎言甚至懒得在他身上多费功夫。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爱他的王后,在他打着爱的旗号杀了那么多人时,事情的性质就已经变了。
何慎言微微侧过头,看了眼泛着光的天边。比尔吉沃特正在灰尽中重生,属于娜加卡波洛丝的力量还未褪去。远道而来的海兽们依旧在抵抗黑雾中的鬼怪,它们不知道的是,这些雾很快就要散了。
不是所有雾都不会散去的。
法师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刃,将其扔进了自己的口袋维度之中。这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不过,用来充当一个小小的收藏品还是够的上格的。何慎言已经打定主意,回头就把这东西扔进白塔议会的交易区。
就这样,蚀魂夜结束了——比尔吉沃特的人们还不知道,这将是他们经历的最后一个恐怖之夜。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平民也并不知道到底是谁保护了他们。
少部分真正看见过那从天而降的金色雷电的人,则莫名其妙崇拜起了一个新的宗教。
时间流逝,岁月蹉跎。真相往往只会淹没在历史的沙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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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的度假。”
“你看我像是在度假的样子吗?”
帝皇,人类之主——目前头戴草帽的老农民笑了笑,脸上的褶子挤在了一起:“的确,你看上去不像是度假的样子。我都比你更轻松。”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法师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一份记忆碎片扔给了他。来自女精灵的交易,其中包含了上千种不同的黑科技,足以让帝国起死回生——当然,还得看帝皇怎么安排这些东西了。
一口气将它们全都抛出去?何慎言很怀疑火星那帮机械神甫会不会在看到这些玩意儿的一瞬间集体高超。
“感谢你的帮助。”
帝皇诚恳地说:“但我恐怕无以为报,你有没有兴趣来帝国担任个舰队总督之类的职务?刚好,基利曼最近为了回归原体们的事很头疼,他还打算发起另外一场远征,收复沿途失去联系的所有帝国世界,我觉得你很适合担当这支舰队的司令。”
“想都别想!”
何慎言差点直接‘挂断’和他的精神通讯:“你自己去吧!我手上还有一堆事要忙呢。”
“我记得你说自己是去度假了?”
“......咱们还是别提这件事了。”何慎言无奈地转移了话题。“那四个家伙干的怎么样?”
“我没有给他们分配任务。”
帝皇挥舞着他的锄头,耕种着地面上的小麦。何慎言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兴致,居然在王座之间圈了一块地,用灵能从银河系的一个花园世界上运了点泥土过来,又从博物馆里找来了一袋小麦种子,将那袋种子的时间恢复成了还能用的程度。
现在,他正在自己的王座下方种地。
也不知道那些禁军会怎么想。
“别告诉我你就任由几个原体在神圣泰拉上什么也不做,这可是一种浪费啊。”
“现在还不到时候。”帝皇微微摇了摇头。“四个没有自己军团的原体无法发挥出他们真正的优势,或许弗兰克和克兰是搞潜入作战和歼灭作战的一把好手,但你不觉得让他们从无到有地带领一支军团更好吗?”
“你也太执着于让一个大只老带领一群比他们小一点的大只老采用星际跳帮了吧?”
“总比你一言不合就用精神力触须将战舰捏成碎片要好——他们至少还是用自己手里的武器杀死敌人,你的行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不折不扣的神迹。”
“那你还往我头上安个活圣人的头衔?”
帝皇抬起他的锄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实际上,如果你现在回来看看,你会发现你的头衔已经更新了。”
“......你说什么?”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
帝皇面带微笑地将话题带了过去:“我记得你有一个世界需要拯救,为此我还给了你一部分我的力量碎片,那个世界怎么样了?”
“它一切正常,就目前来说,我还用不到你给我的东西。”
法师抬起手,在手掌的中央凝聚出了一团澹蓝色的魔力。它很快就从未定型的魔力团转变为了一块镜子,其中倒映的正是古一交给他的世界。
那个地球蔚蓝而正常,许多的卫星正在它周围旋转。一些已经废弃了,等到使用年限结束就会坠毁,另外一些却刚刚升起不久。何慎言敏锐地注意到,其中一颗上面有着斯塔克工业的标识,只是不知为何,那上面居然还有着一面红色的星星旗帜。
他惊讶地挑了挑眉。
“怎么了?”
“我想我有必要回去看看......这可真是超乎我的意料之外。”
何慎言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你能想象到吗?一个大资本家居然莫名其妙的......算了,没什么。我想,我必须回去看看。”
“兴许是他良心发现了呢?”
“他的确有良心,但不多。多数时候,我认识的这个人还是一个自大狂,一个嘴巴没有遮拦的混蛋,和一个标准的花花公子——噢,这个评价貌似可以收回了。他结婚后似乎还挺忠诚于他妻子的。”
帝皇笑了笑:“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我敢说,十年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也是两个人。”
何慎言没有说话。
他只是凝视着那面卫星上的旗帜,无数记忆在脑内闪回。那是他还作为一个平凡人时的日子,普通的上学,考试,上班......和现在波澜壮阔的生活截然不同。
的确,十年对于人类来说太长了,长的甚至能够改变一切。足够他从一个一心只想躺平的普通人转变为想要在茫茫星海中找寻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的流浪者。
“你说得对。”
良久,他点了点头:“继续种你的地去吧,老头子,希望你真的能种出点什么来。我记得泰拉上可没有自然光,你真觉得你那些作物活得下去?”
“一点小小的灵能帮助又不算左臂。”
帝皇带着微笑挥了挥手,与他告别。
28.闲杂事务
莎拉·厄运披着一件破烂的双排扣大衣坐在扒手广场上,在她身后歪歪扭扭躺了一地的人。
别误会,他们没死,只是有些太累了。有些人选择就地睡上一觉,少数人觉得躺会就行。而莎拉两者都不是,她还在思考蚀魂夜时所发生的异象到底是什么情况。
——从天而降的金色雷霆,和传言中不同,始终未曾出现的幽魂骑兵。天快亮时发生的地震,还有那些胡子女士的触手与海兽。她只觉得这一个晚上的经历比她前半辈子所经历的事还要精彩。
“你不打算休息一会儿吗,莎拉?”
大副雷文在她身后问道。莎拉能听见他磨刀的声音,这个老家伙对他那把德玛西亚钢军刀真是喜欢的紧,时刻都在保养它。
“有这个必要吗?”莎拉反问道。“我现在精神可是好得很呢。”
她转过头来,雷文看着她那张疲惫的脸,耸了耸肩:“好吧,船长,你说了算——嗯,你说了算。”
一点初生的阳光从海平面远方升起,洒在了莎拉的侧脸上。她微微皱眉,抬起手挡住了那刺眼的阳光。过了一会儿却又觉得没必要,干脆又放下了。就在这时,她看见从扒手广场的对面走来一个人。
身形魁梧,却面色疲惫。在整个比尔吉沃特,能担得起‘魁梧’这个描述的女士,除了俄洛伊还能有谁?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这位居然从她的神庙里出来了?”雷文费解地嘀咕着。“不对啊,她每年蚀魂夜不是都缩在那庙里吗?”
“小声点,雷文。她要是听见了要揍你我可拦不住。”
大副梗着脖子,竭力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老子会怕她?!”
他说是这么说,然而,当俄洛伊越走越近时,他却一言不发地转过头去了。娜伽卡波洛丝的祭司来到莎拉面前,仔细地端详着她。所用的那种眼光差点让莎拉没忍住拔枪给她一下。
“你看什么呢?”
气愤之下,她也懒得保持礼貌了,冷声问道。
俄洛伊对她的态度毫不在乎,她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蚀魂夜之前我就想跟你说了......莎拉·厄运,你很有潜力。娜伽卡波洛丝希望你能找寻真我,不断运动。”
“后半段话我倒是可以一直执行,我可不想变胖。但你的前半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找寻真我?你不会要现在给我来一场试炼吧?”
莎拉警惕地看着她,大有如果她真敢拿出那个金色神像给她试炼就立马开枪的架势。俄洛伊却缓缓地摇起了头。
“时候未到。”
她神秘地说,抬起头看着逐渐明亮的天空。一种轻松之感在她脸上凝聚:“而且,我现在也没有能力给你进行一场试炼。我自己的试炼才刚刚过去不久。”
“你通过了吗?”
“当然。”俄洛伊带着一种理所应当的骄傲说。“你不会明白的,莎拉·厄运。这可是娜伽卡波洛丝的使者亲自前来交给我的试炼,我怎能辜负他的信任?”..
“他?是不是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
莎拉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问出这句话的。她的嘴巴这次似乎比大脑运行的还要快,她还发现,随着这句话被说出,俄洛伊脸上的表情正逐渐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你见过使者?”她淡淡地问。
“或许吧,如果我们说的是一个人的话——但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应该不会和胡子女士有什么关系。”
“你的推论从何而来呢?”
“因为我在蚀魂夜的前一晚就见过他了,你们信仰娜伽卡波洛丝的芭茹人不是都会在蚀魂夜前一周就待在神庙里焚香沐浴,安心祈祷吗?”
俄洛伊点点头,莎拉注意到她的站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种略带侵略性的姿势。两脚张开,身体前倾,手臂自然下垂。随时都能发动袭击。她眯起眼睛,刻意将自己的语速放慢了。
“那时,我在上城区的山顶就见过他了——就在他去过你的酒馆后不久。”
“原来你在监视我。”俄洛伊冷冷地说。“但这不是问题,我可以原谅。你在那时见过使者?”
“我还没说是他呢。”
“告诉我。”
俄洛伊将这三个字说得无比坚决,也让莎拉叹了口气。这位名震比尔吉沃特的赏金猎人还是头一次这么无奈,这些芭茹人在涉及到他们信仰的方面死板的要命。每一个细节都要抽丝剥茧,毫不放过,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形式比人强。
“......是的,我见过。在山顶,他甚至还能飞,沿途一边走还一边洒下了一些奇怪的荧光。”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后,俄洛伊的表情又变得轻松了起来。
“那么,我们就没事了。”她朝着莎拉点点头。“另外,你可以告诉全比尔吉沃特的人。以后不必再于蚀魂夜前夕来神庙避难了,蚀魂夜已经完全结束了。”
“你说什么?!”雷文的反应比莎拉还快,他从地面上跳了起来,声音之大甚至让整个扒手广场回荡着他那破锣嗓子的声音。
“我说,蚀魂夜已经结束了。”俄洛伊重复了一遍。“被使者亲手结束,由我全程见证。”
她说完,突然像是断了绳的船帆那样委身坐倒,跌在满是碎木板和玻璃的地面上。莎拉伸出手,想撑住她,但俄洛伊实在是太沉了。
被雷文的吼声惊醒的其他人一起费了老大劲才将俄洛伊架到了一条幸存的靠北长椅上,大副擦着额头上的汗,低声抱怨:“这女人怎么沉的军舰似的,活见鬼,胡子女士从海里出来了?......噗!”
他话才刚刚说完,胸口上就挨了一拳。俄洛伊不知何时睁开了一只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他。
“你评价我的体重没有关系,但你不能对娜伽卡波洛丝不敬。她不在海底。”
“那不然她在哪?!”雷文揉着胸口,又把脖子梗了起来:“在天上吗?!”
俄洛伊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这次,直接将大副打到了地上:“不,她在那里。”
鼾声如雷般响起。
29.托尼·斯塔克的一次钓鱼之旅
拥挤繁华的纽约大道上,一辆迈凯伦呼啸而过,车身上还印着钢铁侠的标志,颜色也是金红黑——别误会,这可不是什么痛车,而是托尼·斯塔克与迈凯伦合作出的联名款。
一共三千台,他一个人全买完了。一台都不外售。
时至今日,车辆早就能够进行自动驾驶了。他坐在椅子上,舒适地向后躺着。托尼·斯塔克今年四十七了,适合享受驾驶乐趣的年龄已经过去了很久。实际上,要不是今天他想起来自己车库里的这辆迈凯伦吃灰吃太久,他可不会开这种跑车出门。
人总是会变的。
以往最招摇过市的托尼如今也学会了低调,为了他的女儿,这个人甚至甘愿去学习如何烹饪,好几次都切伤了自己的手指,连平日出门都开的是一辆低调的SUV。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骚。
音响里播放着他喜欢的AC/DC,专辑循环播放。导航屏上显示着剩余距离。
“罗德上校发来通讯,是否接通?”
贾维斯的声音突然响起,托尼翻了个白眼,他不知道罗德这混蛋在周六早上的九点给他打电话是想干什么。
要知道,他今天好不容易不用接小公主上下班,于是就兴冲冲地带上了鱼竿,打算出城钓鱼。他可不想被罗德再找去打麻将,那混蛋自从学会麻将以后就天天拉着他们玩。偏偏他手气还不行,一直输。越输就越想玩,总是能拖着他们玩到深夜。
然而,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他还是选择了接通。
“接通吧。”托尼有气无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