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拿刀划墙纸
她慵懒地告诉法师:“还没到时候...你可以先和你的朋友四处玩玩。”
她说这话时还特意眨了眨眼,法师觉得她是意有所指。但他懒得管那么多。
他真心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假期。
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对现在的他来说,和猎魔人结伴旅行是一个不错的放松方式。至少他们在旅途中不会遇到什么试图毁灭世界的外星人,目前所遇到的最大的麻烦也不过只是个彼界之物的信徒。
他就这样在凯尔莫罕里待到了五月份,甚至为了方便来往还在法师塔与凯尔莫罕里架设了永久性的传送门。值得一提的是,维瑟米尔对安德莉娅这个努力的孩子很有好感,杰洛特将其戏称为老年人就是喜欢带孩子。他说出这句话后有一个星期都没能吃上晚饭。
安德森和他母亲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好——又或者说,母子之间本就有种神奇的力量,他们只是回归到了正常的母子相处模式而已。安德森在训练闲暇时,时常会带着维尔娅去城堡后的山坡游玩。拜杰洛特的那匹龙血萝卜所赐,那附近非常安全。
时间过得很快,让我们将目光放在五月初的凯尔莫罕,春夏之交没让这地方的气候变得温暖。凯尔莫罕依山而建,而这里似乎永远覆盖着冰雪,就算是最炎热的季节也没能让山上那些积年累月的雪消失。这是好事,至少法师就不太喜欢闷热的天气。
杰洛特正穿着一件新的皮甲,他之前视若珍宝的龙皮甲在和威尔·吉莫的战斗中被毁坏了。猎魔人将它挂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作为一件宝物珍藏。法师曾说自己可以给他做件新的,但猎魔人拒绝了。
他是这样说的:“你上次的作品让我咬掉了一个人的耳朵,这次就免了吧。更何况,我觉得杀杀水鬼还不需要穿这么好的皮甲。”
说这话时,他拍了拍自己身后的那把钢剑。是的,他现在只需要带一把剑就够了。法师亲自给他做的这把剑锋利的令人难以置信,它甚至没法被装在剑鞘里。而经过几个月后,杰洛特终于能自由控制这把剑上的火焰了,它们能随着猎魔人的心意而燃烧或熄灭。
剑身上的符文也是如此,在符文没有亮起时,它看上去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但当符文亮起,火焰燃烧之时。任何挡在猎魔人身前的,不管是人类还是怪物,都会体会到被这样一把剑砍中是什么感觉——那滋味不会多美好的。
杰洛特穿戴整齐,再次和法师从凯尔莫罕出发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辛特拉。猎魔人要去那儿逛一圈,接接委托。而法师对这个建立在精灵城市遗址上的新城市也很感兴趣。古老和新兴文化的交替一定能诞生大量的书籍,而他最喜欢收集书籍了。至少他是这么对杰洛特说的。
猎魔人凭自己的本能感觉,他一定还有别的事要做。
他们一路南下,沿途经过了科德温、上亚甸。从泰莫利亚下方的一个小城,布鲁吉穿过,来到了辛特拉。这趟旅程对猎魔人和法师来说都很轻松,他们慢悠悠地赶路,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来到了辛特拉。
进城的流程没什么不同,至少对杰洛特来说是这样。他其实非常厌烦排队这件事,但奈何规矩就是规矩,必须遵守。何慎言倒没什么怨言,似乎对他来说,现在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算得上一种放松。他甚至开始分析起辛特拉城门上的那面旗帜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了。
刚一进城,杰洛特便立刻开始后悔。
街上的卫兵来来往往,五个一组四处巡逻。在整洁的街道上看不见太多行人,而这会才刚刚下午一点,应该正是人们活动的时间。他和法师骑着马经过安静的街道,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偶尔有孩子的啼哭声响起,但很快就消失了。
整座城市安静的可怕。
猎魔人皱起眉,他问道:“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你指的是哪方面?”
“你专业的那方面。”
“如果你问的是这个的话...”法师悠闲地伸了个懒腰,“...很遗憾,没有。”
“也就是说与政治有关...真该死,我不想再和国王们扯上关系了。”杰洛特叹了口气,他还记得艾斯凯尔,自己的猎魔人兄弟是怎么评论自己的。他说:“没有任何一个猎魔人会像你一样,拯救公主、和国王们称兄道弟,甚至跑去拯救半个城市的人。”
想到他的兄弟,猎魔人笑了笑。他们沿街慢行,杰洛特试图找到一家还接待客人的旅店。法师则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这儿的建筑风格。辛特拉城内的建筑大多都是白色的,显得很是和谐。他们用的材料和建筑风格也不同凡响。有些老旧的建筑一看就知道是精灵风格,那种浮夸与优雅并肩作战的风格人类是没法设计出来的。
但也有瑕疵的地方,比如城市中央最高的那栋建筑物,那是王宫。
法师啧了一声,他对这个金色的尖顶建筑物感到非常不爽——就像是强迫症看见缺了一块的拼图,又或者看见了没有摆放整齐的餐盘。
20.老旧旅店内有个美貌老板娘这肯定有什么阴谋(2/5)
当天傍晚,杰洛特终于找到了一间愿意接待新客人的旅店。这间旅店很小,位于闹市区的一个僻静角落。从外表看上去不过只是一座二层的木质建筑物,表面刷上了白色的油漆。刺鼻的油漆味还未散去,显然是刚刚完工没多久。但猎魔人和法师都不在乎那么多,前者是对居住条件没什么要求,后者则根本不需要睡眠。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店的老板娘是一位精灵。这让杰洛特有些惊讶,辛特拉是北方诸国的其中之一。矮人、精灵、半身人和侏儒们在这儿只能算得上是二等种族。他们被称作‘非人种族’,至于待遇嘛......
你可想而知。
杰洛特很是客气的询问了这位精灵,他们能否在此获得两间房间。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才去门外的马桩上栓了马。旅店没有打杂的小厮,因此还得他自己去搬草料放在马槽里,考虑到这里很便宜的价钱,猎魔人也就没把这当一回事。
他回到店内,法师已经挑选好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对这间旅店来说,任何地方都很僻静。但法师似乎就是偏爱一些能纵观全局的角落,杰洛特要了两瓶黑啤酒和一些事物,他在法师对面坐了下来,揉了揉自己因为骑马太久而感到有些酸痛的腰部。
“真见鬼...我得挣点钱换个新马鞍了,旧的这个老是让我腰痛。”
法师没说话,他双眼盯着满是油污的桌子,施了个法,让桌子变得干净了起来。杰洛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在旅程中,他们经历过更糟糕的环境,而法师对此泰然处之。
注意到他的不解,何慎言轻轻笑了笑,他说道:“别急,杰洛特。一会就有好戏看了。”
“你只不过是清理了一张桌子,能有什么好戏...等等,那是什么声音?”
旅店的后厨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扔在了地上。猎魔人警惕地朝那边望去,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背后的剑上。但法师阻止了他,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耐心等待。
不一会,那位精灵老板娘就端着手中的盘子走了过来,尽管她可能并未有什么诱惑客人的想法。但精灵天生的美丽依旧让她将这段小小的路程走的婀娜生姿,杰洛特再次过程中发现了另一件令他汗毛竖起的事——老板娘的衣服和身高未变,但那张脸却有了极大的变化。
我们都知道,精灵们是一种美丽且长寿的种族,他们有尖耳朵与轮廓鲜明的面貌,极具优雅的身姿,他们的牙齿都没有尖尖的犬齿,且还拥有高超的智慧与优越的魔法天赋。但他们的美丽是有限度的,至少不会令人感到摄人心魄。否则精灵们的下场就不是国家破灭了,而是作为人类的宠物——哪方面的?我也不知道。
但这位——姑且先将其称之为老板娘吧。这位老板娘的面貌和之前杰洛特见到的并不像同一个人。她之前虽然也很美丽,但现在的她,杰洛特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穿着一件普通的、非常朴素的碎花连衣裙。暗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发髻,碧蓝色的美丽眼睛在烛火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他心惊的魅力。更别提那张脸了,几者相加带来的魅力堪比一颗炸弹,猎魔人以莫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转过头去,不让她察觉到异样。
但已经晚了。
她放下手中的盘子,随后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猎魔人?能让你这样盯着我看?”
法师接过她的话:“他可能只是感到好奇而已,女士。而且,我也很好奇。为何一位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士会在这里当一个破旧旅店的老板呢?”
她的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在意识到自己脸上的那个小戏法失效之后,她立刻便想开始施法。蓝色的危险光芒在她的手中凝聚,法师轻笑着,像是开玩笑一般伸出手,隔着空气轻轻点了点:“禁止。”
光芒熄灭了。
“你...”她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起来,随后在几个呼吸内迅速转变为诱惑的微笑,她散开自己脑后的发髻,让暗金色的头发披散开来,有些披散到她洁白而优雅的脖颈上。这个女人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坐了下来。
何慎言拿过啤酒喝了一口,他说道:“不要误会,女士。我没什么恶意,也并不贪求你的美貌,我只是感到好奇。”
杰洛特也拿过啤酒,他借用喝酒的动作掩盖自己的笑容——他已经意识到了,有好戏看了。
“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让你为我讲讲你们是如何施法的。啊,请原谅。我很难在书店与图书馆里找到有关法术方面的记载,少数几本提到你们的书籍里也都是恶言。而我从市井里听到的有关你们的称呼则包含了礼貌的‘智者’到不太精确的‘狗娘养的,他们最好得瘟疫’之间。”
女人微微一笑,她迅速镇定了下来,像是之前那剑拔弩张的场面从未发生一样:“您看上去是个礼貌的人,但一定非常喜欢开玩笑。”
“不,实际上,我是个大多数时间都很无趣的人,相信我。”何慎言严肃地皱起眉。这让女人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您大可不必如此羞辱我...我的魔法技艺对您来说甚至不值一提,您轻而易举地就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切断了我与混沌能量之间的联系。我相信我的生命也可以被您以同样轻松的方式结束,所以,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杰洛特又喝了一口酒,他想,法师们说话真是弯弯绕绕的,还好何跟他们不太一样。
何慎言叹了口气,他来到这地方后就老是叹气:“说真的,我没有其他意思。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而我对此也不感兴趣。我只想听你讲讲有关这方面的事情罢了...仅此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
女人在一阵沉默后,缓缓开口了。
21.燕子燕子(3/5)
“我是一名女术士。我们施法的能量来源于我们脚下的世界,被称为混沌能量,亦可称之为原力,大致可分为四种,土、水、气、火......”
女术士的滔滔不绝让何慎言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他压根就不能从她透露出的这些知识中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对他来说,这个世界的施法方式很新颖,但也止步于此了。根据女术士的解释,并且在何慎言的要求下又施了几次法之后,他得出结论。
杰洛特世界的法师,又或者巫师、术士、德鲁伊,无所谓名称,只要是使用法术的人。他们施法的本质都是控制、镇压并利用元素能量。借由那些被称之为混沌能量的东西,有天赋的人在经年累月的训练后会得到施法的能力。
何慎言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他不太确定自己要不要这么做。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一切——这也是法师们身上的通病。
他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用其他方式来施法?”
还没等女术士回答,他便对着杰洛特歉意地一笑:“我们先离开一会儿。”
抛下还没看够戏的猎魔人,他拉着女术士迈进了刚刚打开的通往法师塔的传送门内。她在进入这座法师塔后,立刻陷入了震惊。
不为别的,只因为大厅中央站着一个女孩,她正在施法——只听描述,这没什么特别的。可她所用的施法方式与女术士记忆中的任何一种都截然不同,她既没有像德鲁伊们一样呼唤逝去的野兽之魂,将它们在自己身上重塑。也没有像术士们一样摄取周围的混沌能量借以镇压施法。
她是直接调取了那些能量。往日在女术士手里暴躁不安,随时都可能反噬她的能量在那个女孩手里听话的宛若宠物。指哪打哪,她来这儿不过短短五分钟,便已看见女孩施了三个不同的法术。各个都令她难以理解。
“你...我,她,这是,这是什么?”她结巴着,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所看见的事物。不能责怪她什么,毕竟人们在看见自己所无法理解的事物时,只有两种表现。其一是发疯,其二则是像她这样,努力试着搞清楚。
何慎言看着女孩施放出来的那几个防护性法术,并未回答女术士的问题。而是高声说道:“安德莉娅!你今天的牛奶喝了吗?”
安德莉娅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在看见美貌的如同神明的女术士时眼神黯淡了一下。她说道:“没、没有,老师。还没有喝。”
“你最好先把牛奶喝了再来施法。你的体质太弱了,承受不了太多魔力的流通,先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才是第一位。魔法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你需要强健的身体去攀登。”法师的轻声细语让一旁的女术士更加惊讶了。
在她的记忆中,她学习法术的地方人人尔虞我诈,老师们巴不得学徒给他们打一辈子下手,往往要付出很多代价才能学到一些东西。
至于像他这样关心学生身体状况的?基本没有。
而这个女孩的面容并不出色,基本可以杜绝他在某方面的心思。女术士眯起眼睛,她开始谋划起一些事情。就在她心中升起这些年头的下一秒,法师便转头看了看她。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他对女孩做了个手势:“现在上楼去练习吧,你房间桌子从左往右数的第二个抽屉里有我为你准备的一份礼物。”
她点点头,很快就跑上了楼。何慎言伸手招来两把椅子。他坐在左边,示意女术士在他右边坐下。
等她落座后,何慎言说道:“感谢你愿意告诉我那些知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做何慎言,是个法师。并不是你印象中的那种。”
精灵用她的语言回答轻声细语,音调婉转而多变,如同一首歌谣:“伊妮德·安·葛琳娜。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通用语名字,法兰茜丝卡·芬达贝。”
她在说完自己的名字后,刻意地停顿了一下,想从法师的脸上看到一些惊讶的神情。但她失败了,这个神秘的男人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甚至不为她的美貌而动心。要知道,她被称作世界上最美丽的女性已经有很多年了,而她的美貌也让她在与男人们交谈时能占到很多便宜。
但对他不起作用,他就像是块石头,沉默地坐在那里,活似一座雕像。
“你好,女士。你有两个名字,我要用哪一个来称呼你呢?”
精灵仍不死心,她放松身体,仰躺在椅子上,让自己对男人们来说充满吸引力的身体曲线完全展露,这是她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但她发现自己做起来竟然也很得心应手。精灵用一种慵懒而诱惑的语调说:“随你喜欢...我的大人。”
她那充满精灵口音的通用语刻意在大人二字上加重了语调。
法师再一次令她失望:“虽然我很欣赏你的美丽,但是,女士。我必须要有一个称呼,否则我只能管你叫精灵了,那样很没礼貌。我相信你也不会喜欢的。”
“你是块石头吗?...算了,当我没说。”她坐起身来,摆出优雅的坐姿,与她的身份相符:“叫我法兰茜丝卡就可以,那么,你还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呢?”
“很多,比如,你的种族是怎样穿越世界的?又比如,上古之血的传承者,神秘的吉薇艾儿──带来春天与复活的燕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他的问题让法兰茜丝卡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很少有人知道,精灵们(他们自称为艾恩·希迪),也并非是这世界的原住民。他们只是比人类来得早很多而已。就算在精灵族中,这也是个秘密。更别提后者了,但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从哪知道的?”
“请原谅,从你的脑子里。”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何慎言必须承认,看这样一位美人生气也是很有趣的。但法兰茜丝卡很明显不只是感到愤怒,深深地无力感与耻辱将她的表情变得扭曲,她露出牙齿,由于没有犬齿显得没什么威慑力:“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22.随意翻看他人的记忆是要挨骂的(4/5)
“全部,法兰茜丝卡女士。全部。包括你是何时出生的,你的童年,你在术士兄弟会里的那个核心组织,天赋与技艺里的经历。不得不说,这是个好名字。”
他平静的语气似乎完全没把法兰茜丝卡当一回事,这让她的呼吸急促了许多,甚至就连脸色都因为过度愤怒而变为了苍白。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既然你已经看完了我所有的记忆。何必还来问我呢?”
何慎言点了点头:“是的,但我并非出自本意。”
“你!”她站起身来,语调尖锐,但她美丽的声音依旧让这怒骂显得像是歌曲:“你看了我的记忆!随意进入他人大脑的窃贼!而你还说这并非出自你的本意?!无耻!你们这些低劣的无毛猴子!原始人!野蛮!”
法师无动于衷,欣然接受了她的辱骂。因为他知道,这种行为本身就值得被骂,若非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但瑟雅尼给他的消息的确如此,事关燕子的下落,他不得不这么做。因此被骂几句也没什么。
“请冷静下来,法兰茜丝卡女士。你介意我给你一些补偿吗?”
她再次变了脸,先前的愤怒与耻辱一扫而空,换上另外一幅楚楚可怜的表情,甚至连声音都再次变得婉转了起来:“好的。”
法师有些无奈地笑了,他发现自己虽然不喜欢这种人,可看着他们在你面前上演变脸的艺术还挺好玩的。他笑过后,淡淡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你的魔法。”她的回答毫不犹豫,干脆而利落。仿佛早就想好了一般。
“可以。”
但何慎言的回答是如此干脆。甚至有些让她怀疑起自己的要求有些低了。法师像是察觉到她的想法似的,随口说道:“啊,不必担心我会在这点上做文章。我会教授你两种施法方式,一种来自于我本身,另外一种则来自我的一些其他世界的朋友。你可以挑一种学,反正经过我的改良,二者殊途同归。”
“这些方法对我来说没什么价值,你要是想学就学吧。你甚至可以将它们交给其他人,虽然我觉得你并不会这么做。说实在的,我很期待你学会后能做到什么程度,女士。”他无所谓地笑了笑,随手扔出一团光球。法兰茜丝卡视若珍宝地接过。
她不需要问怎么使用——如果她真的问了,那她就是比猪都不如的蠢货了。这魔力光球的使用方式显而易见,只需吃掉就行了。正当她张开嘴,准备吞下那足有拳头大小的光团之时,法师面色古怪地叫停了她:“你在干什么?”
法兰茜丝卡停下动作,表情茫然。
“恕我直言...哈,这可不是用来吃的。”他的笑声在精灵听来有些刺耳。法师站起身,走到法兰茜丝卡身旁,握住她的右手,一点点魔力穿过她的手臂,捏碎了那光球。
在何慎言看来,光球被捏碎后,法兰茜丝卡便伸直了身体。她甚至踢掉了脚上的鞋,露出光滑的脚。女人爱美看来是天性,就连她这样身份高贵的精灵亦不能免俗,在脚趾上涂上了黑色的指甲油。平心而论,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很美丽,就连脚也是如此。
法师移开目光,他不想趁人之危,那样多少有些没品。法兰茜丝卡的紧闭的双眼中有白光透过眼皮照射了出来,女术士的身体一阵颤抖,她身上的毛孔中绽放出柔和的白光,将她体内的骨骼与血管全部照亮。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段时间,至少,法兰茜丝卡醒来时,法师已经消失了。
她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面前的桌子上坐着那个被称作安德莉娅的女孩,她正抱着一本书在看。见她醒来,安德莉娅说道:“老师说你醒了就可以自己走了,他在门口设置了一个传送门。你打开就能回到你的店里。”
“如果我不离开呢?”法兰茜丝卡说道,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可怕。
安德莉娅抬起头,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和她的老师有几分相似,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温水凭空而起,飞到了女精灵的手里。她说道:“你也可以在这留一段时间。老师猜到你会这么说,他说,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我?问你?”法兰茜丝卡喝完手里的水,她发出一声大笑。安德莉娅对此不为所动,她淡淡地说:“是的,问我。女士。比如这样。”
她点了点桌上的那杯牛奶,将其变为面包,随后又将面包变为一个白色的餐盘。
法兰茜丝卡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德莉娅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老师说你能承受,才把那么多知识都一次性传到了你的脑子里。不像我,我还得慢慢学。但你怎么完全没有他说的那种天赋呢?自己去看吧,就在《魔法理论》的第二章节第三个小节,变形术的运用里。”
被自己年纪小上几百年的人类幼崽如此鄙视,对其他精灵来说可能是奇耻大辱。但法兰茜丝卡不同,她很快就摆正了心态。以一种同等甚至放低姿态的态度来面对女孩:“多谢你的指点。”
她闭上眼,开始翻阅法师传授给她的那些知识。越看她就越心惊,不论是施法方式还是法术的数量,这些知识随便外露一点都可能让那些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们像是疯狗一样争抢。而这些知识却被那个男人像垃圾一样扔进了自己的脑子里,他甚至完全不在乎。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影响吗?不,法兰茜丝卡没那么天真,她知道,这肯定是一个变相的警告,包括他之前说的不在乎自己将法术外传的话也是如此。莫名其妙陷入奇怪思维的女精灵压根没发现自己走入了一个思维的误区,而安德莉娅则颇感无趣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