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202章

“苏扉大人，正所谓‘千里送装备，礼轻情意重’，虽然德莉莎大人未经您的同意就开着战舰擅自闯入三岛的领地，但还是希望您能看在她不远千里将犹大本体送还给您的份儿上，至少让德莉莎大人……”

丽塔当然知道苏扉不可能被她牵强的说辞打动，所以她也不求苏扉真的心软，只求为离开的两人多争取一点时间……

“话说的不错，但这并不是我手下留情的理由。”

苏扉的答案一如丽塔所预想的那般冷漠，不过没关系，多拖延一秒也是拖延……

丽塔如此想到。

她的算盘打的‘啪啪’响，但犹大动手的速度却远比她想象的要快——

只听得‘唰啦’一声轻响，两道淡金色的幻影从丽塔面前闪过，那速度快的甚至连身为S级女武神的丽塔都根本反应不过来。

苏扉同样看不清锁链的轨迹，但他是犹大的主人，所以他‘知道’，那两条淡金色的锁链一瞬间就刺穿了丽塔之前制造的冰面。

类似于雷达一样的探测波动以锁链的尖端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很快就发现了潜藏在冰面下方的两个生命体。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个生命体给苏扉的感觉就像是油尽灯枯的三岛武士一样，已经模糊了人类与崩坏的界限，隐隐有种被崩坏吞噬的浑浊，另一位则更夸张，从她身上‘嗅’到的‘人味儿’已经淡到几乎没有了，简直就像是人形的崩坏兽。

“嚓啦——”

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中，苏扉身下的冰面破碎，两条淡金色的锁链拖着‘猎物’从浮冰的海面一跃而起，那样子像极了正在收杆的渔人。

冰冷的水雾模糊了‘猎物’的身影，直到犹大将两只逃跑的小老鼠拎到苏扉面前，他才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孩子……最多才12岁吧？”苏扉的语气渐渐严肃了起来，“天命已经丧心病狂到连这种小孩子都不放过的地步了吗？”

白发女孩儿身上的崩坏的味道之浓，简直让苏扉怀疑那根本就不是女武神而是人形的崩坏兽，从那头与琪亚娜和卡莲一模一样的纯白长发上也能看出，这大概就是犹大口中的‘曾经的使用者’了。

天命和三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人体实验这方面两家不过半斤八两，但三岛却绝不会对小孩子出手，更不会强迫孩子踏上战场——就算从最冷血最无情的角度来看，让心智和体力都尚未成熟的孩子走上战场，也是一种对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

“……”

丽塔一时语塞，无言的看着苏扉。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到底该不该告诉苏扉，这个看起来‘最多只有12岁’的‘小孩子’的实际年龄其实已经四十二了，是名副其实的‘大妈级’角色……

正在这时，另一名让苏扉有些眼熟的红发御姐幽幽醒来：

“我的……腰啊……”

她一开口，苏扉的眉头便不由得一跳。

“这声音……你是无量塔姬子？”

第五十一章.一支舞的缘分

如果要用几个字来简单的描述一下白羽苏扉和无量塔姬子之间的关系，那‘熟悉的陌生人’这个矛盾的词应该再合适不过了。

是的没错，苏扉的确认识姬子，两人的相识甚至能追溯到两三年前，那时候苏扉身边还没有琪亚娜，OL装美女蒂法也只还在暗地里默默的守护着自己的小少爷。

然而，苏扉所认识的却不是身为天命女武神的无量塔姬子，而是作为‘瓦尔基里投资有限公司理事长’的无量塔姬子——

之前已经说过，就算是在所有的天命支部里，极东支部也是最特殊的一个，这不仅仅只是因为极东支部的部长是天命明面上仅有三名的S级女武神兼神之键使用者，更因为极东支部致力于培养作为人而存在的女武神。

天命对女武神的态度与战斗工具无异，而对某些高层来说，这些外貌与人类无异的女武神甚至比单纯的机械工具更麻烦，因为他们不得不将大量的人力和其他资源投入到对女武神的‘保养’和‘维护’上。

至于从‘性’方面来考虑……抱歉，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对被崩坏污染的血脉可没有一点‘性’趣。

除了高层的歧视外，另一个让天命的绝大多数‘量产型’女武神不被视作‘人类’的原因，便是极高程度的战争压力。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个世界依旧贯彻着爱与和平的正义，人们的生活富足安祥，就像平静的水面一样，偶有波澜泛起，却无一丝风浪。

然而，其下涌动的暗流，这些沉溺于虚幻的和平的普通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就像二战之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战’那样，这个世界在天命、逆熵和三岛的压迫下呈现出一种‘全面冷战、局部热战’的纠葛状态，其中又以三岛与天命之间的对立最为尖锐。

现在归属于苏芳的特务行动组织Syndicat，便是为了让三岛在局部热战中占据优势而设立的，这个组织不断在天命控制的辖区内煽风点火，不止依靠武力强迫那些处于边缘地带的天命协约国撕毁条约，她们更擅长的是直接点燃民众心里对沦为天命傀儡的统治当局的怒火，以此为跳板将这些协约国从天命的掌控中剥离……

为了对抗三岛的策反行动，在来自高层的强硬命令下，原本应该守护人类、对抗崩坏的女武神，不得不将屠刀指向了‘无辜’的民众。

无数女武神都因此而对自己的信仰产生质疑，而这也让天命对女武神们的态度越发冷漠，甚至一度打算只将她们当作纯粹的战争工具而非活生生的人类，丽塔和幽兰黛尔的不灭之刃小队便是这种思想的终极产物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天命最高领导者孙女的德丽莎，却秉承着故友的遗志，一心想要培养出‘作为人类而生的女武神’。

圣芙蕾雅学院就这样成立了，不过，它的存在比起单纯的女武神育成机构，其实更接近冷战时期美苏互设的大使馆。

学院的学生大多来自其他国家的崩坏重灾区，圣芙蕾雅学院包容了这些在崩坏的铁蹄下失去了亲人、家庭，本身资质又不足以吸引三岛和天命这两大超级势力注意的可怜孩子。

顺便一提，德丽莎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看起来毕竟还是太幼齿了，所以更多时候，还是由相对来说更加成熟的姬子出现在公众场合。

从瓦尔基里投资有限公司的理事长，到千羽学院的教导主任……

后者与苏扉的生活没什么交集，但身为三岛下一任家主的苏扉却经常在各种交际宴会上，遇到以瓦尔基里投资有限公司理事长的身份出席宴会的姬子。

不过，苏扉记忆里的姬子从来都是性感的晚礼服或者妖娆妩媚的高叉旗袍，仿佛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透露着一股诱人的香甜，好便掐一下就能溢出水来似的，谈工作时的姬子则用一身性感的OL装完美诠释了‘制·服诱惑’这四个字的真意。

然而，身穿女武神装甲的姬子……

别说见了，苏扉之前根本就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原来如此，所以当时才没有人愿意主动邀你跳一支舞吗？”

苏扉一挑眉，心里一个纠结许久的问题突然解开。

无论颜值身材，名为无量塔姬子的女性都是毫无疑问的最高级，但面对这样一名超级大美女，舞会上的绅士们却大多采取了对其视而不见的态度，只有不忍心见客人尴尬的苏扉上前主动邀舞——对于主人家来说，这是一种应有的礼仪与风度。

当时的苏扉还不懂，为什么这个腰细腿长身材好到爆炸的女神级人物会被其他客人冷落，但现在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舞会上的其他人大概是活腻了才会当着未来Boss的面去撩拨天命的人吧？那根本就不是试着去摘带刺的玫瑰，而是主动把自己的脑袋往断头台上放啊！

那一支舞结下的缘分，让苏扉记住了这个妖娆艳丽如蔷薇般的女人，在今后的工作中，姬子与外貌成正比的工作能力也让苏扉颇为欣赏。

虽然年龄差距有点点大（咳咳！），但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苏扉也算是亲眼目睹了姬子从‘堕落’到清醒的见证者之一，平时偶尔也会约出来喝喝酒听听姬子吐苦水什么的。

拜其所赐，苏扉对‘恨嫁’这个词有了非常非常深刻的理解……

只不过，像现在这样以敌人的身份面对面，却是苏扉之前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呃……如果我现在说声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姬子？”

“如果你愿意放我们走的话……”姬子疲惫的声音从被海水濡湿的长发底下传来，“我就……原谅你……”

苏扉只是觉得这一次重逢很有趣而已，但姬子的心情却很是复杂。

如果她早知道这次行动的目标，那个散发着无尽威压的‘Unkonw’会是自己的老熟人的话，至少那一炮，姬子绝对不会开的如此果断。

但现在……

“唉……”

姬子幽幽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偏偏是落在你手里了呢，我的小王子？

花零的话：两三年前的姬子，你们可以视作崩3漫画开篇的那个姬子，嗯（点头

第五十二章.蔷薇般的女人（4K6大章，求推荐求收藏）

为什么偏偏落在了你的手上呢，我的小王子？

姬子在心里幽幽一叹。

‘放·浪形骸’这个词说起来难听，但也确实是三年前的姬子的真实写照。

那时的她才刚晋升A级女武神，距离正式就任休伯利安号浮空战舰舰长没多久。

（2014年姬子27岁，考虑到她21岁失去家人，22岁加入天命并接受女武神改造手术的人生经历，以及姬子远逊于其他女武神的崩坏能适应性，这个时间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对于一个从加入天命的第一天起就被‘无法成为合格的女武神’、‘资质太差，对她来说，接受女武神改造手术和送死没什么区别’等闲言碎语纠缠的‘非适格者’来说，A级女武神的头衔无疑是给了所有说闲话的人一个狠狠的巴掌。

五年的时间，从一个不被任何人看好的‘非适格者’到A级女武神与休伯利安号浮空战舰的舰长，姬子的经历堪称‘传奇’，在A级以下的女武神眼中更是如此。

无数和姬子同样资质不佳的女武神以她为榜样，她们坚信自己只要努力就能和姬子一样走上人生巅峰，可‘传奇’背后的苦楚，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姬子本身的崩坏适应性就不是很好，接受女武神改造手术的时间与其他女武神相比更是晚了近十年，她能在短短五年时间里实现从非适格者到A级女武神的转变，靠的是燃烧自己的生命。

很多人都会把‘愿用十年换X单X宝XXXXX’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对于尚且年少的他们来说，‘区区十年’确实‘不值一提’，更何况，这难道不仅仅只是一句玩笑吗？

然而……

当随口一说的玩笑变成‘现实’，当真正有人为了一时的力量而无数次付出自己的‘寿生命’，等待着她的，又会是什么？

曾经的姬子意识不到，她天真的认为，只要挺过手术时非人的痛苦与折磨就能破茧成蝶，所谓的‘透支生命力’不过只是一个噱头罢了，动画里的主人公天天开着需要燃烧生命的机体与敌人战斗，但也没看他们英年早逝不是吗？

姬子并不把研究人员的话放在心上，但在正式就任休伯利安号舰长的那一天，命运却通过天命后勤部副部长的口，给姬子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你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三年了。

那个脸色灰白的白大褂推了推眼镜，冷冷的说道。

——与其说你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A级女武神，倒不如说这个‘A级’的名号是你依靠各种改造手术强行堆起来的。单纯从战斗力的角度来说，你的确和其他A级女武神没有太大差距，甚至有可能更强，但作为‘强大’的代价，你的生命已经被透支的一干二净。

——或许你会觉得这很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如此，留给你的时间最多还有三年，如果你能稍微克制一下战斗的频率，而且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能延长到四年甚至五年，但这，也就是你的‘极限’了。

——认清现实吧，A级女武神无量塔姬子，你的‘终点’已经近在咫尺了！

眼镜难冷漠的话语，让姬子如遭雷击。

她当然不愿意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可夜晚从身体各出涌现出的令人难以忍受的虚弱与疲乏却逼着姬子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的话，是真的……

姬子的心，因此而坠入万丈深渊……

在她的面前已经只剩下了漆黑的绝望，再没有一丝希望的光芒。

曾经恪守的戒律被她当作垃圾一样的丢在角落，酗酒、暴食、将男人当作自己的玩物，觉得有趣就稍微赏点福利，觉得无聊了就一脚踢开，像是高高在上的黑暗女王……

反正我都快死了，难道还不允许我在临死之前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吗？

心里一片灰暗的姬子如此想到。

糜烂的生活，由此揭开序幕。

或许心中依旧记着‘那个男人’的姬子始终无法踏出最后那一步，但她的所作所为在大多数人眼中，却完全配得上‘放·浪形骸’这个词。

她整夜整夜的流连于各种夜店、酒吧，在舞会上也从来是来者不拒，每一次舞会结束后，都能听到无数关于姬子的桃色传言，就好像她跟参加舞会的所有男士都有一腿似的。

直到那一天、那一夜，喝的烂醉的姬子浑浑噩噩的被人搀向黑色的豪华轿车时，一名白衣黑裤的小小少年却不知何时出现在车前。

看着被某路人搂在怀里的姬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一开始我就不该邀请你跳舞来着……”

他挠了挠打理的整整齐齐的黑发，低声碎碎念着。

这个‘好运’的路人大抵也是喝高了，否则他一定不会忘记‘前辈们’的告诫，更不会认不出白衬衫上那枚淡金色的片羽——取材自第八神之键·羽渡尘的片羽徽记是三岛的象征，而这优雅华贵的淡金色，则意味着片羽主人的身份在三岛的地位仅次于三岛一美和风间仁这两位实际上与明面上的极东统治者……

如果这个路人没有被酒气冲昏了头脑，如果他不是第一次被前辈提携着参加这种档次的晚宴，那他一定不会用那张被与欲望扭曲的臭嘴对少年说：

“哪里来的不知所谓的小鬼？赶紧滚开！别耽误我干……嗝儿~干正事！”

“没救了。”少年摇摇头，对身边的量产型黑西装们使了个眼色。

下一个瞬间，这个对自己在死亡的钢丝上跳舞的事实一无所觉的路人，字面意义上的消失在了他引以为豪的高级轿车前……

少年上前一步，轻巧的接住了被重力俘获的姬子。

温香软玉落满怀，成熟女人的妖娆艳丽远非青涩的少女所能比拟，但少年眼中却没有一丝杂念。

不仅如此，在姬子有意无意的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时，少年还皱了皱眉，一脸不悦的说道：

“好臭——”

听到他的话，姬子一个不留神，居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其实根本就没醉，刚才那副烂醉如泥的样子固然有酒精的影响，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她觉得……很有趣。

当然，凡事都该有个度，姬子觉得这种被人当做酒吧站街女的经验很有趣，但她可不认为将自己的清白交给这样一个渣滓是个好选择，无量塔姬子就是再堕落、再放荡，也不会委身于这种败类。

姬子心里盘算的清清楚楚，她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在不让自己被占太多便宜的情况下撩拨起那个男人的欲望，然后将他在兴致最浓的那一刻一脚踢开……那时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姬子想亲眼看看。

然而，这个在舞会上率先向她邀舞的小正太，却让姬子的盘算竹篮打回水一场空。

不过没关系，跟那些社会渣滓比起来，果然还是白嫩嫩的小正太更有趣不是吗？姬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欣赏他被自己调戏的面红耳赤的可爱样子了。

作为补偿……收下他的初吻，应该不错吧？

如此想着的姬子，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恶趣味的弧度。

姬子心里已经将故事都编排好了，可少年却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明明今天姬子特意选择了一身妖娆艳丽的晚礼服，将傲人的身材完全凸显出来，投入少年怀中的时候，身体之间的摩擦也让她的呼吸微微急促，可那名少年却淡然的不可思议。

好臭……这是在说我吗？

姬子轻轻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