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331章

所以说……

其实是我一离开丽塔就会变笨吗？

幽兰黛尔心里已经有些自我怀疑的倾向了，然而苏笙并不能Get到这些有趣的烦恼，他只是在期待幽兰黛尔的行动而已。

如果能把幽兰黛尔直接逼到自己这一方来，自然大功一件，但就算不能，苏笙也相当期待幽兰黛尔之后的选择。

或许，这就是稳赚不亏吧？

不过，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幽兰黛尔最终做出的选择，却让苏笙在意外之余，又有种‘果然如此啊’的感觉——

“‘I’号……就拜托给你了，苏笙，请务必要看好她……无论是什么意义上的。”

幽兰黛尔并没有特意强调什么，或许是因为自暴自弃，或许是因为她觉得苏笙肯定可以理解自己这么说的真是理由……

无论原因究竟是什么，苏笙除了点头之外也实在找不出第二种应对措施。

“嗯，就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I’号……话说，真的没有其他名字了吗？”

看着自己身边沉默不语的‘I’号，苏笙还是没忍住问道。

这一次到不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人设更加丰满，也是因为苏笙自己不想继续用冷冰冰的代号了。

会变成这样的原因自然不是苏笙突然觉醒了圣母心肠、慈悲为怀，而是因为这些魂钢机器人和自己的女友实在是太像了……

在看到那双无机质的眸子之前，苏笙还能假装自己不在意，但从‘I’号睁开眼的那那一刻起，苏笙的心便动摇了。

他不会傻到把女友和魂钢机器人混为一谈的地步，可极度相似的脸型、瞳色、发型（现在的琪亚娜已经因为某人的喜好而渐渐放弃了原本的发型，开始向过去的自己靠拢）甚至安静时的眸子，都让苏笙很难不联想起自己远在极东的女友和家人。

要是女友一直保持着初见时的元气满满倒还好说，但正因为她也有独自一人忧伤的时候，所以苏笙才更容易因此而产生一种古怪的情绪……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把这些魂钢机器人当成了自己的小姨子似的！

对苏笙来说，这也算是一种传统艺能了，他和远在天命的某位正牌大小姐之所以关系那么好，不还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吗？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这‘姐妹俩’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但实际上，她们的关系其实意外的很好……特别是那位真正的大小姐，尽管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妹妹’抢走了她的身份和名字，可她对‘妹妹’的感情却是复杂多过仇恨、嫉妒。

倒是那个不当人的死鬼老爹一直被她恨在心里，甚至差点儿上演了一出父慈女孝的好戏……咳咳！

总而言之，在苏笙一不小心将她们代入到自己的小姨子的身份后，冷冰冰的代号就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了。

“那你觉得怎么称呼比较好？”幽兰黛尔随口问道：“第一分队的女武神总共有七名，挨个想起名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觉得，能比‘I’号、‘II’号更有人情味儿就行。”

“这个问题就交给你了，我期待你的答案——前提是，不能太敷衍！要是‘一一’、‘二二’这样的‘名字’的话还是免了吧！”

‘一一’不挺好的吗？

苏笙心里腹诽，他上辈子当客服的时候就认识一个花名‘一一’的二线老员工，当时也没觉得有多敷衍。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口气给七个人取上‘不那么敷衍’的名字也确实挺难的，就是‘七’这个数字……

一抹樱色的倩影闪过，苏笙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要不干脆还是用数字命名法算了？

只是从‘I’号、‘II’号变成‘一重樱’、‘二重樱’什么的……听倒是听好听，就是名字和长相不太相符。

正当苏笙苦恼着的时候，被他搀着的‘I’号却突然说道：

“……Teresa。”

“嗯？”

“什么？”

苏笙和幽兰黛尔同时愣了一下——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两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I’号在说话。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两人很快就察觉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I’……不，‘Teresa’——”苏笙试探着问道：“这是你的名字？”

“Teresa……Ivanov……”冷清如水的女武神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淡然与平静，轻轻说道：“过去的……名字……成为……不灭之刃……以前……的……”

特蕾莎·伊万诺夫，这是我成为不灭之刃的女武神之前的名字——苏笙是这么理解这句话的。

他和幽兰黛尔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惊讶。

幽兰黛尔已经大概给苏笙介绍过不灭之刃的女武神都是什么情况了——底层的‘士兵’和普通女武神相比只是实力稍微强一点而已，并没有太多不同之处，但这些‘编号女武神’却不一样。

苏笙在临行前问过某大龄未婚‘少女’，得到的答案是，‘不灭之刃的女武神接受的改造手术次数是我的十倍以上，她们的骨骼和器官几乎全部都被替换成了机械和金属……从生物的角度来看，这些人已经不能在算是人类了’——

经受了如此恐怖的人体改造，再加上本身极其优秀的作战能力，要说奥托没有对这些女武神的思维下狠手，苏笙是不信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

这些不灭之刃的魂钢机器人几乎是没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听从命令’和‘执行命令’组成了她们‘生活’的全部。

然而，在被改造成纯粹的战斗工具之前，她们也曾拥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改造手术后，她们被迫放弃了那一切而已……

然而，如果真的‘放弃了过去的一切’，那‘I’号……不，那‘特蕾莎·伊万诺夫’又怎么会记起自己的‘名字’呢？

花零的话：特蕾莎的人设请参考Iron Saga……也就是胖虎的《机动战姬》的特蕾莎，我一直挺喜欢这个妹子的。

第七十五章.失去的名字，追上来的过去（下）

是系统混乱导致的异常，还是人性光辉的闪烁？

无论答案是哪个，苏笙都相当相当的期待。

在‘找回’了特蕾莎·伊万诺夫这个毛子味儿十足的名字后，原本和机器人一样的‘I’号莫名给人一种‘活了’的感觉，就好像是冰冷的钢铁被赋予了生命力一样。

苏笙也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反正他是突然觉得‘I’号……不，是‘特蕾莎’给人的感觉突然间就不一样了。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身材还是那个身材，但苏笙眼中的特蕾莎已经和其他的魂钢机器人完全区分了出来。

苏笙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因为远在天命的那位大小姐也是这样。

第一次看到她时还差点儿弄混，但后来慢慢就好了。

随着‘绮凛’这个当时纯开玩笑起的名字变成‘真名’，两人更是几乎彻底割裂开来。

到现在，就算她和自家女朋友站在一起，苏笙也不可能混淆。

某律者更是不用多说，她从头到脚除了瞳色外就没一点不一样的，但苏笙就是能一眼认出谁是谁。

原本的‘I’号也有种扔不灭之刃堆里后看不出来谁是谁的意思，可现在，苏笙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分清谁是谁。

或许，这就是‘名字’的力量吧？

都说‘名字’能代表一个人至少百分之三十的存在，现在看来，这句话还真不是瞎说的……

“特蕾莎·伊万诺夫……很好听的名字呢，以后可以叫你‘伊万诺夫小姐’吗？”

“特蕾莎……就……可以……了……”

特蕾莎断断续续的说道，尽管她的眼中依旧缺少光彩，声音也仿佛游走在崩坏边缘的机器一样，顿挫感十分严重，但就是莫名其妙的给人以‘生命’的感觉。

如果说之前的特蕾莎是‘披着人皮的机器人’的话，那现在的就只是单纯的‘三无’而已……至少苏笙是这么觉得的。

“特蕾莎，你是怎么想起这个名字的？”

幽兰黛尔从善如流，特蕾莎则在短暂的沉默后，缓缓说道：

“情感……制御系统……损坏……资料‘黑盒’……破损……数据……外流……情感波动值……错误……0.03……”

“还是因为系统紊乱吗？”

苏笙有些遗憾的说道。

作为一名写手，他最期待的自然是‘人性光辉的觉醒’之类的王道剧情，但现在看来，只是因为特蕾莎的动力系统紊乱而导致情感制御模块暂时损坏罢了……

之所以能回想起自己的名字，也只是因为用来封存记忆的‘黑盒’陷入故障，导致原本被隔离的‘数据资料’外流而已。

这个原因足够正常且正确，但还是少了几分超现实主义的浪漫。

写手出身的苏笙不免有些可惜，倒是幽兰黛尔似乎轻轻松了口气的样子……想想也是，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救她们脱离苦海，可对现在的幽兰黛尔，‘奇迹的觉醒’似乎还是早了点儿。

不过，系统混乱造成的Bug和人性光辉的奇迹终究有所不同，虽然苏笙一直很期待特蕾莎的精彩表现，但事实证明，她似乎只是短暂的找回了一些过去的记忆而已……不，那甚至说不上是‘记忆’，用‘过去储存的视觉和听觉资料’来形容才更准确。

这么一想，特蕾莎给人的感觉似乎更像机器人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苏笙和特蕾莎跟上了沉默不语的幽兰黛尔的脚步，离开了长长的廊道……

……

当几人回到格纳库时，巴德尔的电已经充完了。

也不知道天命是不是用了‘XXX秒极速闪充’的黑科技，苏笙算了算他和幽兰黛尔离开的时间加起来也就十几二十分钟，原本还瘫痪在地的巴德尔就满血复活了，现在甚至还能在接通电源保持能源充足的情况给琥珀搭手拆舰……

等等？！

拆舰？

“琥珀，你……这是在干嘛？”

“把有用的东西都拆下来，”琥珀抬头，擦了把汗的同时，不咸不淡的说道：“虽然靠着巴德尔和运气险胜一招，但我不认为摩多手下都是废物……不尽快离开的话，我们肯定又会陷入包围。”

“所以……”苏笙环视四周，望了一圈儿被琥珀和巴德尔（白拎着第三圣遗物在附近放风）拆的七零八落的各种设备，欲言又止，“你这是打算把所有有价值的设备都拆下来，然后靠巴德尔扛着走？”

“你傻吗？”琥珀瞥了苏笙一眼，语气依旧平淡，可讽刺的味道却满到几乎溢出，“这是女武神的补给舰，上面自然有代步工具……虽然一次性坐这么多人和设备可能有点拥挤，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靠一双腿躲避追杀。”

“那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你能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就是最大的帮助了——琥珀是想这么说来着，但幽兰黛尔就在旁边，她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犹豫了好一会儿，琥珀指了指格纳库左边的另一扇机械门，淡淡的说道：

“真的想帮忙的话，就把女武神们的备用武装收集起来吧，虽然比不上‘黑渊之矛’和‘白花之铠’，但好歹也是五星级的武装，怎么都比赤手空拳来着强。”

“备用武装吗……OK，我晓得了~”

苏笙摆摆手，他是个识趣的人，既然琥珀摆明了看自己不爽，那他当然没必要一直缠着这家伙不放……他的热脸可不是用来贴琥珀的冷屁股的！

只可惜，尽管苏笙努力想要摆出一副‘微笑面对冷漠’的姿态，但他才刚走出几步

的停下了。

理由很简单——

“……琥珀，你确定我一个路人能打开军备库的门？”

不介意的话，陪我走一遭如何？

如果苏笙这句话真的从口中说出，那世界线在这一刻说不定会发生很有趣的变迁，然而在他说出口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特蕾莎突然悄无声息的从背后靠近，轻声说道：

“军备库……权限……特蕾莎……开启……”

花零的话：虽然黑彼岸双生的人很多，但本花还是觉得挺香的……强不强不重要，好看才是硬道理！

劫灭的凯文的登场也让本花松了口气， 至少不担心以后没有Boss可以打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现在就等一个MHY编剧怎么吹了，希望到时候别整的跟西琳一样以吃瘪为乐就好，我就这点儿期待。

第七十六章.三无、热血、暴力少女？

真的只是‘系统混乱’而已吗？

看着身边面色平静的白发女孩儿，苏笙心里充满了好奇。

如果自报家门还能用系统混乱造成的资料泄露来解释，那这一次超脱‘命令’范畴的‘自主行动’又该怎么说？

幽兰黛尔和琥珀之前已经科普过，不灭之刃的女武神因为缺少主观能动性，只有在接收到命令的情况下才会行动，但这一次却是特蕾莎主动请缨！

能有资格命令不灭之刃女武神的加起来也没几个，奥托不在，幽兰黛尔在用设备为其他昏迷的部下做复健，琥珀更是懒得搭理苏笙这个天降系，但特蕾莎却在没有收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主动提出可以帮苏笙开门……

“果然，这就是人性的光辉啊！”

苏笙感叹道。

回想起琥珀听到特蕾莎开口时那仿佛在深夜看午夜凶铃一般的表情，苏笙心里在感叹之余，也不免有些好笑。

天命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最信赖的秘书，冷硬如铁、锋锐如刀的魂钢机器人，居然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嗯……这也是因为苏笙没看到幽兰黛尔闪亮登场时琥珀脸上的表情，不然他对琥珀的印象肯定会产生极大程度的改变。

或许身为当事人的琥珀看不到，拼到快要虚脱的幽兰黛尔也没工夫在意，但实际上，在看到幽兰黛尔的那一瞬间，琥珀脸上的表情可是非常非常的精彩……

只可惜，苏笙是注定看不到这一幕了。

现在的他只能跟在特蕾莎后面，朝着补给舰的武器库走去。

至于琥珀？

她正忙着检查有没有第二个‘病人’呢！

对于苏笙和白来说，重新‘觉醒’自我人格的女武神越多，故事就越有趣，幽兰黛尔没他们这么坏心眼，但基本上也是属于支持派的，只有琥珀心里沉重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