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355章

苏笙耸耸肩，羽渡尘的力量太过霸道，而这种霸道的力量一旦被他人所得知，造成的结果自然也是灾难性的——这一点，《Bleach》和《Code Geass》已经为观众们展现的淋漓尽致了。

无论是镜花水月还是王之Geass，这种直接对他人的精神进行操控的力量永远都是最恐怖的，它们或许并不比时停和时删更无敌，但带来的恐怖感却还要在这两者之上。

苏笙终究还是个正常人，面对能够操控精神的羽渡尘，他也会有感到害怕的时候。

不过，如果羽渡尘的持有者是云尘的话……

最终，苏笙缓缓问道：

“——那么，你对幽兰黛尔使用过羽渡尘的力量吗，云尘？”

“？？？”

幽兰黛尔投来不解的目光，谁家的小偷会在偷完东西后炫耀一样的告诉原主啊，那不是找打吗？

虽然……他们好像打不过。

幽兰黛尔觉得苏笙问了个蠢问题，但云尘却认真的答道：

“截止到目前，我还没有对幽兰黛尔使用过羽渡尘的力量，因为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幽兰黛尔皱着眉，她发自真心的怀疑云尘这一番话里的真实性，“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钥匙’吗？”

“没错，你是重要的‘钥匙’，但你也是幽兰黛尔，”云尘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既然你是幽兰黛尔，那你迟早会走上这条路……你会为了自己的大义而献上力量，也会为了大义而将你的枪锋转向过去的‘引路人’，这是每一个你都会踏上的道路。”

“每一个……幽兰黛尔吗？”

“截止到目前为止的话，是的。”

“那如果‘这个’幽兰黛尔并没有按照你料想的那样行动呢？”

“如果‘这个’幽兰黛尔没有如我所料的行动，那又能怎么样呢？”云尘淡淡的说道：“无非只是换一个……罢了。”

“换一个……世界吗？”

苏笙低沉的问道。

他也是完整的听到了所有对话的，既然蓬莱寺九霄和世界蛇的身份已经明确，那云尘的目的似乎也不复杂……

说到底，她们都只是些想要拯救这个世界的‘好心人’啊，只是使用的方法各有不同罢了。

甚至可可利亚也好，奥托也罢，所有人的目的都是让这个世界更好，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实现自己的愿望，只是因为方法上的不同而产生冲突罢了，比如苏笙就没办法忍受奥托和可可利亚以他的恋人和未婚妻为祭品换取‘契机’的做法。

‘为了大义牺牲吧’的台词说起来是很帅，但又有谁能保证这种‘牺牲’就一定是值得的呢？

更何况，苏笙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能有更好的方法拯救世界，那又为什么非得去牺牲些什么不可？

不过现在看来，想要拯救世界的人似乎还挺多的。

三岛、逆熵、天命、世界蛇，再加上云尘……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了不起啊，”苏笙感叹道：“居然有这么多人忙里忙外的想要拯救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命格吗？”

花零的话：56抽白嫖政哥哥，爽到，因为没摸到虞的关系，兰陵王和项羽也省下来了，舒服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公主与五位骑士（新年快乐嗷！）

苏笙很难解释自己这句感叹中有多少是自嘲，又有多少是真正的羡慕。

这个世界就像是少女恋爱游戏的女主人公一样，帅气英俊的骑士们争先恐后的想要将她从黑暗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跨越无数轮回降临的骑士、为了拯救心爱之人不惜一切的骑士、想要拯救公主，但真正爱着的人却是公主的妹妹的骑士、将‘莽’字贯彻到底的热血骑士……

骑士这么多，公主却只有一位。

每个骑士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都认为只有将自己的方法贯彻到底才能拯救公主。

在这个过程中，骑士与骑士之间产生冲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万一他们失败了怎么办？’的担忧和‘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成功！’的自信，再加上过去的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让他们对彼此充满了不信任。

尽管志向都是好的，甚至可以说是‘正义之士’，但这种不信任却让他们根本不可能携手合作，而是把脑浆子都快打出来了。

特别是路走的越来越偏、性子越来越独的天命骑士和手段越来越丧心病狂的逆熵骑士，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人开始怀疑这些家伙到底是为了公主还是别有目的。

到了最近，就连之前一直很憨憨的三岛骑士也慢慢变得精明了起来。

三位骑士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才是正确的，每个人都担心其他人的做法会伤害到美丽纤细的公主，这其中还有一位想要给自己插上翅膀，独占公主姐妹花……

与这三位骑士比起来，第四位蛇之骑士和她背后的第五位云之骑士要更加诡秘，因为天命骑士、逆熵骑士和三岛骑士只有一位公主，但蛇之骑士和云之骑士却有无数为。

对她们来说，‘拯救公主’不过只是一种执念罢了，就像攻略游戏一样，拯救失败=这个存档失败，那么，只要重开一个存档不就好了？

‘这个公主’死掉了就死掉了，她们还有‘下一个公主’，就像那些可以无限存档的游戏……她们的每一次失败，都会拉近与成功之间的距离。

说到底，她们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这位公主’或者‘下一位公主’的生死，而是‘拯救公主’的结果。

只要有一个存档成功攻略，她们就可以按照攻略在接下来的无数个存档中做出相同的操作，这样一来，所有的公主不都能被拯救了吗？

多么美好的未来啊，美好的让只有一位公主的另外三位骑士都快要掉眼泪的地步……

苏笙心中莫名浮现出一种悲凉——

“你们之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吗？拿我们的世界当试验场，探索‘正确’的道路。”

“请把‘你们’改成‘世界蛇’。”云尘淡淡的说道：“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我和世界蛇并不是一路人。”

“可你们的所作所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幽兰黛尔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打开了虚数空间，指尖已经触碰到了黑渊白花的枪身……

不是幽兰黛尔看不清形势，而是有些东西的确无法妥协，就算关乎到生命也是如此。

同理心也好，共情也罢，幽兰黛尔有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对云尘和世界蛇感同身受，但作为生活在这个世界人，幽兰黛尔不可能对这种拿自己的世界当试验田的做法视若无睹。

“正直而高洁的骑士……果然，每一个世界的幽兰黛尔身上都有相似的品质。”

云尘轻声说道，她的话语里藏着一抹淡淡的欣赏。

“我很高兴看到你能依旧走在自己所坚持的正义的道路上，但手中的黑渊白花还是收起来吧，你是打不赢我的。”

这种事情，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幽兰黛尔没有不服气的这么说，因为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蓬莱撕九霄都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初出茅庐的她又怎么可能战而胜之？

归根结底，面对蓬莱撕九霄的时候幽兰黛尔和苏笙还能用陷阱坑她一波，但在战斗力差距太大的情况下，任何计谋都是没有意义的。

“更何况，我们也没有敌对的理由……我和世界蛇的人不同，我只是引领者和推动者，却不会代替这个世界作出选择。”

“我觉得‘引领’和‘推动’这两个词已经足够可疑了。”

幽兰黛尔握紧了手中的黑渊白花，圣青色的眸子幽深如渊。

她和蓬莱寺九霄一样，无法以视觉观测到云尘的存在，同时，幽兰黛尔也没办法通过将身边的空间尽数纳入掌控来强行分辨出云尘的位置，但她毕竟是切裂空间的圣剑的持有者，对空间本身的敏感性远远高于蓬莱寺九霄。

所以……

“看的到——”

幽兰黛尔举起枪，虚无的视界在她的面前重重叠叠、杂乱交错，却又在这一片纷乱中指明了正确的‘道路’。

“……不愧是圣剑·幽兰黛尔的契约者，居然能在主物质世界锁定到我的存在吗？如此遥远的距离，甚至已经超脱了‘遥远’这个词所能形容的范畴……了不起，”云尘的声音中，似乎有几分欣喜，“这样一来，计划成功的概率又变高了不少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字面意义上来理解就好——‘门’已经觉醒，那么‘钥匙’的质量越高，计划成功的概率自然也就是越大，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所以……到头来还是把我们的世界当做试验场吗？”

“把说过的事情再重复一遍，真的是一件非常无聊且没有效率的事情……世界蛇是世界蛇，蓬莱寺九霄是蓬莱寺九霄，我是我……说到底，就算是在所有‘旅者’当中，像世界蛇这样热衷于亲身干预每一个世界进程的还是少数中的少数。”

“那你又在做些什么？”

“观察——观察值得被培养的存在，然后将他培养成我所期待的样子……”

云尘意味深长的说道。

幽兰黛尔身边的苏笙轻轻打了个哆嗦，他又感受到那仿佛来自亿万光年之外的目光了。

花零的话：新年快乐┗|｀O′|┛ 嗷~~

今年的元旦礼物还行，虽然第二单毛都没出，但我第一单成功毕业了单S白露，还是舒服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当想做的事情与应该做的事情一致之时——

这个世界其实很单纯。

无论是世界本身，还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

并不是每一个世界都有无数错综复杂的离奇身世，也不是每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所作出的决定背后都饱含深意……

追求做一件事到底有没有意义这种事情本身就已经没有意义，久保带人当年为了耍帅而让乌尔奇奥拉说的话如今看起来虽说有些可笑，但也的确没必要去探究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背后的‘意义’。

因为想做，所以去做了，就是这么简单。

就算没办法得到什么，也不是阻止她这么做的理由……

幽兰黛尔很清楚，她根本不可能伤到云尘，她的举枪、她的敌视，对云尘这般强大的存在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

就算云尘显露出真身，幽兰黛尔大抵也没办法撼动到她分毫。

但那又怎么样呢？

‘做不到’，并不是‘不去做’的理由。

不是因为‘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做不做得到’之类的可笑的原因，单纯只是因为‘想要去做’而已。

是的，仅仅只是因为‘想要去做’就够了。

所以，幽兰黛尔举起了枪。

“明知是无意义的，却还要将枪指向我吗？”

遥远到甚至超脱了‘遥远’这个概念的某处，她轻轻叹息着。

“每个人对‘意义’的定义都不一样，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是怎么想的呢，云尘？”

苏笙缓缓走上前，带着几分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幽兰黛尔的手背上，和她一起握住了黑渊白花。

触手的是一片冰凉，有些恐惧，有些颤抖，却唯独没有后悔或犹豫。

他抬起头，看着不存在于此处的某处，微微一笑：

“更何况，如果做什么都要求‘意义’的话，那生活也未免太无趣了吧？”

“呵……这种有趣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

“那是因为你看的太少、听的也太少了啊，云尘。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而忘记倾听他人声音的话，你的路会越来越窄的。”

“倾听他人的声音……吗？这么说来，你们是要拒绝我的‘拯救’？”

“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当然要由自己来拯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苏笙微笑着说道。

他与若有所思的幽兰黛尔悄然对视，没有人出声，却有些奇妙的东西在目光交汇之处静静的流淌。

“无论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单纯出于善意，还是心里存在某种执念，说到底，这都是我们生活的世界啊，云尘……我们的世界，又怎么容得下‘外人’随便干涉呢？”

“所以呢？你们要把我和世界蛇驱逐出局、一个不留吗？”

云尘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有些欣赏，又有些惋惜。

她在欣赏什么，又在为什么而感到惋惜？

苏笙听不出来，他也不想继续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脑力，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听到了世界的声音——

当想要做到的事情和应该做到的事情一致时，全世界都会为你让开道路。

现在的苏笙还很弱，‘柱’级的存在不就是这样吗？秒杀下弦月和吃饭喝水一样轻松，被实力极强的上弦月秒杀同样和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有什么样的能力做什么事，无论是作为‘苏笙’还是‘白羽苏扉’都是如此。

他是不可能伤到云尘的，就算全力全开再加上Siren相助也是一样，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因为他是活生生的人而非动画主人公，既没有心想事成的能力，也没有编剧、导演和监督给他开外挂。

所以，这是身为‘白羽苏扉’的他就算拼尽全力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做不到’并不是‘不去做’的理由。

要问为什么的话……

“——仅仅，只是因为‘想要去做’啊！”

没有热血的高声呼喊，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咆哮，仅仅，只是用比平常稍微高一些的音量，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底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