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356章

幽兰黛尔惊讶的看着苏笙，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是能量的流动，不是空间的‘厚度’，不是黑渊白花的力量，而是某种更加奇妙的变化……没错，发生变化的并不是她所在的这个‘世界’，而是她‘自己’！

这个世界是唯物的而不是唯心的，这是天朝高中政治课本里的知识。

或许事实也的确如此吧，但很可惜，在当前这个‘世界’的存在因为以太的剧烈变化而变得无比薄弱、正在无限接近‘原初’的姿态的环境下，就算是单纯的思念，也足以在这个冰冷的物质世界绽放出耀眼的火花！

“这是，你的思念吗，苏笙？”

“嗯，”苏笙轻轻点点头，“很抱歉，比安卡，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办法帮你做到更多，只是作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这时候总该做些什么……那么，我的思念，有传达到吗？”

“……传达到了哦，谢谢你，苏笙。”

幽兰黛尔的嘴角，悄然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他人的思念、祈愿、意志……

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视界’无与伦比的清晰。

原本就算瞪到眼睛酸痛难耐都无法突破的世界的壁障，在这一刻却犹如禅意般被轻而易举的跨越。

鬼使神差的，幽兰黛尔轻轻说道：

“当想要做到的事情和应该做到的事情一致时，全世界都会为你让开道路……现在，所有的‘世界’都已经为我让开了道路啊，云尘。”

“……是吗？”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幽兰黛尔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

她和苏笙在这一刻产生了惊人的默契——明明两个人握枪的手法看起来十分别扭，但实际上却协调的犹如行云流水般自如。

没有高声呐喊，也没有夸张的积蓄力量，他们只是摆出了那个最简单的架势，然后，将这柄倾注着两人思念的骑枪，朝着不存在于此处的‘某处’刺了出去。

下一个瞬间，‘世界’破碎了——

花零的话：昨天写完这一章后心痒难耐，又把银河美少年拉出来看了一遍——果然，这东西虽然很羞耻，但作画也好，BGM也罢，全都是最顶级的，强烈安利最近没动画看的书友们去补一遍！

第一百二十九章.超越世界

就像是从万花筒中看到的一样，这个世界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破碎。

当然，这里的‘破碎’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破碎，幽兰黛尔手中的毕竟是黑渊白花而不是圣剑幽兰黛尔，直接‘破碎虚空’这种事情她是做不到的。

更何况，面对身处于无限世界交汇的量子之海的云尘，即便是圣剑幽兰黛尔也不可能跨越如此之远的距离。

但是，如果是黑渊白花的话，幽兰黛尔觉得能做到。

尽管她入手黑渊白花的时间要比圣剑幽兰黛尔晚上许多，黑渊白花里也没有一个叫做‘小幽’的剑灵成为她的同伴，可黑渊白花是不一样的。

这种‘不一样’并非来自于客观条件——比如打造黑渊白和幽兰黛尔的素材，又或者锻造它们的工艺，而是来源于人心的主观判定。

听起来很可笑不是吗？因为这就好像是在强调唯心主义当真能取代唯物主义一样，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黑渊白花并没有被赋予切裂空间的权能，它的凋零之力也无法对空间和世界本身生效，可如果幽兰黛尔‘认为’它‘应该’有这样的力量呢？

说到底，虽然圣剑幽兰黛尔是毋庸置疑的大前辈，幽兰黛尔更多使用的还是黑渊白花。

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战斗中，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拿出的武器，永远都是黑渊白花。

武器品质上的差距，以‘常识’的角度是难以变更的，但现在所处的情景，恰好是‘非常识’的状态。

由蓬莱寺九霄率先发起的以太持有者之间的战斗，已经导致世界的存在变得极为薄弱——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回归了天地初开前的混沌一样。

正因为是‘什么都没有的混沌’，所以才能孕育出‘什么都有可能诞生的可能性’。

没错，这是绝无仅有的‘奇迹中的奇迹’，只依靠人类的思念便能改变世界！

苏笙的思念赋予了幽兰黛尔比现在更加强大的力量，幽兰黛尔的思念则给予了这一枪超脱一切的‘可能性’！

在黑渊白花的枪锋之下，‘世界’犹如镜花水月般破碎了——

重重叠叠的世界的壁障在这一瞬间消于无形，幽兰黛尔和苏笙手中的黑渊白花存在于此处，却又到达了遥远的‘彼方’——那是云尘所在的无限世界交汇的中心，名为‘量子之海’的

无存之地！

“不可能……居然真的达到了？”

云尘的声音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条件反射般挡在身前的右手——手背自然是毫无异样，但掌心却多出了一抹深色的污迹……

那并非在哪里不小心蹭到后所能留下的印记，而是‘伤痕’！

“这股力量……黑渊白花的凋零之力！？怎么可能，黑渊白花应该没有空间相关的权能才对！”

“黑渊白花的确没有这样的力量，因为它只是拥有创生与凋零之力的神之键，但是，黑渊白花做不到的事情，我和苏笙能够做到！”

“不是用黑渊白花的力量破开空间，而是用思念的结晶打开了为黑渊白花打开了通向量子之海的道路吗……幽兰黛尔，你居然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云尘放弃了自己那缥缈淡然的说话方式，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凝重。

毫无疑问，就算是对于云尘来说，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都足以被冠上‘奇迹’之名，因为之前从没有任何一个幽兰黛尔做到现在这个幽兰黛尔已经做到了的事情。

就算黑渊白花的凋零之力根本无法伤害到她，就算那黑色的伤痕和挥手就能擦去的污迹没什么区别，都无法改变幽兰黛尔已经到达了‘这里’的事实——

“人类的思念，居然拥有如此力量吗？”

本质并非人类，甚至无法以‘生物’定义的云尘轻声感叹着。

“所以，你们是想要证明，拥有如此力量的人类，就算没有我和世界蛇的帮助，也能成功拯救这个世界吗？”

“仙人就该有仙人的潇洒、豁达，凡人的世界，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从万千世界的另一侧，传来了青年……不，应该说是‘少年’熟悉的嗓音。

虽然他的伪装很好，但再精妙的伪装也不可能瞒过这双眼——这双从十四年前就一直关注着他的眼睛。

如果只有幽兰黛尔的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吧？

毕竟，那是过去的数千、数万个幽兰黛尔都不曾做到的事情。

但现在的幽兰黛尔做到了。

她和过去那数千、数万个幽兰黛尔唯一的不同，在于身边多了一名被她挑选为‘门’的来自异世界的少年……

“如果是你们的话，这一次，或许真的可以成功拯救这个世界也说不定……”

带着几分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期待、欣慰还是准备看笑话的心情，云尘轻轻说道。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轻飘飘的一挥手，像是拂去衣袖上一粒尘埃般那样，将黑渊白花顶了回去。

世界另一侧的苏笙和幽兰黛尔毫不意外的被顶了个踉跄，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云尘……居然到此为止了？

留给他们的并不是云尘恼羞成怒的报复，而是一句“既然要靠自己的手拯救这个世界，那么，我期待着你们今后的行动。”

“这句话的意思是，今后不会再干涉了……吗？”

苏笙和幽兰黛尔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想不通云尘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她这般存在，让人捉摸不透才是正常的吧？

就像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云尘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拯救世界一样……

如果说世界蛇是毁灭了的旧世界的残党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容身之地而造出来的小船、拯救世界就是这艘小船的目的地，那云尘呢？

她又是为了什么才选择拯救世界的？

苏笙皱着脸，这趟大洋洲之行虽然收获颇丰，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丰’过头了？

第一百三十章.仰望星空与脚踏实地

虽然弄不清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云尘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选择和世界蛇一样以拯救世界为己任，比如她是怎么知道蓬莱撕九霄和幽兰黛尔打起来的，又比如她在这个世界人理的发展过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未知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就算耗尽一生都没办法查清的地步。

就算是符华，在这方面也远不及云尘。

毕竟，身为超变战士的符华直到上一纪元末期才终于得到力量，而她开始干涉人类文明进程则已经是五千年前轩辕帝时期的事情了。

换言之，以符华的能耐，至少第一纪元发生的事情是与她无关的，但云尘就不一样了，天知道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了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在第一纪元之前还有没有一个第零纪元甚至负一纪元什么的……

这种敌人无疑是最可怕的，现在苏笙就有种这个世界的运转其实一直在云尘的掌握之中的恐怖感……

所以说，有时候小说漫画里的主人公扮猪吃老虎真的不是作者想不出更有趣的剧情，而是太过强大的力量真的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怀疑和敌视。

不管云尘到底有没有对这个世界多动手脚，她所持有的力量都会让她成为字面意义上的第一嫌疑人——不管发生了什么坏事，人们的第一怀疑对象永远都是她，因为她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些事，并且听起来似乎也很有这么做的理由……

没办法，云尘之前说的那些话实在太招人瞎想了，就算她一口一个‘我和世界蛇不一样’，苏笙和幽兰黛尔也难免往同一个方向去想。

而且最重要的是，云尘和自称直到十年前才确定这个世界坐标的世界蛇不同，她早在很久很久是以前开始就关注着这个世界了。

退一万步来说，云尘发现这个世界的时间至少比世界蛇早四年……甚至两千两百零四年。

对这一点，苏笙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算云尘已经暂时选择退去，对这个世界来说，她依旧是最危险的敌人……至少是最危险的敌人‘之一’。

“比安卡，你觉得……云尘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幽兰黛尔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是天才女武神，但在人情世故方面，她还是稍显稚嫩，自然不可能通过三言两语就推测出云尘的目的，更不可能回答出‘云尘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史诗级问题……因为云尘可能压根儿就不是‘人’，“我唯一能肯定的是，至少她对我们没有恶意。”

“如果有恶意的话，我们大概早就归西了吧……”

瑟瑟发抖到现在才敢说话的琥珀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刺激的神仙打架……

有一说一，以太持有者之间的战斗比什么律者、S级女武神惊险刺激多了。

别的先不提，‘破碎虚空’这招你用出来试试看？

哪怕是全盛时期的空之律者都不可能和幽兰黛尔一样，直接跨越无数世界的壁障吧？

空之律者的权能所能做到的极限，也不过只是撕裂‘这个世界’的空间而已，距离幽兰黛尔刚才那仿佛神话再临般的一枪当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毫无疑问，如果云尘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别说一个幽兰黛尔了，就是十个幽兰黛尔和十个蓬莱寺九霄加起来都不够她打的……

幸好，这种战斗力超越常规的存在通常也有超越常规的思维回路，至少琥珀是没搞懂她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突然跑出来的……

难道还真是因为不想蓬莱寺九霄和幽兰黛尔在这个时间点就打上不成？

琥珀摇摇头，将这个充满了可能性的选项藏在心里。

拖着疲惫的身体，琥珀长长的叹了口气，很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现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吧？蓬莱寺九霄退去了，云尘暂时选择放手……还有什么问题要解决呢？”

面对琥珀的问题，苏笙却是给出了一个非常实在的答案：

“神州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要先脚踏实地，才能仰望星空，我们现在其实是把过程给颠倒了你知道吗？虽然神仙打架已经结束了，但也不能因为才刚从神仙打架中脱离就忘记身边更重要的事情啊……”

“更重要的……事情？”

琥珀一脸茫然的眨眨眼，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活下来了！’的庆幸和‘必须要赶紧把这些东西全部上报给主教大人！’的决心，除此之外根本想不起其他事情。

苏笙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我说，你真的是天命大主教的首席秘书吗？还是说你和你的大主教一样不靠谱？云尘和蓬莱寺九霄是已经走了，但别忘了——”苏笙用脚尖点了点被刚才那一枪卷起的惊人的气势蹂躏的破破烂烂的地面，疲惫的说道：“——在这片土地上，还有着其他敌人呢！”

“摩多·依尔兹……”幽兰黛尔接过话，也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怎么说呢……我的理智告诉我，手握圣血的摩多·依尔兹依旧是非常棘手的敌人，除非我完全解放圣剑的力量，不然一般状态下的我可能还真的拿他的圣血不对没什么办法，若是再加上本土作战加成，他应该会是非常棘手的敌人，但我的感性一直在不停重复‘垃圾摩多，不值一提’之类的话……”

“同感……”

苏笙抬头望望天，长叹一声：

“见识过那样的战斗后，突然觉得那个叫做摩多·依尔兹的家伙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他再强还能强的过云尘和蓬莱寺九霄不成？虽然事实是面对这两个家伙，我们一个都打不过……”

“这就是眼界开阔了的结果吧，”幽兰黛尔捏了捏小拳头，突然振作了起来，“不过，因为见识了更高层次的存在而放弃对眼前之物的追求，这种做法也是愚蠢透顶……苏笙说的没错，要先脚踏实地，才能仰望星空。”

花零的话：霞的旗袍免费送，希尔旗袍大概率3W水……我香了，你们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星夜无月（上）

当夕阳落下，朦胧的夜色盈满人间，深邃的夜空点缀着迷离的星光，静谧的安详便扑面而来……

这一次，苏笙当真是在脚踏实地的同时也仰望着星空了。

距离蓬莱寺九霄和云尘的神仙打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只是那举手投足间便能毁天灭地的力量，依旧深深震撼着苏笙的心扉。

直到夜幕降临，天穹之上，这一幕静谧的画卷才总算让苏笙的心态平缓下来。

不是他自己不争气，实在是敌人太挂壁。

云尘也好，蓬莱寺九霄也罢，这些人的实力本来就强的离谱，再加上无数次轮回后得到的经验加持……只能说，幸好苏笙之前没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不然他估计早就被锤烂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没想到这人外之外、天外之天居然强的这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