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阴阳师
400年的时间，那是和碧翠丝同样的400年的时间。
就像是昴曾经和碧翠丝说的那样，400年真的很久，久到了周围的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久到了自己所见所闻全部都随着时间消失殆尽变成回忆，久到了就连活着本身都有可能是一种痛苦。
碧翠丝的400年是一直依靠着艾姬多娜口中的‘那个人’而坚持着，可是无论怎么等待都等不来的那个人让碧翠丝感到痛苦，感到悲伤，感到难以忍受的寂寞。
而琉兹·毕尔玛同样也活了400年，就像是碧翠丝一直生活在禁书库一样，琉兹·毕尔玛也一直生活在圣域之中。
虽然从空间的大小来说琉兹·毕尔玛所在的圣域要好过碧翠丝太多了，可是对于她们来说，活动空间的大小并没有实际的意义。
这个地方本身就像是牢笼一样了吧……
“就像老身说的那样，昴小子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呐……”
琉兹毕尔玛来到了坐在床边的昴的面前，努力的踮起脚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昴的脑袋。
“可也不至于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啊。”
“在这漫长的时间之中，从最初的无知，后来的痛苦，到了现在老身自己也理解完成这个使命的重要性。”
“这其中有很多缘由，有很多同胞因为这个地方的存在而获救。不管魔女最初创造这个地方的目的究竟是好是坏，但是至少在她死后的如今，这个地方的存在还是有意义的。”
圣域存在的意义……
看到琉兹·毕尔玛一边轻轻的像是哄着孩子一样拍着自己的脑袋一边露出的笑容，昴理解了她的想法。
虽然仍然能够感受到痛苦，但是这样的痛苦对她来说是有着意义的，因为这个在她看来如同牢笼一样的，让她被契约所束缚所守护的地方，在魔女死后的这400年之中切实的帮助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因为歧视或者偏见，因为各种原有而无法生活在人群之中，无法留在自己的家乡的亚人们来到了这个圣域之中，纵然是如同牢笼一样的地方，但是圣域却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亚人们一个能够生活的地方，一个能够重新开始的地方。
对于琉兹·毕尔玛来说，仅仅只是这样就能够让她感到满足了，仅仅只是这样就能够让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琉兹……你让我应该说什么才好啊！”
听到了琉兹·毕尔玛所说的话，理解了琉兹·毕尔玛心中的感情，昴心中对于琉兹·毕尔玛的感动以及关心到了难以抑制的程度。
即使对方已经有了400岁的高龄，可是如同小孩子一样的外表仍然让昴难以克制自己心中的关切，忍不住的用力的将琉兹·毕尔玛抱紧了怀中。
“呜啊——”
昴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琉兹·毕尔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的时候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被昴拥进了怀里，不过她既没有挣扎也没有不满，而是就这样安静的依靠在昴的怀中。
琉兹·毕尔玛能够感受的到昴对她的关切，也知道这是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关切所作出的行为，所以她很是从容的接受了昴的拥抱。
毕竟，这是这400年以来第一个会将她拥入怀中的人。
不过，琉兹·毕尔玛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了，被一个在她看来和孩子还没有什么区别的昴抱在怀中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窘迫感的，所以她露出了坏坏的笑容看向了昴。
“昴小子，你这是也准备对我下手了么？”
“毕竟昴小子你身边可爱的女孩子很多呢，虽然老身的年纪有些大了，但是对于相貌还是有些自信的呐。”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昴小子你能够温柔一些哦！”
第378章 多娜茶，真好喝！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昴小子你能够温柔一些哦……当然，毕竟昴小子你也是强欲的使徒呢，所以就算是喜欢粗暴的来，老身也是没有办法反抗的呢。”
琉兹·毕尔玛有些腹黑的调笑的话让昴有些尴尬，毕竟他可是完全没有对琉兹起任何的歪心思的，之所以会做出拥抱琉兹的行为也只是因为难以抑制心中的情绪而已。
不过琉兹的调笑还是让昴回过神来，意识到了现在并不是让他感怀这些的时候，因为圣域的事情还需要去解决，虽然已经了解到了嘉飞尔的事情，但是却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他还并不了解。
而像是琉兹·毕尔玛刚刚特意提到的，在圣域核心也听到过一次的‘强欲的使徒’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昴连忙放开了琉兹·毕尔玛，在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之后向着她询问了起来。
“说起来，毕尔玛你口中的‘强欲的使徒’是什么啊，之前在核心的时候也听你提到过一次。因为和‘强欲’有关系的样子，所以有些在意啊。”
‘强欲的使徒’如果单单是听到这个名字的话应该不会联想到什么。但是如果是在这个和‘强欲的魔女’有关系的，并且如今‘强欲的魔女’还切实存在的圣域之中，那么事情就不一样了。
所谓的使徒，是指接受差遣的人，又或是服从的人，昴在原本的世界之中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这个一般是用于在神学方面，接受上帝差遣的存在被称为使徒，又或是上帝的使徒。
而如果这样理解的话，将强欲当做是指强欲的魔女艾姬多娜，那么强欲的使徒就是指服从艾姬多娜，接受艾姬多娜差遣的人才对。
虽然昴的确是和艾姬多娜有过几次接触，并且也是听了艾姬多娜的话才决定去圣域的核心那里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选择了听从服从艾姬多娜啊。
当然，因为这里是异世界的原因，所以‘使徒’这个词的含义也并不一定是和他理解的含义一样，所以昴还是需要琉兹·毕尔玛来解读才行。
“强欲的使徒呢，说的就是对老身这些琉兹·梅艾尔复制体拥有指挥权的存在。”
本来就有意和昴讲解强欲的使徒的琉兹·毕尔玛，在昴提出了这样的疑问之后没有迟疑的就回答了起来。
“不管是哪个，要说他们的立场就像是魔女艾奇多娜的走狗也毫无违和感……昴小子就是拥有指挥权的使徒里的其中一个。”
“从结果上来说意思是一样的啊……”
昴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我可不觉得我什么时候就成为了艾姬多娜的使徒了啊。”
“没有自觉么？”
琉兹·毕尔玛有些奇怪的歪了歪头。
“昴小子你之前不也说是听了魔女的话才去的圣域的核心并且找到了魔水晶么，这也应该是你得到了承认的原因吧？”
“虽然我的确是因为艾姬多娜才过去的，但是我不也说了是艾姬多娜说那里有答案的嘛，说到底去不去的选择都在我这边，并不是像是使徒或者毕尔玛你说的走狗那样，必须服从的程度哦。”
“也就是说，我和艾姬多娜目前的关系应该像是她提出意见或者建议，而我选择性的接受或者拒绝这样子，处于平等的关系才对。”
至少，在昴看来他和艾姬多娜目前的关系是平等的才对，至于艾姬多娜那边是怎么想的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平等的关系么……从这一点来说，昴小子你和魔女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些复杂呢。”
琉兹·毕尔玛对于昴所说的话有些惊奇，随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但是老身从你的话里感受到了强制力，也就是必须要执行的那种来自契约的规则……这是能够证明昴小子已经成为了使徒的最好的证据。”
“难道你在墓场的时候没有被魔女授予使徒的证明吗？”
墓场，指的是圣域进行试炼的遗迹，同时也是艾姬多娜的坟墓。不过实际的和艾姬多娜有过并非是在试炼之中的接触的昴清楚，艾姬多娜真正的墓地，又或者说是她的城堡并不存在于现在这个物质世界上面。
而魔女授予的证明——
“如果要说从艾姬多娜那边得到了什么的话……”
昴仔细的回忆着自己三次见到艾姬多娜时的景象，第一次是在艾姬多娜的‘城堡’之中，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在试炼的环境之中，在这其中他收到什么艾姬多娜送给他的东西。
“不对——！”
昴想到了，那个让他记忆深刻的东西！
“是多娜茶！如果说有什么的话，那么也就只可能是多娜茶了吧！”
“多娜茶？”
琉兹·毕尔玛有些不能理解昴口中的这个词语。
“就是艾姬多娜的茶啦，因为那个看起来像是茶的东西实际上是她的体液来着，所以我就给她起名叫多娜茶了。”
至于灵感来源是典明粥和阿帕茶这些，昴觉得还是没有说的必要比较好，毕竟虽然没有见过真是的前两样，但是多娜茶的味道实际上还是挺好的。
“这样啊，不过这样一来的话老身也就能够理解了。”
不了解昴给多娜茶起这个名字的内在含义，只是以为单纯代指艾姬多娜的茶的琉兹·毕尔玛一副理解了的样子点了点头。
“你喝下去的应该是魔女的一部分，当然老身指的并不是体液这种东西，而是要更深层次的也就是代表着魔女本质的一部分。”
“一般来说魔女都会将自己的力量赋予使徒的一些携带物品上面又或者是直接送出象征物，像是昴小子你这样直接吸收了魔女的一部分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呐。”
琉兹·毕尔玛的表情有些复杂。
“老身也算是了解昴小子你为什么会说你和魔女是平等的关系了，这的确不像是普通的使徒应该有的待遇。”
“……虽然我觉得能够解除误会是很好，但是我怎么觉得误会好像更深了呢？”
看着琉兹·毕尔玛有些怪异的表情，昴心里有些无奈的想到。
第379章 重点在于母亲
“总之，就是艾姬多娜能够给予其他人控制琉兹的权利，而这样的人就被称为‘强欲的使徒’，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昴挠了挠头，然后问道：“不过我记得你刚才说过我是使徒里面的其中一个吧，也就是说圣域里面还有着其他能够控制琉兹的指挥权的使徒么？”
毕竟是刚刚才说过的话，昴不可能忘记琉兹·毕尔玛说的他是拥有指挥权的使徒里面的一个这句话，虽然还不清楚琉兹的具体数量，但是那肯定不会是在少数的，所以昴也有必要提防一下其他的使徒。
毕竟如果要是面临敌对关系的话，出现大量的琉兹作为敌人也是很麻烦的事情吧，至少昴是不想要和琉兹为敌的。
“除了昴小子以外，还拥有控制我等琉兹的指挥权的使徒就是小嘉了，至于原因的话昴小子你应该也能够想得到吧？”
“啊，能够想得到。”
昴点了点头，应该说不出意外么，琉兹说了嘉飞尔是使徒后昴有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成为使徒首先需要的必要条件就是见到艾姬多娜，而见到艾姬多娜的方法不论怎么想也就只有进入遗迹进行试炼了吧，毕竟艾姬多娜她自己有提起过昴是这400年以来唯一踏入她‘城堡’的人。
那么除了那个作为艾姬多娜灵魂的居所的‘城堡’以外，也就只剩下进行试炼这一个选项了，同时嘉飞尔也是在小时候进行过试炼的人。
“那个时候嘉飞尔还是个小孩子吧，艾姬多娜那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昴有些搞不懂艾姬多娜的想法，难道是单纯的觉得有趣么？想要知道小孩子如果掌控了一个数量庞大的群体会做些什么？
“不过，目前来说的话就很糟糕了啊……”
嘉飞尔是不想要解放圣域的，也就是说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双方不可避免会面临敌对，到时候琉兹肯定会被当做战力来使用的吧？
即使昴并不认为应该将琉兹这个群体当做战力来进行使用，但是很难保证嘉飞尔不会这么想，而如果要是嘉飞尔知道了他也是‘使徒’的话……
“我先问一句，嘉飞尔应该不会知道我是使徒这件事情吧？”
“应该不会的哦，老身之所以能够确定昴小子你是使徒，是因为能够感受到语言之中的强制力呐，如果昴小子你要是下达命令的话老身是绝对不可能违背的，正是因为这样的感觉才能够确定。”
“不过小嘉的话应该就感受不到了，所以倒也不用担心这一点。”
琉兹·毕尔玛这样说着，随后又问道：“昴小子你既然是这样问的话，那么也就代表着是准备对小嘉她下手了么？”
“说是下手未免也太有歧义了吧，总觉得就像是我要对嘉飞尔做坏事一样……”
昴随口吐槽的一下后，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
“不过，也确实不能放着嘉飞尔不管啊，虽然我的确是希望能够和她和平相处甚至是成为朋友的，但是那也要建立在她不反对圣域的解放的前提下啊。
“也就是说，昴小子你是准备改变小嘉她的想法么？”
“嗯，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不过这里面有个很大的难题要处理。”
那就是，嘉飞尔不希望圣域的解放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这一难题。
从琉兹·毕尔玛的描述可以得知嘉飞尔在小的时候是希望圣域能够解放的，并且为此还不顾契约主动进行的试炼。
但是毫无疑问的，面对过去的试炼让嘉飞尔难以接受，不仅仅是出现了自我伤害的行为甚至还改变了解放圣域的想法。
“嘉飞尔，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啊……”
“这点老身也确实不清楚，但是老身觉得昴小子你与其去想小嘉她究竟看到了什么，不如将目光集中在小嘉为什么不想要解放圣域这一点上怎么样？”
“可问题是，嘉飞尔她不是在试炼之后才改变态度的么？”
昴有些无奈，他何尝不知道真正的问题在嘉飞尔改变想法的原因上面，可是那个原因肯定是在试炼中看到了什么，这不就又绕回来了么？
“昴小子明明脑子转的很快，可是在这件事情上面怎么就想不通呢？”
琉兹·毕尔玛笑了笑，又是踮起脚尖拍了拍昴的脑袋，就像是在对待小孩子一样。
“小嘉她想要解放圣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解放圣域的原因……”
昴回想着琉兹·毕尔玛和他说起的嘉飞尔的事情，然后回答道：“是因为母亲和姐姐吧，在还不记事的时候离开的母亲，以及后来照顾了自己很久的姐姐也离开了圣域。”
“我觉得，她应该是想要去寻找母亲和姐姐的吧，至少对她来说应该是想要知道她们为什么想要离开的吧？”
“就是这样哦！”
琉兹·毕尔玛点着头。
“那么，能够让一个人改变原本想法的事情，也就只有最初的目的改变了吧？”
“……最初的目的。”
昴皱着眉头，有些困惑的问道：“难道说，嘉飞尔是看到了和自己母亲有关的事情了么？”
既然解放圣域的原因很可能来自于母亲和姐姐，那么不想要解放圣域的原因当然也很有可能是来源于这两人了。
而且嘉飞尔对于她的姐姐法兰黛莉卡的态度也并不算友好，同时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母亲。
“也就是说，应该从这方面下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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