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相女士 第58章

剩余的八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扯淡，行贿是根本没有的事情，自首也是扯淡，至于被同伙灭口就更不可能了。

但人死了，他们只好取消原本的庆祝计划，再次在那个无人居住的庄园密会。

“绝对是罗南这家伙干的。”

“不用你说，可我们没有证据。”

“现在怎么办？这家伙恐怕还会杀人。”

“怕什么怕，博诺瓦这个家伙是明显跟他不对付才被杀的，我们跟他可没有太直接的冲突，难道罗南还能来杀我们不成？”

“确实，这家伙毕竟才当几个月的秘书长而已，对于莱特市之外的事情，他必然是不够了解的，我们是安全的。”

“你们太不懂这个人了，逼急了，他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杀了你信不信？”

“杀这么多人，他自己也要完蛋。”

“我觉得你们现在简直急昏头了，我们现在先办法直接把杀人的锅扣在他头上不就好了吗？”

“没错啊，他捏造一个行贿案，我们说他自己为了灭口杀的人不就行了。”

一时间，众人一下从恐惧带来的慌乱中清醒了。

第二天，全新的谣言又来了。

博诺瓦不是被同伙杀的，而是被罗南杀的，为的是灭口。

下午，迪尼亚来到了罗南的宅邸。

“你这下算不算玩脱了？”迪尼亚笑着问。

“哈，是我高估了那群人的智商，属实没想到他们能蠢到这个地步。”罗南笑道。

迪尼亚不禁好奇起来。

罗南开始从头跟迪尼亚剖析他为什么这么说，“我跟他们散播谣言的渠道是不一样，我是通过公务员光明正大的散播谣言，官员们的老婆在外面说的事情，周围邻居是容易相信然后再传播的，而他们，他们之中有官僚，但肯定不敢通过公务员传谣，所以他们只能找一些地痞流氓在暗中传播，而且谣言传这么快，一定是动用了很多人。”

“如果他们只传一次谣言，未必抓得到他们的小尾巴，可还来，就有点看不起人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杀，再杀，杀到自首

说着，罗南给迪尼亚倒了杯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口润润桑再继续，“我猜他们大概是觉得我对莱特市之外的事情都不太了解吧。”

“唉，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难道忘了海笛人的游戏船最早是搞出来的？那里的人要他们去查什么大人物可能查不到，但找几个反复传谣的小流氓，还不是轻轻松松？”

“本来，我是完全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有谁的，甚至于，我都不确定博诺瓦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但现在，按照他们的反应，博诺瓦必然是他们之中的一员，而这种密谋不可能找陌生人参与，参与的人也绝不会太多，抓着博诺瓦这条线，再结合那些小流氓，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这群人一个一个找出来。”

罗南说着，脸上的失望是越来越明显了。

本地的官僚和地主怎么水平就这么低，他随便杀个人，对面就还手，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找出这些人之后，你准备怎么办？”

迪尼亚问。

“杀，杀到有人自首为止。”罗南回答道，“反正不可能找到他们陷害埃莱娜的证据，只能他们自己来。”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高明的手段。”迪尼亚说道。

罗南两手一摊，“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们玩这种招数，什么吃两碗面只给一碗钱的鬼扯玩意儿都来，实在太不讲规矩了，必须得让新海市的人知道不讲规矩的人是什么下场。”

“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处理吧。”说完，迪尼亚一转身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天后，罗南找了个地方足够大的庄园，办了一场酒会，首先邀请的便是迪尼亚，新海市市政厅以及不在市政厅办公的各个部门主官主也全部邀请了。

被邀请的人一个不少全部到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应邀来一趟不代表什么，但要是不来，那就是站到罗南的对立面了。

罗南要是失势还好，要是没有，不来的人那就麻烦大了。

最终，他们都很庆幸自己来了，因为迪尼亚和罗南表现得颇为亲密，一点都像是要准备撤换掉罗南这个秘书长的样子。

当夜，密谋的九人之中，又死了一个，被预先埋伏的艾丽丝一枪打爆了头。

死的人叫厄德，明面上是七市联合商业行会的成员，主业是酒商，还拥有多家酒馆，实际上就是一个黑帮头子。

次日夜里，密谋的小团体再次秘密集会。

原本的九人现在只剩下七人，连死两个，死的都是他们之中的人。

“博诺瓦和罗南还有矛盾冲突，厄德可没有，他和罗南一点交集都没有，先生们，我们现在可能还没有全部暴露，但迟早会被他查出来。”

“他要杀我们，我们就杀他。”

“他可是正位魔法师，火枪对他没用，而且他这些天都呆在家里不出门，还有，昨天他都不在场，说明他手下还有魔法师。”

“那就请人来杀他。”

“他死了，事情就真的大了，到时候我们一个也活不了，那位女市长要是发火了，没人挡得住。”

“难道我们就此罢手，他还能放过我们？你不会觉得他是那种会轻易罢手的人吧，不会吧。”

“杀不行，投降也不行，你们倒是说个办法啊。”

然而，没人能说出一个办法来。

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们觉得罗南不了解他们，所以他们在暗罗南在明，然而实际上是他们更不了解罗南，完全没有预料到罗南会采取如此酷烈的手段，逮到人就杀，连问都不问一下。

又过了一天，又有人死了，这回死的不是剩下七个人之一，而是一个和第一个死的博诺瓦关系密切的人。

然而，剩下的七个人更怕了，因为这件事证明罗南根本是一个疯批，宁杀错，不放过。

这天，他们没有再集会，而是各自想办法去了，再这么下去，罗南迟早杀到他们头上。

连续的杀人案并没有引发什么恐慌，因为市民们都清楚，死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不光没有害怕，甚至还有几分窃喜，毕竟都是过去骑在他们头上的家伙。

三天后，下午，密谋者之一的奥克塔福来到了罗南家大门口，犹豫了半天，终于是摇响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一身女仆装的克洛伊来到门口，隔着铁栏门询问他的身份和来意。

奥克塔福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并说明了自己知道一些关于最近谣言背后的事情。

克洛伊走了，奥克塔福脸上浮出一丝好奇，这个女仆真的很不一样，既没有那种权势之家仆人的那种傲慢，也没有一般女仆会有的礼节，总之就是完全不像是一个女仆。

而真正让他产生好奇心的是罗南的住宅，这里真的太小了，占地可能还不到三百平，即便放在城里也算是很小的那种，不要说市政厅部门的主官了，就算是地方上的小官，住宅都远比这里更加豪华气派。

又过了一阵，克洛伊过来开门领路，就几步路，奥克塔福就来到了客厅。

“说吧，什么事。”罗南一边吃布丁，一边说。

奥克塔福就站着那里，“尊敬是罗南先生，我想向您举报最近那些制造谣言的人。”

罗南头也不抬，“就这？”

“我虽然是菲尔市人，但主要的业务都在萨玛市，我是一名白糖商人，我们商会最近遇到了一些经营问题，希望能得到一些咨询服务。”奥克塔福紧接着又说道。

菲尔市是原七个特别市位置最靠左的，紧挨着商业都市萨玛市，从南大陆那边过来的蔗糖基本都流入萨玛市，在萨玛市进行加工之后，销往各地。

奥克塔福敢来罗南这里自首，最大的凭仗就是他最为一个有钱的白糖商人，随时可以去萨玛市定居，只是他要是这样做，就不方便雇佣工资更低的新海市人工人了。

罗南放下勺子，“你觉得钱对我重要，还是人对我重要？”

“人？”奥克塔福疑问。

罗南摇头。

“总不可能是钱吧。”奥克塔福有些疑惑的说道，他都愿意给钱了，明显不该是钱的问题。

“都不是，当然，也不是没有你们对我很重要。”罗南小小开了个玩笑，“鉴于你是第一个，而且你敢来就说明你参与不深，所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就安全了。”

“请问。”奥克塔福恭敬的说道。

罗南抛出问题，“有个叫埃里克的教士为什么也参与到你们这群人的密谋之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问题，答案，交易

奥克塔福没想到罗南竟然能查到这个人，要说他们九个人之中谁最不容易被查到，那就是这个埃里克教士了。

“我不清楚，我对他不太了解。”奥克塔福回答道，这是真话，正因为埃里克教士跟他们都只能算是认识，完全谈不上熟悉，和罗南也谈不上有什么关联，所以他才觉得最不可能被查到的就是他。

实际上，罗南也是因为这个教士跟他，跟市政厅看不出有什么联系，才特别好奇这个人。

罗南手指轻敲桌面，“你这个答案不怎么好，你再试着想一想。”

“能给我一点时间去调查吗？”奥克塔福恳请道。

“不能。”罗南回答，眼神中多出了几分杀意。

“这……”奥克塔福瞬间紧张了起来，背后冷汗直冒，他一个小制糖作坊的继承人，努力奋斗了二十年，打败了那么多对手才终于有了今天，他不想死，真的，他一点都不想死。

“也许你该放宽思路，这位教士跟我个人没有冲突，集体农庄和公务员扩编也不影响他的利益，但其他政策呢？”

罗南又道。

奥克塔福双手紧紧攥着裤子，努力的回想有关于埃里克的一切，重要他那已经被黑暗笼罩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曙光。

“我想到了，那天他喝多了，他说教会准备改革。”奥克塔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的说道，“他说教会准备在王国南部取消巡礼制度，建立教会魔法学院。”

罗南一愣，下一瞬间，他明白了。

巡礼制度是一种古老的魔法教学制度，一个区域的大教堂只教一种基础，走完七个，就算是学完了。

但这个制度，从一开始就要交大笔学费，你没有能力学完学七个，还不退，一般人连这个学费都负担不起，更别说一路上的其他杂费了。即便是现如今经济已经比几百年前发达多了，负担得起的平民还是很少。

不仅如此，你要不是什么比较有身份的人，教会在你学完七大基础之后，会要求你进行天誓然后成为教士。

教士在过去是热门职业，多少人挤破头想当，但现在就不是这样了。

在北方，教会如果在一百多年前就愿意改革，取消巡礼制度改立教会学校，还能跟其他魔法学院争一争，但现在不行了，北方的魔法学院已经很多了，教会这时候再开学校，在生源上是绝对抢不过对方的。

但在南方不是这样，南方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魔法学院不多，甚至在新海市这几个地方，一个都没有，教会绝对是大有可为。

而新海市正在筹备建立魔法学院，被教会的人当做竞争者了？

不对，或者说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

新海市一所魔法学院也召不了太多人，教会再开一所学校完全没必要担心招不到人。

看来事情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

“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我是哪里招惹到你了。”罗南问道，“你一个白糖商人，我和你有冲突吗？”

奥克塔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尊敬的秘书长，你的咨询公司出资成立的一个作坊，提炼出了更白，更细的白砂糖，我想寻求合作，可是被拒绝了。”

被拒绝之后，他想派人去偷师，结果偷师不成自己的厂子给烧了，还被杀了不少手下，他是巴不得罗南倒台。

“哦，我差点都忘了这事了。”罗南想起来了，是有这件事，前年，他好像就是提了一下另一个时空带明的黄泥水淋糖法，后续他就没管了，让那几个人自己去研究更适合大规模，低成本生产的方法，看来最近已经研究得比较到位了。

奥克塔福一脸恶汗，这位秘书长大人难道不知道糖这玩意儿能带来何等恐怖的经济利润，竟然如此轻飘飘的来一句“我差点忘了”。

“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谈，三七怎么样？”罗南问道。

“是不是多了？”奥克塔福问道，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的是你三，我七。”罗南说道。

“啊，这，我不是只管我一个人啊，秘书长大人。”奥克塔福说道，三七，三七还不如让罗南直接把他剁了算了。

“四六吧，你得做出一点赔偿。”罗南说道。

“一次性赔偿二百个金鹰，然后五五分。”奥克塔福咬牙道。

金鹰是一种很大的纯金币，通常用于大额的商业交易，一个金鹰等于四个小金鹰，等于九十六银龙，等于两千三百零四枚铜火枪。

放罗南的原时空，这些钱不多，毕竟一枚铜火枪只能买三根法棍，但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平民家庭的主要消费都是在食物上面，所以实际上一枚铜火枪的购买力并不低。

毕竟在工业时代之前，雇人吃给吃的不给钱都行。

回到现实，罗南张开五根手指，“一千，那种技术直接卖给你，以后你卖糖分我三成，我保证不把技术卖给别人。”

黄泥淋糖法技术太简单，一旦合作，根本无法保密，不如直接让他花大价钱买了，然后捞点分成算了。

“能分期吗？”奥克塔福问道。

“写个借据吧，十天内先给一百，剩下的两年内付清，一个月内技术给你。”罗南说着，朝旁边屋子大喊，“克洛伊，去拿纸笔过来。”

很快，克洛伊拿来了纸笔，然后识趣的离开了。

写完了借据，奥克塔福有把另外六个人的名字写在了另一张纸上面。

随后，奥克塔福离开了，走出罗南家，他是半张脸在笑半张脸在哭，一千个金鹰啊，他爹妈死了，不，他儿子得病夭折他都没这么难受。

可一想到能跟得到那种技术，简直比死了老婆还高兴百倍千倍，可能只有竞争对手全体暴毙带来的兴奋能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