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棍下不留生 第88章

作者:造化斋主

齐叔治心中其实笃定对方掌握了证据,否则如何敢这般肆无忌惮,于是有意拖延时间。

徐胜一边催动灵能“有问必答”,一边拿出状纸道:“证据自然有,但一一陈述太麻烦了,我只问你一句,李猎户全家五口被分尸一案可是你所犯?”

“少爷别……”

老者脸色微变,有意阻止,可哪里来得及。

“此事與我無關!”齐叔治斩钉截铁道。

徐胜语带无奈的感慨道:“我说你们这些人,对于怀有敌意的对象就不能好好调查一下情报吗?一个两个,连我拥有鉴谎灵能的事情都不知道,山贼下山劫掠前都会先行踩点,身为世家子弟,你们连山贼都不如。”

说完,他拿出一支笔在状纸上边写边道:“嫌疑犯齐叔治当场以谎言认罪,并拒不投降,罪不容赦,诛之!”

说到最后两字,徐胜身上杀气大盛,齐叔治被骇得脸色苍白,当即否则道:“什么以谎言认罪,全是你一面之词,如何能取信他人?”

徐胜将手中的纸笔收好,道:“我不是来同你讲人权的,既然确认你就是凶手,宰了你之后,你的魂魄便是最好的人证,足以取信门中长辈,不劳阁下担忧。”

话音一落,他身影倏动,快如流星,五指一张,迎面盖出。

齐叔治早已全神贯注做好防备,随手准备运转灵格全力反抗,孰料对方一动手,他便感到一股沛然不可抵御的巨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他如同琥珀中的苍蝇,别说反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的五根手指朝自己的天灵盖下。

“少爷快走!”

老者大吼一声,背后浮现一头白犀的虚影,双臂合拢向前一推,真气凝成一根五尺长的白玉犀角,朝着徐胜奋力顶去。

徐胜浑不在意,右掌继续向前坚定不移的推出,甫一接触,便将那根白玉犀牛寸寸碾碎,随后压在老者的双臂上。

“啊啊啊——”

老者的喉咙中发出雷鸣般的嘶吼,干瘦的躯体陡然膨胀,变得比寻常壮汉更为魁梧,体表更是铺上了一层坚硬厚实的犀牛皮,双足一踏,深深扎入大地。

然而,在徐胜朴实无华的一掌面前,老者的所有变化皆是徒劳无力,自诩足以掷象的犀角神力宛若稚童般不堪一击,轻易便被碾压,嘶吼声转眼就被堵在喉咙中发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裂声。

电光石火间,老者以比冲锋时还要快上数倍的速度倒飞而非,他全身皮肤绽裂,鲜血狂溅,白犀的灵格虚影早已破碎不见,一路飞出三十丈远,这才落在地上,生死不明。

将这一幕收入眼帘的中年男子保持着拔刀的架势,一动不动,宛若蜡像,只有从额头滑落的一滴汗水,证明他的确是个活人。

这一刻,看着徐胜不算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向自己保护的对象,中年男子只觉得腰间的刀有千钧之重,怎么也拔不出来。

(斋主:感谢零*墨、尘缘尽处斩相思、溟酱、丧心病狂君、韦青青青、夜淡楓清、中级炼金师、新时代新姿势、夜淡楓清、浮麈、血海帝者(萌河)、Ho1388、忘不掉丁姣的阿何、997工具人、DANQwQ、buny、410双联装烟花、文文他爸、绝杀大山药等读者在上个月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误人误己

“你、你不要过来!”

齐叔治惊骇得面无人色,中年男子可以在一旁装蜡像,他可没办法。

“为何要害怕,拿出你将李猎户全家分尸的残暴来,你连六岁的李家小孩都不放过,如此暴虐之心怎么能露怯呢?”

徐胜一步一步向前,继续施压逼问。

“我、我不是有心的!谁叫他把我当傻子,将狐狸皮当貂皮卖我,还逢人就吹嘘此事,到处落我面子,恰巧我那天喝醉了酒,一气之下就……没错,是他骗我在先!”

念及此处,齐叔治宛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断强调此事:“是他先坏我名声!我最初并未想过杀他,因为酒醉才失手杀人,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侠僧你既有鉴谎之能,便该知道我没有撒谎,现在说的都是真话!”

“若只论李猎户一人,你的确事出有因,罪不至死,但你为何要杀他妻儿老母,稚童何辜,他们又何曾骗过你?”

齐叔治脸色一僵,强辩道:“我……这,不是,就是一时气昏了头,又喝了酒,就没多想……”

徐胜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没多想,你是单纯没将他们的性命放心上,没把他们当人看,杀便杀了,贱民罢了,有错的不是你,而是杀了一个贱民居然就要你赔命的律法——你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

“你誤解……我並非這般……”

齐叔治还要为自己辩解,可一想到对方拥有鉴谎的能力,一说就会被揭破,只是自取其辱,一时辩也不是,不辩也不是。

意识到自己进退无路,身陷绝境,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大骂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又有什么不对!我齐家绵延千载,往上可追溯至姜姓,乃是诸侯贵胄,那李猎户又是个什么东西,区区泥腿贱种,昔年若非我齐家给他爷爷一口饭吃,早绝种了,何须等到我今日再下手。

“人分贵贱,生来有序,天下人都是这般想法,偏你要多管闲事,你管得了我,还管得了天下人怎么想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本想跟你解释这话,但还是算了,跟一个活在自己妄想中的疯子讲什么道理呢,此世之乱源,在于弱者无所依,强者不自爱,但你这些贵胄强者可曾想过,在更强者眼中,你们也不过是扑街废柴,依你的理念,杀便杀了,能奈我何?”

确认案件真相,徐胜懒得再同对方废话,身形倏动,便要一掌将其击毙。

蓦地,一条水鲨从侧旁飞冲而至,将齐叔治一口吞下,徐胜一掌拍中水鲨,却是水花四溅,不见人影。

“手下留人!”

一名身着短褐手持鱼叉的壮汉从即将靠岸的货船上一跃而下,五指一张,被击散的鲨鱼水分尽数汇聚在他的身前,哗啦一声,露出了惊魂未定的齐叔治。

显然,这是某种可以通过水来转移物体的灵能。

壮汉拿着鱼叉抱拳道:“在下裘祖义,忝为长河帮帮主,奉四海盟之请,特来迎接齐家三公子,还望大师行个方便。”

徐胜瞥了一眼,道:“某家徐胜,法号空想,乃莲花寺弟子,忝为戒律堂百丈肃众一员,追踪杀人逃犯齐叔治至此,还望裘帮主给个面子,勿插手此事,免得误人误己。”

裘祖义闻言,却是心中一喜,虽然对方的语气不客气,但肯交谈就表明还有商量的余地,便顺势道:“原来是空想侠僧,在下很愿意给大师你一个面子,若事先知晓此人是个逃犯,必然不會接受所託,奈何在下已经答应四海盟,我辈好汉一诺千金,纵然有错,也只能厚颜请侠僧高抬贵手,这份人情在下谨记于心,将来若有所托,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徐胜负手昂首道:“也就是说,裘帮主不愿意给莲花寺面子喽?”

裘祖义一愣,这时候是该这么接话的吗?是不是哪里不对?

“在下很愿意给莲花寺面子,奈何此事是四海盟所托,侠僧就别为难在下了。”

“好,我不为难你,你把人留下,让四海盟派人来寻我。”

“这……在下既然答应了四海盟,岂能空手而回,侠僧勿要让我难做。”

“我答应了戒律堂一定要将犯人追回,岂能空手而回,帮主勿要让我难做。”

裘祖义回过味来,皮笑肉不笑道:“大师莫非是在消遣在下?”

徐胜道:“我不眠不休追踪逃犯至此,帮主一句话就想让我罢手,我不答应便是消遣你,帮主真是好大的威风,不知情的人听了,怕要以为阁下就是传说中的武林盟主,一言足以号令群雄。”

裘祖义一愣,这么讲好像也有道理,彼此无甚交情,莲花寺又何必要给他长河帮面子。

他正要开口谈条件,那齐叔治从惊悸中回过神来,大声提醒道:“帮主快带我走,这杀僧在拖延时间!”

话音未落,一尊百丈高的金甲天神凭空显现,高举龙纹大刀狠狠斩向长河帮的大船。

船上的长河帮成员高声惊呼,其中也有灵修催发各种水属灵能反抗,但如何挡得住这蓄势完满的一刀,只听“刺啦”一声,整艘船被拦腰劈成两段。

这一刻,裘祖义如何还不知道自己中计了,又羞又恼道:“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人?”

“放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洒家放人?便是消遣你又怎的?一个黑帮头目,还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徐胜很清楚跟这种江湖好汉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对方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你讲“法不容情”,他讲“法理不外乎人情”,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想让对方守自己定的规矩,只能拿拳头打服他,其余多说一句都是浪费。

“你——一再羞辱,那就别怪裘某不客气了!”

裘祖义大吼一声,抬手一扬,身后江水卷荡而起,裹住他全身化作一条水龙怒冲而出,气势磅礴无比。

徐胜闪都懒得闪,甚至连个发力的姿势都不摆,随手一拳捣出,浩荡拳劲以无坚不摧之势将水龙击溃成漫天水花。

“你中计了!”

散落的水花在徐胜背后汇聚,裘祖义魁梧的身躯从中显现,手持黄金色的鱼叉狠狠扎向徐胜后背,触碰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可旋即就化为难以置信的骇然。

只因那柄可以轻松刺穿钢甲,无视护体罡气的黄金鱼叉连徐胜的皮都刺不破!

“你的不客气只有这样?”

徐胜反手一拳轰出,裘祖义哪里敢承受,急忙再催灵能,躯体化作水花爆溅开来。

“水遁之术?但再高明的水遁也要以水为媒介,只要控制住媒介,你便无处可逃。”

徐胜双掌高举过顶,催动百川归流劲,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再催动相同的招式,只见平地骤起龙卷风暴,汹涌气流回旋,将四方散落的水花尽数吸扯到他的双掌之间,凝聚成一颗巨大的水球。

下一刻,掌心雄劲迸发,携带着大轮明王真气在水球间振荡,整颗水球“嘭”的一声炸裂开来,遍体鳞伤的裘祖义从中飞出,砸落地面,鲜血狂喷。

但比起身上的痛楚,他的心更痛,因为那柄作为魂器的黄金鱼叉赫然断成了两截,这意味着他彻底失去了六品灵格。

徐胜没有趁胜追杀重伤的裘祖义,而是朝着再度陷入惊惧的齐叔治走去。

“神风嚎烈!”

齐叔治背后浮现一名手持布袋的青年虚影,随着青年将系住布袋口的绳子解开,无穷罡风气刃从中喷发而出。

徐胜仍是不闪不避,任由这些足以斩裂岩石的罡风气刃落在身上,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却是除了身上的衣服被割裂外,皮肤表面连道白印都没有留下,而此时的他甚至没有动用特殊形态。

“你就是用这种手段将李猎户全家分尸的吧,因果循环,若你落得同样的下场,想必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徐胜伸掌向前,以正逆滔天掌的劲力强行控住罡风气刃,随后反向一吐,罡风气刃立时倒卷而出。

齐叔治见状,脸色骤变,急忙改换灵格能力,全身化作青铜肤色,双臂护住脸面要害,罡风气刃落在他的身上,同样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但每一次碰撞,都会留下一道浅痕,显然较之徐胜的防御要逊色一筹。

“此处气流加剧,空气将附着灵能。”

徐胜催动“言出法随”,霎时气流爆旋,每一道气刃加粗加长,并且纳入天地灵气。

强化后的罡风气刃斩在齐叔治的身上,立时入骨三分,皮开肉绽,“铜墙铁壁”之身也抵挡不住。

“侠僧饶命!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啊——只要放过我这回,我一定改过自新,向你发誓,绝不轻贱任何人嗷嗷——”

齐叔治受不了这等千刀万剐的剧痛,忍不住涕泗横流,哀嚎求饶。

“嗯,你的忏悔我收到了,下辈子记得戒酒。”

徐胜搓掌成刀,横斩而出,一道裂空劲气割断了齐叔治的脖子,令他不必再承受痛楚,一颗死不瞑目的首级高高飞起。

不过,残余的罡风气刃还是将齐叔治的无头尸体剃成一具骨架。

见到这一幕,饶是裘祖义是个厮杀汉,见惯了生死,自认是个狠辣自认,也不禁心生寒意,加上方才的交手已令他明白彼此的实力差距,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念,就连魂器被毁的恨意,都被他深深掩藏起来,生怕被对方察觉。

齐三公子又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可没有报仇的义务,而且来日方长,只要将消息上报给四海盟,将来未必没有报仇的机会,只是须熬过眼下这一关。

然而,裘祖义要装孙子,对方却不一定放过他。

“空竹师兄,帮我看看,这位裘帮主手上可有无辜者的性命?”

裘祖义的一颗心,顿时沉入海底深渊。

一道身影从虚空中浮现,正是脱离了“夜游神”同化状态的空竹,他往裘祖义身上瞧了一眼,便笃定道:“满手血腥,冤念缠绕,孽力深重,死在他手上的无辜者至少在三百人以上。”

徐胜伸手接住从空中落下的齐叔治的首级,朝裘祖义一步一步走去,道:“想来也是,一个掌控船运的黑帮头目,又哪里会是什么清白人物,不过终究人命一条,须慎之又慎,不该轻下判断,且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提醒一下,我能鉴别谎言,不要想着蒙骗过关。”

(斋主:齐叔治的灵格来自《西游记》第四五回:行者道‘不是打你们,但看我这棍子往上一指,就要刮风。’那风婆婆、巽二郎没口的答应道‘就放风!’慌得那风婆婆捻住布袋, 巽二郎箚住口绳)

第一百九十章 饶命的理由

听了徐胜的警告,裘祖义哪里还有回答的心思,这世上也许有在数息时间内,想出用真话来欺骗人的舌辩之士,但这种人绝对不会去做一方河运黑帮的头目。

更何况,就算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绝妙的辩词,可岸边还有一大批刚从水里游上来的手下,只要抓过来一逼问,他过往的不法之事都会被抖落出来,撒谎毫无意义。

“大师你未免管得太宽了,我可不是你们燕州人,长河帮是四海盟的盟友,不是莲花寺的下属。”

裘祖义强作镇定,故意抬出四海盟作护身符。

“天下事,天下人皆可管之……这话想来你也不认,可那齐叔治是我燕州之人,你也不也插手了吗?凭什么你能管我燕州之事,我就不能管你济州之人,这里面的道理又是什么?”徐胜没有着急动手,慢条斯理的询问。

裘祖义不擅辩论,放过去早就不耐烦动手了,但此刻形势比人强,动手是死路一条,只能搜肠刮肚道:“齐三公子是四海盟的弟子,与我济州终究是有关系的。”

徐胜随口反问:“那你现在踏在我燕州的土地上,如何就与我燕州无关了?”

裘祖义支吾半晌,实在想不出反驳的言辞,干脆梗着脖子道:“阁下要杀便杀,何必一再羞辱,裘某自认不是仁善之辈,却也不会像齐三公子一般临死丑态百出,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裘某若讨饶一句,便不是真英雄!”

徐胜飞起一脚,正中裘祖义胸口,将其踢得吐血飞出,接着疾驰向前,一跃而起,一脚踏中尚未落地的裘祖义的脑袋,生生踩进泥地中。

“你算个哪门子的英雄!论私当惩奸除恶、遏强扶弱,论公当保乡卫民、安抚一方,这才是真英雄该为之事!你们这帮只会搜刮民脂民膏、恃强凌弱的蝗虫,有什么脸面自称英雄?

“平日倚仗武力欺男霸女、杀人越货、为所欲为,一旦发现技不如人,就想着跟对方讲江湖道理,而若连江湖道理都讲不过,便开始装英雄好汉,真正是渣滓一般的货色!”

裘祖义努力挣扎反抗,但他的三元属性连一个超过8000的都没有,相当于徐胜的零头,此刻只觉身上压了一根擎天柱,动弹不得,甚至就连神魂都遭到镇压,无法发动灵能,又如何能挣脱,

不远处,那些游上岸的长河帮成员见到首领受辱,一时犹疑不定,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太过震撼,差距悬殊,根本不是他们能帮得上忙的。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畏惧不前,其中亦有两名对裘祖义忠心耿耿的心腹,高呼着“放开帮主”,催动灵能攻击徐胜,一者引水成箭,一者从鼻孔中喷出两条火蛇。

这时,一柄长枪横扫而至,轻松拍灭水箭和火蛇,随后反弹而回,落入缓缓走来的唐徵明的手中。

“别妄动,否则枪下须不留情。”

两名心腹对视一眼,毫无退缩之意,但他们刚要有所行动,便觉双腿一痛,不由得惨叫一声,往后跌坐在地,却是各自的大腿赫然出现了一对血窟窿。

“太慢了,跟那些瀛州的大妖怪比,你们的动作就像瘸了一条腿的笨驴那么慢。”

唐徵明手持三鸣枪在身前的地面上划了一条线,警告道:“跨过此线者,就不只是废一条腿那么简单了。”

剩下的长河帮成员面面相觑,却是彻底绝了插手的心思,只作壁上观。

另一边,裘祖义经过不懈挣扎后,发现一切皆是徒劳,也绝了反抗的心思,只不甘道:“你现在不正是倚仗武力为所欲为,跟我又有什么不同?”

徐胜冷笑道:“看来我还少总结了一句,你们这类渣滓一旦装不成英雄好汉,就会高呼你我皆是一般,试图获得人格的平等,正如婊子眼里,所有女人皆是荡妇,不如此不足以心安理得。”

他脚底发力,压得裘祖义头骨欲裂,嗷嗷大叫,对此恍若未闻道:“我现在还在同你讲道理,而不是一脚将你踩死,便是你我最大的不同,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一个让我饶你性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