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桂堂东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元静仪的肉身被毁,想要恢复昔日高大丰满的身躯,就要大量进食……这也是桂堂东至今想不通的地方——
灵力如此神奇,能令一千多吨重的船只在空中飞行,能令修道者演化出万千变化,然而,修道者的肉身,却仍然遵循着某种规律,或者说限制。
筑基境的修士必须努力干饭,科学干饭,才能培养牢固而稳健的身躯;化神境修士高高在上,肉身被毁之后,干饭的“英姿”是如此令人亲切,也难怪元静仪要躲着人干饭,不然她的威严和蕾米莉亚大差不差了。
元静仪啃完瓜后收了嘴,用清洁符箓整理自己后,脱掉鞋侧卧在床上,脑袋枕着自己蜷缩的手臂,听开启故事汇模式的桂堂东,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
元静仪打了个哈欠,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该挑唆她们斗起来,这些小娃子不比我们那时候,个个都是好狠斗勇之辈,你又跟你那假正经师父(历无咎)学那么久,他的手腕你也该学会了。”
“可是那样,附近的凡人会损失惨重。真传们如果全力以赴打架,天气会变得异常,庄稼受灾,风雨肆虐,瘟疫横行,进而引发兵灾。”
“哦,我忘了你还有这个小爱好,也好,你爱养凡人,总比你爱杀凡人这嗜好强。说来有趣,我师兄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怎么教出的徒弟却是个为凡人劳心劳力的博爱者。”
元静仪发出很没品的笑声,桂堂东提示道:“长老。你该回归正题了。”
“那个姓贾的先排除,我不知道他背后那个带面具的女人是他什么人,但堂堂化神修士,竟然对小辈出手真是太没品了,和这种人同盟我恶心。
然后白英实不行,抱自己哥哥大腿的废物,哥哥死了不想着报恩,只想着捞一笔跑路,这样的人作为盟友靠不住,还没用,和他说一句话都是吃饱撑的;
白家那三个小子,老大是个肌肉棒子,只会砍砍砍杀杀杀,不行,日升渡在魔修领地最前线,每次圣战都是他们家开团,如果上来一个暴力小子,以后咱们都有的受了;
老二是个空想家,总是把事情想的很美好,这种人给你吹的天花乱坠,做事的时候就抓瞎,你信了他的邪,到时候他承诺的一件都做不到,你又能怎么办?
老三,一个被教会洗脑的人,我听说他们真的把异域之神当神供着,这帮泰西人脑子有病吧。而这白家小子被教会教出来,能有个好样?你不怕他大力向咱们门派输出宗教思想,把大家弄得和泰西的神经病一样?
至于你找的厨子,还是让他当厨子吧,他不是这块料。”
元静仪锐评了各路白家家主候补后,说道:“虽然都很糟心,但目前,你暂且和白西仁互动一下吧,空想家总比战争狂或者宗教分子好一些。
哦对了,我记得你好像和天齐派真传不清不楚,那小姑娘也年轻,看看能不能把她骗到你的阵营来。
还有,赶紧把你的厨子换回女身,等你升到元婴境就立刻和她造个孩子,养大之后,若是白家再度发生这等破事,你就有介入的借口了。”
桂堂东忍不住说道:“长老,我不是那种人!我的孩子也不是工具!”
元静仪脸冷下来:“原来你知道啊,当初你拒绝我门下女娃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我和师姐是真爱’?
你不知道,用真爱当借口拒绝对方,在修道界是极致的羞辱吗?这代表你连借口都懒得想,不把对方当人看!
好,既然你们俩是真爱,为什么后来又会闹成这个样子?小晴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功夫,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呢,今天传出你让你好朋友雌堕,明天又是你和兵甲门的肌肉棒子的风流韵事,你和阴山盟的人若即若离,和天齐派用鼻孔看人的天命贵胄不清不楚,还给自己弄了个龙蛭侍妾……
你小子还挺会玩啊,你下一个狩猎目标是谁,四时宫的那两位女真传?阴山盟的人?日升渡白家那些白毛女子考虑不考虑?还是说正派已经满足不了你,你的后宫佳丽要加入魔修或者泰西人?
这样,你告诉我,你们是真爱,我怎么觉得你拿小晴只是当工具人,打造自己的人设呢?我懂了,你之前拒绝我门下那些女娃,就是嫌弃她们不够强,对吧。”
萝莉老太婆放下公事不谈,先输出了桂堂东一顿。祝融氏历代辈出精准掌控火焰的大能修士,且性格暴躁,元静仪继承了家族这两个特点。
她的情绪令房内灵气紊乱,气温极具上升,最终触发火警,头顶天花板上的探头探出,执行灭火程序,朝着温度最高的地方猛烈的喷射白色泡沫。
出于对历晴川的绝对信任,元静仪在临时洞府里没有运转护体功法,再加上她输出桂堂东正在兴头,反应慢了一拍,于是白色泡沫满头满脸的浇下来,覆盖她的全身。
历晴川手指一点,打坏上面的喷头,它不再吐出白色泡沫,可是这无法改变元静仪被浇了满头满脸的事实。
桂堂东举起影音符箓,把萝莉形态的元长老的窘迫记录下来之后,转身就跑。灾厄慢他一步,元静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桂堂东,你算计我?!”
第五十二章 飞升无望
元静仪用清洁符箓把自己弄干净,她又用通讯符箓,命令自己带来的队伍逮住桂堂东,倒不是为了报复他,而是把公事对接一下。
原本,她还想劳心劳力代表阳炎府处理这次危机,但桂堂东这一闹,她决定把他往死里用,自己当甩手掌柜。
“长老……不,姨。”历晴川换了个亲昵的称呼,陪笑道,“你刚吐槽别家化神修士欺负小辈没品,结果自己就给师弟穿小鞋。”
元静仪抱起手臂:“别人家那是欺负,我这样对小辈叫关照,这是一回事吗?就算是欺负,也只有我能欺负我家小辈。
另外,你就别担心你的小情郎了,他和你爹一个模板,都是庄稼里的牲口,结实,耐操,在工作上有用不完的精力。你不让他工作,他可能会闲的浑身难受。
对付这样的牲口,你就得牢牢的用缰绳拴住他们。你娘没做到,你也没做到……可惜。”
元静仪说着说着,掀开衣领,又拽了拽袖子,历晴川明白,元静仪虽然把自己清理干净,但她心里膈应,觉得自己哪里还残留着白色的污痕。
所以她主动邀请道:“姨,我们一起去洗澡吧,这艘船上的澡堂不错,我们也能说点体己话。”
元静仪猛点头,对于享乐这种事,她来者不拒,如今又有万能的“心魔”借口,更是能放飞自我,做个快乐的老小孩。
在疗伤室里,元静仪解开短褂的扣子,把它褪下,露出一对雪白的臂膀,原来她的红裙是无袖的,且高度仅及胸口,X形交叉的绑带把衣裙固定在元静仪身上,约束勾勒出一对完美的球形。
元静仪外表稚嫩,脱衣之后却显示她是御姐的等比例缩小版,而非真正的萝莉。她乖巧的坐在凳子上,解开的长发被历晴川托在手中,涂抹沐浴露,温柔细致的揉搓。
从雾气朦胧的镜子里,历晴川看到元静仪舒服的闭上眼睛,表情乖巧,姿态放松,以往的时候,她们俩是反过来的。
“姨,你没事吧。”历晴川说,“你的体型,还有你的性格,和我认识里有点……不一样,是发生了什么吗?”
元静仪沉默了一下,回答:“我就是想和你说,才把你拉到这里。小晴,我已经飞升无望了。”
历晴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当她终于领悟了这句话代表的残酷现实时,忍不住扣紧元静仪的肩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在我和同门处理异域之神的时候,祂使用超出我们理解的技术,把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五,用其他四个拖住我们,剩下的则一个则奔向桂堂东。”
历晴川瞬间想到要诀:“那道伤口?!”
“嗯,那道伤口是‘长生’留下的后手,正如琪琪之于她的永世牧首哈萨维,通过伤口,祂似乎能把自己的一部分传送到桂堂东身上。
原本,你爹已经封印他徒弟那道伤口,断绝‘长生’以桂堂东为跳板逃脱的可能性,但不知道为什么,桂堂东身上的封印被人巧妙的颠覆,它在你爹感知里一切正常,但其实已经失去效用。”
历晴川惊叹:“是琪琪,她收走了师弟一半的私房钱,治愈了他十分之一的伤口。现在看来,竟是……异域之神的互帮互助?”
元静仪点点头:“那时候我没想那么多,看到异域之神要跑,我顶着盾很勇的冲了上来,然后我的魂魄飞出,看着自己的肉身被异域之神的力量撕碎。
为了封住异域之神,,我强行重组自己的肉身,而结果,就是我受到了异域之神的污染,不仅外表变的怪怪的,就连心智也变得幼稚……甚至连心魔都变成了我必须实现永生。
然而,修士是不能这个世界上实现永生的,不能永生,就无法克服心魔,不能克服心魔,境界就无法晋升,无法晋升,就意味着我无法飞升。
所以就这么突然的,我奋斗了快两百年的目标结束了。师兄弟们怕我伤心,让我离开了总部,躲开那个伤心地,来这边处理一点小事,顺带散散心。”
元静仪擦了擦镜子,看历晴川的脸庞说:“小晴,你怎么比我还伤心?”
“因为你和我说过无数次,飞升是你的目标啊。如果换作是我的话……”
“我也很伤心,但我毕竟活了快两百岁,又有化神修为。时间啊实力啊,抹平了情绪里最极端的部分,我会悲伤,我会笑,但我感受不到极致的痛苦是什么样子,快乐也一样。
再者说,就算不能飞升,我还有差不多七百年可活……已经足够了,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修道者活那么久干嘛,还要被人骂。”
元静仪仰头看着历晴川:“所以啊,我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岁月该做些什么。”
历晴川俯下身来,揽抱住元静仪:“我们一起想。”
“哼,我们上次说话还是在几个月前,因为我反对你修炼什么双修功法,把你训斥一顿,你生气和我撂脸子,好像一辈子都不想和我说话,现在怎么又和我贴贴了?”
“对不起。”
“哦,对了,这件事就不必和你师弟说了。你爹应该选择性的说出事实,把我的情况搪塞过去。”
历晴川大惑不解:“为何,师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知道你为他做出的牺牲,一定会回报你。”
“我又不是特别为救他才牺牲的,让人知道,好像我和他关系好的值得我付出性命一样,会闹笑话的。”
元静仪忸怩了一下:“你师弟这个人怎么报恩你妈,我是看在眼里。你想想,我说出真相之后,他把我当成祖宗供起来,没事点头哈腰来我这里请安,逢年过节就是送礼尽孝,我说一就是一,我指鹿他绝不说马,对我百依百顺……
光是脑补这一幕,我就感觉好恶心啊,我才不要这么让我烦心的义子,烦死了,这辈子我都不想要孩子,太麻烦了。”
尽管这么说,元静仪的眼角还是湿润了,曾几何时,她也想做个好母亲。
第五十三章 百年孤独
清洗干净头发后,元静仪和历晴川泡在两个灵力浓度不同的池水里,收获了自己感官里的“惬意”。
元静仪的长发在池水里铺开,她漂浮在水面上,跟着波浪一起摇摇晃晃,从天花板凝结的水滴滴落,点在她小巧的肚脐眼上。
“我这次来,除了公事和散心两个目的之外,也是为了你的事而来,小晴。”元静仪说。
“我的事?”
元静仪点点头:“我也是有过道侣的人,你看向你师弟的眼神,我就知道你非他不可。”
“当然啦,这世人最爱师弟的人是我。最恨他的人也是我。”
“我不懂爱啊恨啊的,但我知道,爱恨是你说服自己,留在他身边的两把锁,把你和他锁在一起的那种。”
“所以,我到底有什么问题?”
“相互喜欢的男女谈情爱,然而道侣却是相互扶持,经营生活。”
元静仪露出恍惚的神色:“一百五十年前的时候,那时候我四十三岁,刚刚步入金丹境,被称为天才女修……你们生在了一个好时代,因为破盾技术的发展,各个门派调整了修士们的课程,以学习攻击性法夫为主。
攻击类功法的学习周期比防御类功法的学习周期短的多,所以你们能更快的学完功法,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提升境界,战胜心魔,因而晋升的速度比我们那时候快的多。
那时候,祝融氏是个大家族,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哥哥因为才能,被当做下一代长老而培育,弟弟和妹妹才能有限,但在内门里能谋个差事,安稳度过一生。
而我,则被家族当做飞升者培养,预订将来和其他门派内部派系培育出的飞升者候补竞争……阳炎府的真传其实就是飞升者候补。
我被家族宠坏了,权力的事归哥哥时去管,俗事由弟弟调度,就算是联姻,也是妹妹和旁支的女孩子献身,和我没有一个子的关系。
那可真是段快乐的日子啊,我拿着家族的资源修炼,累了就去休息,闷了就去玩耍,有干劲了就回去修炼,就算偷偷溜出去玩,在外边闯了祸,大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四十三岁那一天,我在外面装成佣兵,和其他散修一起冒险,认识了一个少年人,他做的饭特别好吃,明明只是一只农家散养的鸡,在他手里就变成香喷喷的菜。
哪怕我已经辟谷,还是忍不住蹭吃蹭喝,我自认还算漂亮,身材又好,对男人很有杀伤力,弄得他压力有些大,既是经济压力,也是迷上我,又怕表现出来被我鄙夷的压力——我记得他完成任务后,发际线好像退了一大截的样子。”
元静仪呵呵笑出声:“看他发际线那样,我弄得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就把他带回门派,打算给他在外门里弄个差事,在他知道我是阳炎府的女修后,那种崇拜的目光弄得我美滋滋的。
如果,他没检测出与阳炎府功法惊人的契合度的话。”
浴池里的历晴川一下子坐正身体,这故事走向她可太熟悉了。元静仪歪头看向历晴川:“这下你能理解,我原本对你淡淡的,但在你被你的师弟夺走一切后,我会现身安慰你吧。”
“因为相似的经历?”
元静仪闭上眼睛:“是啊,他加入阳炎府外门,从此我在门派里有多了个溜达的地方,他在外门的时候,我巴望着他进去内门,在进入内门之后,我巴望着他走进我的生活。
我仍记得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刻——他把他的求婚礼物藏在他精心制作的食物里,当我品尝一份美味的时候,另一份美味也在我面前展现。
我当时有些……不知所措,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他们看好他的前途,便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于是在我六十岁那年,我结婚了。
然而,这桩婚事并不像我想象里那么美好,一开始还挺不错,在我怀上孩子的时候,我天真的以为我会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修。
回头看,不是这样的,我既没有成为妻子的准备,也没有做好成为母亲的准备。他呢,他甚至连对我的感情里感激与爱哪个更多一些都分不清,只是基于责任感而迎娶我。
婚后的激情和新奇感能遮掩一时问题,但最后,问题还是爆发了。因为怀孕,我变得暴躁,也变得脆弱,加上他分床睡之后互动变少,以及几个月之后那种新奇感消失了,我们的争吵变多,裂痕越来越大,原本我们欣赏对方的优点,现在却争先恐后的挖掘对方的缺点。
这时候,我们都发现自己对过怎样的生活毫无规划,把道侣之间的事想的太简单,而裂痕产生之后,我们都没法心平气和的重新规划我们的未来。
刚结婚时,我们为了彼此考虑,现在,我们则只为了自己,而我的爱又分给了一部分我未出世的孩子。”
元静仪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孩子是我们过下去的理由,如果孩子生下来,我们或许会重归于好,或许能接受激情退却,日趋平淡的道侣生活……只是,我们和魔门的圣战开始了。
大约每243年,我们与魔门会有一次惨烈的圣战,不是我们担心魔门里有宗派做大,完成魔门的统一,于是抢先杀向魔门,就是魔门自以为准备充分,要从正道这里夺取飞升的知识,杀向我们。
我和我的丈夫都有义务加入战争,而我们甚至是带着喜悦加入圣战,这样,我们就不必面对厌烦的彼此,在战争里去收获功名,以此促成自己的晋升。
结果,那次因为友军配合失误,阳炎府打的格外惨烈,我的哥哥和弟弟死了,我的妹妹被敌人俘虏,战后释放的时候已经成了废人,而且患上精神病;
我的丈夫死在了胜利的曙光里,他是被最后一个不肯投降的敌人发出的最后一道功法杀死的,他那时候给身边的战友口头留下遗嘱,让我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
可他不知道,在别的战场我强撑身体,保护师弟师妹们与魔修们激战整整一天。他们的命保住了,但因为战场灵气紊乱,外加我体内灵力枯竭给身体带来的负担……我流产了。
我被送到后方修养,接连得知我哥哥和弟弟,还有丈夫去世的消息后,悲伤淹没了我,我回到总部,在家里浑浑噩噩又活了十年。
我的父亲也受了伤,他苦撑家族十年,最终还是陨落,彼时,我已经是元婴境修士,家族中最年长也是实力最强的修士。
这不是我喜欢的工作,但落到我的头上,我必须做下去,那时我七十来岁的事……八十岁的时候,妹妹离我而去,一百岁的时候,我哥哥的儿子死在门派历练任务里;
一百二十岁,那些和我同一期进入外门,却最终无所作为的朋友们陆续去世;
一百五十岁,那些我拼着流产的代价救下的师弟师妹们陆续寿终就寝,我救下他们的命,但战场紊乱的灵力也给他们的身体留下无数暗伤,之后,他们一直生活中痛苦里,直到这时才解脱;
就在去年,和我同期进入内门,最为年长的师妹,因为冲击化神失败爆体而亡。
人活的越久,得到的越少,失去的越多,我没了父亲,没了兄弟,没了丈夫,没了孩子,没了朋友,族中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小辈也死掉了,或许是昨天,或许是很久之前,我渐渐不记得了。”
元静仪带着一丝怅然,睁开眼睛:“失去的多了,便渐渐麻木了。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走掉,没有人逗我开心,我只能让自己开心起来。
反正我地位高,实力强,掌门和师兄弟们也宠我,所以我仿佛回到了被家族宠爱的时光,权力随便应付一下,俗务交给手下人打理,不想修炼的时候就看看我女徒弟们,看她们说说笑笑,我那淡漠的心里便有了一丝温情。
只是我清楚,失去了那么多人的同时我也失去了那些人赋予我的身份:女儿,妹妹,姐姐,妻子,母亲,朋友……在最后,我只能成为一个孤独,但不觉得自己孤独,以飞升为目标的修道者,这目标支撑我活了一百多年。
没想到,飞升的目标也不成了,接下来七百年,我该干些什么呢?我活下去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元静仪沉入水中,历晴川也跟着失落,直到元静仪从水里钻出,像是海豚一样跳进她这边的池水里,飞溅的浪花浇的历晴川满头满脸。
“嘿,吃我这招!”
元静仪呲了历晴川满头满脸,绕到背后偷袭她,历晴川一声尖叫,躲开元灵仪,两人你追我躲了好一会儿,才在欢声笑语中停下。
“这才对嘛,我讲出这些事,不是让你陪我哭丧着脸难过,而是因为你和你师弟的事,与我和我过世道侣的事有些相似,所以我才为你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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