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超级想要你的2000个女修 第180章

作者:灰白之裔

“至少现在,凭徐道友手头的武装力量,不足以撼动他。如果徐道友的队伍里掺杂过多外力,即便能杀掉司空融,也会让司空融成为失败的英雄,八大门派将在这里不得人心,谁都知道,只有八大门派的人有击杀司空融的理由。

再加上,今天他暴露出与星炬殿的合作,增加了更多变数。不知道桂道友能接受这个结论吗?”

白西仁误会桂堂东是携带同样的使命,所以才大闹驸马府,桂堂东自然是无所谓的,他给司空融制造麻烦,其中的意气居多,但谁会相信他意气用事呢?所以他每一步行事,都会被人思考背后的含义。

徐丽蓉砸了一下桌子,看的出来,她全靠复仇的信念支撑,如今被白西仁给出无法复仇的结论后,心情之糟糕可想而知。

“倒也不必那么沮丧。”

江纤尘忽然开口:“司空融的权力合法性来自他的妻子,即本国公主,而公主的权力来自她的父母,她的父亲闭关,因而王后称制,王后没有执zheng能力,便由公主出面。

所以,公主,王后与淑士国的国王,这三个人在为司空融的权力背书,而一旦这三个人里有任意一个出现问题,他的权力从合法性上就会受到质疑。”

江纤尘那么热心,自然是因为徐丽蓉,如果她能助力徐丽蓉的梦想,那么为复仇而活的徐丽蓉被她征服的概率将大大提高。

所以,桂堂东也配合着说道:“淑士国人和双面国国民一样,人前人后两张脸,司空融的权力有了背书还不够,最后,他压服众人的是暴力。

从刚才的交手来看,淑士国没有第二股势力能拿出精锐程度堪比他亲卫的武装。”

徐丽蓉点点头:“虽然不想承认,此贼治军的才能,在南疆无出其右。我家曾试着调查此贼身世,然而前往中原之地的人却一无所获。”

“如果像今天这样的事能多来几次,并由徐道友来完成,那么他的威信会快速贬值。”

“两军对垒,我不是他的对手。”徐丽蓉爽快承认,“我指望的只是抓住机会,在他落单的时候杀掉他。”

“那就更不可能了,即便桂道友如此羞辱司空融,那个人在进行追击的时候也是谨慎的。何况,他必须身败名裂死,不能这样令人惋惜的死去。”白西仁说。

“那位公主对自己夫君的感情如何?王室成员感情又如何?”江纤尘问。

徐丽蓉没好气的说道:“她们都是爱玩的大傻瓜,什么事都交给司空融去做,要么享乐,要么修炼,不然他司空融算什么东西!”

“我有想过挑拨离间王室成员的感情,毁掉司空融执zheng的合法性,但不现实。”

白西仁的精力有些不集中,他不可避免的看向“白西幽”,但白西幽不说话,桂堂东亦不主动提及,他不好直接开口,便转而聊起其他话题——徐丽蓉的“发家史”。

十五年前,徐丽蓉还有幸福的家庭和光明的未来,他们一家从中原之地迁入,依靠军功起家,最荣耀的时候,她的父亲担任丞相,而她的哥哥担任王城的卫戍司令,她本人则留在徐家堡——司空融所占据的边关原本的名字,打理家族业务。

后来,权势膨胀的驸马与徐家决裂,残酷的zhenng治斗争让双方派系不少马仔人头落地,而在争斗的高chao部分,徐家两颗顶梁柱的脑袋,被率先拿到圣旨的司空融摆在城头。

他俩一死,剩下的人就树倒猢狲散,消息传到徐家堡的时候,司空融的使者带着大队人手一同赶到,为了保留徐家的香火,徐丽蓉哥哥的旧部们带着徐家家眷分三个方向突围,最后活下来的却只有徐丽蓉与十八位修士。

徐丽蓉遁入女儿国境内,一开始占山为王,随后,她不断兼并城寨,收留从淑士国潜逃的父兄旧部,打入女儿国的西部边境,几乎兵不血刃的占领这里,然后写信给女儿国的父君。

她和女儿国的父君达成协议,变成女儿国镇守西部边境,抵抗淑士国扩张(尽管司空融有意保留这块战略缓冲),并十二次攻入淑士国,每一次都完成一个小目标,劫掠自身发展需要的资源归来。

后来,驸马为了控制局势,干脆把驸马府搬到徐家堡,自那之后,徐丽蓉与淑士国军队交锋越发吃力,但此时,她已经拉起一只两千余名脱产凡人士兵和上百位修士组成的队伍。

桂堂东恭维一番,但他的心也不在这里,因为莫名出现的星炬殿修士莫名其妙交给他的名片,上面书写的内容本该是徐国事件经历者们的秘密……现代的星炬殿修士本不该知道《山鬼》与《东君》。

这些秘密他没有告诉同伴们,所以现在他亦无法述说。他出来散步,江纤尘跟出来,问道:“你要去哪里?”

“又是直觉?”

江纤尘点点头,桂堂东把名片藏好:“抱歉,我不能说。”

“哦,记得早点回来,我去攻略其他的百花了。”

现在队伍里,江纤尘尚未获得其承认的百花成员多达六人,再算上徐丽蓉,有的江纤尘忙活了。桂堂东悄悄离开军营,前往星炬殿修士指定的地点。

此刻,出动的星炬殿修士已经尽数返回,在城中最大的一口井边,淡蓝色的月亮映在井水中心,为首的人捧起井水,让其从指缝里坠落,化作正红、橙黄、湖蓝色,三种颜色交织,古老的巫术发动,一行七人顿时被传送到昏暗的离宫里。

灰色的半透明帷幕后,有人端坐在椅子上,见众人归来,轻柔的女声响起,令帷幕飘荡。

“可把事情办妥?”

为首的星炬殿修士恭敬的回答:“大人,您亲手书写的名片已经送达,但那个人没有表示,他与司空融的冲突,或许会让您与他会面的时间延后。”

“不,”帷幕后的女修说道,“他来了。”

明亮的光环在地板铺开,灼热的气浪自背后袭来,星炬殿修士纷纷回头,看火焰的圆环撕裂空气,桂堂东踏入宫中,他手中扣着碧罂,绯红的火苗在他双目中欢欣的跳跃着。

“?!”

“不必如此紧张,请放下武器。我邀请桂道友前来,是交涉而非战斗……咳。”

帷幕后的人发出沉重而痛苦的喘息,桂堂东掏出名片,手腕一抖,旋转的名片挑开帷幕,在朱红色的卧榻上,身着黑衣朱裳的女修侧卧其上,她枕着一面青铜盾牌,脚上盖着熊皮被,黄金四目的面具包裹头颅。

“阁下是哪位?唤我前来,却不肯以真面目识人。”桂堂东说。

“我不能摘下面具,不然寄宿在我体内的邪气,会立刻扩散到整个空间,大约半日,就能让外面的城市被死亡笼罩。

名字的话,印巧文,阁下或许有所耳闻。”

印巧文,桂堂东知道的人物,她是星炬殿的圣子(等同于八大门派的真传候补)之一,也是星炬殿圣子中最没有希望成为神子(对应八大门派真传)的人物。

自徐国之战后,门派里关于星炬殿的历史便对桂堂东开放,外加桂堂东对战冬白雪的时候被迫使用过一次《山鬼》,那其中贮存的知识部分流入他的脑海里,成为他常识的一部分。

星炬殿是个特别爱做团体操(结成阵法)的组织,因为他们持有的巫术非单人所能负担,所以,他们的神子只有一位,圣子却有八人,人数太多,难免会挤进些臭鱼烂虾。

印巧文就是“圣子”中的滥竽充数者,她能成为圣子,存粹是因为门派有实力做圣子的只有七人,但祖宗之法不可违,星炬殿的圣子必须是八人,所以她作为门派里形象最好的,就被塞进圣子的行列,以此凑足人数。

不管魔修、散修还是正道修士,听到有人仅仅因为颜值就能成为真传候补,享受门派资源加持,立场不同的修士们因这荒谬的事实,产生同一种情绪:嫉妒。

修道界大体还是讲究奋斗的,不少没有身份背景,但有天赋的修士,通过个人的努力外加运气,最终能取得不错的成果,但如果,一个人仅仅靠长得好看,就能比几十年、上百年辛苦打拼的自己站在更高处的时候,又有谁能服气?

第三十六章 印老八

因而,印巧文有了一些外号,风雅点的叫她“风月主”,意指别的圣子负责重振门派荣光,而她负责貌美如花;粗俗点的叫她印老八,讽刺她在圣子里排名倒数第一,只是一个凑数的。

好事不见吹她,但坏事她必背锅,这就是印巧文在星炬殿的定位,她先是星炬殿笑话,然后变成魔修笑话,之后被加工成南疆笑话,最终完成版在中原之地,变成正道修士笑话。

但是,桂堂东觉得知晓《山鬼》与《东君》存在的人,是个老八圣子的概率很小,所以他问道:“印道友,所为何事?”

“正道修士与魔道修士的交往,无非是利益交换。我有希望桂道友做的事,也希望听听桂道友的要求——

我被诅咒了,希望桂道友能用阳炎府的功法将我体内的异种能量焚烧。”

“好,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桂堂东说。

“请讲。”

“你为何会在这里?”

“如果这是桂道友为我治病的要求……”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对淑士国影响到什么程度,方便我们来谈谈后续治病救人的条件……虽然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桂堂东说。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这里的情况免费和桂道友说啊。”印巧文感叹道。

“你和司空融是盟友,从你部下和他的配合来看,你们至少有三个月以上协同作战的经历,然后,你的人对我发出突兀的邀请,上面写着奇奇怪怪的内容,把我叫来奇奇怪怪的地方,然后寻求和我交易,要我给你治病。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这样做,你能产生一丁点的信任吗?”

印巧文坐起来:“我相信桂道友,因为桂道友言出必行,又不好杀伐之事,虽然你我立场不同,但桂道友的人品值得信赖。”

“谢谢,我还是想听些更能打动我的东西。”

“我们对淑士国的掌控不深,因为我是来治病的,和司空道友合作,是因为他想要染指钦天监,目前淑士国王室保留的为数不多的权力机构,而我精通此道。”印巧文回答。

钦天监的职能是观测天象,推算节气,指定历法,在修道界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凡人的生产和日常生活需要历法和节气指导,而修士的修炼有时也需契合节气与天象。

对世俗领地的统治者们,天象往往和人事挂钩,所以观测天象,并给出对应的解释十分重要。司空融向钦天监伸手,便是向天象的解释权伸手,其野心不言而喻。

“也就是说,印道友掌握对天象的观测与解释权?”

印巧文摇摇头:“我和他的合作没到那一步,不然我不可能向桂道友出卖他。我和他的合作,更多体现在他给予我缓解病情的资源,而我出借武力给他。”

印巧文病情能拖住的时候尚能为盟友办事,一旦她意识到了到病情拖不住,并且一个似乎是更优解的人选进入视野后,就毫不犹豫的背叛盟友,转而和盟友的敌人谈合作……这点让桂堂东感叹不愧是魔门中人。

印巧文可以出卖司空融,自然也可以出卖他。桂堂东提醒自己牢记这一点,然后说道:“好,但是有一个前提:如果我们能达成交易,要把我们见面并履行交易的位置,放在我们都能安心的地点。”

印巧文点头:“这要求合情合理。”

“好,接下来第二个前提是,我有给你治病的能力。虽然你是魔修,但我不想骗你,所以我得知道你发生了些什么并进行简单的检查,然后上手,证明我有治病的能力后,我们的交易才能继续。”

“……桂道友又免费拿到一段信息。”

“因为你是希望得到救治的那一方,所以你比我更急。根据我的经验,被病痛持续折磨一段时间后,人愿意为自己恢复健康支付超乎想象的代价,哪怕是违背原则之事。”桂堂东说。

“就像与你同行的那位女修?”

“她在这件事里是局外人,我们不必讨论她,或者将她的事变成我们讨价还价的筹码。”桂堂东说,“所以,你遭遇了什么?”

“《礼魂》,我启动了那把失落武器,也因此被其中的诅咒缠身。”

这句话是印巧文以密音说的,随后她做了个手势,让她的手下离开。看的出来,她的手下对这个命令有些犹豫,因为桂堂东在同境界下的单挑能力无出其右,放任这样的正道修士和自己侍奉的主人待在一起,无疑十分危险。

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执行命令,陆续消失在离宫里。等他们走后,印巧文接着说道:“我没有追究那段历史的意思,就算有,我也打不过桂道友。

星炬殿的历史被人为的毁灭了,从废墟里建立的星炬殿那个已经与过去不同,但我们仍在努力把门派的两个时代连接起来,所以,上个时代的资产,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追寻。”

“可以理解。”桂堂东回答。

“比起修炼,我一直对观星和寻回失落的遗产这类事感兴趣,幸运或者不幸的,命运以《礼魂》来回应我,它是星炬殿曾铸造的强力武器之一,也是最后一把被打造的武器,又因为阴差阳错的巧合,我卜算到桂道友和《山鬼》以及《东君》的相关情况。”

桂堂东知道《山鬼》等一系列武器,以及《东君》、《东皇太一》两本经文真正承载之物,印巧文探索的真相,如今已经被拘押在阳炎府门派总部。

但他不打算纠正印巧文的认知,而是说道:“我在徐国入手《山鬼》,但因为它很危险,所以我没有使用而是封印了它。”

“封印它?绝对正确的选择。”印巧文摩挲着自己的四目黄金面具,“这东西就是《礼魂》,我以为我自己得到一件神器而迫不及待的使用它,但是,与知识一起涌来的是诅咒。”

印巧文摘下自己的黄金面具,一头奶白色的中短发垂下,点在肩膀上,再往上看,桂堂东脸色微变,因为他看到印巧文小小的脸庞上,眼睛几乎占据三分之一的空间,且眼距比常人大,消失的鼻梁、唇瓣和尖下巴共同塑造一张扁平的脸。

这幅构图可谓令人毛骨悚然,印巧文解释道:“我原本不长这样的,但激活《礼魂》之后,我就变成了这幅令人生理不适的模样。”

与异域之神,或者说,与域外生命相关的东西都很容易在本界土著身上导致畸变,桂堂东已经习惯了这个设定,所以他走向印巧文,印巧文有些害怕的用身上的熊皮盖住自己的脸。

桂堂东发现,除了黄金面具之外,她的穿着与道具,乃至于身下的胡床本身都是驱邪用的法宝,但对异域之神的污染并不奏效。

她伸出手臂,桂堂东搭在她的手腕处,感觉她体内的灵力十分紊乱,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力争夺她身体的控制权,片刻之后,他松手说道:“用火焰焚烧净化你的灵力没用,你需要封印《礼魂》,才能在源头上遏制新的异种能力产生。”

印巧文惊喜起来:“桂道友有办法?”

“我已封印《山鬼》,自然也有办法对付《礼魂》。”

桂堂东被长生所伤,那道不愈合的伤口先是被琪琪修补十分之一,又被元静仪封印,再被元静仪监守自盗,然后又被黄金律光顾……经历如此折腾后仍然坚挺,沉默的发挥着自己的功能。

以往封印山鬼的经历证明,承载“长生”容器之容器的经文与武器,不会违抗拥有长生伤口之人的命令,也不会试图污染或者侵害他,或许,这些东西已经把他误判成“长生”在世俗世界的触须,认为他是自己人吧。

所以,涉及“长生”的《礼魂》,于桂堂东却是十拿九稳。

想到这里,桂堂东伸手触碰四目黄金面具,注入自己的灵力,那黄金面具立刻做出反应,变做一张巨口咬向桂堂东的脑袋。

桂堂东不害怕被感染,因为他的伤口里还有元静仪的机能风炫光角先生,让他拥有直接召唤元静仪进场的保命绝技……尽管只能使用一次(因为之后必然会被抓回门派)。

桂堂东的伤口有些许温暖的感觉扩散,黄金面具停下来,它似乎有些困惑,绕着桂堂东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印巧文手里。

“不知刚才的那一幕,是否证实我有能力解决印道友的病情?”桂堂东问。

印巧文点点头:“请说要求。”

“把《礼魂》给我。”桂堂东说。

“我持有《礼魂》的事,门派里人尽皆知,丢了此等宝贝,我的下场不会比现在好多少,还请桂道友换个要求吧。”

“我想要扳倒司空融的统治,只要正道和魔修都点头,他在淑士国一百年的奋斗,只需要一个月就能将其终结。”

印巧文有些为难:“更替淑士国的统治者是涉及门派战略层次的决策,何况,我们帝国一直认为,像淑士国这样的国家有助于抵抗你们伪道修士对此地的渗透,不会轻易将其更替。”

印巧文解释了一通,看到桂堂东淡定的神色,忽然意识到桂堂东提出的种种要求,也是他从她这里免费套取情报的一环,毕竟,她必须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能用桂堂东提出的方式支付报酬,中间就必须透露许多信息,而在那双被火焰涂抹的双目注视下,她话语里的真假将被洞悉。

“桂道友,你可真是坏心眼啊。”她嘟囔道。

桂堂东不为所动:“那好,你知道大騩吗?”

“大騩是我门圣地,桂道友意欲何为?”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桂堂东说,“我需要前往大騩,采集那里的仙草。”

印巧文盘算了一下,对桂堂东说:“仙草这东西,在大騩不算太稀罕,我能弄到一点。”

“不,我要亲自前往大騩,我们的关系还没到我把你给的东西照单全收。”

印巧文有些生气:“那是我们的门派圣地!”

“它能治你的病吗?如果你们门派那么在乎你,你何必求到我。或者,这是一场陷阱?”

“不不不,我做。我想想,大騩一月开放一次,下个月,我以治病为借口前往大騩,桂道友届时可以伪装成我的随从。听起来是不是很有风险,但没办法。这是桂道友自己选的,你又不信我。”

桂堂东权衡之后回答:“一言为定。”

两人以守誓功法订立自己的盟约,印巧文舒了口气,说道:“我擅长卜算之学,桂道友要听我为我揭示命运走向吗?”

“直接说结果吧,反正你已经卜算过了。”

“小心你身边的女修。”印巧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