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她的舌头舔舐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手则滑过自己身体的柔美处。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这具身体,是你的专属生育道具。我们的结合将生育你我事业的继业者,这是双赢的好事。
堂东,我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向你索求爱,我追求的只有男女本能的快乐与子嗣的诞生……看着我,堂东,我的身体难道不美吗,难道不能唤醒你的欲望吗?难道你就没想过男人常幻想的方式来狠狠报复一个坏女人吗?”
小麦色的高原正向桂堂东奔来,仿佛正进行某种激烈的地质运动。桂堂东深呼吸,强作镇定回答:“感谢你的坦诚,但我拒绝,至少我现在还不想吃生姜烧肉。”
桂堂东起身离开,少廪君失落的叹了口气,看起来她在他心里塑造自己是个性感女人的计划落空,但回忆里桂堂东略显不自然的走路方式,又带给她惊喜。
呵,男人,果然是两颗脑袋的生物。少廪君想。
少廪君踏出浴池,换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今晚,她的梦里依然是他。
第九十三章 收束 上
少廪君毕竟和她妹妹长相有七分相似,又是身材极好的大车,当她大喇喇的站在桂堂东面前的时候,他承认,自己可耻的有了反应,又为自己的反应有些悲哀,因为他的身体毫无节操,只有本能。
补充完灵力后,桂堂东离开回到寒鸦号,遇到历晴川的时候,他突然有种愧疚和心虚的感觉,促使他拥抱师姐。
历晴川踉跄两步,她嗅着桂堂东身上的味道,一边问:“这又是哪一出?”
“师姐,我爱你。”
“师弟,我也爱你哟。”
历晴川把桂堂东拦腰抱起,毫不费力的丢进疗伤室里,在被她抱着的时候,桂堂东不禁回想他刚加入阳炎府,活泼而天真的师姐捉弄他的场景。
可惜,另一位当事人思考里满是桂堂东出轨的疑惑,泰西夫人教导她,男人在出轨,而尚对妻子有所眷恋时,基于补偿心理,会对妻子加倍的好。
桂堂东成功确保自己的援军,而代价则是灵力不足的自己活动受限,许多事都要由历晴川与师弟们代为操劳。已经被软禁在船上的萧燕燕中途还看望他一次,提醒他兑现承诺,照顾她的夫君。
桂堂东记得自己的承诺,他已经在临淄城为徐堰王安排全新的身份,薪资足以让其安度晚年,徐国的事件结束后,世间将再无徐堰王,只有赢子孺的闲人。
“令人意外,你在最后竟然想的还是他。”桂堂东说。
“上使大人有没有那种原本亲密,但又因为种种要素,产生仇恨的亲近者?既爱又恨是种复杂的情感,过去的种种快乐无法遗忘,如今的仇恨铭刻在心,让我对夫君他在意的不得了。
我很想说服自己和他相忘于江湖,但怎么忘得掉!不管我爱还是恨他,我和他过去一起留下的回忆都不是假的。到最后,我只能说服自己,接受这股奇怪的状态。”
“这样吗?知道了,无论战争是胜是败,我会安排人手护送你的夫君离开徐国,去我的领地。我会安排好你夫君的生活,这点我可以保证。”
“这样我就放心了。”
萧燕燕告辞,桂堂东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但他没有证据。如果先发制人使用暴力手段,只有两种结局:他搞错了,误杀萧燕燕;他猜对了,然后被对方反杀。
如果萧燕燕有问题,能在他眼皮底下藏那么久,实际战力比他高是肯定的,贸然出手,他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联系师父,通讯依然石沉大海,恐怕在最关键的时刻之前,师父都不会接通他的通信符箓。
他去巡视徐城,鼓舞一下守军的士气,在某个时刻,当他独自一人,而街道空无一人的时候,月光点亮第二个人的影子。
桂堂东摁住自己的储物戒,他回头看到狐耳狐尾的勒花天灵魂立在那里。她的灵魂不可思议的聚敛了诸多灵力——大概是从某个资源点抽取的扭曲灵力,以至于让自己的灵魂变得近乎实体,在现实里留下影子。
“勒道友,你又来给我添乱了?”他问。
“我只看到一位可怜人,同情心发作,想要来安慰他一下。来聊聊看嘛,说不定你能得到一些有效的线索。”
桂堂东松开剑柄,勒花天正面交战能力简直是真传之耻,但她逃命的本事令人头疼,没办法,他只好和她坐在附近的石凳上。
勒花天竖起一根指头:“先来点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你会在徐国赢得一切——荣誉,知识与力量,这些修士最为看重的东西,你尽可以在这片土地取得。”
“是被赋予的胜利?”桂堂东反问。
“被赋予的胜利就不是胜利?”
“你可曾见过有人把戏剧里的胜利当真?”
“如果这戏剧能反复播放,观众们真的会从戏剧里学历史,进而肯定你的胜利呢。
说到底,美好与愚蠢是感性的一体两面,这个世界有多美好,这个世界就有多愚蠢,所以八大门派负担起了与飞升无关的世俗世界,建设美好家园,令凡人美好且愚蠢。
你说的多了,凡人自然会信。而说服修士们更简单啦,你有权有势,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或许你讨厌这样的风气,但自从神明断绝与人类的联系后,修士自己的圈子发展到这一步,不是必然吗?”
“我承认现状,同时,我也渴望改变我看不顺眼的一切。”桂堂东说。
“正如我在钟离山说的,桂道友,如果你那么做,你将作为魔道巨擘被人铭记……尽管你从未加入魔门。”
“看起来,在你预见的未来里,我是失败者。”
“自然,因为你引发了修士世界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三分之一的修士与三分之二的凡人投入你的麾下,为你许诺的新世界而战,你们相互动用天子级法宝,碰撞产生的余波撕裂灵气之海与保护灵气之海的大气层。
灵气从星球逃逸,失去力量来源的修士社会进入末法时代,他们不得不倚重凡人,拼命保留自己体内为数不多的灵气,将自己的统治转向幕后。
那时,你已经身死,但他们记得你干的好事,所以你作为大魔头开始遗臭万年的征程,你是凡人的解放者,但凡人提到你的时候,都要吐一口口水。”
桂堂东笑了:“至少我的目的达到了。那时候我都死了,你以为名声还能打击到我吗?”
“但你的道侣——比如给你生了三个孩子的我呢?”勒花天指着自己问,“那时候我还活着,又因为他们对你的抹黑,我的日子很难过呢。”
桂堂东诧异的目光投来:“未来的我究竟有什么毛病,才和你结成道侣?”
勒花天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渣男,你一开始只是玩玩,等把我的肚子搞大,我妈妈逼你,你才和我在一起。”
“这故事不错,下次不要再讲了。另外,不要拿你的母亲开玩笑。她对你负有责任,应该弥补她的过错,而你报复她,羞辱她则是另一回事。”
“抱歉抱歉,我无意如此,作为补偿,我给桂道友讲讲我师傅的事吧,那是个关乎长生、恋爱与沉沦的故事。”
第九十四章 收束 下
桂堂东洗耳恭听,因为他想从中打探阴山盟的情报。
“虽然你们都管我们叫阴山盟,但在我们内部,我们都称自己是三山盟,或者说,巫山之子。
阴山盟尊奉梦中的神明瑶姬,渴求经由梦中飞升,我们于梦中修炼,我们于梦中成长,我们相信梦是瑶姬的投影,梦是瑶姬的圣山,又因瑶姬是巫师的庇佑者,所以这座山便是巫山。
我们皆在瑶姬的宠爱里长大,因而瑶姬是既是尊奉之神,也是我们所有阴山盟修士共同的母亲,母亲的摇篮是巫山,所以我们皆是巫山之子。”
“那么三山是代指梦中的情形吗?”桂堂东问。
勒花天摇摇手指:“不哦,三山是现实里存在的三座仙山方壶(方丈)、蓬壶(蓬莱)与瀛壶(瀛洲),每一座仙山都残留着已经飞升的仙人留下的试炼,与试炼后的传承。
传说,通过三座仙山试炼的人将直接飞升,在我们内部,管这种方式叫三山飞升。”
“?!”
“别那么惊讶,我既然能随便说出来,又加以限定条件‘传说’,这就代表自门派建立以来,没有任何一人完成三山飞升,因为试炼太难了。
不过相对的,即便只完成一座仙山的考验,试炼者都将获得飞升者遗留的知识,而知识即是力量。”
八大门派持有八条飞升大道,于现在的世界是1+1=2似的常识,但八大门派不止持有八条飞升大道,基于某些目的,他们还会持有一些别的飞升方式,并将其知识封锁垄断。
阴山盟的三山飞升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而他们真正的飞升方式,勒花天不会告诉他,但他可以猜测,阴山盟的飞升方式与梦境有关,极有可能是在梦中飞升。
“我的老师是门派长老,对她而言,修士的梦境仿佛一个个公共设施,她自由的漫步其中,窥探人们的喜怒哀乐。有时,若是兴之所至,她也会效仿瑶姬故事,化身各种形象,带给人们不同的梦境。
有一次,她被我灵魂的哭喊所吸引,发现我作为阴山盟修士的潜力。于是,她向我提出一个交易,而当时沦落魔门的我,根本无法拒绝。
交易的内容还请恕我保密,但通过交易,我从魔门来到阴山盟,准确的说,是在魔门与阴山盟往返。在现实里,我被合欢宗内门弟子丘比折磨,而在梦里,我跟随师父学习,积蓄着反抗的力量。
我曾想做个正常人,但在此之前,哈哈,我疯了。在魔门那种环境,疯狂是对自己的保护,只有疯子才能适应。
对八大门派不满的人,总是抱着非黑即白的逻辑,把魔门定义为反抗者,似乎魔门才是正义的……哈哈,好可怜哦,也好好笑哦。”
勒花天放声大笑,在她笑够了之后,才接着说:“师父收我为徒的时候,已经通过三山其中之一的试炼,后来,她为我揭示了试炼奖励的其中一部分,那就是有关于长生的知识。”
“长生,星炬殿?”
“桂道友,这联系未免太过牵强,就像你母亲是女的,我也是女的,所以我是你母亲?”
“长生并不是烂大街的普通知识,它被严格保密,且被八大门派共同限制。”
“限制?不,任何企图在地上实现长生的修士将被直接处决,八大门派对此态度坚决。他们联合成立的知识专利委员会有一个下属部门,专门关注这类知识的流传与持有者。
在八大门派的强力打压下,各类持有长生知识的人很少有交流的可能,所以,你不能因为长生,而把阴山盟和一个魔道门派扯上关系。”
“我怎么觉得,阴山盟就是魔道门派呢?”桂堂东问。
“可惜,我们是不是魔门,不归你说的算。”
勒花天接着说:“正常来说,化神境的修士,就要开始为大乘境规划,即便持有长生知识也不会用,因为那会导致她被处决。
八大门派没有明文规定修士不许在地上长生,他们是故意引诱有人开启长生之路,长生本身的仪式很难被隐藏,他们顺藤摸瓜,就能找到相应的修行者,回收相应的知识。”
“让我猜猜,你师父爱上了什么人,因为和恋人寿命的不匹配,再加贪慕在地上的时光,所以她有了长生的念头?”
勒花天点点头:“是啊,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痴痴的看着窗外,时而微笑,时而忧伤,一点都不像化神境的强者。
我对她的爱情很反对,因为恋爱中的人总是做蠢事,我害怕她毁了自己。结果,我预想中的最坏结果还是来了。
她通过不同渠道调取物资的举动被门派发现,通过调查,他们确信她正试图使用从三山试炼里取得的长生之法。
他们劝她悔改,但我的师父却像入魔一般,一定要捍卫她那神圣的爱情……简直不可理喻。我不明白,爱情比个人前途更重要吗?”
“我不知道,”桂堂东摇摇头,“但我见过这样的傻瓜。”
“所以,恋爱是毒药,是瘟疫,是危险的爆炸物。桂道友,我师父预感到处刑即将发生,她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抹去自己情郎存在的痕迹,自己却没有力量保护自己。
她逃出门派,在人们的梦中穿行,但最后,她还是在凡人的梦境里被同门掌门与长老们堵住处刑。
处刑发生在梦中,那一晚,她的哀嚎,她的愤怒,她的绝望让她体内的灵力发生畸变,进而在现实扩散,在阳炎府某座城市导致大瘟疫的发生。”
桂堂东站起来,碧罂已在手中,剑上的火焰点亮他惊怒的脸庞。勒花天平静的说道:“没错,就是你的故乡临淄。所以,我可以和你行房,我可以给你生孩子,或者来做点更粗暴更变态的事,但恋爱,对于修士来说是十分危险的事。
所以,我永远不会爱上你,桂道友,我不希望我师父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
说完之后,勒花天身形消散,桂堂东抓取的动作慢她一步。他泄愤似的一拳砸碎石凳,转身离开。
第九十五章 悔恨
十年前,当临淄城发生大瘟疫时,桂堂东还在阳炎府,他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家乡有奇怪的疾病传播,第二个消息是疾病已经得到控制,第三个消息,他的家人死于瘟疫。
临淄城的瘟疫感染人数在十万人以上,除了第一批数百人外,其他感染者的病情程度得到控制,康复状态良好,而临淄城的人口流失,源自凡人的恐慌性逃离,他们认为这地方有邪气,死也不愿意住在这里。
那时,桂堂东顾不得别的,他急忙奔丧,来临淄城处理后世,和还存活的族人与家仆一起安葬家人。这事成为他的悔恨与哀痛,如果他能早一些回来,做些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认为临淄的瘟疫单纯只是意外,但今天,勒花天为他揭示事情的另一重面目:是意外,也是必然,这瘟疫因阴山盟修士的交战而起。
如果勒花天说的是真的,那么阳炎府关于这次事件定有份不一样的报告,但他们隐瞒自己,是觉得他的凡人家人受难没有价值,还是说他们企图抑制自己的复仇心,省得自己被愤怒冲昏头脑,去找阴山盟修士拼命,枉送性命?
桂堂东想从善意的角度理解门派,但他做不到,因为他知道,门派对他展现的温情只因有利可图,徐国的凡人足以证明,修士对无能者是多么无情。
前提是,勒花天说的是真的。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她是不是借着说自己师父的事,来搞他的心态的?
桂堂东拍拍脸颊,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些事未来他可以慢慢探索,而当下首要的,他要保住自己的未来。
桂堂东回到寒鸦号上,南轻絮窝在舰长室里专心看着一本书,桂堂东把她手中的书抽走,对她说:“开战之前,你看的越多,心神越乱,在战场上发挥的越不好。”
“啊,我看的是小说。”南轻絮不好意思的说。
桂堂东看了眼封面,上边写的是《九章算术解题集》,他抽出封皮,发现是一本名为《花嫁》的小说,听起来名字就很不正经,他随便翻了两页,还没等他说什么,南轻絮心虚了。
“我就是为了放松,随便买了点小说传奇之类的看看。我这个年纪,看着情啊爱啊的……果然有点不要脸吧。”她低声说。
“不,在我看来,任何年龄阶段的女性,都有在虚幻的故事里追逐爱情的欲望,因为在现实里,她们得不到这样的爱。她们的伴侣她们的故事都是残缺的,反过来说也一样。”
桂堂东把书放回南轻絮手里:“只要你感到愉快,虚幻的故事有何妨,祝你美梦成真咯。”
“可这是篇母子文啊。”南轻絮小声说。
桂堂东装作没听见,他要走的时候,南轻絮说:“桂道友,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嗯?”
“你看起来心情有些糟糕。”
“有那么明显吗?”
“你的灵魂有种雨夜的湿冷,我感觉它在哭泣。”
“真是作弊般的能力。”
“因为这具身体很好用啊。”南轻絮举起纤细的手臂,“它与我掌握的能力特别契合,我女儿的那具身体,因为我想着她有一天会回归,如果擅自练些有得没得,反而不美,所以我什么都不做。”
1.5米的南轻絮拉着1.8米的桂堂东,让其躺在沙发上。桂堂东躺下,他能感觉到南轻絮的余热和残留的沐浴露的味道,能感受到南轻絮两个小小的臀瓣在沙发留下的浅浅凹陷。
南轻絮以精油涂抹桂堂东的太阳穴,坐在沙发扶手上为她按压,她洁白的裙摆垂落,像是有了实体的风,轻轻抚慰着桂堂东的头发与额头。
还是不要告诉她关于勒花天的事了,这种苦闷,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基于这种思想,桂堂东简略的讲述他在临淄城度过的前十五年,讲述他临行之前,父母置办酒席,和亲朋好友一起欢送他,不苟言笑的父亲笑的脸上像是一朵花,而母亲既为他骄傲,又为他远行而黯然神伤。
“我从来没想过那是最后一次见他们,那时候,我满是雄心壮志,因为我提前从师父那里了解到,晋升内门之后,修士的家眷可以在总部生活,并且配发延寿与增强筋骨的丹药,让凡人能活到一百二十岁。
所以,我想要成为内门弟子,带他们回罘山,过上神仙般的日子……在我实现之前,他们就已经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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