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反过来说,南轻絮也深入我的生活,她了解我的过往,我的想法。她何尝不是在控制着我,只是她柔情似水,惯于承受,所以看起来,她人畜无害,默默承受着强者赋予她的一切……怎么可能?
她是一只待在人身中的妖兽,而龙蛭,并不是一类社会性特别强的动物,她之所以比人类更像人类,则是为了在人类社会生存而用力过猛。
她是狡猾的,因为她用憨直遮掩自己的玲珑心思,她一点一点试探出我的喜好和需要,再配合的做出种种改变,有时,她也把她无法解决的问题,转变成我和她共同的问题,借助我的力量帮她结尾;
她又是憨直的,因为她的狡猾全都是为了获得她眼里那个强大又中意的雄性的保护,所做所为皆为生存,皆为筑造一个令她感觉安全、温暖,能够繁衍子嗣的巢。
除此之外,她别无所求。
我看着她的时候,抚摸她长发的时候,看她眼瞳里倒映着盈盈水光,还有脸上不愿被我看到的,像是独占什么秘密的窃喜时,我想起和我热恋时的师姐。
恋爱中的人都是笨蛋,这句话在修道界仍然成立,而经历过一场恋爱后,我觉得情侣的笨拙,是因为他们把自己全部的狡猾心思,都放在另一半上,想要让对方看自己更多,想要让知晓对方的心思……
所以,我不讨厌与我有关系的女人变得狡猾……只要那狡猾不对我的生活造成太多负面影响。
徐国的故事,我既是旁观者,是参与者,也是为故事画上句号的人。师父那两位逃亡者给我一个深刻的教训,我的确得到教训,因为在终结他们之前,我和他们进行一场关于人生的复盘。
这场复盘告诉我,修士个人的实力只能作为一面旗帜,如果他渴望改变些什么,他必须构建一个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比他的敌人更多更强的集体,一个人无法拯救故事,一个人无法改变世界。
我需要效仿胡玄冬,组织完全忠于我个人的修士组成战团,所以我需要亲信——认同我,又会完全听命于我的亲信,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南轻絮符合条件。
所以,我开始教导,南轻絮受宠若惊,有时则抱有疑惑,在她看来,师姐应该比她顺位靠前。
“在这件事上,师姐是自己的想法,她配合我,不是因为她赞同我,而是因为她想和我一同毁灭。她所有的念头,都建立在我一定会失败的基础上行动。
再怎么说,我也不能让失败主义谋士充斥在我身边,我需要坚信我能胜利的人。”
“我相信你,同时,我也会为了你的胜利而努力。”
南轻絮说,“我学习更多知识,做好器灵,提升境界,在年底之前,我觉得自己能抵达筑基境中期。
你和我都不要着急,我们都还能活很久,慢慢的积蓄实力,等我们变成最厉害的团队那一天,就能把世界搅的地覆天翻。
堂东,你说那时候我的女儿会回来吗?下一次,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女儿,我都想承认她。”
阳光照射进来,把南轻絮的兽耳兽尾染成淡粉色,她打了个哈欠,歪在我身上,思维散乱,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自己的事情。
我也闭上眼睛,搂住她的腰肢,问道:“夫人,你渴望长生吗?”
“长生?不是已经被抓……”
“不,是真正的那种长生。”
“那要看情况吧,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我想要长生。如果是和我的孩子一起的我,我想要长生,但除此之外,我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渴望活的那么久,你看啊,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看他老死,活在回忆里,最后连回忆也被遗忘,然后投入下个人的怀抱。
在幸福之后经历痛苦,在痛苦之后又经历幸福,仿佛是先吃甜再吃苦,吃完苦再吃甜,曾经度过多少幸福,死后也会经受多少折磨。
所以,我不要只有一个人的长生,如果是那样,我宁愿放弃长生,和喜欢的人度过有限的生命。
我想,历道友也是那样想的吧。她肯为你殉死,当初我知道的时候非常感动,认为你们天生一对。但现在,我想说,我也能做得到。
为什么要问这个,是你仍放不下徐国的事吗?”
“是啊。”我低声回答。
我回忆起终结赢子孺与玉环真人的时刻,渴望复仇的心情,与反抗既定命运的心情交织在一起。
我的武器没入他们的身体,火焰灵侵入他们体内,摧毁了他们作为修士拥有一切,夺走他们的储物戒,掠走玉环真人提前藏好的金银,他们变成两个身形枯槁,白发苍苍,一无所有的凡人翁媪;
我宽恕作为凡人的他们,放任他们离开,我惩罚曾为修士的他们,因为年老体衰、膝下无子的凡人生活,对过惯优渥生活的修士来说,不亚于地狱一般。
他们能活三年,五年,或者十年?无论他们能活多久,都只能在偏僻而贫瘠的土地隐姓埋名,度过最后时光的他们,病痛、无力、迟缓、衰退会轮番折磨他们,他们必须为衣食住行发愁,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生活能力,所以,他们最后的时光注定悲惨。
某种意义上,我饶恕作为凡人的他们,是钝刀割肉般的报复,比直接杀了他们更为残忍。
但在两个人脸上,我只看到了如释重负的欣慰,他们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感谢我的宽恕,颤巍巍的消失在树林中。
人们对长生的期望,其实是对幸福的期望,那么实现自己的幸福追求,是不是就意味着长生?尽管这说法有些自欺欺人,但我觉得,那对消失的翁媪失去了长生,却也获得了长生。
同样释然的,还有完成复仇,了结此事的我,如同胡玄冬走出索多玛,我想,我也开始走出临淄城。
师父有师父制订的结局,我有我想要改变的结果。我想要英雄不再是扮演的英雄,正义不再是作秀的正义,胜利不再是既定的胜利,而长生也不再是惑心的长生……
在未来,若我和大家能创造这样的世界,我或许不在,但我的思想仍在世界留存,影响后人,对我而言,那便是属于我的长生。
第一章 临淄 4→3
在桂堂东的认知里,临淄城和罘山总部都是家,而他归家心切,只可惜寒鸦号的动力系统受创,所以他在11月1日才抵达临淄城。
南轻絮目不转睛的趴在玻璃幕墙上看着,而桂堂东推着历晴川的轮椅,向师姐得意的展示自己的封地。
历晴川从未来过临淄,但她听桂堂东描述过自己的家乡,如今亲眼所见,临淄去与她印象里大不同。
被拓宽加固的淄水犹如一团闪亮的绸缎,把临淄分为双城,而桂堂东曾描述过的家乡,在河东的小城有一些残留,古旧,平静与衰落,而位于河西较大的城市,则是河对岸的反义:崭新,热闹与兴盛。
任谁在空中见到临淄双城的第一眼,都会把目光放到河西,南轻絮只觉得河西的城市有种清爽而整洁的感觉,而历晴川则看出更多门道。
“这座城市有三重设计:第一重,它契合了地脉灵气和自然地形的走向,以此为前提进行规划;
第二重,它契合了离火阵法——阳炎府诸阵法中罕有的防护性阵法,能够净化诸如瘟疫、诅咒等常见的人为灾难,对自然灾害也有一定防护力。
如果我所猜不错,城市中的关键建筑一定有小型聚灵阵与灵气传输通道,既然在地表看不到管道,就代表管道在地下,沿着你城市里令人印象深刻的道路网铺设。
第三重,则是宜居性的考虑,我注意到你非常重视建筑的采光性,城市中的植物也非常多,有点像罘山总部内门弟子居住区的设计……啊,我想起来了。”
历晴川恍然:“999年,你最初发表在阳炎府,又在地梁宗的学术期刊《地梁宗岩土工程杂志》重新发表的《论城市设计中安全性与宜居性之权衡》。”
桂堂东点点头,前世读大学的时候,其中一门选修课布置的结业作业,是参观城市博物馆拍照发到群里,并且挑一部分写出大约4000字的参观感受。
在那里,他也结识了自己的初恋。如今,故人已不复,那篇涉及城市改造的作业却清晰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在这一世派上些许用场。
之所以是“些许”,是因为前世的经验不能生搬硬套应用到这一世,桂堂东经过调查研究,结合前世的经验,又重金聘请地梁宗专业工程团队,大家一起集体研究,然后由来自地梁宗的施工队辛苦劳作,才有了今日河西的城市。
“我得承认,临淄和住在里边的人纵然是你的玩具,但这玩具弄得还挺……精致的。”历晴川评论道。
“玩具?不,这里是改造世界的起点,是实验场,在未来,随着我在门派的地位提升,我的世俗领地也会扩张,那时,我便可以把临淄积累的经验推广。”
寒鸦号靠近的时候,临淄城空港按照程序,对照了寒鸦号上的识别码,然后派出巡逻舰队为他们的领主护航。
桂堂东临港之后,带回了源自战场的战利品,带来之前俘虏的散修战俘,以及平卢军在徐国阵亡将士的骨灰盒。于是,在他归来的这一天,新城欢乐与悲痛的气氛交织。
穿着平卢军制式军装的骑兵队,护送桂堂东返回他返回自己的府邸,他像凡人领主一样骑着马,所到之处都是狂热的欢呼声,仿佛临淄城的居民正欢迎一位神的到来。
失去双腿的历晴川坐在轿子里,南轻絮陪伴着她,纵然是情敌,历晴川也承认,南轻絮这些天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让她不好对这条偷吃的狐狸直接发作。
“我不太懂,”南轻絮小声说,“为什么我们要像凡人一样移动?”
“因为师弟是个虚伪的人,他要立人设,他要城里的人记住他,并对他感恩戴德。”历晴川说,“你没发现,大部是由本地人组成的平卢军在战场上,比其他凡人军队更狂热吗?这就是收买人心的好处。”
“那么为什么要分两座城市?河西的城市比河东的更漂亮,住在河东的人大概不会满意吧。”
“依我看,城东安置的大概是一些对城市宜居性有影响的功能性设施,平卢军的军营也在那里,根据矿产资源的位置推测,我觉得一部分犯人,也会住在河东的城市。
生活总有美与丑的双面,而想要生活看起来很美好,要么将丑陋的部分遮掩,要么将丑陋的部分处理,师弟选择的是后一种。”
临淄不算一座大城,双城,加上附近支撑城市消耗的数十个村庄,也不过二十万人口,所以临淄的河东城并不大,但在南方,留足了城市的可扩展地带,以应对城市将来人口增长。
没多久,桂堂东一行就抵达他的府邸,大约是不常住人的缘故,它出乎意料的小,位置也偏僻,如果它有什么显眼的地方,那就是它引入灵气,布置了一个小小的灵气温泉。
“师姐,你可以去泡泡温泉,这里灵气充沛,有助于你双腿的恢复速度。明雨夫人,你陪着师姐。”桂堂东说。
明雨夫人是南轻絮正式称呼,光叫夫人的话,容易引起歧义,而“明雨”二字是南轻絮自己起的,至于典故,则是来自她看到的诗词。
“你呢?”南轻絮问。
“他肯定要去办公咯,这个男人是个工作狂,修士的体质在他这里最大的用处就是一天可以工作十几个小时。”
“理论上,我二十四小时无休工作也行,但我不想给部下们太大压力。”
当你的部下可倒八辈子血霉了!历晴川想。
与自己的宅邸不同,临淄城办公大楼从外表上就透露出阔气的感觉,没办法,想要吸引散修加入他的领地,他必须弄一些看起来就很名利的东西吸引这些追逐名利的人。
桂堂东在自己的办公室坐定的时候,他的机要秘书蔡少霞已经为他备好临淄城上半年的报告里最为机要的五份:行政、经济、军事、农业生产与教育。
这五份报告的行文从左到右,数字采用阿拉伯数字,而其数学进制也是十进制,且数学符号一切前世惯常,而与这个世界不同的用语,例如“几何”,“角”,“点”,“线”等,也全都按照穿越者的习惯推广。
另外,秘书处也按照本世界的用语书写了同样意思的五份本地化材料,但桂堂东是不怎么看的,别的不说,光是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行文习惯他就受不了。
虽说穿越者的习惯与本世界土著的习惯天差地别,但考虑到这个世界的凡人低的可怜的识字率和只会加减乘的算术水平,他硬植入的制度只遭到了少数文化人的抵制,如今他们住在旧城里,没事喝喝酒,醉醺醺的写些小作文来骂他。
桂堂东是不在乎的,他推广这些东西的唯一目的,便是教育的普及,为此,他要降低教育的门槛,包括学习成本、学习难度,学生的就业前景,一边通过法令逼迫城中三观尚未成熟的小孩子接受新式教育,另外,他也通过扩充行政机构,设置新的工作岗位,来满足流水线批量制造的新文化人的求职需求。
在桂堂东接手之前,阳炎府对这一地区进行粗放式管理,临淄城的运转依靠府衙里的“太爷”和让老百姓谈之色变的三班六房。
三班六房便是官吏里的“吏”,不同于流动的官,三班六房往往是父传子,子传孙的铁饭碗,传承的久了,就连做官的都要对这帮地头蛇礼让三分,而这帮地头蛇面对乡里乡亲,更是重拳出击,毫不客气,魔幻的就像是通辽宇宙里的奇葩小国。
桂堂东在过渡时期捏着鼻子任用这帮人,等他的学校流水线制造出第一批新式文化人的时候,他就开始清算本地黑恶势力的罪行,连同直系家属,通通迁往河东的旧城接受劳动改造。
穿越者几乎等同于在一块地方另起炉灶,在这十年间,他犯了许许多多错误,但这些错误不可避免,化为今天在临淄城平稳运转的制度。
即便如此,单靠临淄城凡人的努力,也无法让临淄城成为强大的城邦,因为这个世界有修士这种不讲道理的“人类”存在,所以在他构想的体系里,修士占据重要的位置。
如何觅得符合自己需求的散修人才,答案是开挖,桂堂东成为猎头组织的VIP客户,他挥舞钞票,让临淄城在散修里的名声变成鬼见愁,因为每隔几天,都有猎头组织的人造访自己,来安利那个愿景里十分美好的临淄城。
桂堂东胃口极大,他已经挖了十年,而他下个十年也准备挖下去。如今,临淄城修士若从筑基境开始算,且不算正在接受劳动改造的修士,共有305名修士,男女比例接近2:1,其中在军中担任职务的有45人,外派出去的有30人,剩下的俱在本地工作。
他们有的负责水利工程,有的奋斗在农田当德鲁伊,有的治病救人,有的负责维护聚灵阵,有的在工坊里叮叮当当的打造器具,有的负责治安,有的心大的散修甚至在勾栏里营生,用堪称降维打击式的专业表演,挤跨了凡人同行们。
只要给予丰厚的报酬,散修们不介意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但要说服他们与凡人共事,除了在报酬上加大力度之外,桂堂东设法让他们明白:
如果散修们不想看领地里的正道修士们(桂堂东从没有晋升希望的阳炎府外门弟子中拐来的各式各样的人才)摆着臭脸看他们,他们就不要摆着臭脸看自己的凡人同事。
他翻看文件,发现没有特别标红的重大事件,整个上半年,临淄城的形势都是稳中向好,不过下半年,因为平卢军对徐国的远征,用眼前的短期利益置换了未来的长期利益,所以下半年的报表大概很不好看。
“大人要在这里呆到多久?”蔡少霞问。
“来年开春之前,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我都会待在这里。”
桂堂东想起一件事:“对了,把双城修炼过采补功法的女修集中一下。”
蔡少霞问道:“大人现在的情况,遇到会双修功法的女修的确麻烦,是要进行甄别工作吗?”
“不,这与甄别无关,我只是想取得双修功法的情报。”
蔡少霞眼神有些奇怪,但这位年近70岁,外表则固定在中年熟男的金丹散修领命而去。他是机要秘书,但三年前才加入临淄城。
桂堂东把他火箭提拔上来,一来是他能力出众,二来他是个孝子,成为修士后也没忘让自己的家人延年益寿。
如今,他的家人具在临淄城过着很好的生活,蔡少霞也安定下来,娶的妻子生的儿子教的徒弟俱在本地……他背叛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
以获得情报为由,桂堂东与双城的女修逐一见面,要求她们对自己使用采补功法。一天之内,他的任务完成数就从143/2000上升到241/2000。
虽然距离期限还有9个月,目标只完成了十分之一,但桂堂东却不怎么慌,因为系统的判定条件十分宽松。
而且,他回到临淄城就是为了完成任务,阳炎府总部罘山令人望而生畏,但只有散修的临淄城,听起来就是极好的潜入场所,桂堂东又走亲民路线,偷袭他的机会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多。
桂堂东拿自己当鱼饵,期望今年冬天多钓些鱼,做任务的同时,顺带给她们判个刑送去劳动改造,他在考虑,开放更多的职业和场所给服刑修士,让他们为临淄城创造更丰富的价值。
他的美梦只做了几个小时,晚上下班回到府邸的时候,历晴川送来她“母亲的丈夫”的一封信,信已经被拆过,因而桂堂东得知两件大事:
第一,日升渡真传出访阳炎府,且其线路上有临淄城,历无咎希望他能招待日升渡使团;
第二,日升渡真传,在六个小时以前因为不明原因死在自己房间里。
第二章 白家
如同地梁宗的少廪君,日升渡代代真传都以“夸父”作为自己的名字代号。
桂堂东掌握的资料里,这一任夸父本姓白,年纪五十多岁。他之所以对白真传印象深刻,是因为对方声名狼藉——毕竟,十几岁就把教导自己的师尊搞大肚子,在修道界是十分罕见的。
白真传约四十年的猎yann生涯里,据说和几十位乃至于上百位女修有过露水情缘,正式的子嗣有三个,而私生子则不可计数。
日升渡保着这样的人成为自家牌面,自然是因为白真传能力出众。在上届齐地冠军联赛里,桂堂东第一,冬白雪第二,第三就是这位仁兄了。
人们都说,如果这位仁兄能把睡女修花费的时间与资源用在修炼上,说不定齐地年轻修士第一人的称号会易主。
不过,与之交手过的桂堂东最有发言权,那位夸父的实力,是靠一人吃三路似的方法堆出来的,本身已经营养过剩,不可能更进一步,因为再往上是两个怪物。
即便如此,真传里排名第三也已经说明白真传的实力,而这样的人,就莫名死在自己的飞行法宝里?
历晴川竖起两根指头:“白英华的暴死有两种可能性:第一,考虑到他那糟糕的名声,他是死在女人肚皮上;第二,他死于一场阴谋。
师弟,你觉得哪个更可能性更大些?”
桂堂东希望是第一种,但他直觉第二种可能性才是事实。所以,他叹息一声歪倒在沙发上,每当他要认真做任务的时候,就总有莫名其妙的事来妨碍他。
南轻絮不明所以:“死的是日升渡的人,和桂道友没什么关系吧。”
“坏就坏在,临淄城是日升渡使团航线上最近的阳炎府领地。”桂堂东解释道,“他们大概不会径直去罘山,而是在我这里停靠,顺带找出凶手。”
“那就让他们找嘛。”
“白英华的死是他们日升渡自己的时候,我协助他们就好,但任何一位真传的死,都意味着权力真空,而权力真空将带来纷争。”桂堂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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