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道
德拉克…….
韦尔纳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站起身,掏出手机,想要给坎特打个电话联络,理智却制止了他的举动。
这只是汉密尔顿的一面之词,尚且不足以全信。而且,维恩殿下在出发前曾告诫过他们,不要妄下判断。
塔拉人的叛乱是有原因的,人们吃饱,穿暖,生活能够继续下去,就没人会想着造反。就像汉密尔顿话中提到的那样,暴徒甚至是拿着收割麦穗的镰刀攻击士兵。是什么逼的他们凄惨到不得不用农具发动暴乱?
这件事情尚需调查。那几个叛乱的塔拉暴徒,韦尔纳在心中已经给他们宣判了死刑,但剩下的塔拉人,如果还有救,韦尔纳不想大开杀戒,他相信维恩殿下也不会想。
战争或许已经无声无息的开始了。韦尔纳也想最好让它也无声无息的结束。
就让坎特继续调查吧,距离第三天的汇报时间还有一天。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
维多利亚,小丘郡,农业区块。
蔓德拉百无聊赖的漫步在农田上,这片种植着小麦的农田在深冬时节已经成了一片光秃秃的土地。蔓德拉一脚踢翻一个土堆,毫不在乎里面包裹着的麦穗会不会因此而冻坏,无法在发芽。
泥土没有粘在她的脚尖,作为一名操控土与石的菲林术士,他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绝不会允许肮脏的泥土弄脏自己的衣服。
“还有多久才能发起进攻?”
蔓德拉头也不回,对着身后被她“无意”踢翻的土堆弄脏了衣服的阿赫茉妮问道。
阿赫茉妮爱理不理,一边拍着自己衣服上的灰尘,一边看着一旁弯下腰,将麦穗放进土里,包裹起来的苇草,轻笑道:
“领袖,可不要让深池的战士们看到你这幅模样,会损失你的威望。”
蔓德拉一听到有关领袖的事情,立刻转过了头,眼见苇草居然蹲在地上的埋种子,脸色顿时恶劣了起来。
“给我起来,谁允许你顶着领袖的脸做这种事!”
“你觉得这很卑贱?”苇草拍了拍泥土,站起身,尾巴轻甩了两下,面无表情的问道。
蔓德拉没来由的怂了一下,但立刻又梗着脖子反驳道:
“当然,难道不是吗?”
苇草淡淡的否定道,似乎在陈述一个事实:“这可不卑贱,哥哥说过了。”
“哥哥?”这句话仿佛是点燃了蔓德拉的炸药桶,她向前一步,恶言相向:“不过就是一个阿斯兰的贵族,一个靠着血统而不是能力上位的废物。你叫他哥哥?你凭什么顶着领袖的脸叫他哥哥。”
苇草眼神一冷,侧开头去,不屑的回答道:
“你既没有资格顶着这张脸,也没有资格叫维恩哥哥。”
真实伤害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伤害,苇草一句话差点没给蔓德拉说破防了。
“你!”
她向前一步,一副要动手的模样,还好阿赫茉妮及时拉住了她。
蔓德拉这蠢猫,拉芙希妮说的真是一点没错。这要是换她站在拉芙希妮这个位置上,恐怕没两天深池就被维多利亚军发现,第二年的今天他们就可以给自己过祭日了。
“好了,计划开始的时间也快了。拖那位汉密尔顿上校的福,我们煽动当地塔拉人的难度低了不少。”
阿赫茉妮及时转移了话题,说起了现在计划的进度,
“领袖,目前已经有不少的本地贵族开始和我们接触。接纳我们的存在,小丘郡的贵族波顿男爵甚至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工作的场所,方便我们的人在小丘郡渗透。他还筹备举办一场圣诞晚宴,届时有不少小丘郡乃至周围几个郡的贵族和大商人都会前来。其中有我们很需要的钢铁商人和实权贵族。”
“这个人是我发掘的!”蔓德拉立刻跳出来表功道。可惜凯尔特本人不在这,否则她估计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阿赫茉妮白了这个蠢猫一眼,点了点头:“对,是你是你。但是我们也遇到了一点麻烦。”
阿赫茉妮看向苇草,道:
“麻烦来自伦蒂尼姆,来自您的那位哥哥。拉芙希妮大人。”
“哥哥?”苇草来了兴趣,从待机摆弄麦穗的状态回过神来,看向了阿赫茉妮。
“对,你的哥哥。”阿赫茉妮点了点头,“我们最大的支持者,香槟公爵给我们传来了消息,威尔士亲王很重视小丘郡的异常,已经派遣了一支调查队进入小丘郡,现在调查队已经在小丘郡调查暴动一事了。这很危险,也是超出我们意料的。”
阿赫茉妮咬了咬嘴唇,怀抱的双手有些不安的点着手指:
“我们都没有意识到一位阿斯兰贵族会如此重视一个中型移动城市里发生的一场微不足道的暴乱,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伦蒂尼姆甚至不会投来半分视线。但这次我们失算了,调查团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很可能影响我们的计划。”
阿赫茉妮看向蔓德拉:
“所以,你的任务来了,蔓德拉,我需要你秘密清除掉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蔓德拉蹙了蹙眉:“秘密清除?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如果你想让我们的宴会泡汤的话,计划出错,深池被提前发现的话,那就光明正大的清除。然后你自己去找领袖请罪。或者我们明年给你上坟扫墓。”
阿赫茉妮不留情面的说道。蔓德拉表情一挎,撇了撇嘴,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想办法。”
她又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苇草,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阿赫茉妮看着苇草,发觉她表情有些不对,遂问道:
“怎么了?”
苇草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可能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深池本来就弱,对比起维多利亚更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但深池却对维多利亚如此傲慢……
他们的依仗到底是什么?就因为他们拉到了一个香槟公爵作为盟友?就因为姐姐的法术很强?就因为有很多塔拉人支持他们?
维多利亚有多少公爵,一个公爵算什么,诺曼底公爵被深池戏耍着谋反,举兵北境,最后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姐姐的法术很强,但哥哥的法术更加恐怖,维多利亚强大的术士更是数不胜数。很多塔拉人支持他们,但塔拉人依旧只是少民,更多人,还是维多利亚人。
但苇草阻止不了这一切,她不过是一个替身傀儡,姐姐在外人面前对她的态度恶劣到极点,蔓德拉和阿赫茉妮对她的意见更是视若无睹。她影响不了深池,甚至一直受到生命威胁。
她只能以消极的态度应对任务,能不做的事情就绝对不做,能压下的事情就压下,尽量让深池少作杀孽,少犯禁事。
但这终究是有限的。
“发生很坏的事情?”阿赫茉妮笑了笑,“那就发生吧,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
“事情越坏越好,我就是想要见到维多利亚秩序崩溃之后的新生,才跟随领袖,跟随深池的。”
苇草偏过头,不再看自我高chao的阿赫茉妮,而是将目光投向南方,伦蒂尼姆的方向。
“阿赫茉妮,告诉我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可以吗?”
“不行,拉芙希妮大人。你是想救那两个使者对吧?所以不行。”
阿赫茉妮回答道:
“别担心,深池的火,会烧光维多利亚的腐朽,迎来胜利。”
第六章 战争开始了(5000字)
“西尔莎小姐,你好。”
坎特大校伸出手,向眼前畏畏缩缩的塔拉妇女自我介绍道,
“我是伦蒂尼姆有关小丘郡事件调查特使,由威尔士亲王殿下亲自任命,薇洛小姐说您知道很多东西,请问是真的吗?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能请你帮个忙,为我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西尔莎张了张嘴,害怕的看了一眼坎特身后虎视眈眈的小丘郡驻军,坎特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转过头,呵退了围在身边的护卫:
“一个手无寸铁的塔拉女人,你们拿着武器靠这么近是图什么?走开!”
副官希尔赔笑着想要解释:“不,特使大人,你知道的,我们——”
但话说到一半就被坎特打断道:
“我以维多利亚帝国大校军衔的身份对你下令,退出这个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入!这是军令!”
希尔脸色一僵,咬了咬牙,无可奈何的点头道:“明白。你们,给我一起出来。”
直到他带着护卫队退出了房间,坎特这才转过头,看向西尔莎和坐在她身边,双手放在西尔莎的手上,安抚着她的薇洛小姐:
“别害怕,西尔莎小姐。我是维多利亚的军人,你放心大胆的将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我保证我会将真相公之于众,以我军人的身份发誓。”
简妮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对,坎特大校是从伦蒂尼姆来的,就是那个伦蒂尼姆啊,有好多好多的钟塔,城堡林立,阿斯兰的宫殿之下还埋藏着古老的德拉克王的宝藏,有着骑士,贵族,玫瑰与美酒的伦蒂尼姆。你可以信任他的!”
坎特诧异的看了一眼薇洛小姐。他很想说,伦蒂尼姆还真没有他口中的那么复古。作为泰拉的万城之城,伦蒂尼姆在大地上的现代化程度早已达到了顶峰,那些观赏意义大于使用价值的城堡之类,早就已经被推倒建起了工厂。至于德拉克王的宝藏.....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但据他所知,古往今来还从未听阿斯兰皇室提过有关德拉克宝藏的事情。
不过,薇洛小姐这么说似乎还真的起到了莫名其妙的正面效果,西尔莎听到了这番炫耀的语气,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几分,看着简妮的眼中也带上了几分坚决。
他抿了抿嘴,站起身,走向餐桌,将其上的装饰花瓶抬起,从花瓶下拿出了一张小小的名片,递给了坎特。
“大人,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我相信你,无论你是打算将这个交给伦蒂尼姆的某位大人,还是交给驻军官也好,请您阻止他们的疯狂。”
“疯狂?”坎特想到了自己昨天在军营中查阅有关暴动资料时,那血淋淋的二十多条驻军的性命,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凝重,“你的意思是,那几起造成二十多名士兵死亡的暴动的确是塔拉人所为?”
西尔莎怔了怔,呼吸仿佛都停滞了一瞬间。简妮注意倒了她突然颤抖了一下的身躯,有些担忧的拍了拍她的背,将脑袋靠到了她的脸上,细声安慰道:“别害怕,别害怕,这和你无关。”
西尔莎几分钟后才缓过神来,仿佛是为自己打气一般,她的手攥紧了简妮的手,决绝的说道:
“是,疯狂,我知道有人在打听着有关我们的事情,但我真的,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只是在传递一些信息,几张夹在书里的便签,几个藏在小丘晚报杂事栏里的暗号,我以为这会让大家更安全,因为驻军总是欺负我们...但我没想到他们在谋划这么恐怖的事情。直到刚刚听到您前来小丘郡的原因。”
“是。我不想他们再错下去了,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想进行一次普通的抗议,后来他们的行为越来越过激,他们还不停的提到【深池】和【领袖】。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二十多位士兵的生命....也太过了。士兵之中也是有好人的.....简妮就是好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她受伤,所以,我把这个给你。”
她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薇洛。简妮小姐心疼的挤出一个笑容,向她点了点头:
“我也一直觉得,塔拉人和维多利亚人没有什么不同。不,根本就没有什么塔拉人,我们明明都是维多利亚人。你做的很对,西尔莎。”
“而这背后是有人故意在挑动。”
坎特默默记下了【深池】和【领袖】两个词语。向西尔莎道,
“你要和我一起回驻军营地吗?特使有自己的居住区域,驻军不会威胁到你,你今天和我们见了面,继续呆在这里,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危险的来源坎特没有明说,但无论是简妮还是西尔莎心中都很清楚。西尔莎有些犹豫,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同胞会对自己下黑手,简妮也是一样。
年轻的孩子,都把叛乱分子,分裂分子想的太好了。他们都敢在大地第一强国的眼皮子底下搞分裂搞叛乱,又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他们都敢煽动一群塔拉人对驻军的驻地进行爆破袭击,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做的。
既然西尔莎自己拿不定主意,那坎特就只能帮她做出决定,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使节团随行人员的电话:
“带几个人过来,我这里有一位证人需要保护。富尔顿街塔拉区33号。尽快。顺便,帮我通知一下韦纳特先生。”
坎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那张薄薄的黄色纸片,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
“大坝街109号,今晚8点。”
....................
维多利亚,小丘郡,大坝街109号,8:00 p.m
韦纳特爵士和坎特大校两个特使搭档准时在眼前的三层小楼前碰面。与找到了关键线索,心情不错的坎特大校相比,韦纳特的面容严肃,仿佛心事重重一般。
坎特一边上楼,一边一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我们的任务不是就快完成了吗?”
“没这么简单,坎特,没这么简单的,我们只是抓到了表象罢了。”韦纳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坎特的眼中写满了无奈与忧愁,“出门前我已经将明天要交给伦蒂尼姆的报告写好了,等到晚上回去我在和你细聊,在这里,不太方便。”
坎特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但既然韦纳特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毕竟这里也算是暴乱起源的中心,坎特很好奇,自己能在这场宴会上见到那些出乎意料的人。
“这座大楼是波顿男爵的私产,却被用于举办一场有关叛乱和颠覆的宴会,而比这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这场宴会还有那么多的人参加。”
韦纳特推开门,不请自来的宾客一边低声自言自语着,一边踏进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奢华的吊灯,悠扬的舞曲,华服的贵族,来往的侍者,如果不是知晓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韦纳特恐怕很有兴趣参与进去,好好放松一下疲惫的身躯和紧绷的精神。但现在,他不仅没有了哪个闲情雅致,看着眼前这些觥筹交错的贵族,心中更是充满了鄙夷和怜悯。
鄙夷他们世袭贵胄,享受特权,却不为国分忧,甚至在蒸蒸日上的帝国背后捅刀。怜悯他们已经被自己看到了相貌,注定会被记在明天发往伦蒂尼姆的报告上,到时候就是独角兽挨个上门查水表的时候了。
一名侍者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热情的走上前来向两人行礼问道:“您好,客人,今晚是波顿男爵举办的舞会,请问您有请柬吗?”
“我是韦纳特,伯爵,伦蒂尼姆特使。他是坎特,大校,伦蒂尼姆特使。”
没有请柬,他们怎么可能有请柬,那家人密谋造反的事情能把请柬送到钦差大人手上?又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搞鸿门宴那一套。但侍者现任不知道波顿男爵召开宴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还以为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富人聚会。一听有一位伯爵和一位大校前来,两人还都挂着伦蒂尼姆特使的头衔,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将两人迎进大厅内,招来两个男仆侍候在旁,自己则快步离开:
“两位还请稍等,我现在就去找男爵大人。”
韦纳特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而不擅长应付这种贵族交际的坎特一直保持沉默,如果不是有人介绍,他看上去就像是韦纳特的保镖。
很快,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跟随着侍者返回了这里。波顿男爵今年已经四十多岁,有些脱发的他无论春夏秋冬都戴着一顶高高的礼帽,一见到两人,他立刻行礼道:
“两位特使大人,有失远迎。我还以为两位大人忙于公务,不屑于参加我这样的一场小宴会,这才没有贸然向两位大人发送邀请函。”
“我们参加不参加是一回事,但你不能不发。你不发,怎么能知道我不参加呢?你不发来我拒绝,怎么好体现我勤劳体国,不好玩乐呢?这是态度问题。”韦纳特毫不留情的刁难道,波顿男爵只能不停的赔笑。
“当然,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玩。你有事瞒着我们对吧,男爵先生。”
韦纳特一双细长的眉毛深皱,眯着的眼睛看上去颇有威慑力,波顿男爵嘴角的笑容一颤,连忙否定道:
“我有什么事情瞒着特使大人?我还真不记得了,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坎特瞪了他一眼,冷喝道:
“别装糊涂,我们能到这里必然是有了证据,你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老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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