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看着窗外
远坂家。
远坂时臣早已将远坂葵和远坂凛送到临近的禅城的房子去住了。
本来是以防万一之举，但远坂时臣没想到这成了明智之举。
虽然他早有预料，圣杯战争开始后冬木市不再安全。
可想破他贫瘠的脑袋也想不到这个“不安全”竟然是……他望着窗外的大雪，良久才低声喃喃自语：“这种力量……对星宝具……”
英灵，即是其丰功伟绩在死后留为传说，已成信仰对象的英雄所变成的存在。
自然存在强弱之分。
然而，他从来没想过，英灵能强大到这种程度。
对星宝具这种东西，他也只是在书上看见过，甚至当时看见书中对对星宝具的描述时，还以为书里夸大了。
毕竟，所谓的对城宝具也仅仅只是破坏城门的程度而已，对界宝具更不是说能摧毁世界，而是能破坏固有结界之类的玩意……那以此类推，对星宝具，大概也就是能破坏一座小山的程度吧……他之前是这么想的。
至于对星宝具造成的死伤和对神秘侧地暴露程度，他已经无暇也无力关心。
现在的他只是一心想着怎么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
这时，他停止了胡思乱想，言峰绮礼到了。
守护这里的Assassin分身没有消失，他就知道言峰绮礼并没有死去。
但是，他同样也不知道教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使魔什么都没来得及传回来就死了。
之后派出的使魔也一直了无音讯。
风尘仆仆的言峰绮礼进了屋里，拍了拍身上覆盖的雪。
远坂时臣热情慰问道：“你没事吧。”
“多谢老师关心，我没事。”
“教堂发生了什么事？”
言峰绮礼开始将教会的情况告诉远坂时臣。
远坂时臣听完，沉默了良久，眼神透露着悲伤，用充满歉意地眼神看向言峰绮礼：“抱歉，璃正神父他……”
“老师不用愧疚，这一切都是父亲自己的意愿。”言峰绮礼如同往常一样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璃正神父对我来说就像是另一位父亲，我们更应该继承璃正神父的遗志，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远坂时臣说着，拍了拍言峰绮礼的肩膀，脸上丝毫不见刚才的悲伤。
“老师，berserker那里？”
“berserker也不是无敌的，吉尔伽美什宝库里的那件对神宝具并没有丢，那是打败berserker的杀手锏。”远坂时臣嘴上说得十分坚定，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是，老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远坂时臣想了一下，吩咐道：“继续监视间桐家和其他御主，有什么情况立马告诉我。”
远坂时臣说完离开了房间，回去地下室魔术工坊，那里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
“是。”言峰绮礼目送远坂时臣离开房间后，才转身离开房间。
但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吉尔伽美什穿着现代衣服，躺在沙发上，仅剩的一只手握着高脚杯，悠闲地品尝着杯中的红酒，神情优雅，丝毫不见之前被慧差点杀死的狼狈。
吉尔伽美什看着言峰绮礼，有点诧异：“哦~，在那个神的攻击下还能活着回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什么，只是当时正好不再教会。”
听到这话，吉尔伽美什露出玩味的笑容：“是吗，没想到你还是个有趣的人啊。”
他突然对言峰绮礼来了兴趣，本来他以为绮礼是个和时臣一样无聊的家伙，但看见这个男人今天做的事，他才发现对方是如此有趣的家伙，这是一个连自己父亲被杀死都没有悲伤的家伙就！
“有趣？”
“不然的话受到教会保护的御主，不会随便离开教会吧，还是在那么凑巧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嘴角勾起，抿了一口酒。
“那只是……巧合而已，倒是你，怎么，被berserker打击了信心吗？在这里一个人喝酒。”言峰绮礼声音有点急切。
吉尔伽美什仿佛没有听见这挑衅一般，自顾自地说道：“知道吗，虽然世界过去了几千年时光，但是这酒的味道却我那个时代一样。”
说到这里，吉尔伽美什顿了顿，看着言峰绮礼道，“神依旧那样视人命如草芥，而跟神打过一生交道的我，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怕她？杂修。”
“那你……”
“我只是感觉无聊罢了。”吉尔伽美什循循善诱道。
“无聊？为什么无聊？”
“时臣将我召唤，让我在现代能够保持实体化。更重要的是，他以臣下之礼对待我，我总得有所回报，但没想到他会是一个那么无聊的男人。”
“你是对时臣老师的安排感到不满吗？”言峰绮礼以为吉尔伽美什是不满之前时臣用令咒强制他回来。
“哼，到达【根源之涡】？他的愿望还真是无聊啊。”
“对于到达根源的渴望，是魔术师都会有的想法，并非外人能够评头论足，通往【根源】的过程，就是超脱至世界的【外部】，而对世界内部感兴趣的我们，只能将其理解为是无聊的愿望。”言峰绮礼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确实我光是宠爱作为我庭院的这个宇宙就已经满足了，对于我无法触及的领域，毫不关心什么【根源】。”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道。
“但是圣杯并非是专门用来追求【根源】的装置。既然被称为万能，也就隐藏着变革世界内部的无限可能性。”言峰绮礼说道。
“也就是说，其他御主追求圣杯的动机与时臣不同吗？”
“时臣老师是典型的，同时也是最保守传统的魔术师，其他人追求的都是世界内部，也就是俗世的利益，威信、欲望、权力……”
“不是很好吗？全部都是我喜欢的东西。”
“你正是君临俗人顶点的王，吉尔伽美什。”言峰绮礼一本正经地拍着吉尔伽美什的马屁。
吉尔伽美什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反问言峰绮礼：“那你又如何呢？绮礼，你对圣杯有何愿望？”
言峰绮礼一愣：“我……我并无愿望。”
“这不可能，连神都有愿望，你一个凡人凭什么敢说自己没有愿望。而且，圣杯不是只会召集有资格得到它的人吗？”说着，吉尔伽美什看向言峰绮礼的眼睛。
言峰绮礼却一脸茫然：“理应如此，但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没有理想与夙愿的我，为何会被选中参加这场战争。”
“没有理想与夙愿，那么追求愉悦不就好了吗！”吉尔伽美什继续诱惑道。
言峰绮礼脸色一变，严肃道：“开什么玩笑，愉悦？你要我染指那种罪恶的堕落吗？”
“罪恶？堕落？你的思维真是跳跃呢。为什么愉悦会和罪恶有所联系。”
“这个……”
“原来如此，通过恶行获得的愉悦也许是罪恶，但人通过善行也能获得愉悦。断定愉悦本身就是恶，究竟是何道理？”
“我的内心中没有愉悦。我一直在寻找却从未找到。”
“不可能！”吉尔伽美什突然坐直了身体，“绮礼哟，所谓愉悦，就是灵魂的形态，并非是【有】或者【没有】的问题。而是【识】或者【不识】的问题。”
“绮礼，你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灵魂的形态。所以你才会说自己内心中没有愉悦。”
言峰绮礼心里突然被触动了一下，这种感觉和他一直以来的教义相悖，他本能产生了抗拒：“你一个从者，是想对我传教。”
“别不识抬举啊，杂修，这可是详尽了世上所有奢华与快乐的王所说的话。”
听见吉尔伽美什这话，言峰绮礼沉默了。
吉尔伽美什继续道：“绮礼，你应该去认识何为娱乐。我想想，对了，先从陪我娱乐开始如何？”
“我可没有时间能够浪费在玩乐之上。”
“别这么说，这可以用时臣交给你的工作中的空闲时间来完成。”吉尔伽美什顿了顿，继续道，“说起来，绮礼，你的职责是派间谍监视其他五个御主对吧。”
“那又如何。”
“不要只调查他们的意图与战略，而要连同其动机一起调查，然后说给我听，对了，重点调查berserker的御主，我非常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愿望，能引起神的共鸣。”
言峰绮礼皱了皱眉头：“berserker那里……需要时间。”
“无妨，我会耐心等待的。”说完，吉尔伽美什就化为灵体消失不见。
冬木市边缘的森林。
这里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所在地。
因为这里远离冬木教会因此才没有被波及。
但即使如此，先前郁郁葱葱的森林里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影子。
极寒打击之下，树木的枝桠挂上了一条条冰晶，小草茎上串上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至于那些野花，鲜艳的花瓣覆盖着一层冰霜，遮挡了本来的美丽。
寒风呼啸，落雪纷飞。
大树在寒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至于上面的树叶，因为突如其来的气温骤降，一吹就落。
地面仿佛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环顾四周，一切都是白的，宁静的，虽然这里因为靠近城市，森林里没有什么动物，但是现在，连虫鸣声都没有了。
在森林深处，这里有隐藏城堡的结界。
穿过结界，就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
中世纪的外形，用结实的片岩石块筑成，整体呈四方形，四个边角各有一个监视用的塔楼，城堡中间，是一个漂亮的花坛。
城堡的墙壁因为许久未用，长了沥青，但是里面却非常金碧辉煌，通水通电，明亮堂皇。
在城堡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里面开着暖气，中间摆放着一个长方形桌子。
换上冬装的爱丽丝菲尔从水晶球上看到了卫宫切嗣和舞弥回来了。
第387章 策略
房间里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标记得得密密麻麻的地图。
除了地图之外，其他御主的个人资料以及相关调查结果被整理成册放在上面。
爱丽丝菲尔看见卫宫切嗣平安归来之后，送了一口气。
她爱着这个外表冷酷、但是心里却让人心疼的男人，更不要说，两人还有了孩子。
爱丽丝菲尔身后，阿尔托莉雅默默地站在一旁。
“吱咔”一声，房门打开，卫宫切嗣和舞弥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爱丽丝菲尔热情地上前，轻轻拍掉卫宫切嗣衣服上的落雪。
她身形娇小只有切嗣下巴那么高，身材曼妙完全看不出生过孩子，此时她身上的高贵气质已经被温婉贤惠所替代，仔细拍掉切嗣山上落雪的动作像极了服侍归来丈夫的贤惠娇妻。
“教会以及所在的区域已经完全消失了。”卫宫切嗣神色凝重，声音低沉，嘴里吐着热气。
爱丽丝菲尔听闻，眼睛瞳孔一缩，纤细的双手颤抖了一下。
教会在她眼里，那是连她们爱因兹贝伦家都不敢招惹的存在，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人灭掉了分部。
这已经不是打脸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宣战了。
爱丽丝菲尔身后的阿尔托莉雅问道：“那外面的受灾情况怎么样？”
卫宫切嗣冷酷无情的面孔扫了一眼阿尔托莉雅，并没有回答她。
不用想他都知道，阿尔托莉雅又要开始展示她那迂腐的骑士精神。
他追求的是拯救全人类，而不是救现在的数十万人，在这个过程中，一定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阿尔托莉雅见切嗣不理自己，眉角微微一皱。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爱丽丝菲尔赶紧开始打圆场：“切嗣，为什么天气突然变这么冷了？”
“是berserker的对星宝具。”卫宫切嗣的声音带着一丝骇然。
舞弥看了一眼Saber，又看了一眼切嗣，也补充道：“这次berserker使用的宝具似乎是冰属性能力，教会所在的上上气温低至零下二百多摄氏度，山脚下的市区也被波及的一部分，至于那里的居民……我没有看到一个幸存者。”
舞弥说到最后，即使心狠无情、杀人如麻的她，回忆起之前看到的那满街人形冰雕，声音也有些低缓。
嘭！
阿尔托莉雅愤怒地一拳砸在大理石材质的桌子上，将桌子砸出一个龟裂凹痕。
脸上更是义愤填膺，怒道：“可恶，那个邪神！”
阿尔托莉雅转向切嗣，声音透露着急迫：“Master，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那个邪神的恶行实在难以让人容忍，我们应该在更多的人受害之前主动出击。”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种女子少有的刚美之气，充满着正义与干劲。
卫宫切嗣听见这话，冷酷无情的脸上闪过几分诧异，忍不住看了几眼阿尔托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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