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爆炸，冲击，电弧，超高温。
欧克战舰那粗陋却坚固的装甲被人类智慧的结晶所击溃，化作这片星空中最微不足道的回响。
在结束鱼雷打击之后，骚扰舰队立刻撤退，让出道路，她们还需要返回空间站和星港进行再补给，补给结束之后，这些小巧却敏捷的战舰将会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而在另一边，如洋葱般被层层剥开的兽人舰队此时也迎来了末日，永恒堡垒号瞄准着那艘兽人战舰的中央处，猛然向引擎加力，本就明亮的尾焰瞬间被拉长，而光芒也变得更加刺眼！
多恩没有多少耐心再在这里纠缠，他已经得到更大规模的兽人舰队出现在阿米吉多顿的另一侧的消息，帝国之拳军团的军团长必须速战速决……所以，多恩选择直接撞沉这艘长度比帝国战列舰还要长一点的兽人战舰。
“正方向，引擎出力最大，集中虚空盾于舰首，启动撞角拆解立场。”
永恒堡垒号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她举起手里的长矛，向着前方冲锋，一往无前。
“全员，抗冲击准备。”
闪烁着雷霆的撞角凶狠地撞击上兽人战舰中段，护盾仅仅坚持了一声叹息消散在这片星空之中的时间便彻底崩裂！欧克战舰内的欧克兽人们四散奔逃，但只有些许幸运儿能钻进些坚固的小房间暂时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更多的，更多的欧克兽人和它们的杀戮载具只能被扭曲的金属装甲板挤碎，压扁，肮脏腥臭的血液与线路管道内的油脂与冷却液混杂在一起，泼洒在四散的战舰碎片上，被低温所冻结，在恒星的光芒下泛着恶心的光。
火焰熄灭，多恩又取得了一次微不足道的胜利。
“……”
多恩站在舰桥的正中央，他环抱双臂，淡然说道：
“舰队回防，分配好弹药补给，做好紧急维修和再次开战的准备……接通星球地面作战指挥部，问问他们是否看到了倾盆大雨。”
“他们看到了，多恩大人。”
兽人的登陆舱和运输载具与大气疯狂地摩擦，如同从苍穹之上降下的火雨。
第五百三十八章 大战之始
掀起此次Waaaaaaaaaaaaagh！的乃是欧克兽人军阀碎骨者·萨拉卡，搞毛二哥的先知，这个从普通小子一路晋升上来的兽人军阀有能力鼓动整个星球的兽人进入征服与血腥的狂热，它或许是现在整个银河里最有影响力的兽人，数以亿计的兽人愿意跟随着它，以它的名义去战斗和厮杀！
而现在，碎骨者的目光移向了阿米吉多顿，这个曾经的战场，这颗贯穿整个兽人历史的星球——
欧克兽人的舰队突破了阿米吉多顿一侧的轨道防御，它们所使用的登陆船和各类古怪的空投舱穿过厚重的大气层，在与其剧烈地摩擦并拖起明亮的光焰，像是从苍穹之上降下的火雨。
当这些登陆载具启动助推器以防止自己一头栽进阿米吉多顿那坚硬的大地时，天空被笼上一层末日降临般的昏黄，欧克兽人的登陆载具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在下降的过程中便有数千例相撞的事故，而事故里的倒霉蛋们也大多难以留下具全尸。
空降下来的登陆船和空投舱大多落在了阿米吉多顿各个巢都之外的荒野里，但也不是没有个别家伙别出心裁地想要直接进攻巢都，但这些脑回路清奇的兽人们很快便被密密麻麻的防空火力所击落，被摧毁的空投载具拖着长长的黑烟坠进巢都内，所造成的最大损失也不过寥寥几人的伤亡。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帝国方最先开始反击的是帝国空军，驾驶着各种型号战机的飞行员们灵活地穿梭于正在下降的欧克兽人登陆载具群中，将战机上搭载的所有火力都施加于那些大小不一的钢铁造物上。
帝国飞行员们的快乐猎火鸡时间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有欧克兽人的战机出现，双方纠缠在一起直到帝国战机因损失惨重而不得不撤退，尽管这些英勇的飞行员们取得了数倍于己的杀伤，但兽人的部队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令人心生绝望！
从登陆舱里跑出的欧克兽人们很快便集中在一起，在某个老大，甚至是某个军阀的带领下，向着离它们最近的巢都冲去，欧克兽人那些喷吐着黑烟发出巨大噪音的古怪机车奔驰在阿米吉多顿的荒野上，带起阵阵尘烟。
“Waaaaaaaaaaagh！”
“Waaaaaaaaaaaaaagh！”
兽人们的嘶吼声回荡在这片灰色的天空之下，甚至盖过了风暴与沙尘混杂在一起的声音，但回应这些古老之敌的唯有人类的炮火！
调整密位，装填炮弹，发射——整颗星球上所有接敌的巢都里的火炮都开始轰鸣，数万门火炮在瞬间的怒吼短暂地压过了这世间的一切声音。平民的低声哭泣，战士的凝重交谈，兽人的狂野嘶吼，这一切都被杂糅在这雷霆之音中，雷霆跃过，但此起彼伏的回音仍旧缠绕着这颗星球上的贫瘠荒野和肮脏杂乱的巢都。
雷霆仍会再次响起，直到驾驭雷霆之人被杀戮殆尽。
兽人的攻势在大规模登陆后的第四十分钟时开始，最先遭到攻击的是哈迪斯巢都，尽管由于帝国舰队的不断袭扰和冲击，兽人们没有直接向巢都扔下一颗小行星作为羞辱，但它们仍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巢都那高耸的城墙被古巨圾摧毁，比起其他重要巢都要弱得多的防空火力未能阻挡兽人战机的进攻，在付出巨大的伤亡之后，驻守巢都的星界军和民兵部队只能不断后撤，从外层城墙区后撤至中层居民区，再从居民区撤入巢都的核心区域，而那些来不及随军队一起后撤的平民们很快便沦为了兽人的杀戮对象。
一个小时之后，哈迪斯巢都的守军全军覆没，没有人成功突围。
只有四架隶属黑色圣堂的雷鹰战机接走了一些普通平民，且大多是柔弱的女性和孩子，他们是仅存的幸存者，而除了他们，数百万人在兽人的吼叫声中带着哭嚎走向终末。
“……技术军士，可以开得慢一点，我们进入那个沙尘暴里飞行。”
格瑞玛度斯在通讯频道里说道，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这个孩子被一双双手从后面传递而来，送到了格瑞玛度斯的手里。隐修长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最后的印象是当雷鹰战机机舱门关闭时，那些平民们脸上的绝望……这样的绝望他见过太多次了。
“明白，隐修长。”
四架雷鹰战机掠地而行，躲避着兽人那时灵时不灵的雷达，也躲避着那些苍蝇般的兽人战机。几分钟之后，雷鹰战机飞入沙尘暴中，彻底甩脱了欧克兽人的追捕。
砂砾捶打在雷鹰战机的装甲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这声音此时却是让人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似乎是因为暂时的安全，机舱里响起了女性和孩子们的哭泣声，他们缩在一起靠着舱壁，或是干脆就小心且谨慎地靠近某个黑色圣堂战士，好像这样便能让他们的心里更安定一点。
“隐修长，”普瑞阿玛斯在通讯频道里说道，他是小队里的天才剑士，武器也从一把单分子长剑换成了一把闪烁着湛蓝电弧的动力剑，而从拿到这把长剑开始，普瑞阿玛斯就没让任何人碰过他的剑，“我们为什么要去救这些凡人？”
“……”
“我们在这里有二十名骑士，四架雷鹰战机，我们完全可以直入敌阵，斩首那些欧克兽人的领袖，将它们的头扔进阿米吉多顿的火山里，让火焰和高温抹掉这些肮脏生物存在的痕迹。”
“……这是原体的命令，我们需要的仅仅只是执行。”
格瑞玛度斯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婴儿，这个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是孤身一人，他对着戴着骷髅头盔的隐修长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
“这是原体的命令。”
隐修长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随后，他小心地把这个孩子放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后者哄了哄这个孩子，抬起头询问道：
“大人，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我想您并没有时间把他送去……做这些小事。”
名字？
格瑞玛度斯略作犹豫，他思索片刻之后，轻声说道：
“他叫雅克·德·莫莱。”
第五百三十九章 海尔斯瑞奇 一
从欧克兽人的第一个登陆载具落地起，战争已经经过了整整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又有两个防御薄弱的巢都陷落，而在里面生活着的人们的命运也可想而知……现在帝国的兵力被主要用于抑制赤道地区兽人部队的扩张，火蜥蜴战团和其他数个战团正在那里流血，即使阿斯塔特们有了更好的装备也无法在根本上扭转战局的劣势。
格瑞玛度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而多恩对此同样心知肚明，但顽石从来不会抱怨，也不会怨恨，他只会冷酷地计算着每一份人力在何处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前往海尔斯瑞奇巢都，我们要在那里组织防御，”格瑞玛度斯在通讯频道里说道，“同时会有一支辅助军部队……联合总部的锡拉守卫将会派出一个加强步兵团，这个团有五千人的兵力以及加强了一个装甲连队，共十二辆影剑超重型坦克。”
听到影剑超重型坦克的名字，阿塔瑞安吹了个口哨，他握紧旗杆在雷鹰战机的机舱内顿了几下，发出些许闷响。但格瑞玛度斯没有任何开心的意思，他正在思考……思考自己在这次远征中存在的意义。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格瑞玛度斯带着自己的小队穿梭在各个战场里，他们在赤道附近救出了半支星界军连队，后者当时被一群兽人围攻，而在阿刻戎巢都，多恩的骑士们把那个想向碎骨者投降的总督抓了起来，用火焰结束了后者罪恶的一生。
格瑞玛度斯和他的小队在这段时间里救出了一万多人，大多数是受困的星界军和民兵，还有一些被击落的飞行员，但真正救出的平民却没有多少……每当接到救援平民的任务时，格瑞玛度斯便会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最好，将警戒心提升至最高——
这些任务每次进行都是九死一生，甚至已经有一名黑色圣堂战士阵亡在某个巢都里，他掩护了一群正向着停机坪奔跑的平民，这个战士坚持了十几分钟，并最终被兽人的绿潮所淹没，而那些能够登上雷鹰战机撤离的平民也只有四分之一而已。
格瑞玛度斯不知道这是否值得，但那名黑色圣堂战士从未回头，如同礁石般站在浪潮之前……
“……！”
“……隐修长！”
阿塔瑞安的声音把格瑞玛度斯从思绪中唤回，让他扭头望向自己的兄弟，而阿塔瑞安则是微微点头，说道：
“我们到了，海尔斯瑞奇。”
雷鹰战机降落的触感清晰地传入格瑞玛度斯的身体内，让他下意识地握紧了牧师权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雷鹰战机每一次降落都意味着惨烈的战斗，以及那些最后伸出的绝望双手。
缓缓呼出一口气后，格瑞玛度斯第一个走出机舱，看到前方正站着几个军官，还有一个明显区别于星界军和行星防御部队的高大军官，后者穿着一身厚重的力反馈式动力装甲，一把带有链锯的大枪背在背上，同时，隐修长还在这个军官的身上看到了一群大概是热熔炸弹的东西……这真的是个军官吗？
“锡拉守卫，238步兵团，我是团长布莱德利·多米尼克·菲利克斯，”这个仅仅只比格瑞玛度斯矮了小半个脑袋的壮汉用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甲，让其发出一声闷响，“欢迎你作为我们的指挥官，隐修长格瑞玛度斯，多恩大人命令我们服从于你。”
“我的荣幸。”
格瑞玛度斯矜持地点点头，他的目光被旁边四架巨型运输机所吸引，从里面正走出一排排穿着力反馈式装甲，同样膀大腰圆拿着大口径枪械的壮汉，还有一辆辆超重型坦克也同时驶出了运输机。
……这他妈是辅助军？
黑色圣堂的隐修长想起自家的辅助军，后者虽然训练有素，但装备可远远比不上这些锡拉守卫们……而那些较为贫穷的战团甚至养不起辅助军，毕竟他们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指某个鲨鱼团）。
“原本应该是我和团里的政委一起来面见您，但是他去组织部队了，”布莱德利摸摸自己的脑袋，向格瑞玛度斯致歉，“稍后，他会在指挥所里向您报道。”
“好，现在先让我们去指挥所……顺便，请向我介绍一下自己吧，各位。”
在前往指挥所的路上，格瑞玛度斯认识了指挥整个巢都里星界军部队的阿米吉多顿钢铁军团第101团的萨伦上校，还有海军的战机第5082联队的指挥官科腾·巴拉萨斯海军中校等，总得来说，这些星界军军官并没有超出隐修长对星界军们的正常认知……他们有着凡人的坚强、勇敢和脆弱。
但另外一边，隐修长那藏在头盔下的目光移到了那个叫布莱德利的锡拉守卫上校脸上，后者因为体型和装备的缘故占据了整个电梯的一角，以至于其他人不得不站得更紧密一点。
而让格瑞玛度斯觉得有趣的是，派驻于此的锡拉守卫的指挥权是放在自己手里的，包括那支强大的装甲连队——
隐修长在来到这里之前，曾听过一个传闻，说是黑色圣堂的大元帅原本认为守住海尔斯瑞奇至少需要一百名阿斯塔特，但原体否决了这个计划，只派来了一个锡拉守卫的步兵团，并额外加强了一个反泰坦的装甲连队。
原体认为这五千人能够比得上一百名阿斯塔特？
当格瑞玛度斯看到那个穿着全套厚重装甲，同样膀大腰圆，不仅背着链锯大枪还拿着个等离子手枪的锡拉守卫步兵团政委走进来的时候，他开始觉得这个传闻确实有那么些道理了。
“向您报道，我是锡拉守卫238步兵团的政委，我叫阿列克谢·叶廖缅科，”阿列克谢政委跟团长布莱德利一样用力地捶了一下胸口，“锡拉守卫的战士们已经做好投入战斗的准备，装甲连队的车辆状况完好，随军的各项补给足以支撑三个月的中强度作战任务，高强度作战也可以坚持一个月左右。”
“很好，我会牢记在心。”
这是格瑞玛度斯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实在是懒得去关心那些战斗之外的事，但很明显，隐修长逃不掉这些无谓的俗事：
“各位，欧克兽人的前锋还需要七到十天的时间才会到达海尔斯瑞奇，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
第五百四十章 海尔斯瑞奇 二
食物供给。
水源保障。
医疗准备。
部队数量。
武器储备。
……
这一切都在困扰着格瑞玛度斯，支出统计、图表和全息投影包裹着指挥所里的所有人，让这些守卫巢都的指挥官们心力交瘁，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直到忍无可忍的锡拉守卫的布莱德利团长带来了一套信息处理系统。而为了照顾其他人的心情，他还在那台一看就很不帝国的机器上喷绘了机械教圆环修会的标志。
主要原因还是里面被塞了一个AI，没有感性意识的那种低级AI。
机器很大，占据了指挥所近十分之一的位置，密密麻麻的线缆连接着指挥所里的其他机器，还有一部分延伸至外面，连接至其他区域的机器。
在指挥所里的所有人并不清楚这个东西的真正来历，但他们都保持了沉默、心照不宣地使用着，只有格瑞玛度斯在私下里询问了布莱德利，而后者则是拆开机器的外壳，让里面的圆环之理符文和抗污染符文露出来，并解释道：
“在返回帝国宇宙之前，罗夏指挥官和几位原体都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们联合千疮之子的灵能大师们准备了很多这样的便携式符文，用于机器和各类系统的保护，效果很不错，但真的碰上了那些……的敌人，还是要看对方的强度的。”
如果大魔亲自上手，那大多数机器和人还真的顶不住。
但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一个保证，让格瑞玛度斯的心里多了些安定，随后，他开始尝试着使用这套所谓的快速处理系统——
“系统，调出巢都内的星界军兵团信息，”格瑞玛度斯这样说道。
指挥所里的全息影像在隐修长面前凝出数十道数据，海尔斯瑞奇巢都内的全部守军兵力、武器装备和历史都对格瑞玛度斯开放，任其予取予求。在快速浏览了信息之后，格瑞玛度斯开口说道：
“以当前信息制订一份巢都供水计划表，留出百分之五的空余，将计划表发送给萨伦上校。”
一秒钟？不到一秒钟，格瑞玛度斯便看到了计划表在他面前缓缓投影而出，而同样的表格也被发送到了正在外面视察部队和防御设施的萨伦上校手里。
“……”
格瑞玛度斯心里冒出些许对机械神教的不敬，但他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发表太多意见，而是保持了沉默。
现在帝国内部有资格触碰深红协定的唯有圆环修会，而且还是修会内部直属于修会统御大贤者的一支，除此之外便无任何人敢在明面上研究……如果格瑞玛度斯不是隐修长的话，他是没有资格得知这等消息的。
在处理了部分紧要的文件之后，格瑞玛度斯起身向外走去，他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兄弟们现在正在干什么，但当他刚走出指挥所的时候，却是碰到了布莱德利团长，后者似乎是想要找他报告些什么事情。
“啊，隐修长，你在这里。”
“有事吗？布莱德利上校，”格瑞玛度斯看着上校，后者有着一头黑色寸发，脸上还有些浅浅的疤痕，但总得来说，这位布莱德利上校长了一张战士的脸，“你看起来不算匆忙，但却满怀忧虑。”
“没什么，”布莱德利上校勉强笑了一下，“我只是对帝国的现状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格瑞玛度斯知道他什么意思，但隐修长并没有出言申斥或是发表什么鼓舞的话语，而是侧头说道：
“我们可以先去那边走走，今天我有约到帝皇守卫军团的操作长，但在那之前，我们先聊聊。”
两人并排走着，来到指挥所外的平台上，天空中时不时有警戒的战机飞过，也偶尔可以看到某架拖着黑色长烟的侦察机从巢都的一侧飞过，勉力降落在跑道上。
在来到外面之后，布莱德利上校拿出一根雪茄，他看了眼格瑞玛度斯，后者轻轻点头，随后，布莱德利便点燃了雪茄，喷出一口烟气，发出些许心满意足的叹息。
沉默片刻，雪茄燃烧到了一半时，布莱德利开口说道：
“我的兄长，詹姆斯·多米尼克·菲利克斯成为了一名愤怒战士，但我却落选了。”
这个消息让格瑞玛度斯挑起眉毛，他确实没想到还可以在这里碰到一位阿斯塔特落选者，如果按照惯例，阿斯塔特战团的落选者（或是手术失败却没有死亡的话），也大多会成为战团仆役，直到老死或战死在他们的职位上。
“我做了基因检测……结果显示我很大概率会死在改造手术时的基因崩溃，然后我就退出了选拔，成为了一名锡拉守卫军官，并一路晋升到现在的位置上，”布莱德利看着远方的灰蒙天空，继续说道：
“我刚才看到了——机仆？奴隶，还有那些巢都底层以及更底层的工人与……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些人，他们瘦骨嶙峋的身体里被永无停歇的劳动所填充着，我看到很多人就这么累死在地上，如同被踩扁的杂草。”
“这个银河里的很多人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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