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你……难道是想要挑战阿尔特修吗？”
终龙明显愣了一阵，但很快就豪爽地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那家伙虽然是【最强】，但并非‘无敌’，几率并非绝对的零。
想来这份勇气会为你开辟前路吧！”
“这正是我想听到的……”
林野凝神沉思片刻，再度抬起头来时却开口问道：“那么，作为公认的最接近【最强】的存在，哈特雷姆冕下能否给予我些经验呢？”
“以你的手段，本可以慢慢收集这些灵魂，直接查找你需要的答案，可你还是将余给唤醒了。”
终龙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本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你想知道阿尔特修的弱点吗？很遗憾，余也说不上来。
不过，既然你决心要与那位战神为敌，余也不好就这样消散，总得想办法帮帮场子……作为得不到答案的代价，余就将‘智慧’赐予你好了。”
“智慧？”
“那是我们龙精种所使用的语言，其本身就是世界法则的一部分，甚至能凭借它与神灵种抗衡，那就是龙精语。”
终龙庞大的身躯从海中飞上了天空，庞大的精灵汇聚起来，令天空仿佛染上了火焰一般赤红。
“想要获得这直达本源的力量，那就将余击败并吞噬殆尽吧！
如果连余的区区残响都无法超越，那么也没有必要去挑战阿尔特修了！”
巨龙张开大口，一道光柱洞穿大气，喷吐在林野所在的海岸线上，那灼热的光辉宛如切割黄油一般轻易撕裂地面，甚至传递到远方将山峰一角削下。
而此时，一开始就被龙息吞没的林野才施施然从岩浆上走了出来，不仅自己毫发无伤，甚至连受他庇护的真祖都是如此。
“话还没说完就动手，未免也太性急了。
只是有点问题——一道残魂就想要成为我的试炼，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第995章：并不值得骄傲的一场战斗
或许是寂寞了太久吧，终龙哈提雷姆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就找了个借口和林野开战，他那种急切的感觉就像是饿了太久的人见到一顿美味大餐一样。
无论是和战神的恩怨也好，还是对林野唤醒他的报答也好，此刻都只是一个借口，归根到底只是他想要来一场久违的、酣畅淋漓的大战而已！
这也不奇怪，甚至可以说再正常不过了。
虽然每个异世界对“龙”的定义，以及它们的存在形式都有所差异，但有几项特点是共通的：
强大与好战！
它们的血液是熔岩，吐息是烈火，鳞片是精钢，利爪长牙是无坚不摧的枪矛，其整体便是造物主所精心设计的战争兵器！
而《游戏人生》里的龙精种不仅仅继承了这些特点，还更加的超然，每一只龙精种都有着轻松歼灭一支天翼种战队的力量，并且其中的精英巨龙还要更加强大，单体就能歼灭一般的“生物”种族。
至于三大龙王，则是完完全全超越了寻常生命的存在。
事实上，神灵种也有强有弱，很多弱小的神灵种是比不上正常龙精种的，更别说三大龙王了，龙精种作为纯粹的力量象征一直都是这个星球的最强暴力装置。
其中，终龙哈提雷姆更是被诸多神灵畏惧。
只不过，他的对手，战神阿尔特修也是神灵种里的异类……
即便沉睡了这么久，自身也并非完整的终龙，但眼前的残魂在清醒之后依旧对林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力量强大到一定地步就如同诅咒一般，对于喜欢战斗的个体来说尤其如此，无论是战神还是龙王，想要遇到一个有资格的对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
“可惜了。”
嗡——！！！
覆盖海面的巨大龙翼张开，被黑云所笼罩的天空染成了赤红色，一颗颗缠绕着灼热烈火的陨石从天而降！
随便一颗都有着相当于数十倍广岛核弹的威力，能瞬间将一座超级城市从地图上抹去！
就算是有着无数重结界加持保护的森精种首都，在这种末日天灾下也不具备丝毫抵抗力。
换句话说，哈提雷姆的这一招就能轻松重创乃至歼灭一个种族！
可是这浩劫般的攻击在林野眼中却构不成威胁，他没有躲闪，甚至主动迎了上去！
吸血种的真祖早在之前的龙之吐息中就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曾经的她也自诩踏入了“生命”的领域，就算面对天翼种也能保持风度，已经拥有了和那些上位者交谈的资格。
然而在真正的强者，那些可以决定整个世界的命运走向的个体面前，她也只不过是稍微沉重一些的灰尘罢了，和普通的吸血种没有太多区别。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为何林野对她的态度始终都那么冷淡……或许，自己的忠诚实际上并没有那么贵重的价值吧……
铮！
铮！
铮！
清脆嘹亮的剑鸣声击破天空传来的闷雷，在莉莉斯的眼瞳中倒映出一道道大放光明又遁迹于虚空的极光。
那是由弑神者所收集起来的神话武装，在钢之圆环的加持下各自与属性契合的英雄神格相融，绽放出美丽而又壮观的华彩，在主人的心念操持下横贯天际。
就像是从星空落下的流星，不过是逆转过来，由大地向天空发起的逆袭！
而当这些“剑”迎上真正的流星时，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烟花便纷纷爆裂开来，就像是为这个世界奏响的丧钟一般，令所有生灵抬起头来，从肉体到灵魂发出最根源的恐惧。
——毁灭！
无论“生物”还是“生命”都会在那纯粹的暴力下感到敬畏！
“确实可惜。”
林野接过了龙王的话，眼睛微微一眯：“如果你还活着，那么肯定会是个绝佳的对手。”
“是啊，然而余已经死了，这个遗憾注定无法弥补了。”
终龙摇了摇头，也是一副惋惜的样子，可攻击却依旧毫不留情，在召唤来的陨石被击破之后，他又掀起了将海潮、大气和空间一并撕碎的强大风暴。
那不仅仅是“风”的力量，而是将空间视为一种物质，操控这种概念进行的无解式攻击。
在这一瞬，连光线构成的影响都碎裂成了千万片，并且还在以闪电般的速度蔓延，仿佛照应出无数个林野，而那令人悚然的断裂之音也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但凡存在于空间之中，那么无论再敏捷都会被其覆盖，随着如镜面一般开裂的空间一并被撕碎。
即便有着在虚空中生存的能力，那如同尖刀却比那锋利无数倍的空间碎片，足以将最坚硬的躯体绞杀，这是毫无疑问的。
与防御力多强没有关系，这是无视物质强度的绝杀！
林野很清楚这空间风暴的威能，所以他选择——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虚张声势，如镜花水月一般破碎吧！”
林野手中出现了一把闪耀着白金光泽的长刀，如柴刀一般的宽阔刀身上流动着令终龙都为之侧目的神力。
这位龙王从刀上看到了行星毁灭之时才会诞生的绝灭之景！
而林野只是拿着这把刀轻轻一挥，浩瀚的神力凝聚为白金的“太阳”，破碎的空间即将蔓延过来的时候，竟提前将空间斩断！
轰！
两股力量的碰撞令虚空颤栗，既然龙王将“空间”化为了“物质”，那么便可在物理层面上接触，而在相互的毁灭之中，那白金神光丝毫不落下风！
就在神刀之辉与那无穷无尽的空间风暴相抵消的时刻，完圣体形态的林野背后那十字光轮上，闪过了一只灵动跳跃的金角牡鹿儅，他的身体也随之变得虚幻了起来。
一闪、一灭~
近在咫尺的吸血种真祖也没能看清林野是怎么移动的，但他在弹指间就完成了由实到虚又由虚到实的两次转变，闲庭信步一般迈步越过了充满危险波动的虚空，毫发无伤地来到终龙哈提雷姆面前。
“没能和真正的龙王一战……这个遗憾大概永远都完不成了吧。”
林野抬起了白金长刀，钢之圆环在他头顶显现，一位位英雄神的神格显现，屠龙者的威严在此刻尽显。
烈焰、精灵、岩浆，乃至空间本身，龙王身上有着众多能看到或不能看到的加护，寻常攻击根本落不到他身上就会被抵消，但此刻无论是什么都抵挡不住这把屠戮无数龙蛇的神刀。
然而林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自豪，他知道不管打碎多少防御，都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眼前的龙王缺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防护——龙鳞。
哈提雷姆平静地看着林野将长刀落下，他做了一切力所能及的抵抗，但仍然无法阻止。
锵！
哪怕只是虚像却仍响起钢铁交击之音，龙王的头颅亦被神刀贯穿！
第996章：第四位龙王
“虽然不是一场对等的战斗，但这对余一个残魂来说已经足够了。”
终龙哈提雷姆表现得非常淡定，就像刚刚掀起天地浩劫，几乎要将方圆数千里夷为平地的并不是他一样。
林野点了点头，同样有些意犹未尽。
哈提雷姆表现出来的力量固然可怕，但要知道龙精种的强大之处并不只有毁天灭地的魔法，同样还有堪称永恒存在的强悍肉身。
它们的防御力在上位种族中首屈一指，几乎不会被外力所破坏，龙牙的贯穿力更是能刺破神灵种的身体。
龙王哈提雷姆是其中最完美的，可以说是将“最强的矛”与“最强的盾”集合在一起，却又不存在任何悖论的究极生命。
那位所向无敌的战神，虽然获得了最终胜利，但也并不是单方面的碾压，而是进行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如果能与终龙的肉身正面对决，也就能借此了解到那位神灵种的强大了吧……可惜，那已经不可能了。
哈提雷姆的身躯已经回归到了精灵回廊，留下的魂魄虽然也能引动禁忌魔法，可终究比不上全盛之时。
要知道，刚才的流星雨看似壮观，但实际威力也就那样，单独一枚的破坏力远远比不上天翼种的“天击”。
而当初终龙可是能和所有天翼种的主人——阿尔特修正面对波的！
如果是完全体终龙放在这，林野绝不会赢得这么轻松——灵魂体在他看来不具备威胁性。
“那么遵从约定，余会将传承的智慧交予你……希望你的剑刃能触及那位高傲却孤独的战神。”
林野拔出了白金神刀，龙王的身躯开始渐渐融化，无数光粒飞出消失在海洋和空气之中。
而龙王直视着林野的左眼则亮起神秘的紫色光晕，并从几乎完全透明化的龙王眼眶中脱落出来，缩小为一团闪烁不定的流光落在林野手上。
林野并不担心龙王留什么后手，但凡是涉及灵魂领域的，都不可能逃开他的感知，而这枚“眼珠”确实不存在恶意的影响。
按照正常程序解读、吸收这团流光，恐怕要花费数百年的时间，就算是魔法天赋最高的森精种也无法理解，因为其中隐藏的信息已经触及了最深奥的法则。
理论上那是只有龙精种能掌握的力量。
不过林野显然是个例外——
篡夺圣坛！
使用过多次之后，林野对这个能力已经是收发由心，刚动念头手上便展开了六芒星的微型法阵，将紫色光团吞没进去。
旋即，一个个充满奥妙的奇异符文在林野手上浮现，如同音符一般充满喜悦地跳动着~
“嗯？”
终龙看着这一幕不由惊诧莫名，他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看了林野一眼。
原本作为残魂，他的力量远不足以支撑其探究林野的内在，但此刻林野吸收了他的力量，两人的灵魂之间等同于暂时架起了一座桥梁，凭借着这份联系他成功“看”到了某些东西。
“……哈？”
哈提雷姆明显愣了一下，如果是人形的话说不定要做出战术仰头的动作。
“这样啊……那说不定你还真能……等等，这么说来余岂不是相当于输给了同类？”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很人性化地笑了笑，身体彻底消散。
“算了，先给那家伙提醒一下，省得出事。”
虽然他一向不怎么管族群里的事，甚至没有任何从龙（追随者），但那不代表他会坐视龙精种陷入灭亡危机之中。
是的，在与林野灵魂相连后，他认为如果龙精种和其产生冲突，结果对他的同胞来说会相当不妙。
轰！
在那无数精灵融入大海的同时，一抹红光在虚空中遁走，与此同时正在这大陆某个角落里打盹的庞然大物猛地睁开眼睛。
“……这、这是……这不对吧？！天地开辟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会有新的王级……
可是确实是终龙的信息……他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
真是想不到……原本以为只剩下我一个了……事至如今，龙精种竟然要迎来第四位龙王吗？
只是，终龙说到底已经是亡者，他的判断未必如生前一般准确……看来，我该去见一见这位新的同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