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绝不死于流浪 第125章

作者:城南贵糖水

256.办公室战争

克洛丽丝已不记得是第几次,好像每次见面,维罗妮卡都要使性一番。

魅魔散发着醉人的熏香,是冬日里诱人浸浴的温池,令人在微妙的暖意中沦陷。不论玫瑰下是否藏着一朵食人花,被她吸引的人都愿意为了一口绝味赴汤蹈火。

维罗妮卡的津液带着奇异甘甜,但少女不觉恶心,如缎的肌肤也有远远胜过自己的光滑,仅仅抚摸便是一种享受,魅魔柔弱无骨的胴体丰纤有致,被强拥时完全算不上屈辱与折磨。

这婊子甚至会给人带来这样一种荒谬的想法:如此美艳的妖女,即便被她百般凌侮了,自己也算不上吃亏。

寻常人面对如此撩拨早就丢盔弃甲,和这样的美人欢度良宵无论如何都算不上玷污,唯一被玷污的,大约是为人的骄傲与自尊心。

任维罗妮卡玩够了,克洛丽丝才用冷冰冰的声音说:“够了就下去,你把我腿压麻了。”

维罗妮卡依旧陷在克洛丽丝抚尾的快乐中,她可以保持清醒,但没有这个必要,因此带着恹恹的醉意,浅笑道:“你的体温和如此冰冷的声调一点都不符合,坦然面对这份快乐不好吗?”

维罗妮卡陶醉在如真似幻的梦中,在这里,她是漫游星空下的舞者,沙滩被海潮冲刷,每一个脚印都能踩下湿糯的泥泞,留一段轻盈优美的步迹。

“很不好。”克洛丽丝板着脸,“我宁愿自己用手。”

维罗妮卡慵懒地说:“这么说你已经试过了,有在将我最为幻想对象吗,嘻,我不介意的。”

“没有!”克洛丽丝恼羞成怒,总算将维罗妮卡推开。

她知道这种事就和泥浆里打滚一样,越辩越污,到时候被魅魔诽谤一堆破烂事洗都洗不干净。

“我们可以先做些轻松的,”维罗妮卡咬着拇指,眼神贪婪扫过少女每处,“我不用尾巴,咱们可以很温柔地磨——”

“闭嘴!”克洛丽丝恨不得掀翻桌子,“连圣洗都各种推脱,你还有什么诚意可言?无非是玩弄人心的渣滓罢了!”

话虽如此,却没有表达出多少愤怒的意味。

维罗妮卡知道克洛丽丝口是心非,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在徘徊在动摇,在等待心上人送上给予安全感的信物。

“可你喜欢这样,我能嗅到你本能的兴奋,”维罗妮卡一语戳破克洛丽丝的心房,“无论你再如何强调‘圣洗’是底线,本质上,成日里叫嚣臭婊子的你也不过是闻着味就翘起湿漉漉尾巴的小野猫而已——”

魅魔要揉散少女内在的尊严。

这并不是说维罗妮卡要克洛丽丝变成唯命是从、只会低三下气恳求临幸的情兽,而是她希望,无论克洛丽丝对外如何桀骜、强势、不可侵犯,在私人场合时,要展示与她对等的坦率放浪、求欢索爱。

如此,才意味着克洛丽丝真正接纳了她,视为爱侣。

维罗妮卡有一万种希望与克洛丽丝展开的姿势,她不会对克洛丽丝洗脑,也做不到强制扭曲少女的意志,不过,让少女稍微变成自己的形状,还是可以尝试的。

“闭嘴!”克洛丽丝极力争辩着什么,但越开口便显得越心虚,滚烫的脸蛋欲盖弥彰,最后,连声音也蔫下去,“闭嘴……唔……”

维罗妮卡顺从地闭上嘴,只是这样一来,谁都说不了话。

魅魔感觉到少女的拳头先是攥紧,最后认命般松开后,这才停止暗香的偷渡。

她看着克洛丽丝瞪的死死的魅魔,食指拭去少女棉裙下粘稠的水渍,笑问;“要我赔你一条裤袜吗?”

“死开。”

克洛丽丝连带卢卡斯·莱因哈特一同恨上了,你找保镖归找保镖,怎么找了一只咬人的母狗来!

裤袜被魅魔的尾巴割开,克洛丽丝从虚空戒指中取一条新的出来,干脆懒得遮掩,就坐在沙发上更换。

少女一条腿搭在桌上,刚套好白皙的足,维罗妮卡便用手指玩弄起她的脚丫。

克洛丽丝声音冷淡:“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嗯……听说是马克西的小秘书热心举荐,安洁琳是【梦境行者】,理论上的确能帮你警惕更多危险,但我觉得是那个婊子在算计我,”维罗妮卡在趾头间戳开一条条缝隙,鼻尖轻轻地嗅,人类毕竟不是魅魔,没有真实的体香,她让克洛丽丝的脚沾上唾液,却被少女一脚踏在脸上,便只好放弃,“她接受乌俄诺斯的雇佣,专门勾引马克西,多亏她,我们已经得到一部分法师塔的图纸,可以在施工时埋下致命隐患。”

克洛丽丝也顾不得魅魔在自己脚上的小动作,讶然道:“这种要秘你竟然能直接说出来!?”

“确实有守密契约,假如我真的是【梦境行者】安洁琳,确实要严格遵守密约,”维罗妮卡耸了耸肩,“但你别忘了,我是魅魔。”

不仅是魅魔,还是接近半神的魅魔,就连摩修也没把握战胜维罗妮卡。

魅魔作为幻梦境的宠儿,想要规避契约的方法太多太多,乌俄诺斯给的契约法术也许能约束住半神级别的存在,但对她来说,针对灵魂的契约有太多漏洞可以钻研。

“也就是说,因为乌俄诺斯的雇佣,你和慈恩院也存在合作关系吗?”听完维罗妮卡的叙述,克洛丽丝无奈摊开手,“我大约知道那个柏妮丝为什么要你来了。”

维罗妮卡继续把玩脚趾,她用尖尖的指甲从趾缝刮到脚心,观赏着足弓在痒意下皱成晒干的海带,感受着足心的触动让另一边的主人浑身紧绷,笑着问:“为什么?”

“如果你还想留在这里,就先给我约法三章——第一,不准再玩我的脚!”

“意思是其它地方就可以咯?”

“你想得寸进尺?”

“你说了算,”维罗妮卡松开克洛丽丝,为她套上另一只袜管,柔顺地问,“人家的服侍还满意吗?主、人。”

“停止你没品的玩笑。”

“我只是想在女朋友面前保持幽默感嘛,这可是你主动邀约的。”

克洛丽丝站起身时,维罗妮卡打蛇上棍,为她将胶圈固定至盈盈一握的腰肢,她本来还想将之弄脏,但想了想,还是不用拙劣而重复的行为去挑动少女的怒火。

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被接受的情调,倘若反反复复,则显得黔驴技穷、格外恶俗了。

“在我这里,女友的关系不意味着可以不顾廉耻!”

“好吧好吧,你之前说什么来着,”维罗妮卡转移话题,“柏妮丝为什么叫我来这里?我不大知道那个贱(货)是怎么想的,她被邪神眷顾过,思路总是疯疯癫癫的。”

“和你一样?”

“呵呵,对于凡人来说,某些眷顾可以翻译为诅咒。”维罗妮卡阴冷地笑起来,“那婊子的神秘特性来自‘色欲’,深渊爬出来的恶心蠕虫。”

“好吧,果然是诅咒,”克洛丽丝打了个寒噤,她回归话题,“慈恩院想杀我的事,你知道么?”

“谁!!!”维罗妮卡顿时震怒。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立场。”

“一项无足轻重的任务而已,我只为获得乌俄诺斯许诺的‘愿力’奇物,但我永远不会加害你!”维罗妮卡已经将克洛丽丝视作囊中之物、没有订婚的未婚妻,少女是魅魔的禁脔,她的安危是底线。

“我相信,”克洛丽丝说,“但你口中的柏妮丝不知道,你背后的卡森·克诺瑞斯不知道,所以我猜,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让你来杀我。”

“因为慈恩院么?”一经提醒,维罗妮卡很快捋清了事情的联系。

“如果我是柏妮丝,出于嫉恨心理,我肯定会给你的‘暗杀’任务动动手脚。”

“我去杀了她。”维罗妮卡说,“给她脸了还!”

安洁琳要杀死柏妮丝或许力有未逮,但她是维罗妮卡!

魅魔知道柏妮丝对她的妒恨,但她不在乎,老虎不会在乎蝼蚁的叫嚣,最多在玩兴时略施惩戒。

维罗妮卡是随性的人,她称不上仁慈,但有最基本的善良,本身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敌意就将其滥杀。可若那女人不时好歹,把主意打到克洛丽丝头上,维罗妮卡也不介意一爪子将其摁死在土里。

“没必要,但你需要多关注这个女人,摸清她的小动作。”克洛丽丝说,“路恩提亚昨天短暂激活了辉光塔,你有什么可以分享的信息?”

维罗妮卡终于不再对克洛丽丝动手动脚,她坐在办公桌上,向少女说道:“据克诺瑞斯的推测,有可能是路恩提亚等不及想要犯险。”

“犯险?”

“似乎是慈恩院的事给了他很大刺激,路恩提亚的势力一直在收缩……”维罗妮卡思索道,“我偷走过克诺瑞斯的残灵,里面的记忆说,食尸蛇空盗团的覆灭等若切断路恩提亚对外界的影响力,权力失衡的情况下,他控制的家族和商行也不再受其掣肘,这会反过来降低他对不夜城的掌控,加之原本合作对象慈恩院的背叛,时间的天平已经不在路恩提亚这边,拖得越久他胜算越少,所以有可能提前激活奇观灵脉,强制契约。”

奇观,山川名胜。

它是无数神秘特性发生复杂的反应和结合,最终生成的灵脉的载体。

在人类大肆建造奇观之前,超凡者想成为半神,就只能从自然的伟力中探索,这个过程极为危险,一百位晋升半神的超凡者九十九位都将失控。

随着文明的发展,人类逐渐将自然奇观的权柄复制为一座座塔、一座座博物院、一座座图书馆、大坝、宫宇、陵墓……并将人类对神秘的理解注入其中。

一座奇观的落成需要经过庞大的计算和模拟检验,以及飘渺的运气。

建造者们会为奇观赋予所需要的神秘特性,并推算在这些特性的结合下,会衍生怎样的神秘、发生怎样的质变,因此,建造奇观的过程,也被成为“搭建灵脉”。

一切附属建筑皆是为了“灵脉”的稳定与均衡,只有万事具备时,才会将其彻底激活,彼时,奇观所拥有的神秘特性发生连锁反应,自行进化、生成权柄。

准备越周全、完全激活时的成功率也就越高、变数也就越少,神赋者契约奇观时面临的失控风险就越低。

半神是由人至神的过渡,是凡人无法承担庞大的神秘特性而让奇观的权柄对肉体和灵魂进行缓慢改造。

维罗妮卡与克洛丽丝解释一遍后,少女才发现原来奇观也有这么多折腾人的门道。

不过,克洛丽丝的关注点在另一个方向:“你能偷走别人的灵,窥悉他们的想法?”

“你可以将灵质理解为灵魂的新陈代谢,里边有一部分与个体记忆吻合的残缺画面,我只是读取这些画面而非窥悉想法,”维罗妮卡摇头,“这些情报来自卡森·克诺瑞斯和他助理交谈时留下的残灵,就像是一张被死得稀碎的纸,我废了好大劲才将它们复原。”

“那你也能偷走我的记忆?”克洛丽丝皱眉。

“理论上是这样,你可以通过冥想锻炼减少代谢灵质蕴含的信息量,”维罗妮卡笑道,“我也可以根据一个地点的残灵追溯有哪些人到过这里、做过何事,但是残灵一般会在三到五日内淡化到难以追溯,要将无数残灵拼出完整的信息也不容易。”

“我有多少灵质溢散?”克洛丽丝皱眉。

“不算多,你灵质里蕴含的信息量比卡森·克诺瑞斯还少,说明你的灵魂强度比他还要胜过一筹,”维罗妮卡说道,“你晋升【梦境行者】会对此有更深刻的认识,喔,我忘了我还没将‘梦华’给你,”魅魔眯起眼,忽又险恶起来,“想不想再上一层楼呀,丽茜,要用贞洁来换!”

“死开!”克洛丽丝恶声说,“你以为我没有其它渠道收集晋升材料么?”

“茉依在我这里,你还能从哪里搞到它?”维罗妮卡好奇地问。

“呵呵。”

“再‘呵’我,就让你用身体给我洗尾巴。”维罗妮卡对克洛丽丝志在必得。

克洛丽丝羞恼地说:“你这蠢货,难道满脑子就只剩下性?”

“我可是魅魔呀,”维罗妮卡眼波流转,咬着拇指故作清纯,“‘爱’是最让我们感到愉悦的情感,尤其是你对我的——”

“再妨碍我办公,我就让莱因哈特将你原地遣返。”

克洛丽丝的威胁奏效,维罗妮卡老老实实地从桌子上下来,她走到待客的长沙发上趴好,翘着小腿、撑着腮,远远欣赏克洛丽丝伏案的姿态。

少女从羞恼到平静,脸蛋的潮红渐渐褪色。

壁炉燃烧着橙黄色的光,将少女的影子、魅魔的影子映在一面墙壁。

维罗妮卡发现她确实爱上了克洛丽丝,仅仅这样看着,便怎么也看不够——

“你是我的。”

她如此说。

257.医生

乌布诺尔空域与东向的浮星海落差四千余米,之间隔着连绵三百里的密林,漆黑的、毫不透光的根蔓生长在迷雾中,剧毒虫豸和怪奇凶兽在根蔓国度中争猎,没人知道扭曲密林的深处还存在着什么,有人说,密林本身,就是有着自我意识的活物。

这是人人望而生畏的险地,对生长在附近的土著却又不可或缺。飓风层漩涡全天候降下的强风和暴雨被根蔓吸收,它引导流风、将多余的雨水汇为雾河,滋养了周边空域的生命,同时,扭曲密林内的植物与虫兽也有诸多采集和狩猎的价值,数十万人赖以为生。

想要从浮星海抵达乌布诺尔,扭曲密林无法直接穿越,就只能绕道。但此时风流紊乱,对仍旧主要依靠风力、雾河的深界船只是巨大挑战,因此,卡洛森的航班理所当然延迟了,不仅如此,他乘坐的客船还撞上了密林范围内的礁石,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去维修。

客船迫降的岛屿是密林前哨,只有一座猎人和探险者云集的小镇,环境阴冷潮湿、饮食条件极差。但这对贫民窟出身的卡洛森不是什么难事,他习惯了恶劣的环境,加之身为超凡者具有的神秘特性,并不会因此影响到健康。

和大部分土著一样,卡洛森没有姓,目前署名是卡洛森·极夜,后者取自研究部门的代号。不过,他年轻有为,不到三十岁便成为生命研究与保护协会的蓝勋疫医,在菲普林斯医学院任职教授,备受协会副会长兼医学院院长布莱茨·哈克的青睐,等他与未婚妻完婚之后便会成为哈克家族的一员,改换姓氏。

卡洛森此番因一位学弟传信前往乌布诺尔空域的飓风岛,对信件上提及的灵脉结晶化不感兴趣,他主要关注的,还是患者的天生灵脉,引起结晶化的诅咒的源头——这对协会的研究也许会有帮助。

考虑到飓风岛不稳定政局和糟糕的航行体验,卡洛森并未带上助理未婚妻,仅只身一人。

这让近两周的航程孤冷枯燥,但由奢入简难,连卡洛森都有些吃不惯客船上的咸肉和味道发酸的果酒,更不用说在浮星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了。

在浮星海居民的眼里,出了首府的地方统统是乡下,至于出了乡下的其它空域……那基本等于地狱。

这个说法倒也没错,空盗肆虐、杀戮遍野,的确让人向往不起来。

船客们稀稀拉拉下了船,想找个酒馆吃点儿新鲜食物,剩下的依旧呆在船上,冲着航务员小姐撒气:

“你知不知道我去泰尔恩坦是谈大生意的啊?要是耽误我签合同,多出来的损失你付吗?啊?你付吗?!”

乘务员小姐五官尚可,身材也能让往来俗人贪看两眼。可她肌肤是偏向浅咖啡色的棕褐,这种色素沉积能减轻源力辐射的伤害,却也代表着土生土长的深界人身份,比地精、矮人和兽人更容易受到歧视和欺侮。

她耐心地微笑:“这位先生,我们需要为每一位乘客的安全考虑,风季比‘观星台’预测的时间提早了一个星期,我们比您更不希望遇到这种情况,但强风时段出行容易引发事故,所以……”

“狡辩的贱民!赔钱!”

“先生,对您遭遇的损失我们感到抱歉,但不可抗力的因素任何时候都有可能遇到……”

“你聋了吗,我叫你赔钱!赔钱!赔钱!你听不听得到啊!”

“先生,请您不要这样指我……”

“我指你怎么了,啊?你意见很大是么?”那乘客吼着嗓门,“你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我的意见也很大啊!!”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下,”客船的空员赶到,将乘客拦住,“如果您蓄意闹事,我们是可以实施强制措施的。”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强制!”乘客将一张星徽砸到空员脸上,割开一道口子,“好好查查老子的身份,要是我在这船上出了什么意外,古灵庭当局会让你们所有人做不下去!”

古灵之庭是浮星海首府,探险家公会总部座落的巨岛,陆上群山连绵、平原开阔,伟岸的城市拔地而起,上百座浮岛相依相成。

古灵庭子民的社会地位与上界人相差无几,哪怕是一个平民,出门在外,也比其他地方的人多出几分优越感。别的不说,若古灵庭人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当局肯定是会追查到底的。

空员变了颜色,他小心翼翼拾起地上的身份星徽,两手捧着,交还给乘客:“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