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党的驯服主角之路 第106章

作者:不褪色的墨水

因为昨晚从十一点鏖战到现在凌晨六点,安瑟又一夜没睡,希塔娜前十分钟才刚睡下。

房间内的自净功能术式启动,将弥散了一整晚的味道瞬间抽离,并散发出令人心神安逸的淡淡幽香。

其实这术式完全可以一直开着,但希塔娜好像很喜欢那种味道,在处理过一次之后,就红着脸要求安瑟不要再清理了。

有时候,我们的海德拉少爷也会思考,到底是希塔娜处在欲望勃发的年纪所以自制力差,还是说她灵魂中的兽性在有了安瑟之后,特意发展出了这方面的强烈需求呢?

也不好说,只是倘若在希塔娜面前提起这个话题的话,那想来又是免不了承受娇羞少女的连环捶打。

不过安瑟就算对此感到奇怪,也万分欢迎,毕竟他不是正常人……嗯,他就不是人,对欲望的贪婪从不会感到满足。

由于自己的贴身女仆团们还没回来,而安瑟也没有接受庄园里女仆们的侍奉,所以自己换好了衣服,俯身吻了下希塔娜后便走出了卧室。

今天的行程大概会很匆忙,而且不太适合带上希塔娜,刚好让她美美地睡一觉,好好休息。

“提前联系了以太院,那个消息在放出去后,哪怕有命运干扰,明芙萝也不可能坐得住。”

准备再次展开自己邪恶计划的海德拉轻笑起来:“两天后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明芙萝。”

“这一次,可跟三年前不一样了。”

实际上,安瑟最先选定的目标不是希塔娜,而是明芙萝。

三年前,在他十三岁的时候,逆转命运的计划已经有了初步筹谋。而那时,自以为万事俱备的他便向明芙萝发起了进攻,而结果……

这个结果,但站在安瑟的角度,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在三年前的尝试中,安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了命运的威慑和力量,好在他在最后关头醒悟,改变计划,放弃调教明芙萝,转而为后续调教不断埋下伏手。

而后安瑟离开了帝都,在海德拉领地与帝国各处不断游走,经营起自己需要的网络,并蛰伏忍耐,不断打磨完善着向命运发起叛逆的计划。

直到两个月前,计划正式开始。

在针对四个英雄的调教方案中,希塔娜的计划是最简单,也是最容易实施的。她自身除了天赋以外,可以说一无所有,其经历也是四位英雄中最凄惨的。

而另外三个,明芙萝有巴别塔作为靠山,虽然看似游走于钢丝之上,但她持有的资源是希塔娜不可想象的,性格也比希塔娜更难操弄;协圣教会的圣女则在人间行走,对方不仅难以定位,且情况极为棘手,即便是安瑟也要做好足够充足的准备。

至于最后一个,革命军未来的精神领袖,颠覆帝国的伟大勇者……

在关于这个“游戏”烧毁的记忆中,有关她的内容占了大半,因此,安瑟把这个最难解决的对象放到了最后。

当年轻的海德拉在心中默默复盘着整体计划,往楼梯拐角下走时,立刻听到了富有活力的呼唤声。

“阿瑟!”

穿着素色连衣裙的艾妮丽莎站在楼梯下方的平台上朝安瑟挥了挥手:“跟妈妈一起吃早饭!”

“……好的,母亲。”

走下楼梯的安瑟被艾妮丽莎一把抱住手臂,成熟的海德拉夫人拍拍儿子的肩膀,嘿嘿低笑道:

“昨天晚上怎么样啊?那姑娘既然是力之首,多少能和阿瑟你打个旗鼓相当吧。啊,我觉得小希的身材很适合生小孩呢,昨晚给她洗澡的时候,不看不知道,原来屁股这么圆这么大,真是不可貌相……”

安瑟听着母亲叽叽喳喳的闲言碎语,只是偶尔会笑着应上一两句,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沉默。

“哎呀说起来……”

女人摸了摸脸颊:“阿瑟回来之后,拜访的人就越来越多,莲依说求见的信帖已经有二十多封了,阿瑟,你想好要见谁了吗?还是说都不见?那我就让莲依全都推掉……”

“在这些信帖之前。”

安瑟平静地说:“有个人会先来的。”

“……嗯?啊!”艾妮丽莎恍然道,“你是说伊沃拉那个姑娘吗?按照她的性格……今天早上就来,好像也的确不奇怪。”

他们这段谈话才刚结束,便有女仆匆忙赶来,朝安瑟和艾妮丽莎行礼:

“少爷,夫人,大皇女殿下到了。”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啊……”

海德拉夫人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倒不是说讨厌那位大皇女,而是因为当她到了,自己大概率就没法跟儿子一起吃这顿早饭了。

“阿瑟,不去迎接一下伊沃拉吗?”艾妮丽莎歪了歪头。

“不必了,因为她会自己——”

安瑟话音未落,宽阔的走道上便燃起了一蓬绚烂的赤色火焰。

那火焰勾勒出繁杂而华丽的纹路,编织出鲜红炽烈的长裙,一只套在红色高跟鞋中的雪白嫩足自火中踏出,轻轻点地。

“许久未见,安瑟。”

高傲的声音自焰中传来,那张堪称绝艳的面庞探出火焰,朝安瑟露出笑容:“你变得更强了,也找到了天赋惊人的契首,很好。”

“在飨焰之火的修行上,您也有了长足进展。”

安瑟微微躬身行礼:“许久未见,殿下。”

“叫我名字就好了……哦,夫人,差点忘了向你打招呼。”

帝国的大皇女用手轻甩鲜烈如火的赤发:“久疏问候了。”

艾妮丽莎温婉娴静地朝伊沃拉微弯下腰:“久疏问候的是我才对,殿下,我就不打扰您和安瑟叙旧,暂且告退了。”

“去吧。”

伊沃拉如此随意地说着,随后将灼热的视线定格在安瑟的脸上。

“没吃早饭吗?”她如此问道。

“没有。”

“很好,那就去我的行宫。”伊沃拉想也不想地抓住安瑟的手腕,准备将他带走。

但年轻的海德拉却后退一步,轻易避过了帝国大皇女抓来的手,声音温和道:“不好意思,殿下,我还是更习惯在家中用餐。”

“你家又不在……算了。”

伊沃拉的眉头微微蹙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一顿饭而已,没什么所谓,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而伊沃拉仍时不时打量着安瑟,眼神越发满意。

“你的那个契首。”她突然道,“希塔娜·兰斯马尔洛斯,人呢?”

“休息。”

“休息……哦~”

女人的嘴角缓缓上扬,伸手去挑安瑟的下巴:“说起来,你三年前就够厉害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殿下。”安瑟轻撇开伊沃拉伸来的手,“请不要随意说出这种误会性极强的言语。”

“哈,这是我送你的那侍女说的,关我什么事。”

伊沃拉的心情似乎很愉快:“你不知道她当时的回应让我有多开心。安瑟……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真正无血无泪的怪物,她的回答让我知道你依然有着欲望,而且还挺强烈的。”

“海德拉终究免不了被欲望缠绕。”

“……哼。”

大皇女瞥了他一眼:“但你看起来可不像。”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来到了餐厅,伊沃拉当仁不让地坐到主座上翘起腿来,双臂环胸打量着菜品,微微颔首:

“看起来还不错……我从不怀疑你的品味,安瑟。”

安瑟则握起刀叉,神色平静道:“殿下,您这趟来的这么着急,又是有什么事呢?”

“什么事?”

伊沃拉眉宇微扬,拉动椅子,修长的大腿直接架到安瑟的腿上,吊在足尖的高跟鞋晃晃悠悠,露出粉白的足心。

“我是下一代皇帝,你是下一代海德拉。”

她单手支着侧脸:“我找你,还要有原因吗?”

皇帝和海德拉的联系,在某种程度上讲,几乎和海德拉与契首之间的联系相当。

安瑟则喝着清澈透明的酒液,淡然道:“因为殿下不是那种想找我就找我的人,您总是有什么需要才上门的,不是吗?”

“嗯……”

伊沃拉踢掉高跟鞋,足掌在安瑟的大腿上缓缓磨蹭。

她托着下巴,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你了解我。”

女人随手用叉子扎起一块肉排,也不讲究丝毫贵族礼仪,随意咬下咀嚼,半眯着眼享受美食。

“还算不错……安瑟,你把你家里的厨师带来了?”

“母亲知道我要回来,让老莫弗提前到庄园了。”

“……夫人对你的确关怀备至。”

伊沃拉抿了抿唇瓣,将鲜红如血的双唇裹上了一层亮光,在吃完肉排后,她收回放在安瑟腿上的双腿,转而翘着:“那现在,就说点正事吧。”

“关于你的那个契首。”伊沃拉半眯起眼,“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殿下很在意这个?”

“我本来并不在意。”

她看着自己修长的指甲,眸中燃起点点星火。

“但那个老不死的话,让我很在意。”

“这样称呼陛下可不好,殿下。”安瑟慢条斯理地切割着肉排,“有损你们的母女关系。”

“哈,我们之间还有母女关系?安瑟,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幸运,能有那么正常的前代。”

伊沃拉冷笑一声:“油尽灯枯之际,不仅不选择将自我奉献给帝国,反而像只老鼠一样苟延残喘,终日躲藏在源焰之中,想尽办法延续自己的性命。”

“这种废物,也配当我的母亲?”

飨焰皇族,龙族,唤溟者,海德拉。

这四个神灵种中,唯有海德拉永远单传,其他三个种族的每一代子嗣里,都会随机出现一个拥有六阶资质的血裔。

而同海德拉一样,这些六阶血裔从出生之际便站在了超凡者的顶端,其本质生来便是六阶,只是从一阶到六阶所需要的全部能量,仍要照常填补。

四个神灵种,皆有各自的方法将当代六阶的全部能量,直接灌注给下一代的六阶血裔,一般都是在生命末期进行,也就是说……神灵种可以实现无缝的六阶传承,每当一个六阶死去,吞噬其庞大能量的新六阶就会诞生。

这也是为什么……年幼的安瑟曾说,帝国绝对不可能毁灭于暴力。

因为皇帝与海德拉两个六阶的代代传承,足以灭杀一切不稳定因素。

飨焰皇族的传承方式非常简单,将死的皇帝投身于安提切格的源火中焚烧自我,将能量萃取注入王冠,而下一任皇帝在戴上冠冕的那刻,便能瞬间成就六阶。

但在这一代……出现了些许问题。

艾菲桑徳·飨焰,当代皇帝,她在……抗拒着衰亡。

在最近十年的统治生涯中,她越发暴戾酷烈,不在乎帝国本身,让当代的海德拉弗拉梅尔用一切手段研制药剂,并自己暗中寻找各种能够延长寿命,或者说……从那份混沌与癫狂中生存下来的方法。

偏偏,大皇女伊沃拉是既有能力,更具野心的继承者,她已经将视线放到了天途山脉的另一端,那处帝国未曾踏足的广袤土地,立志在有生之年……将整个大陆牢牢握于手心。

迟暮衰朽,抗拒死亡的皇帝;野心勃勃,渴望力量的皇女。

二者之间的矛盾,激烈到近乎不可调节。

如若不是当六阶血裔诞生后,再也不可能诞生其他的六阶血裔,艾菲桑徳甚至很有可能直接杀死伊沃拉。

“那个时候。”伊沃拉目光灼灼地看着安瑟,“在得知你拥有了一个,能承载两种契首之力的契首后……她激动的有些不正常,而且说了一句话。”

“陛下说了什么?”

“她说,深渊就在你的掌心。”

安瑟忍不住笑了起来:“陛下说笑了,她是想说,我拥有掌握深渊的力量吗?”

年轻的海德拉摊开手来:“殿下,您会相信这种事吗?深渊,力量的本质,这种东西,是我能掌握的?”

“倘若我掌握了,我还需要什么契首吗?”

“我当然不信,所以我觉得她已经快要彻底疯了。”

伊沃拉如此说道:“你要小心些,虽然弗拉梅尔很强,但他的状态也越发糟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况且……”女人顿了顿,“就算我不相信她的话,我也觉得……你的那个契首,的确存在什么猫腻。”

她用食指轻轻敲着桌面:“成为海德拉的契首,意味着分担海德拉一部分的混沌本质,而这份本质倘若加上一,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的,否则帝国千年历史中,怎么从没有出现一个能承受两种契首之力的人?”

安瑟笑了笑:“希塔娜她只是单纯的够强而已。”

“单纯的……够强吗?”伊沃拉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算了,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当是这样。”

她又懒洋洋地把腿架到安瑟的腿上:“最重要的正事讲完了,其他的什么时候说都行,最近的事……嗯,对了,听说明芙萝跟你闹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