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错爱蔓延
“我不可能是她，魔族历代没有比莉兹更合格的王了。魔族可以没有阿丽亚，但一定不能没有莉兹。先祖，拜托你，把身体还给她。”阿丽亚低头半跪在地，“我的身体已经在温莱特城的先祖之塔腐烂，这是莉兹的身体的，我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夺走。”
“怎么，重新拥有身体，你不是应该高兴吗？”赫兰皱眉。
“如果我需要身体，我早就自己抢过来了。”阿丽亚诚恳道，“但是莉兹的话……我宁可做她的第二人格。”
赫兰默然。
……
【……】
【着什么急，先搞清楚他的目的啊喂！】
第二十三章 能活还行
“有意思，但我不想跟所谓的莉兹说话。”赫兰大翅膀微微扇动，整个人轻盈升空，“哪怕你们是共用一个灵魂的两个意识。”
“为什么？”阿丽亚表示不解。
“因为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欺骗。为什么我要跟一个会欺骗我的人说话？而你，我的后人比她来得诚恳得多，哪怕你们用的是同一双眼睛。”
【操，哪我就欺骗他了？】
‘我想，先祖是看穿了你想骗他的想法。’
啧！真讨厌。
骗是肯定要骗的，不然我难道上来就跟他说：喂，赫兰是吧？实力不错哦，给我卖命，去跟丽斯塔换命去吧？最好是把丽斯塔弄残了给我补刀。什么？打不过神，都说了打残她就行，你死都可以啊！
晓之以种族情动之以法理，怎么能说是骗呢？
【……妈的，身为恶魔祖宗，怎么还凭空污人清白的？就算是我要骗人，也得等我骗了再说啊，我那都还是一个想法，都还没构成犯罪事实好吧。】
‘如果是你还没去做的事，就被先祖看穿了，不是正说明恶魔之眼的厉害吗？’
【难道说艾希也看穿了？】
‘不可能，同是九阶，我们在先祖勉强只能任其拿捏。所以哪怕同是恶魔之眼，也有高下之分。’
有道理！
我与阿丽亚心电急转交流间，赫兰道：“很久没有外面的生命踏入深渊了，孩子，随我散散步，我带你去看看外面没有的风景如何？”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颇有谦谦君子温暖如玉的感觉，说的内容也是客客气气的……真不愧是为了取悦他人诞生的种族……但他的行为却一点都不客气。
他只是一招手，阿丽亚……我们的身体便神奇地腾空而起，跟随他的背影悬空漂移，移动并不快，悠悠荡荡地，貌似悠闲。
也是，这货悠闲几千年了都。
【他飞行竟然不需要扇动翅膀的？】
‘飞翔的意义在于对风元素的操纵，恶魔之翼强化了操纵能力，除非超速飞行，完全不需要翅膀进行配合就能够飞。’
嗯，有道理，连我这个没翅膀的在风之翼加持之下飞起来，更何况是有翅膀的鸟人。
【可是这里不是元素乱流吗？嗯？深渊……以前这里并没有深渊，只是一条峡谷。当恶魔赫兰来了，这里就有了深渊。这仿佛是西南极地，原本并非一片黄沙，直到汉默丁格率领部众到了那里……于是，便成了黄沙。】
【他们……像不像是在做同样的事？】
‘不知道。我只知道，由我来操纵身体的话，在这深渊之中就无法使用魔法了。’
【嗯？】
‘魔法需要吟唱，原来我可以用灵魂回响的方式，不用发出声音就能给你的武器上附加魔法。而现在，我有了身体就必须亲口念诵，可我一旦开口，说话间气息与外界交互……这样一来，连我们自身的魔力都被限制住了。’
【这才是赫兰让你我立场交换的目的吗？】
‘不至于，你忘了一击剑吗？’
快如闪电的一击剑，最终落于赫兰指尖……
这份强大，确实用不着如此谨慎才对。
想不出来，放弃思考。
深渊的景色很差，连草都不长，四下都阴暗得可怕，也不知道赫兰为何那么有兴致，背着手说是飞行，不如说是凌空漫步，悠闲到了极点。
如果，这个世界有一片净土，我也想带着米雪这样过日子。
但是我实在想不到哪里是净土，哪哪都被大佬画地而治了，尤其是米雪身上的勇者印记更像是定位系统，而我连丽斯塔的分身都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魔族已经一百几十年年被逼到这风雪大地求存了，看来你们两个统御的魔族，发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明明我跟阿丽亚是一个个体，但显然赫兰将我们这个个体当成了两个人。
这倒让我挺适应的。
他带着我们在地狱三头犬头顶降落，跟闲聊似的随意说着话：“我想知道，这一百几十年，你们做了什么？现在丽斯塔还在玩勇者的游戏吗？”
原来，他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
每次当魔族不得不退守诅咒之地拼命求存的时候，他不用离开深渊，也能知道时代的变迁。
连艾希的恶魔之眼都能窥视数十里外的风景，他更强，因此他能看得更远，甚至能听到也不稀奇。
【唔，还不到骗人的程度，告诉他。】
‘包括李梓吗？’
【是的，告诉他，勇者李梓就是莉兹！要把我与魔族生死与共的情谊，与丽斯塔不共戴天的仇恨说得动听一些嗷。】
‘明白了。’
真正的谎言九成九是真的都没关系，只要那零点一成能将对方骗到就算是成功了。
阿丽亚讲述的故事有点长。
她是从她开始怜悯魔族的不堪，励志当魔王开始说起的。
那个时候，魔族在诅咒之地窝了很久，正是因为艰苦，那个时期魔族能够活着的都是精英，但即使很艰苦，族群也在缓慢的繁衍壮大着，渐渐地，诅咒之地不再能满足魔族的需要了。
魔族需要一个王，惊才绝艳实力惊人的王，带领魔族走出诅咒之地。
阿丽亚想，如果带着了恶魔之外的族群，将恶魔村落只留下希望留下的恶魔，大家的日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解读了禁咒，在不断融合灵魂碎片变得强大的她，成为了魔王，带领当时的魔族，一步步，一点点地，走出困境，每夺回一个城池，便固守繁衍生产，若一年两天甚至更长时间，积蓄力量，再往外推进。
足足用了将近五十余年，将光明守序占领的徒弟，用这种蚕食的方式一一收复，直到推进到了创世之河，在河西与光明反复摩擦上百年！
期间，阿丽亚击杀了三个勇者……
后来，勇者李梓出现了！
有史以来最残忍最卑鄙最无耻的勇者，当他出现在光明军中，便完全不顾双方将士的生命，不断以献祭的方式快速推进战线，仅仅两年时间，魔族五十余年的蚕食逆推，百余年的固守，随着李梓刺穿阿丽亚的身躯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
“能活还行！”
被丽斯塔抛弃的勇者，答应了一笔交易！
第二十四章 深渊中的深渊
不得不说赫兰真是一个合格的听众，不管阿丽亚如何叨叨叨，他也不过是安安静静地听着，既不予评价也不置可否，不说我杀阿丽亚之前阿丽亚自己做的百多年的魔王这一段非要编排起来也是百万字小说，光是我杀她之后所经历的事也得有八十五万字了。
嗯，确实八十五万字了！
就这些事简约的说也得几个小时，阿丽亚中途都掏出水来喝几回了，他也听得进去。
也就是我觉得无聊，时不时让阿丽亚转个脑袋跺跺脚，仿佛一个好奇宝宝似的，用别样的感知能力去感应四周的变化。
地狱三头犬走得很慢，好在身形大，一步都是十好几米的横跨，仿佛赫兰一样悠闲地漫步，也让它能够保持不错的移动速度。
周遭还是很空，没有植物地摇曳之声，也没有魔物的嘶鸣，跟我脑补的深渊之中嗜血怪物横行的景象完全大相径庭，我很好奇赫兰是怎么坚持在这种鬼地方待了这么久还没发疯的，难道他召唤的那些三头生物也能给他排减寂寞？
寂寞得太久了，看三头怪物都觉得眉清目秀？
那会是什么姿势的呀……
咳咳！
又是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阿丽亚讲故事讲到打瞌睡，终于讲到来到深渊的目的了。
“……魔族需要更强，莉兹也是。丽斯塔一天不除，魔族永无宁日。所以，我们来到了这里，探寻恶魔之眼和恶魔之翼的获得方法……”
我发现，其实可以不用撒谎了，只需要不把一些敏感的事物说出口就好。
比如，米雪和我啪啪的过程；再比如……勇者印记是神格碎片！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先祖您的面前！”
阿丽亚终于说完了，同样以沉默，等待赫兰沉默的结束。
但我低估了赫兰用了几千年时光磨练的耐心，他继续保持这一言不发足足一两个小时之后，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我们。
他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甚至挂上了一些寒意。
立于三头犬中间狗头之上的他跺了跺脚：“转移！”
嗡！
空间当中的元素突然如同沸水一般活跃了起来，以某种我不了解的规律凝聚组合，在下方形成方以某种图案与符合的组合。
【下面！】
阿丽亚魔法师的元素感知能力给了完全不能动弹也不能使用魔法的我，真是浪费至极，我又不能将魔法利用起来，但我是还能动的时候也有这份敏锐就好了，至少我也能利用这感知分辨魔法师的魔法释放时机……似乎也还是浪费，一直以来都有阿丽亚在提醒，自带语音警告比我自主地分心去感知恐怕更有效。
阿丽亚低头，略一皱眉。
‘转移魔法？传说中的魔法……’
我知道赫兰为何不紧不慢了，原来是只要他有需要，就可以轻松进行远距离的位移。
瞬移啊！神技啊！虽然在游戏当中不稀奇，但是在柯莱逊大陆可绝对是神技级别的。
试想一下在单挑当中，瞬移到对方身后来一下背刺的感觉？
试想一下在战争当中，一支小队瞬移到敌后方……
我想我猜到当初神之领域被丽斯塔侵占之后，没有搭载巨神兵的赫兰是如何逃出升天的了。
不对！
赫兰的这个魔法转移是能转移了，但是好像不怎么‘瞬’。
因为这个施法过程好像太长了点，足足一分钟过去了，我们还在原地。
那些图案和符号以元素构成，以缓慢的速度，立地而起，仿佛用各种颜色的线条进行3D打印一般，慢慢的编制成两根大腿粗细的魔法柱，一分钟后两根柱子终于成型，然后是魔法柱的顶端横向编织……
三十多秒过去，终于成型了。
这老劲，终于形成了一个新鲜事物。
这是一扇门！
随着门框的成型，门内已经不再是虚无一物，而是出现了一个漩涡，还别说，挺好看的。
可这门也太大了吧！？二十个我的身高都有了，有那个必要吗？
赫兰跺脚：“走！”
妈的，你非得带着你的宠物三头犬一起啊？是在炫耀你的力量吗？开个小点的门不行啊？
这么牛逼的技能，尽搞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把它交给阿丽亚啊，等跟光明守序再次开片的时候，直接传送军队岂不快哉？
……
唔，有点难。
因为就在三头犬跨过大门的眼花再回复清明的瞬间，阿丽亚已经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回首看去，那传送门已经在急速的崩塌中一两个呼吸湮灭了。
也不知道这传送门本来就如此脆弱，还是赫兰懒得继续维持。
反正眼睛一花，就到了目的地，我也成功的随着传送完全迷失了方向。
……
嗷呜！
吼！
咕噜咕噜……
突然间，耳中突然传入大量稀奇古怪的声音，在安静中沉溺太久的我们被这异动所惊，阿丽亚连忙在三头犬右侧的脑门上走去。